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墨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谨慎点的好。”
墨冰说完就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廊里空荡荡的晃动着郎锐的影子,他不敢相信自己的那个推断会是真的。
陆墨绅的母亲守寡二十几年,首领却在为另一个女人寻找起死回生之法,这样的打击有谁能受得了?
跟陆墨绅多年兄弟深知他心里对父亲的那份敬仰,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早就另有家室,他又要如何面对?
郎锐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如果真的像他推断的那样,那陆靖宇就是首领的亲孙子,他怎么能狠心对自己的亲孙子下手,这还是他一直敬畏的首领吗!
郎锐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但却想不通前前后后的事情,起初把他安排到陆墨绅身边的时候只是说此人能成大事,要小心辅佐以备日后之用。
要见靖宇的时候也只是说想确定一下这孩子是不是能成大器,他以为首领无非是想给孩子一些锻炼,却没想到成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
什么海魂珠,什么海底金字塔,什么起死回生,这些名词好像都是突然冒出来的,他连一个消化的时间都没有,给岳秋瓷的那封信也是临出发的时候发出的,他只是心里太没底,只是想给爱人和兄弟一个交代。
可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这个交代到底要怎么给了,往前走一步是浩渺无边的大海,后退一步是注射进骨血的毒液,他们到底还有多少选择?
“郎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呀?”岳秋瓷在房间里等不到郎锐就找了出来。
“我好像是吃闭门羹了。”郎锐耸了耸肩,没把太多的情绪给到女人。
“没关系,我们尽力就好。”岳秋瓷伸开手臂圈住了男人男人的脖子,“把你今天所有的时间都给我吧,不管明天怎样我们只要好好的拥有了今天想必就都不会后悔。”
“秋瓷,你不该来这里的。”郎锐揽住了女人的腰,眼里是疼惜和不舍。
“如果姐姐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想她也一定会来这里的。”岳秋瓷不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错误的。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姐夫和那奥有事,所以不论明天发生任何的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我真的很欣慰,你所有的决定都是我的决定,我只想和你生死相依。”
岳秋瓷轻轻的贴上了男人的胸膛,他们或许就真的只拥有今天了。
唔——
郎锐没有说话,只是俯身狠狠的吻住了女人的唇,百般纠缠着就跟女人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一天他只想拼命的要,就像快要饿死的人拼命去占有食物一样,就想用还可以的自己去狠狠的占有她所有的美好,这样应该能让她记一辈子了吧。
······
不管如何不舍,太阳还是会落下,望着地平面上那抹咸蛋黄一样的光,向妮还是敲开了龚翘的房门。
“给你一个负责人的机会。”向妮清了清嗓子就开了口。
“进来吧。”龚翘轻笑着勾了勾唇,然后就给女人让出了通道。
“是陆总让你来的吧?”龚翘从小冰箱里给女人拿出了一瓶水,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
“干嘛这么问?”向妮避开了男人探究的眼神。
“现在穿上只有两个阵营,一个阵营是被首领种了毒的跟随派,一个阵营是可以全身而退的救援派,只有我现在是个不稳定的因素,陆总想让我帮忙也正常。”龚翘帮向妮打开了水,还算是个体贴的男人。
“我在飞机上也算是趁人之危了,以你的性格不劈了我就很给面子了,还能这样耐着性子跟我说话那肯定是陆总分配了任务,他在你这里的威力我还是了解的。”
向妮嘴角狠狠的抽了两下,拿过男人手里的水也没客气,仰着脖子就是咕咚咚的几大口。
“你既然什么都想到了,那就痛快点给个态度吧。”擦拭了一下唇角向妮也没有再绕弯子。
“那奥只有五岁,让这么一个孩子跟着到几千米以下海里真的太过分了,你也是他的教官,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忍心看着他受虐。”
“你们想直接找首领去拿解药?”龚翘蹙起了眉,他不觉得这会是个好办法。
“他有什么权利让人家的孩子去为他的疯狂想法赴汤蹈火,那奥是有父母的,你们首领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向妮在龚翘面前就简单的表现着一个女人的性格脾气,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种共鸣。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离开,那首领那边马上就会收到消息,或许现在船上的所有的情况他都已经掌握了,你觉得这样我们真的会有机会吗?”龚翘是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的。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的态度。”向妮心里其实也没底。
