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板上一团热闹的时候墨冰就已经跟父亲通了电话,是不是要带陆墨绅下海她还是要听一下父亲的意思,她很清楚陆大少的身份地位。
“确保万无一失就好。”这是首领给的最后一道命令,似乎并不反对陆大少跟着一起,虽然有了那么几秒钟的思考和犹豫。
“我知道了。”墨冰习惯了接受命令的那种状态,可陆墨绅却没打算就这样坐以待毙。
既然解药只有首领手里有,那就带着儿子直捣老巢好了。
“陆总,水上飞机已经联系好了,晚上没有问题。”向妮敲开了陆墨绅房间的门。
“你应该能说服龚翘给我们带路吧。”陆墨绅看了看女人身后,确定没人跟着才重新关上了门。
“为什么是我?”向妮有些别扭,她还没找那小子清算呢。
“不然呢。”陆墨绅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我看好你哟。”那奥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的一张脸。
囧——
向妮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么丢脸过。
“可是郎锐那边真的不需要先打个招呼吗?”向妮清了清嗓子还是转移了那份尴尬。
“知道了也只能是为难,大家各为其主吧。”陆墨绅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相信他已经明白要怎么配合了。
“嗯。”向妮点点头还是转身走出了BOSS大人的房间,可脑子里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跟龚翘沟通。
“其实不用龚教官我也可以找到那个地方。”那奥对老爸还是不打伏笔的。
“他对那个首领有很多了解,如果真的愿意帮我们,那我们至少不会太被动。”陆墨绅心里也不是很有底。
“那个奶奶很漂亮,爷爷很想奶奶,他只是想让奶奶醒过来,我们不可以帮他吗?”那奥心里其实有点纠结。
“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能这样被他布局。”陆墨绅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不知道他心底的这份善良是不是随了妻子。
“你能跟我讲讲这个首领爷爷吗?”知己知彼才是扭转被动的保证。
“他很严肃,不太爱笑,坐在轮椅上,那个轮椅好像有很多机关,他抱我坐上去的时候有说不让我乱动。”那奥对这个首领爷爷的印象真的还不错,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手臂上的小红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奶奶长得有点像妈咪和小姨,他手上戴了一个和妈咪一样的镯子,看着一点都不像奶奶······”
“你说她戴了一个跟妈咪一样的手镯?”陆墨绅拧眉打断了儿子。
“嗯。”那奥很肯定的点头。
“你能画出那个爷爷的大概样子吗?”陆墨绅从抽屉里找出了纸和笔,他不敢去做任何的想象,但她可以肯定母亲的另一个镯子确实是在父亲那里,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戴在了别的女人手上,可儿子眼里的笃定让他无法去做任何的怀疑。
“你认识那个爷爷吗?”那奥眨了眨眼,画画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你画出来我才能知道。”陆墨绅没有多说,他不想把太过复杂的情绪带给儿子。
“好吧。”那奥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笔,勾画一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概的勾画,陆墨绅整个人都僵硬了,他分明看到了父亲的影子,但他不理解那年葬身于车祸的父亲怎么会可能成为什么首领。
那个所谓的奶奶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真的是父亲,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孙子下毒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认识他?”那奥看着老爸的样子还是做出了判断。
“我问你,爷爷的左手虎口有没有一个米粒一样的痦子?”陆墨绅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
“爷爷带着手套我看不到。”那奥皱起了小眉头,不知道老爸到底想要确定什么。
“不会是他的,不会的。”陆墨绅自言自语的凝望着儿子画出的那个轮廓,他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死而复生的说法。
“他是谁呀?”那奥一直都没搞懂自己的问题。
“你画的这张画很像爷爷,就是爸爸的爸爸。”陆墨绅终于还是给了孩子答案,“他因为车祸在我很小时候就离开了我们,可我却从来没忘记过他的样子。”
“那爷爷会不会没有死呢?”那奥开起了脑洞,“然后也跟妈咪那样想不起了你们了,所以就有了新的身份。”
“不可能。”陆墨绅努力的回想着当年的情景。
当年好像还没有火葬,但入棺下葬的整个过程他都在,母亲是盖棺前才把镯子放进去的。
即便真的没有死,那深埋在地下也没可能自己爬出来吧?
