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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世道人心

凌凡刚才挨了一脚,只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只是死死的咬着牙齿,忍住没有吭声。

就在他强忍着腹中的绞痛要爬起来时,背上猛地又重重的挨了一脚,紧接着就是一阵雨点般密集的拳脚声,落在他的身上,又将他猛地踹倒在地,一时间根本就爬不起来。

“小凡,小凡……”

罗冬儿被陈二拦住,想要上前,但以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冲的过去,狠狠的在陈二胳膊上咬了一口,陈二吃痛之下,才被罗冬儿一个不防备,让她跑了过去。

“你们不要再打了,小凡身体弱,你们会打死他的。”

罗冬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要去掀开那些打凌凡的人,不过她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加上这些人又有自家主子的暗示,可以说是拳拳到肉,没一会儿功夫,凌凡身上脸上,就已经是血肉模糊。

见打的差不多了,张顺冷笑了一声,眼中寒光一闪,又在凌凡胸口的位置,重重的补了一脚,才让周围的人让到一边。

罗冬儿连忙扑了上去,看着凌凡脸上的血迹,眼泪早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小凡,小凡,你怎么样了?”

凌凡只感觉胸腹传来一阵剧痛,艰难的转过头,看着扑在他身上的少女,嘴角微微一咧,一道血迹顿时从他口中流出,忍者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你……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我们不去看榜了,我……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现在就去。”

罗冬儿说着,就要去将凌凡从地上扶起来,可是以她现在虚弱的身体,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都跌倒在地,不要说她把凌凡扶起来,以她现在虚弱的身子,能坚持着站了这么久,也快到她的极限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刚开始还对凌凡指指点点,现在看凌凡的惨样,也都闭上了嘴。

不过这天底下,就是有不怕把事情闹大的人,一个体形肥胖粗壮的妇人,尖酸刻薄的说:“这小子就是活该,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就这穷酸样,还做梦想考中童生,这样的废物,活该被人打死,昨天还敢推老娘,今天就糟了报应了吧!”

“李大嫂,你怎么这么没人性,那凌凡和冬儿姑娘相依为命,你不说句公道话就算了,还在这里风言风语的。”

立即有人看不过去了,纷纷指责那个胖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胖女人咋呼道:“姓林的,不要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早就对那个姓罗的小妖精垂涎三尺了吧,怎么?现在不忍心了?你要是有种,你就上去帮忙啊!”

“李大嫂,你怎么说话呢?乡里乡亲的,你可不要在这里乱说,不要以为你是一个妇道人家,老子就不敢跟你动手。”

“哎呦,林全德,你还敢对老娘动手,老娘今天就站在这里,你倒是来打我啊!”

胖女人向前抖了抖胸口,那林全德一见,知道这娘们撒起泼来,谁都不怕,赶忙挤出人群逃之夭夭了。

“娘,小凡哥都被他们打成那样了,我们去帮一帮冬儿姐姐吧!”

人群中,张虎拉着他娘的手,使劲的摇晃,张大娘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道:“虎子,这些人我们都惹不起,你可千万别给你爹惹麻烦。”

院门外人群中一番闹哄哄,自然是有人怜悯,不过更多的人,却也只是当成一场热闹来看,就算是有人想要帮忙,不过在看见那群凶神恶煞的家奴之后,谁又敢去管这闲事,引火烧身。

不过院子中,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小凡,我们现在就去看大夫,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就回平遥镇,我会织布,我还会……还会洗衣服,等三年之后,我再陪你来参加县试,到时候,你一定会考中童生,一定会的。”

罗冬儿泪如雨下,好不容易背上了凌凡,可是还没有走几步,两人却又摔倒在地,然后罗冬儿又爬起来,想要再去扶,可是又哪里来的力气。

柳冬寒冷眼看着这一幕,心中也越发的不耐烦,那些膀大腰圆的家奴,自然是可以将凌凡和罗冬儿轻易分开,不过他可不想让那些狗奴才,碰到罗冬儿的身子,眼看着他最后一点耐心也快耗尽了。

