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万家灯火,我始终没有找到我的归处,那一个小小的房间有另外三个无家可归的人,我们都是孤独患者,聚在一起狂欢。
黑暗地街道很长,看不到尽头,若没有坚定的信念,我一定找不到出路。园园的家很显眼,一片灯火通明之中,她家只露出点点微光,我心里一诧,疑是她家停了电,这个年,真是悲剧。
暗暗推门进去,发现从楼下到楼上,沿着楼梯点了一排蜡烛,烛光轻曳,夜晚安静又美丽。我上楼才发现她们都依着窗口而坐,包括盛姐。我一惊,怒拍盛姐:“你丫不是不回来吗!怎么偷渡来的!”她倒是一笑:“还不是因为你那个电话,我被老板驱逐回来了,无家可归,只能来这陪你们了,断了老娘的财路!”
我嗤笑道:“切,那是人家老板为了你着想,哪个大年三十不回家看春晚在街头卖笑啊,知足吧你。”
她站起来面向我们,手一抬道:“所以说你们这些都是俗人啊,姐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啊!”
园园拉她坐下,道:“我们的年真正开始了,开干吧!”我望了望这黯淡的一片,疑惑道:“这是谁的馊主意,你们准备这样过年?”园园随手一指彤姐,彤姐淡淡道:“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我们都是孤独的人,这样更浪漫一些。”烛光之外无尽的黑暗里,我没来由的有点恐惧,这不会召唤出贞子吧?盛姐端着蜡烛曳步而来,朦胧中我第一眼看清的是高高低低的酒瓶,除夕夜,为友情一醉方休!
园园趴在窗台上感叹道:“成长真是一件惊人的事情,十年前我窗口的这片天空和现在没有任何区别,其它的却物是人非了。过去失去的我们都找不回了吧?”彤姐安慰她:“你妈妈是为了你才把房间装修成这个样子吧?我想,不管你怎么变,只要你还能趴在这窗台上看夜景,她就还是爱你的吧。”我望向那小小的窗口,心间美好的回忆瞬间涌上来。小时候,我也常常望着窗口发呆,不同的是,窗口有彭熙,生活里的日子每天都那么阳光,阳光从树叶中漏下来,我们在阳光里成长。也是在这样一个大年夜,我躲在暖暖的被窝里,把自己包成一个茧,安心地和彭熙发了一整夜信息,我们天南地北地聊,父母不会理解我那一夜偷偷摸摸地有多快乐,旁人也不会理解我对他的感情,不过,这一夜,我做了个错误决定,也改变了我的感情……
盛姐提议找回过去,于是她拿出一堆我们儿时玩过的游戏,作为一个误人子弟的引路者,她无疑非常成功。那些游戏大多我已不记得,被罚酒罚得最多,掉进了她的陷阱,却也是长大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捉迷藏,我输了当鬼,限时的三十分钟里,我在黑暗里摸索来摸索去,碰落了许多东西,也撞疼了我自己,硬是没找到那双如狐狸一样狡猾的眸子。一杯红酒下肚,她才告诉我藏在阁楼上,我气得恨不得骂娘,我根本不知道园园家有阁楼!
“你们这是耍赖,罚酒!”
她奸笑道:“兵不厌诈嘛,这是兵法,认输吧。”
跳房子,园园为裁判,其把方格画得特别长,我一看就傻眼了,盛姐腿长如蛇,这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吧。明摆着黑幕与作弊,我还是想试一试,盛姐这厮很轻松地就跳过去了,如蜻蜓点水,轻盈而不失优美。彤姐略显吃力,最后一格险些跳不过去,盛姐竟然帮了她一把。到我时,各种奇异的声响均从我喉咙里发射出来,样子难堪至极,如此勉强,我还是踩线了。我埋怨盛姐不帮我,“我们不是在回忆童年吗,干嘛这么严肃,而且还都是我罚酒!”
这仨站到一条战线上,笑道:“你童年玩游戏输了不用受罚啊,技不如人还找借口。好好玩游戏,这才是重演了我们的过去。”
游戏轮番来,从考反应到考智力,考运气,我就没赢过一盘。按杯算的话,我已被灌了不下十杯酒。临近新年倒计时,我一路惨败,想转移她们的注意力,试探问道:“不知道本山大叔的小品怎么样,咱们……看看吧。”
盛姐腾地站起来道:“这可是我们四人的狂欢年夜会,你要是敢俗套地看春晚,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彤姐,园园连连赞成,第一个没有春晚的年,我少了些安然,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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