“只要不伤害首领,我愿意跟你们站在一起。”龚翘的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立场,飞机上的那一幕其实也是在表达自己。
“我能相信你吗?”向妮严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旁骛。
“你可以试试,我想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问题。”龚翘从内衣兜里舀出了一包药粉。
“这是什么?”向妮蹙眉。
“只要把这些放到大家的食物里,就够他们睡上一天一夜的了,我想这个时间也够你们飞回去了。”
“都睡了谁来开船啊?”向妮可没想让大家都完蛋。
“我会留下来跟他们解释,希望你们那边可以顺利些。”龚翘抬手撩开了向妮额前的碎发,“保护好自己,最好不要激怒首领。”
“你这样帮我们会不会让自己有事情。”向妮往后避了避,但心里还是荡起了波澜,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的感觉就不在是冷的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的手臂也有红肿的。”龚翘长臂一伸就把向妮拥进了怀里,没有任何的轻佻和想法,只是怜惜的护在怀里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在意和担心。
“保重。”向妮这次没有逃开,这样一个怀抱在此刻感觉真的很好。
······
本以为晚上的行动不会太顺利,但没想到夜幕里整个船都是安静的,就连夹板上的守卫也消失的没了踪迹。
“陆总,飞机到了。”向妮敲开了陆墨绅的房门。
“嘘——”陆墨绅对向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奥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有爸爸在身边,孩子睡得很踏实,父亲就是孩子的依靠,有爸爸在即便身体有什么毒液似乎都没什么好怕的了。
“嗯。”向妮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龚翘的药粉起作用了,大家都睡了。”
“我们现在要兵分三路。”陆墨绅消化了所有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一个下午都在思考所有的环节。
“兵分三路?”向妮好像还没搞懂。
“我现在有点担心家里,这个首领对陆家的情况太了解了,我担心依婉会被他威胁。”陆墨绅很清楚自己的软肋到底在哪里。
“我知道了,那我马上回京市。”向妮也警觉了起来,“可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
“我会带着袁林一起的,潜艇和专家都留在这里,交给龚翘统一掌控。”陆墨绅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记住,这边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让依婉知道,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必须要保全她和孩子。”
“我会的。”向妮很清楚自己的责任,“你和孩子也要小心,我陪少夫人一起等你们回来的。”
“陆总,飞机到了。”室内的无线广播响起了龚翘的声音。
“袁林也到了,可以出发了。”向妮看到了走过来的袁林,然后就走到床边抱起了熟睡的孩子,对这个小家伙她是真的有了情感。
······
陆墨绅抱着儿子登上水上飞机的时候,机场那边的私人飞机已经做好了起飞的准备,接向妮的直升机也已经从海岸线那边出发了,所有的事情都重新回到了掌控中。
有那么一刻陆墨绅忽然就不想儿子有任何的兄弟朋友了,兄弟朋友捅刀子的结果真的太可怕了。
把儿子舒展的放在大床上,陆墨绅却没有任何的睡意,人生将近三十年的岁月里他第一次如此的没有把握。
不想承认,可那样的感知却越来越强烈。
郎锐的靠近全是那个人的安排,这么些年郎锐更像是个保镖和金手指,如果那个男人和自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那陆家到底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关注,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人力、财力来相助。
可如果真的是父亲,那当年他和母亲安葬到底是谁?
那个让父亲心心念念的女人又是谁?
为什么儿子会说那个女人跟妈咪和小姨很像?
陆墨绅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他是真的不敢再往下想了,幸福和悲惨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
他承认,此刻的自己是有些惶恐的。
凝望向熟睡的儿子,他不相信这样一个孩子的基因会有问题,那他和Evening之间就不应该有问题吧。
好吧,他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是自我安慰,最后的真相只有面对了才知道,他必须要去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