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这么多年您膝下无子,就不想有个属于自己的骨肉?”我对着表情麻木的成帝,痛苦的责问道。
“朕是什么?是皇帝吗?简直是生不如死!”成帝的声音悲愤里带着难以抑制的伤痛。是什么事?让他对人生如此绝望呢?
“你疯了!你疯了!”我 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对着成帝连连后退,惊呼起来。
“走!都走!”成帝伸出双臂将跟前的案几推翻在地,对着站在原地的我和小宦官狂喊道。
“你——”我实在不知对他说什么才好,气愤的转身匆匆离开。
一路脚步急促的直接向曹伟能的住处走去,我要看看,小宦官所言是否属实?
奇怪的是贞慈和连生却不见踪影,这两人这么喜欢看热闹,趁着皇帝得子,举国同庆的热闹场景,一个个却跑的无影无踪。
只有容光比较忠诚,还有刘立宸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边。
快到曹伟能住处的时候,贞慈和连生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们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吃惊的问道。
“一直在这里等你!”贞慈一脸严肃平静的说。
“出事了!”我皱起眉头说道。
“是!”贞慈还是一脸平静。
“曹伟能呢?”我问。
“死了!”贞慈一脸冷淡。
“孩子呢?”我问道。
“曹晓抱着呢!”连生这次开口说道。
“不是死了吗?”我疑惑的问。
“生产的时间太长,有点窒息!已经没事!”连生看起来有些难过和同情。
“曹晓呢?”我想到抱着孩子的曹晓担心的问道。
“在太后处!”贞慈看我一眼,确定的说。
“那我们?”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做什么事情?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没想到还是不可避免的卷了进来。
“回含光殿吧!”贞慈前面引路,大家一起缓慢的向含光殿走去。
曹伟能就这样消失了!永远的消失了!她最终也没有等到册封!一个如此年轻的生命,人生大好的光阴还没有来得及享受。
大家一路上都很沉默,一路上有宫女来来往往,有太后宫里的,有皇后宫里的,有昭仪宫里的,也有不知名的嫔妃宫里的!
在所有的行人匆匆忙忙又躲躲闪闪中间,我只是漠然的看着前方!
究竟是谁害死了曹伟能?是谁在暗中作怪?
回到含光殿,我迫切的看着贞慈,哀肯的问道:“贞慈,我想去看曹晓,还有那个孩子,太后会将那个孩子怎么处理呢?”
“公主,你放心!小皇子是太后的亲孙子,她一定会好好照顾的!”贞慈很平静,看着我安慰的说。
“贞慈,你去看看,好吗?就代表含光殿的人去看看!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很好?”后宫之乱,让人对任何事情都失去美好的想象。
“好吧!”贞慈看着大家焦虑的眼神,答应下来。
目送着贞慈离开。大家无心坐下,只是在房间里不停地走老走去,一会儿倚门观望,一会儿临窗探视。看着正午的阳光慢慢偏西,晴朗的空中温暖的散发出花草的香气。
贞慈回来的很晚,那偌大的建章宫里,曲曲折折的道路,青石板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轻轻响起的环佩叮咚,终于从虚幻中传到耳边。
贞慈看起来萎靡不振,低头不语。
“贞慈!怎么样啦?”我跑过去,抓住她的手,激动地问。
“曹晓被收到到掖庭狱了!”贞慈悲观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连生走过来,显然这也出乎她足智多谋的意外。
“贞慈,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着急的问道。
“公主,太后让你以后不要打听这些事情,更不要多管闲事,否则……”贞慈话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否则什么?”我隐隐约约嗅到了危险的信号。
“否则,太后也保护不了你!”贞慈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贞慈,我不管那么多!我求你今晚带我去掖庭狱,我一定要见到曹晓,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好奇心空前的高涨,这要命的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
“公主,不行!掖庭狱有暴室丞负责看管,不是谁想去就去的地方!”贞慈连连摇头,急忙否决道。
“贞慈,我相信凭借你在皇宫这么多年的实力,再加上在太后跟前不可与他人相比的特殊地位,暴室丞一定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生了龙子的曹伟能为何刚死,她母亲就被下进大牢呢?”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几乎要穷尽智慧,对着贞慈就是一番又夸又诱的说辞。
“公主,你让我想想!”贞慈犹豫起来。
“你想什么呀?快点决定吧!”我着急的要火上房啦,那容她前思后想的多生变化。
“好吧!”贞慈终于为难的应承下来,大家总算舒口气,相互看上一眼,露出会意的微笑!
看来每个人的好奇心都是这样强烈,尽管事不关己,尽管多管闲事,大家还是要冒险一去!
等到夜色来临,含光殿里只有暗淡的灯光挂在门前和走廊里,星月昏暗,微微风起,虽然春意阑珊,却有些寒意未去。
等到值班的宫女都困意难掩,我们四人悄悄的披着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的向后面的掖庭走去。
要说掖庭也不是什么吓人的地方,本来是叫做永巷后来改成的掖庭,里面主要是一些宫女们住的地方,还有一些受罚的宫中妇女,在里面浆洗衣服,干一些粗笨的事情。
我们来到掖庭,要绕开宫女们休息的院子,绕开平时用来清洗和整理皇宫这个大家庭的杂物间,然后才是曲曲折折幽深黑暗的掖庭狱。
贞慈走在前面,对门前的护卫亮起自己的身份,获得许可,我们跟随进去。一道道的关坎,就这样惊险的度过,看着一层层牢门逐渐打开,里面的光亮也变得耀人起来,隐约听到有哀嚎和刑具响动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