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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猝不及防的骤变

从那天以后,落风对我冷淡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尴尬,我也很少主动去找他,所以两个人都是很沉默,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有时会不自觉地对视,除却尴尬,还是什么都不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久得连我都数不清了有多少日子。

只是我猜中了开始,却没有猜中结局。原本我只是希望演一场无关痛痒的戏给杨杨看,却不知道珊婷会在这时候趁虚而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在关键的时候说那些令人模棱两可的话,我更想不到落风还会当真,更因此而深受伤害,甚至于离我而去。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有了一个误会,就会有另一个误会来弥补,一个接一个,环环相扣,组成链,就是人生。

我和落风,始于误会,也终结于误会。无论是蓄意还是善意,终究都是误会。

没有落风的日子,我过得相当的不好,天天无精打采。虽然他就在我的身边,可我却不敢开口讲话,心里始终是愧疚的,也是难过的。

他没有告诉我有关他的事情,后来想想,其实他很少会和我讲他自身的事。就算是以前我们还很好的时候,他每次都是静静地听我说自己的事情,事无巨细,可他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不然一般赌不会和我说起,所以后来静下来想想,却发现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真的少得可怜。

我一向自认为是最了解落风的人,却发现自己也还是和一般的人一样,认识了3年,却还是只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什么样的性格等等一些表象的东西,其实他的内在,我几乎从未碰及,好像之前真的很少花心思真正地去了解他,其实我真的很不了解他。

安静地日子真的很漫长,也很煎熬。这些日子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看看他,想从表面了解他最近的状况。除了看书,多余的时间就这么默默地关注着他。

他知道,又或许不知道。总之他从来没有找我说过什么,放学了,也不会再等在教室门外,像往常一样不停地催促我速度一点。

而今的日子,我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从那次以后,他没有去过我家,我却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去过几次他家,却没有什么收获。

去他家的时候,落伯母总是有意无意地叹息,染染,你好久都没有和风儿一起在家吃饭了,是不是学习太忙了?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吧!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搐,神情也很不自然,却还是不得不伪装若无其事,微笑,巧妙地敷衍。

从那以后,我只能减少去他家的次数,毕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敷衍多久。我相信落伯母肯定在落风面前唠叨过,可第二天,落风却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的样子。

天气也渐渐地冷了,转眼间又是一年银装素裹之际。和落风冷战的日子也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好在事情终究是有结果的,只是这个结果有好坏之分而已。

我和落风的结果可想而知是坏的,而且糟糕透顶。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天蒙蒙亮,灰暗的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宛若棉絮,踩上去也是轻软的,还配着“吱吱”声响。放眼望去,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纷飞的落雪当中,好似一个银装世界。

第一次有了喜欢冬天的感觉,可它带给我的除了美景却还有霹雳。

我扫去往日的阴霾,兴高采烈地走进教室,靠近座位时,却愣住了,只见自己的旁边已是空空如也。顿时所有的喜悦都被委屈掩埋,这个寒冷的冬季,也越发地寒冷,同样也越发地令人讨厌。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心中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假装不知道,在那里自欺欺人。甚至不断地安慰自己,落风还在我身边,只是不想跟我说话而已,我早就习惯了不是吗?不用在意的。

只是很多时候你想自我安慰,却总有那么几个人非要来打破你的美梦。同样的,周围的环境或是人亦不是所能控制甚至是左右的。

当我还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中时,周边同学却开始窃窃私语,肆意地讨论着什么,让我不得不从梦中醒来。

没有勇气撑起自己的脑袋,只能趴在桌上,从缝隙里偷偷地关注着周围的氛围。我知道自己当没有什么事,别人却不可能也跟着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进了教室,我从他们惊愕的眼神中,读到了许多信息。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惊愕不已,有的欢欣鼓舞,有的流露同情,有的幸灾乐祸……千姿百态,却都有一样的共通点,都先是惊讶之后,再表露各种神情。

我知道这件事用不了多久估计全校都会传遍,但是我并不在乎别人的态度,也不在乎别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难过的和所不能接受的是因为落风什么理由也没有给我,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搬走了。搬走了就搬走了,他却偏偏搬到了珊婷的身旁,这让我情何以堪?我心中的委屈,除了他,谁也不会懂!

发生了这样的事,杨杨的心里很难过,他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他不断地道歉,可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他只当我太过伤心,在我的耳边不断地说些鼓励和安慰的话,便也不再说什么了!也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落风搬到珊婷的身边,对他来说也是始料不及的,除了我之外,大概他就是最不想看到这种结果的吧?

“染染,事情怎么会这样了?我只是让你假装和他吵架,怎么搞得这么严重?就在前段时间你们不说话开始,我就开始担心了,果然我最不想看到的,还是发生了!”杨杨止不住地叹息。

我没有心情去解释发生了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怎么和他去解释。

平生第一次,我翘课了。抓起书包,一字不说就往外走!早自习时间,老师并不在,所以我走得很轻松。大家都在讨论落风搬走的事,所以都没有注意到我,只是身后杨杨还在小声地呼唤:“染染,去哪里?上课了,快回来!”

我当然没有理会他,径自溜出了校门。漫无目地在路上走着,只是村子太小,为了不遇见熟人和同学,我也不好太过招摇。

情绪太低落了,无处可去的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去处,便是那一处悬崖。

抬头望了望已经明亮的天,再遥望远处雪白的山和田野,一下子豁达了许多,至少不再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叹口气,便毫不迟疑地朝着后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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