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见老弟时,老弟给了我一个有他和小敏录音的U盘,以下是第“三十六”段录音。
(一)
老弟惊恐道:“哥哥,哥哥,哥哥,你在哪?在哪?老弟好害怕,好害怕。对,打电话,打电话。不行啊,不行,不行。哥哥在歌囧先生那里,哥哥待在歌囧先生身边会很开心,不能打,不能打。止咳水,止咳水,对,止咳水。不行,不行,不能喝,要是喝了,哥哥会很失望的。不能喝,不能喝啊,放手,对,倒厕所,厕所。不对,即使喝了,哥哥也不会发现的。(突然大喊)不能喝,喝了,我捅你一刀。”
小敏:“老弟,哥哥回来了。我给你买了果汁。”
老弟恐慌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小敏:“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家弟弟很棒,自制力很强。”
老弟梗咽:“哥哥,止咳水在我手里,而我前一段时间一直在喝。你居然还选择相信我。你为什么要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敏:“笨蛋,我去了这么久,你要喝,早就应该喝了。但你现在的样子如此焦躁虚弱,而止咳水还没打开,但包装纸已经残破不堪了。即使,你真的想喝,但你一看到我,你第一时间选择了解释。即,你一直在努力,你需要的是别人的支持与理解,如果我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你,相当于将你往绝路上逼。”
老弟抽泣:“哥哥,我太弱了。我感觉我的意志在崩塌,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没有任何办法,我什么都做不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很恐怖,很恐怖。哥哥,你快走吧,快走吧。我会把你害死的,我死都无所谓的,只是,只是,我不能连累你的,你是最重要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存在。快走,快走,快走啊,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小敏急促道:“冷静,冷静,没事的,会过去的,你还有我,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冷静,冷静。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事情总会解决的,过去了,就没事了。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
老弟哭喊:“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做的,不值得,不值得。你快放开我吧,我最近总是发热,可能是感染了艾滋病了。我会传染给你的。快放开我啊。”
小敏大声说:“不要乱动了,要是弄出了血,就可能真的会传染给我的。你听我说,你可能只是因为最近睡不好,吃不好,心情又很糟糕,才会发烧的,吃点退烧药,再睡一觉就没事了。会没事的。”
老弟恐慌道:“要是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感染了艾滋病呢?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也许我现在所有的症状,都是因为感染了艾滋病。我接下来,是不是会变得更无力,更丑陋,甚至生活不能自理啊。”
小敏:“没事的,别说不一定是,即使真的是,只要人生态度好,在日常生活中多注意点,心态平和点,饮食均衡点,待的环境洁净优美点,也是可以活得很久的。很多得了癌症,绝症的那些人,杀死他们的,不是他们的身体上的病,而是心理上的病,一听到那些消息,就处于惶恐不安或郁郁寡欢的状态,结果导致身体越来越糟,最终自己把自己吓死或抑郁死了。
(二)
小敏:“鉴于你最近的差劲表现,现对你执行‘家法侍候’。不要想什么,你就闭上眼,给我全吃了。”
一会儿后
老弟惊慌道:“哥哥,你在做什么?”
小敏:“吃东西啊,大哥,折腾了这么久,我也饿了。”
老弟怒斥道:“不准吃,把它吐出来。快点。”
小敏:“为什么?”
老弟:“这盘菜,我刚夹过。”
小敏:“这有关系吗?以前不都是这样吃的吗?”
老弟怒斥:“你疯了,要是我真的感染了艾滋病,你就等着陪葬吧。”
小敏:“诶,是时候要给你普及点科学知识了,艾滋病的传播方式有三种方式:一、是性接触传播。二、是经血液传播。三、是母婴传播。一起吃吃饭,握握手,是不会传染的。”
老弟怒斥:“笨蛋,要是真的传染了呢?我不吃了,我以后都不吃了。饿死也不吃。”
小敏笑说:“好好好,咱们分开吃。我们家弟弟思维真缜密。噔噔噔噔,你之前被打伤,去医院做的检查报告,血液是阴性的哟,即,你没有感染哦。”
老弟假装生气道:“哥哥,看着我眼睛。哥哥太过分了,到现在才跟我说。我不管,我吃不完的食物,你给我全吃了。”
小敏笑说:“这也是刚找到的,看你吃得那么平和,打算让你吃饱了,再说的。老弟,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真的吃不了这么多啊。”
老弟:“哼,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记得你说过,对于别人很紧要的事情,不要很敷衍地对待。也许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重要,但从别人不安表情、焦躁的语言、殷切的行为,可以知道,这对别人很重要,千万不要敷衍别人,能帮忙的就帮忙,不能帮忙的,就不要给别人假承诺,不要拖延别人解决事情的时机。这样,会给那个急需要帮助的人很沉重的打击,也让自己被别人憎恨。在别人很艰难的时候,你还要耍别人,是落井下石的行为。你的敷衍行为,也许会让那个处于崩溃状态的人变态,会觉得世界没有爱,会变得偏执,冷漠,残暴。对于别人很紧要的事情,能帮忙就帮忙,不能帮忙也绝不要敷衍。”
小敏:“天哪,我都忘了我说过这样的话了,你是怎么记住的?你惊讶到我了。哇,不得了,不得了,人长得帅,唱歌又好听,又会煮菜,又懂得为别人着想,脑子又好使。不得了,不得了。”
老弟:“哥哥,如果我会发光,是因为你在身后照亮着,支持着。是因为你,我才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我喜欢哥哥,喜欢到不是哥哥就绝对不行了。”
小敏:“请你相信自己吧,总有一天,你能强大到不依赖任何人的。你整天都待在灰暗的屋子里,不好哦。待会跟我一起去逛逛超市吧。”
(三)
小敏激扬道:“这个,我们的,拿了。这个,也是我们的,拿了。那个,我们的,拿了。这些,全是我们的,全拿了。”
老弟不停地回答:“哦,嗯,哦,嗯??????”
小敏激扬道:“走,结账去。停,你干嘛?”
老弟:“推去结账啊。”
小敏:“把酸奶留下,其它的全放回原位。”
老弟:“为什么?”
小敏支吾道:“这个,这个,我没带那么多现金,银行卡也没什么钱。”
老弟:“那哥哥让我拿那么多干嘛?”
小敏:“你也拿得很开心,不是吗?咱们就当玩了一个欢乐的游戏吧。你要明白,我们要是真的买了,往后的日子,我们就会过得捉襟见肘,很紧绷的了。不能为了一时的虚荣和享乐,超前或过度消费,让自己处于失控糟糕的境地的,现在的一时风光,是要用将来的安宁与惬意去换的,将来会让自己很糟糕的。听话,把它们都放回原位,咱们就只买几瓶酸奶就好了。”
老弟:“哥哥说什么,就什么。我怎么忍心难为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