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眼里根本无视了罗远辰,她担心的向走廊那边张望,借着墙壁偷偷地露出一只眼睛,听着江晨染低低的啜泣声,她的右手紧紧地攥起了裙摆。
夏筱的一举一动都在罗远辰的眼睛里,看得出,她是很爱江晨染的。
“哎。”罗远辰故意的大声叹了口气,手插着口袋整个人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夏筱闻声转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夏筱,是吧。”罗远辰整个人弥漫的危险气息并没有被夏筱发觉。
夏筱以一种“你怎么知道”的眼神颇有些天真的看向他,罗远辰却转移了视线不说话了。
莫名其妙。
江晨染的头无力地靠在墙上,眼角饱含的泪水轻轻滑落,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抹了抹,一时间脑海里全是离酒被绑在柱子上受虐的情景,他微微颤动着双眼,攥紧了双拳,突然就起身离开了座位。
“你去干嘛!”罗远辰就在走廊的尽头,他把怒的几乎要杀人的江晨染狠狠地拦住,“这姑娘还没从危险中脱离出来你就这样找他们两个,杀了他们你就解气了?”
趁着江晨染微微愣神的功夫,罗远辰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慰。
一旁的夏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嘴张的大大的迟迟收不回来。
“嗯.....”罗远辰捂着肚子闷声倒地,眼里尽是委屈状,“注意你的行为。”江晨染收回手,淡淡的瞥了一眼痛苦的倒在地上的罗远辰,他那句“还不是关心你”还没有说出口就又结实的挨了江晨染一拳,江晨染顺势以“地咚”的姿势警告着罗远辰。
“如果不想让夏筱误会你是同性恋就给我注意分寸。”江晨染的鼻尖离罗远辰只差分毫,喷洒的热气叫罗远辰欲罢不能,他迷离的看着欲要起身的江晨染,手不受控制的一把揽过了他,江晨染狠狠地跌在了他的怀里,一旁的夏筱吃惊的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
在被江晨染痛扁了一顿之后,罗远辰老实巴交的坐在了等候区的角落,哀怨的看着江晨染。
手术室的门此时开了。
“叔叔,她怎么样了。”江晨染第一个冲上去拦在了夏冬面前,夏冬习惯的摘下了口罩,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
“受的外伤有些严重,伤口表面还有辣椒水,需要再静养几天。”
江晨染并没有回答夏冬的话,而是很没礼貌的闯进了手术室。
“爸爸。”夏筱走了过来,有些不情愿的问着夏冬“她没事吧。”夏冬慈祥的把手放到了夏筱的头上,温和的笑着“放心吧,爸爸会治好她的。”
不知道在何时,夏筱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她不再只是一昧的满足自己的私欲,她现在更在意的是,江晨染的感受,如果离酒万一有个大概,他一定很伤心吧,说了,要公平竞争,即使..即使。
没有一丝胜算。
夏筱随着罗远辰一起进入了离酒的病房。
江晨染正坐在离酒床头边的凳子上,他伸手抚摸着离酒的秀发,眼里流露的尽是自责。
“晨染。”离酒吃力的睁开眼,轻声的叫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在呢。”江晨染手伸进被子里试图去触碰离酒的冰凉的小手给她一丝温暖,可刚刚摸到,江晨染就变了脸色,他掀开被子一角,离酒的手全部暴露在外边。
夏筱被吓得紧紧地捂住嘴,离酒整个手都已经包上了厚厚的纱布,浓烈的中药味和夹杂在空气中的丝丝血腥味,渗入了每个人的鼻腔。
离酒的五个手指头指尖部分溢出了浅浅的血印,江晨染一时着急就握住了她的手。
“嘶——”离酒发出了疼痛的呜咽,江晨染迅速放开,为她掖好了被角,“没事的晨染。”离酒故作轻松地看向满脸心疼的江晨染,“都是皮外伤。”
离酒越是云淡风轻,江晨染内心的自责和压力就越大,他微微垂下头,两眼温柔如水的凝视着面色惨白离酒,他伸出手,用很轻的力道捏了捏她的脸颊,“等我,马上回来。”
还未经离酒同意江晨染就站了起来,前一秒那暖的出水的眸子立刻变得杀气腾腾,他瞥了罗远辰一眼,头部做了一个向前的暗示,罗远辰立刻就笑了出来,紧紧地跟上。
屋子里只剩下了夏筱和离酒二人,夏筱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走还是留。
“坐下吧。”离酒冲着夏筱温和的笑着,夏筱有些愧疚的垂下头坐在了刚刚江晨染坐过的位子。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对不起,离酒。”夏筱率先打破沉寂,从凳子上站起来,深深鞠下了躬。离酒并没有改变先前的表情,微眯着眼望向船外“我先前是有怪过你们。”
听到这句话,正在处于弯腰状态的夏筱蓦然的睁大了双眼,紧紧地抿着唇说不出半个字。
“先起来吧。”离酒很有礼貌的说。
“一切都是命,我知道你喜欢晨染到了极致,我若是你,也会不择手段。”
夏筱呆呆的看向笑的友善的离酒,一时说不出话,她心里是明白的,离酒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减轻夏筱的罪恶感和自责,其实她并没有真正做到完全不放在心上,谁不在乎自己的父母呢。
先前一直把头抬得高高的夏筱此刻一直低垂着,眼里闪的泪花迟迟不肯落下......
罗远辰和江晨染来到了罗宅。
罗远辰带着江晨染来到了地下室,里面的恐怖指数并不亚于晚上独自走在郊区。
江晨染和罗远辰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光着全身被绑在两个转盘上的AB二人。
A的腿和B的小腹还在缓缓地流着血,他们有些惊恐的看向周围,以及,杀人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江晨染。
“说吧,谁指使的。”罗远辰微眯着深蓝的眼眸,波澜不惊的开口。
“看她一个人走就劫持了。”A小心的开口。
“beng!”一颗子弹从A的胯下擦边穿过,A后背冒了冷汗,江晨染拿桌上的湿布缓慢的擦了擦手枪。
“下一发,就不会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