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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苍老之门(4)

母亲突然变得像猴子那样灵巧。她跳下桌子,一眨眼跑到厨房里,端来满满一筐馒头,又像猴子一样蹦到桌子上,一口一口喂那倒挂着的乞丐。那乞丐像个撒娇的婴儿,看到又白又大的馒头,竟然还有一点害羞。母亲喂他,他还很不好意思。母亲说:“乖,吃吧,慢慢地,别噎着。”他便一把抢过馒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口,脸上随即露出烂漫的笑容。

他像个蝙蝠一样倒挂在房顶上,一直吃掉了半筐馒头,才说口渴了。母亲又将茶壶注满水,让他衔住壶嘴儿,好像害怕呛着他似的,一点一点地喂他。那家伙的喉结一跳一跳的抖动,然后又看见他的肚子也在有规律地起伏,水顺着他的食道一点一点地上升到胃里去。最后,他的肚子终于鼓起来,再也吃不下什么,也喝不下什么。他有非常发达的腹肌,他像个体操运动员一样,很轻松地使上身与下身对折,然后双臂攀住那个洞的边缘,返回屋顶之上。

他重新伏下身子,对我们说:“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让那些乌里哇啦的疯子知道;他们若知道你们有馒头,会把你们都嘟噜咔嚓吃掉的。现在我得走了,但我还会回来。”他从洞口消失,又很快返回,手拿一块木板,将我们屋顶的窟窿掩盖起来。

“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他严肃而慎重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们的警告。

我和母亲屏神静气听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声果然远去了。

“你相信他的话吗,妈妈?”

“什么?”

“啪嗒啪嗒,天上掉人的事。”

“哦,我倒是见过啪嗒啪嗒从天上掉大鱼。那些鱼从来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和你父亲在大街上捉了一整天的鱼,三条麻袋都没装下。那鱼每条都有十斤重,十天半月都吃不完。”

“你是说那是真的了?”

母亲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她完全沉浸到当年捉鱼的回忆之中去了。

我重新躺到床上去,准备彻彻底底地睡上一觉。

“他说村里的房子都被人刨坑埋了。”

“他是这样说的,妈妈。”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儿子。”

“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三下两下的事吧。”

“儿子,”母亲忽然深情地呼唤了我一声,严肃地看着我:“你得向我保证,这不是你干的。”

乌云来客

乌云虽然还在聚集,但已经能够看到深蓝的夜空。星辰发出十字形的光辉,穿透乌云,照亮路边生满丝柏的小路。那些丝柏彷佛海底的藻类,在空气中游动,散发出新鲜的腥气。

有人升起篝火。

一个****的男人趴在那里,鼓起两腮,吹旺那堆火。这是刚刚搭起的小泥灶,灶膛外壁尚未凝固的泥水慢慢渗出,蒸腾起一股白色的水汽。潮湿的柴火冒出呛人的青烟。一只黑色小铁锅蹲在灶膛之上,一直没有动静。

“火还是不够旺啊。”我忍不住插嘴说。

吹火的男人并没有抬头,照旧使劲吹着。他脖子缩紧,脊背高高拱起,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有力地吹出去。在这口气的帮助下,微弱的火艰难地啃啮着潮湿的木柴,发出比男人吹气更持久的叹息。

婴儿发出一连串的啼哭。在小泥灶的旁边,一个****的女人正半躺在湿地的泥水中,婴儿吊在她右边的乳房上。婴儿的啼哭引来女人一阵烦躁,她只打了一下婴儿的屁股,婴儿便停止啼哭。只是这短暂的停止并不持久,啼哭再次以悠长低缓的调子响起。裸体的女人无可奈何,索性完全平躺在湿地上,任凭孩子在她肚皮上翻滚,懒得管了。孩子的啼哭,增加了裸体男人的焦躁。他一边使劲吹那微弱的火,一面用一只手狠狠捶打着地面。地面上全是水汪,手掌捶打在水汪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泥水飞溅起来,差点扑灭那点微弱的火苗。

“这样可不行啊。”我又忍不住插了一嘴。

“还能怎样呢?”这次他肯和我说话了。

“你得让火着起来。”

“我也这样想来着。”

“孩子哭了。”

“我听着呢。”

“他干嘛非哭不可?”

“他饿了。”

“那得给他弄点吃的。”

“我也这样想来着。”

“你这样可不行。”

“有什么办法呢?”

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能不表示出我的关心。为了表示这种关心,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抬起头。我看见他苍白的脸和下巴上凌乱的胡须,但我无法看清他的眼睛。他好像没有眼睛,又好像那眼睛已经彻底隐藏在皮肤之下了。“你问了一个再绝妙没有的问题,老乡。”他说完,移动开双腿,不再趴着,而是一屁股坐在泥水里了。

“你看,要让这火痛痛快快地燃烧起来,是一件多么绝望的事情啊。”他说。

“这是因为下雨的缘故。”我解释道。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到处充满积水,我们一来就这样了。你哪怕想找到一点没有水的地面也不可能。只好这样了。”

“看样子你们不是本地人。”我说。

“我们刚刚来这里。”男人回答到。

“一定走了很远的路吧。”

“差不多。”

“你是干什么的?”

“种地的。”

“农民?”

“老农民了。”

“你是逃荒要饭的吧?”

“什么?”他很吃惊地看着我,一直看得我没了勇气再看他的脸。

“我是说农民不在家种地,除了逃荒要饭,还能干什么呢?”

“你说的有些道理。”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刚才也在琢磨这件事。”

“家里闹灾荒了?”

“没有啊,风调雨顺。”

“混不下去了?”

“不是啊,老婆孩子热炕头,有滋有味。”

“那就是不想种地了。”

“也不是,我喜欢种地。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

“那就是想换个活法?”