一个胖女人,忽然跑到他面前,一脸谄媚的说道:“这位公子,一看您就是人中龙凤,那罗冬儿长的貌美,跟公子真是天生一对,不过那个凌凡不知死活,有凭据为证,竟然还敢阻拦,老婆子别的没有,还是有一把力气,公子要是答应的话,我去把那冬儿姑娘给您拉上马车,也免得那些下人弄脏了冬儿姑娘的衣服。”

柳冬寒看着面前的胖女人,心中有些恶寒,不过这正和他意:“你要是帮本公子办成了这件事,本公子定有重赏。”

“好勒,好勒,我这就去办,一定让公子如愿。”

胖女人顿时乐开了花,扭着水桶腰跑到院子中,就要去拉罗冬儿,哪只正要动手,被凌凡一双混合了血水的眼睛一瞪,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就砍了你的手。”

凌凡这个时候,只感觉大脑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更是一片模糊,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胖女人回过神来,脸上的横肉一颤,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寒意,加上凌凡现在满身是血,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心下当即就有了怯意。

不过一想到她把罗冬儿弄上马车后,肯定会得到不少好处,胆子顿时就壮了不少。

“这骚妖精,长得果然漂亮,怪不得这么多男人,都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胖女人还真不敢马上就去对罗冬儿动手,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她蠢笨的脑袋,也立马开了窍,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冬儿姑娘,那柳公子一表人才,跟着他去,以后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跟着这小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见罗冬儿没有半点反应,胖女人眼珠子一转,立马又说道:“冬儿姑娘,你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要为了这小子着想吧,你看看他,浑身都是血,说不定已经受了内伤,现在还晕过去了,要是再这么耽搁下去,我看他多半是活不过今天了。”

罗冬儿神情一怔,看着凌凡痛苦闭着的眼睛,俏脸顿时一白,急急忙忙的在凌凡身上推了推,却发现凌凡没有丝毫的反应,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时更是没有了丝毫的血色。

不过幸好她还能看见,凌凡胸口轻微的起伏,知道凌凡现在应该还不会有事,心中也松了口气。

“冬儿姑娘,这小子还没死,现在还是赶紧让人找大夫才行,人命悠关,你也不想让他死在这里吧?”

“还是听婶子的,现在就跟着那位柳公子上车,你再跟那位公子下个话,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人家,肯定帮你找来石塘县最好的大夫,给这小子查看伤势的。”

胖女人越说越来劲,平日里用不出来的词,这个时候倒是说的顺溜了起来。

“小凡……”

罗冬儿缓缓的起身,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最后看了凌凡一眼,冷冷的盯着旁边苦口婆心劝说的胖女人,见对方闭上了嘴,才向院门口的方向缓步走去。

“冬儿妹妹,你愿意跟我走了。”

柳冬寒面色大喜,赶忙迎了上来,不过见罗冬儿一脸的冰霜,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看也不看院中昏迷不醒的凌凡一眼,只是随意的向院中摆了摆手。

张顺几人立即会意,抓起凌凡的身子,就大步往院中的屋子走去,柳冬寒这才说道:“冬儿妹妹,你尽管放心,都是我管教手底下的奴才不严,不小心伤了凌兄,回去之后,我一定严加惩戒他们,现在就请冬儿妹妹上车,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会找石塘县最好的大夫,来给凌兄看伤的。”

“记住你说的话,要是小凡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罗冬儿一直看着凌凡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苍白的脸上,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冷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柳冬寒,转身走向马车。

“臭娘们,凌凡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我柳冬寒如此对你,居然不拿正眼瞧我,要不是临来石塘县前,我大哥要我给他找几个女人回去,今天落到我的手上,管你什么贞洁烈女,老子都要把你变成********。”

柳冬寒看着罗冬儿消失在马车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淫光,不过一想到那张冷酷无情的脸,柳冬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将张顺招了过来,低声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张顺向院子中的屋子看了一眼,阴笑道:“二公子尽管放心,小的用内力,已经暗中击伤了那小子的肺腑,表面上是看不出伤势,不过那小子绝对熬不过今晚,就会吐血而亡了。”

“做得好,嘿嘿,你现在就去找石塘县最好的大夫来,给凌兄看伤,回去本公子重重有赏。”

柳冬寒拍了拍张顺的肩膀,说到找“最好的大夫”时,他刻意提高了声音,心情一阵大好,挥手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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