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者是赵捕头,与张捕头同僚多年。张捕头回过眸来眼里竟是泛着红丝,邪笑一声,一刀直入赵捕头心窝。一声惨叫,众人回看,不关心赵捕头生死,竟是发现木匣子缝隙之中透着金光。一群人往张捕头簇拥而来,张捕头来不及叫唤就已被乱刀砍死。
唐生望着那木匣子,竟有丝丝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突然身子猛然一颤,大声道:“快闭眼,那木匣子有邪!”敖玉、朱识桥、朱九介三人本已愣去,听唐生这一唤,身子猛然一顿,把眼闭了起来,但此时孙大胜却若无其事一般看着木匣子,并无怪异念头。
几人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一阵厮杀之声,半晌过后,已是无声无息了。待睁眼一看,竟是一个活口不留,衙役捕快们死成一片,当下五人皆大为惊愕,又心有余悸,若不是唐生那一叫声,恐怕此时也倒在地上了。
唐生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有人过来发现死人,定要认定是我们抗罪杀人了。”
朱九介望向木匣子,此时木匣子已无那道金光,说道:“言之有理,但此物如何处理?”
唐生道:“毁了它。”说罢一道玄火令下,竟燃不着。朱九介又上前看了几刀,竟也砍不断。当下众人无不惊骇,不知眼前邪物有何玄机。
唐生紧皱眉头,疑道:“这东西是杨三宝带来的,不知杨三宝家住何处?”
朱九介道:“杨三宝乃镇西杨家村人士,已失踪好多时日,不知今日为何忽现耶?”
五人当疑之时,有三人从大院门口处踏风而来,见地上尸体纵横,又是大惊又是大怒。为首的一白衣青年厉声道:“你们竟敢公然杀人拘捕?”
唐生本欲解释,但心想着现在说什么,怕是眼前之人也不信了,便对周围四人道:“先逃吧,多说无益。”四人皆知此时唐生想法,但不知何处可逃,敖玉问道:“逃到哪去?”
唐生抬头眼望了一眼西边,道:“去杨家村看看,朱九介带路。”
朱九介应了一声,往院外奔去,其余四人齐齐跟上。白衣青年见眼见几人竟将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心中怒极,疾追而上。
一阵过后,竟是甩不掉那白衣青年,唐生见那青年脚步不凡,大是惊讶,问道:“这人是谁?”
朱九介道:“此人乃明月镇镇长苏览之子苏青峰,号称明月镇第一高手,若是较真,他未必在鄙人之上,只是鄙人认得他,他却未必认识鄙人。”
唐生听他这一说来,那倒也不稀奇了,能称之为明月镇第一高手的,身手必定不弱。细思朱九介话语,想来这号称明月镇第一高手的苏青峰会稍在朱九介之下,他之前又见识过朱九介身手,自然知道苏青峰的武力范畴。孙大胜朱九介他并不担心,这敖玉轻功极高,那就更不必担心。他此时担心的是,这朱识桥能否跟的上,若是跟不上便要落入敌手。他并非担心战不过苏青峰,只是待久了,援兵来时,那必将是一大麻烦。
这一寻思之下,果然朱识桥已落至最后,唐生道:“大胜,你去会会那明月镇第一高手。”孙大胜并无应声,唐生再次回头看他之时,已向后而去。
孙大胜几张扑克往苏青峰射出,苏青峰铮铮几声,扑克全部落地,两人刀光闪烁,掌影飞舞。斗得正酣之时,苏青峰两名手下赶了上来,苏青峰大声道:“你们两个不用管我,往前追。”但那两人身手稀松平常,哪里追的上前面几人,已被甩开了甚远。
孙大胜见唐生已经远去,便往苏青峰虚晃两张扑克,苏青峰顺势一避,孙大胜已经踏步逃走。
唐生等五人怕有人认出,掩面急急穿过镇子,走了几里路,到了杨家村。
杨家村只有二十几户人家两三百人,依着牛金山而建。问了几位杨家村附近人士,唐生一行人寻得杨三宝住处,但此时已无人居住。唐生问了杨三宝一邻居,据那邻居说:“几日前,牛金山上发现了一座六百年前的金朝古墓,杨三宝去了再也没回来过,失踪的不止杨三宝一人,杨家村里好几人都有去无回,所以杨家村的人在也没有人敢去了。”
唐生奇道:“那日我们街上见到的难道不是杨三宝?朱九介你确定没看错吗?”
朱九介眉头紧锁,轻轻旋转着手中的长笛子,沉声道:“鄙人观其右眼之下有一黑痣,走路步伐与杨三宝毫无差异,虽说较之前瘦出甚多,但其为杨三宝却是无疑。”
唐生点头,缓缓道:“这么说来这牛金山上的古墓确实有古怪之处,想必那木匣子就出于古墓。”
几人均点点头,但听敖玉吞吞吐吐道:“真的要去那个...什么金朝古墓吗?”她窃过珠宝,盗过宝玉,但进这古墓她还真是胆怯了,昨夜只因古墓的一木匣子就牵扯出五条人命,一想至此,她就一阵胆寒。
唐生知她所想,用言语激道:“你害怕了?”
敖玉见唐生并不安慰,却是用言语激自己,心中不悦,冷哼一声。
朱九介心想这便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了,慷慨激昂道:“敖小姐,你大可不必担心,有鄙人在此,你性命无忧矣。”
朱识桥自责道:“唉,都怪我没事捡什么了个木匣子,连累大家了。”
唐生安慰道:“这或许命中该有这一劫,朱二叔大可不必自责。”
朱识桥叹了一口气,但如今说什么也是于事无补,只道:“今天天色已晚,恐不宜进山,要不今晚在这歇一晚吧。”
唐生望了一眼天边,已日落西山了,黑暗中路难行不说,还徒增了些恐怖气氛,遇险之时,也不好有个照应,便道:“也好,明早再进山。”
这夜几人在杨三宝家中生火,倚墙而睡,忽有忽无的大风,打的木门咿呀咿呀作响,恐怖至极。敖玉心里害怕,不由得往唐生处靠了靠,唐生却又往外挪了挪。不过一阵,敖玉又往他靠了过来,唐生有往外挪。如此反复,敖玉心中一怒,便也不再靠过去了。也不知何时,只觉右臂一暖,却是唐生自己靠了过来。她靠向唐生之时,并无感觉有何不妥,唐生这下靠近她时,她却一颗心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