“这些年,你总是咄咄逼人,没人会觉得你被抢了相公,是可怜人。”
“老七看似精明,如今被那女人骗的糊糊涂涂,看不清她的真面目。”谦谦不服。
“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光是样貌上的,还有行事。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像爹娘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最好看、最乖巧。情迷心智了。咱家老夫人,你奶奶的真面目多贤良淑德么?你爷爷乐的一辈子被她骗。老七要是中意她,她的真面目是什么没关系。而且,你的真面目又有多好么?”
“娘,您怎么这么说女儿?”谦谦很委屈,又道:“老七认定我害了他儿子,很久没和我说话了,连看都不看我,这次奶奶寿辰,他迫于无奈和我一起来,根本就是人在曹营心在汉,一路上也不和我说话,心都在那女人身上呢,都已经把她带过来了。”谦谦叹气。
“把她也带来了,安置哪儿了?”大夫人有些吃惊。
“就在城里最好的福来客栈,她和她儿子。老七对她们娘俩是一刻也不能分离。”
“她能让老七看到你推她下台阶,你就不能安排老七看见她说出真相么?”
谦谦眼睛一亮,“还是娘有主意!”抱着大夫人亲了亲。
大夫人说道,“我们不害人,但要自保。另外,以后对人宽和些,收收你的气焰。其实,让老七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也未必怎样。那女人我虽然没深接触过,但听你的描述,她很有些手段的,现如今老七应该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做什么老七估计都能容忍。当然了,他两人也可能像你爹和你二娘一样,是两情相悦。”
“那女人如今就是老去的心尖,但那女人对老七应该不是,如果老七穷了,她会另攀高枝的,可能是穷怕了,她最喜欢钱。”
“我还是提醒你,即使老七知道她陷害你,也未必会对她怎样,你要先想法子,让老七心里疏远她。男女之情有时坚不可摧,有时又不堪一击。另外如果你想拴住老七,就让他对你的感情变成一种习惯,这样即使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也最终会回到你身边。”
“哦……”谦谦若有所思。
“娘是不会做的,你要是喜欢老七,你就做吧。”
“娘难道不喜欢爹?”谦谦试探着问。
“曾经喜欢,后来伤心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如今挺好,没有期望,也就不会失望。”大夫人淡然。
“没有期望,岂不是很无聊。”
“我对你爹没期望了,但还有你们呀。”大夫人笑了笑,“希望你过得好,赶紧给我生几个外孙;希望详谦快成亲,给我生孙子抱。详谦这孩子,他难得回来,回来了我也逮不到他,什么时候让我逮到了,一定好好教训他,赶紧给我生几个孙子抱。”
“我生不出来,还不是因为怀上两次,都因为替老七的事担心,流掉了。他当时安慰我说没子嗣也没关系,如今居然迫不及待去和别人生了。”谦谦火大。
“没子嗣终究是个大事,婆家人不喜欢你,而且你也没个贴心人。娘要是没你和详谦,这日子怎么过。这事你要放心上,赶紧生个一男半女。你在夫家的位置才有保障。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女子终究是奢望,特别是我们这种大户人家。你看看哪家的老爷、少爷不是妻妾成群?”
“老七是庶出,本想着我下嫁,他能对我一心一意。如今他在兄弟里掌握大权了,对我就变了……算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详谦也真是的,这么大了也不成亲,整天不知忙什么。他可能有中意的人吧,好几年没见了,这次我回来也没看见他。”
“你赶紧捋捋你的事,改天我们一起去逮他,问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媳妇回来,这坏小子,天天跑得像个兔子。”提起儿子,大夫人就觉得有气。
“爹也是的,也不管管他。不过,爹还真不是详谦的对手,一物降一物。”谦谦有点幸灾乐祸,爹也总算有对手,让她们这些平日敢怒不敢言的,有戏看。
大夫人笑道:“我这辈子知足了,虽然从小没娘,但你外公没有再娶,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你爹虽然娶了几个,但对我也不错,没有了男女之情,多了亲人之间的情分,也很好;你和详谦也不似有些富贵人家的子女,一无是处,你们有模样,人也机灵,当娘的很欣慰。虽然你和老七如今不顺,但天下的夫妻有几个没有波折、平平顺顺过一辈子呢?你要想开些。”
“娘,”谦谦搂着大夫人道,“我希望将来也有娘的心胸和气度。”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笑,“好好和老七过日子,家和万事兴。”
母女二人又聊了会话,一起去看老太爷和老夫人。
看见她们母女,老夫人很高兴,拉着谦谦地手说,“这丫头脾气泼辣,像年轻时的我。”谦谦心想,“可惜自己没有奶奶的福气,碰到爷爷这样的夫婿。”
老夫人接着说:“乖孙女,你这次来,就是第一天我见着老七了,这几日都没见他,他怎么都没陪着你。我记得以往,你们都是形影不离的。”
这话说到了谦谦的伤心处,她挤出个笑脸说:“奶奶,老七如今是当家的了,很多事要他做主,他很忙,像爹一样,爹不是也经常不在家么。”
老夫人嗯了一声,又说道:“但是我觉得你们似乎不是很亲热,不像以前。是我多心了么?”
谦谦黯然。
大夫人说道,“婆婆,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的眼睛,他们小夫妻是有点矛盾,夫妻之间不都这样么?”
“只是小矛盾么?我可不希望我孙女受委屈。谦谦她爹要把梦谦嫁给什么将军,那人要是品质恶劣,管他什么将军,我们家的女儿都不嫁。当初,谦谦嫁给老七,我们主要是相中他人了,当然最主要还是咱家谦谦愿意。很多富贵人家拿子女的亲事去联络关系,巩固家族势力,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家也难免俗。但是我们也要为孩子们考虑,对方也得是差不多的,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大夫人说:“老爷也是疼女儿的,戴将军要是人不行,老爷绝对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老夫人点点头,说:“谦谦她爹我是放心的。爹娘拼命睁大眼帮你们选个好夫婿,但是进了门,是一辈子的事,还靠你们自己。家族势力能帮你们拴住人,但拴不住心。”
老太爷笑道:“这方面你们可以听老太婆说说,她有经验。”
老夫人笑了:“我们也是吵吵闹闹一辈子,你们还年轻,慢慢来。”
大夫人又向老夫人说了寿宴准备的情况,老夫人摆摆手说:“我这把年纪了,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一家人在一起热闹热闹,随便怎样都行。”
看到大夫人和谦谦,老夫人又想起详谦,“详谦去哪儿了?从他回来我只见过他一回,还没说会子话,他就走了,好像屁股上有钉,坐不住。”
老太爷插话道:“男人么,哪能像你们妇人们,坐下来扯闲话。我这不是老了,儿子、孙子们都成器了,才有功夫坐在这儿么,他们慢慢熬吧。”
“详谦不能老在外面忙活了,他爹老了,他得回来张罗家里的事儿,也得赶紧给我生个重孙子抱抱。看看盛儿多乖,不过毕竟是别人家的。”
大夫人说,“我这个娘也是白当了,儿子回来也就往我那儿去过一回。”
“不行,我们不能坐等,今日我们都在,大房的,详谦不是给你什么信鸽么,说是家里有急事时,才可以用。你马上用,让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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