陆墨绅想到这里就不淡定了,舀出手机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但很快就又给挂断了。
母亲现在的身体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事情还没弄清楚,何必让她也跟着七上八下,这些年的辛苦经不起这样一个事实的打击,他还是不相信那个男人会是父亲,更不相信父亲会对他们母子这么狠心。
“淡定。”儿子的小手轻轻的抚在了爸爸的大手上,“找爸爸这样的事情不需要沉住气,我有经验,会帮你的。”
呵——
陆墨绅轻笑出声,望着儿子眼里的纯澈心里一片温暖。
“好,我们一起。”
把小手我在掌心里陆墨绅还真有了种荡气回肠感觉,这一路不论有怎样的坎坷崎岖,他都要用父亲的肩膀支撑起儿子的安好。
咚咚咚——
房间的木门被敲响,陆墨绅打开门就看到了墨冰。
“这是古墓的地图,既然要一起,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先做下功课。”墨冰扬了扬手里的牛皮纸,然后就踏进了房间。
“首领是你父亲?”陆墨绅直接了很多。
“郎锐告诉你的。”墨冰的脊背僵硬了许多,但很快就让自己恢复了常态。
“那靖宇说的奶奶应该就是你的母亲了吧。”陆墨绅对回答问题从来没有兴趣。
“是。”墨冰转身回答很干脆,“她是因为生活才去世的,我欠了她一命,该偿还。”
“为什么要带上靖宇。”陆墨绅冷冽的鹰眸一瞬不瞬的盯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不想错过女人脸上任何的表情。
“我没有义务帮你解惑,要么跟我下去一起找寻生的希望,要么就留在这里等死,你们没有别的选择。”墨冰把图丢在了桌子上,“想要活着上来,我觉得你现在最好还是配合些。”
“墨冰应该不是你的全名吧,你的全名不会是陆墨冰吧。”陆墨绅根本没理会女人的威胁,这样仔细看越发觉得女人的鼻子和唇角很有陆家人的特点。
“看来你现在是没什么心情来了解这些东西,我晚上再来找你。”墨冰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许多,甩下这么一句就绕开陆墨绅走了出去,那背影很有点‘逃’的意思。
“好像真的有问题。”那奥眯起了眼睛,墨冰的反应太不寻常了。
“那我们就把所有的问题搞个清楚。”陆墨绅的胸膛里膨胀着热血。
二十几年了,他对父亲的维护从来都没减弱过半分,因为父亲他对母亲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抵触,难道他和母亲就可以被他这样无视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陆墨绅还能清晰的记得父亲给予的疼宠,一家三口的小幸福都是历历在目的事情,父亲一定不会那样对他们的。
盗墓?
那个镯子会不会是被谁盗走了?
选中自己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太过聪慧引起了注意,冒险这样的事情聪慧机敏的肯定要好些。
陆墨绅额角的青筋跳得突突的,他承认他现在真的有想要立刻见到那个首领的冲动。
“墨冰。”墨冰还没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被郎锐在走廊里叫住了。
“你不和自己的小新娘呆在一起找我做什么,明天真的到了海里是不是还能有欢愉的机会就真的不知道了。”墨冰冷着脸回望向了男人。
“帮帮他们父子,那奥还小,他不该跟我们去冒险。”郎锐对那奥心里一直都有愧疚。
“可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做不到首领想要的结果,除非首领能带着母亲亲自跟我去古墓,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墨冰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冷漠到了残酷的地步。
“为什么?”郎锐有点想不通。
“海魂珠是神物,要想把它请出来那是需要绝对的诚意的,我的血液代表了母亲的诚意,唤醒的还魂珠只有含在童男的口中才能带离海域,而他身上的血脉代表的就是家族的诚意。”
墨冰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对于父亲的事情她了解的不是很多,也不想去参与那么多的事情。
“他身上的血脉?”郎锐还是听出了关键。
“郎锐,你是首领最看重的,但不代表你可以随便窥视他的隐私,一些事情最好永远都不要去问,不然结果未必会是你想要的。”墨冰冷冷的终结了郎锐的探究,父亲不愿意说的事情最好不要去问。
“难道?”郎锐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