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硬币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大一个人还喝醉了,这么晚还不回家!”小柔拦了的士,已经找过附近另外的两个天桥了。仍然没有见韩征的身影。现在已经是两点多了。天更黑,更冷了。小柔收紧了衣服,她出来的急,没有穿很厚的衣服,打过好几个喷嚏了。“应该在那个天桥了吧!”小柔又花了十几分走到了最后一个天桥下,也就是韩征所在的天桥。
韩征现在双手紧紧的抱在胸前,手机还是握在手里,靠在那里睡了过去。他穿的衣服本身也少,被冻的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此刻说是他这辈子中最脆弱的时刻,不为过。恰恰也是他这刻脆弱深深的拽动了小柔的心。
刚迈上天桥的最后一个台阶的小柔便看见韩征了。她很快的跑了过去,蹲下来,见韩征冻的瑟瑟发抖,顾不上说一个字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韩征身上。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睡衣。一连打了几个喷嚏。韩征叫这几个喷嚏弄醒了。迷迷糊糊中睁开眼。酒精的作用彻彻底底发挥了作用,叫韩征头疼的厉害。
韩征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温暖,不由握紧了自己的胳膊。再定睛一看。小柔只穿了一个单薄的不能再单薄的睡衣,侧对自己,蹲在自己跟前,冻的瑟瑟发抖,口里不断哈着白气,不停摩擦着双手,为自己取暖。韩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那件多出来的衣服,立马将它拿下来,披回小柔的身上。
“谢谢你。”韩征站起来,使劲摇了摇头,想叫自己清醒一点,“你会冻坏的。”
“你醒了。”小柔刚刚不知道韩征醒了,在感受到重回自己身上的温度时,听到韩征说谢谢时,跟着站起来了。“阿秋。”她再打了一个喷嚏。
“嗯。”韩征点点头,向前了一步,帮忙小柔拽紧小柔的衣服说,“穿好衣服,我不希望你冻坏。”现在他们的距离只有一步。
“我不冷,你喝了酒,你冷。”小柔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重新拿了下来,要给韩征。
“我是男人。”韩征看着小柔。接过衣服,直接将衣服摊开,叫小柔将衣服穿上。小柔无法拒绝。刚刚的他在自己面前看着是那么的脆弱,而现在那种脆弱已经不见了。这反差太大。特别是韩征看着她的眼神就是那种曾经给过她的眼神。神圣不可侵犯。她只好背过身,将右手伸进右边衣服袖子里,接着将左手伸进衣服左边袖子里,转回身,韩征为她慢慢的拉上了拉链。
“谢谢您!”小柔轻声叫,“韩……韩征。”
“对不起。我的手机没有电了。”
“没有关系。”小柔问,“您现在没事了,对吗?”两个人的眼神继续保持着对视。
“头还有点晕就是了。”
“哦?”小柔有点不好意思了,缓缓的低下了头,轻问,“那要不我们回去好不好,你会冻坏的。”
“没有关系。”韩征看着小柔的双眼逐渐迷离,渐渐的,也低下了头。两个人头与头的距离不到二十厘米。许是小柔感受到了韩征气息的临近,低下头的缓缓又抬起说,“您身上的酒味好……”
韩征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吻了下去。小柔一愣,脑子里一下子就空白了,不知道怎么拒绝了。任由韩征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一分钟过后,小柔清醒了点,脑子恢复了意识,一把推开韩征斥责,“韩先生你不可以这样,你……”
韩征被他这么一推差点摔倒。不过摔是没有摔,倒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只听“叮当”两声清脆的声音。韩征立马蹲在地上找起来。样子很着急。好像这掉掉的东西对他来讲很重要。
找了有一会儿,韩征没有找到。小柔看他找的那么认真,犹豫了一下,也蹲了下来帮他一起找。
“您是在找这个吗?”一分钟后小柔找到了,是两个硬币。这两个硬币就是上次小柔第一次撞见韩征,开韩征的车,将韩征的车撞坏后。说要赔韩征钱,在自己身上找到的唯一两个硬币。这两个硬币小柔她认识,很认识。因为每一个硬币上面都有一个小孔,这原本是她打来准备挂自己笔筒上用的。
现在这个两个硬币夹在小柔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它们对你很重要吗?”小柔问。
“很重要。”韩征近乎是爬过去了,从小柔手中接过了那两个硬币。很小心的提起自己的衣角很小心的擦拭,生怕会弄坏了她们。小柔看在心里。感觉这一刻他的脆弱感又回来了。
“对不起,刚刚我……”又是两声清脆的“叮当”声响起。
……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略带寒意的阳光,透过窗的玻璃,恰到好处的落在韩征的脸庞上。这光叫醒了韩征。
头已经没有那么疼了。明显酒精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韩征撑起身体在床头柜下垫了两个枕头,靠了上去。打了一个哈欠,看见手机在自己身旁,便拿起来,试图开机,却是没有开开。“没电了。”韩征轻言,将手机往边上一扔。在瞬间他意识哪里不对劲,往身上一看,自己居然没有穿衣服,裤子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了?昨天干什么来着了?”韩征心想。
“您醒了?”小柔问。韩征这才发现,小柔坐在自己侧边的沙发上,双眼通红,气色不好。是一夜没有休息的结果。
“嗯。发生什么事了?”韩征看向的眼神有点狐疑。
这种眼神是第二种眼神,和第一种不同,小柔自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解释,“您昨晚喝醉了,浑身都是酒味,是我叫酒店的侍者帮你脱了……”讲到这小柔明显不好意思,顿了一下,“叫他帮你拿去洗了,应该很快就会送回来。”
“哦,谢谢。”不到一秒钟,韩征立马急了,撩开被子要下床。
“啊!你干什么?”小柔吓到了,捂住了眼睛。
“不好意思,忘了没有穿衣服。”韩征立马盖回被子,问,“我衣服里面有东西的。”
“名片和手机吗?都帮您拿出来了。”小柔松开眼睛,指了指床头边柜。
“不是。”韩征看了下床头柜说,“比它们要重要的东西,不能丢了。”
“是这个吗?”那两个硬币再出现在小柔手中。韩征一看硬币在小柔手中,悬的心马上就平复了,微微一笑说,“没丢就好,没丢就好。”
“你好像很在乎这个两个硬币。”小柔故作不知问,“它们比您的生命还重要。”
“嗯。”韩征有点记不清昨晚的事了,问,“可以告诉昨晚发生什么吗?我记不清了。”
“您喝醉了,很醉。最后是我把您送这里来的。”
“对不起。”韩征道歉,“看来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没事,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喝的那么醉?”在小柔的印像里,韩征是不会喝醉的,至少是醉了也不是昨晚那个样子,所以她好奇。
“晓涵和我分手了。”韩征说,“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你失恋了,把自己灌醉了?”小柔问。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想醉。至少我不会那么幼稚。”
“可是也没有看出来您有多么的成熟。昨晚您……”本来小柔想继续说下去,但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就不说了。
“什么?”韩征难得笑了笑,这种笑和以往的笑也不同。
“没什么。”小柔说。外面的敲门身响起了,是侍者帮韩征送过来洗好的衣服。小柔去开门,将韩征的衣服拿过来,递给了韩征。并将两个硬币也还给你韩征。
韩征接过硬币很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在韩征穿衣服时,小柔是背过身去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吃饭?”小柔猛的一转身,柔软的双唇和韩征的双唇再次交织在了一起。韩征刚刚是站了她的背后,距离也只有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