“没想过,我觉得种地挺好的。”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么?”

“我并没有想来这里。”

“那怎么就来了?”

“我这不正琢磨的么?”

“除了种地,你还会做什么?”

“我什么都会。”

“说说看。”

“放羊,饮驴,看着老母鸡下蛋,伺候来母猪下崽,没有我不会的。”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我也想回去来着。”

“还是种地好。”

“谁说不是呢。”

“那就回去吧,你看,麦子都快熟了。”

“我也挂挂着我家的麦子呢。”

“那还不回去?”

“我发愁的就是这个。没法回去啊,老乡。”

“这话怎么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男人翘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的乌云。他才刚说完,我就听到远处传来“嘭”的一声闷响。“你听,又掉下来一个。”我朝那声音望去,什么也看不见。他又伸出手指,指向我背后的天空,“瞧那里,”正有一个光屁股的人在半空飘荡,翻了几个跟头,很快扎进丝柏后面的田地里去了。“你再看那乌云里面。”乌云之中果然有一些黑黑的人头探进探出,还有一些光光的屁股忽隐忽现,更有许多白白的身体在里面沉沉浮浮。有一些身体虽然已经从乌云里坠下,但双手还紧抓着乌云吊着,好像一个单杠运动员那样,试图重新翻回到乌云里面去;也有一些是头朝下倒挂在乌云下面的,正试图利用发达的腹肌,将上半身折起,重新钻回乌云之中;还有更多的人彷佛正在乌云中挣扎,看上去却像在游泳。

“全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躺在泥水里的女人向天空发出冷笑,“早晚都会掉下来,一个也跑不掉;除非他们化成水。”

“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最早跳了下来。”男人拍拍女人翘在泥水中的大腿,“起初我动员妻子的时候,她还不同意;现在你看,她也明白过来了。那些人现在依旧在上面提心吊胆,而我们至少已经升起灶火,比他们更早开始了新生活。”

天空中依然有赤身裸体的人在不断地坠落,四围到处响起那种沉闷的落地声,但并没有听见有人摔打在地上的喊叫。

那个生火的男人依旧在试图吹旺他灶膛里的火苗。她的女人一直躺在泥水里,没有说话,孩子也好像睡着了,不再哭闹。她从泥水里坐了起来,将熟睡的孩子放在灶膛的边上。那里已经烤出一块稍微干燥的地皮,孩子睡在那里,应该是温暖的。

“等着吧,等天亮了,等我们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就好办了。”男的说。

“也许家并不远呢。”女的说。

“谁知道呢,也许三天两天就走回去了,也许三年两年都回不去。”

“我们得想个活法。”

“我这不正想着的吗?”

“我们可不能当乞丐,回去丢人。”

“当乞丐是件丢人的事,我们可不能干。”

“万一不行呢?”

“万一不行,那还得当。”

“多丢人啊。”

“关键时候,丢人也就丢了。”

“不管怎样,能回家就好。”

“麦子快熟了,也不知道赶得上赶不上。”

“鸡也好多天没喂了。”

“还管它们,早飞窝子了。”

“回去得一只一只找回来。”

“是得一只一只找回来。”

苍老之门

那时,父母都已经抛弃家乡的土地,和他们的儿女一样来到城市。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也许是为了躲债。我听说他们在大学城租了一套房子。母亲把自己练就大半生的手艺使出来,维持老两口的生计。我依稀记得母亲的烙饼是很香的,然而已经多年没吃了。父亲到底做什么我并不知道,也许他还没有找到工作。毕竟他的老本行,不管是教书还是拆屋,在这里都没有什么用处。

虽然是在一个城市,我却从没有去看过他们。事实上,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个城市,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妹妹是否知道,至少她从来没有向我提起。她大概越来越忙。但我还总算知道父母也在这里。

也许之前我们父子见过几面,所以这次公交车上的相遇彼此并不惊讶。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儿子,给爸介绍个女人吧。”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头发是黑的,脸是白的,一个很标准的男人。我以为听错他的话,但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儿子,你妈要我重新找个女人。”

“你们俩怎么了?”

“是这样,儿子,你该去看看你妈了。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你还没去看过她呢!”

下了公共汽车,我被父亲强行架上一辆“大金鹿”牌自行车。他骑车带我去大学城。我反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两条长腿拖在地上,车子的后座已经不能容纳我那尊庞大的屁股。但我就这样将沉重的脑袋仰靠在父亲的背上,忽然回到小时侯。

小时侯,父亲就这样带着我,走亲访友、上学教书、下地干活。他喜好饮酒,为了一个宴会,他经常直到深夜才从那个遥远的村庄往回走。而我,只有在他的车后座上继续做我流口水的梦。醉醺醺的他在路上会不停地和我说话,他会告诉我为什么回家要走的这条路不是来时的那条路,因为在那条路上有很高的玉米地,经常有人会在那里打劫;他会告诉我为什么走夜路不要相信前方的灯火,因为那常常是一种叫做“鬼打墙”的幻觉。到如今,我依然健壮的父亲,依然这样载我到大学城,依然告诉我为什么不走解放路而走和平路,那是因为解放需要付出代价而和平只需要吃喝拉撒。

在大学城门口,他让我下车,说:“儿子,你妈最近心情不好,你多劝劝她。她最近还经常照镜子,还时常唠叨说自己当年也是个美人。儿子,你妈实际上是想你了。她让我再找个女人,你说我能听她的吗?她不让我和她一起住,那我只能依靠你了。”他说完推着车子走远,过了一会儿,他又折回来,说:“她卖烙饼的辛苦你是不知道的。”我看着父亲年轻的背影搭车而去,独自往前走着。我不得不温习一下母亲的模样。

对面过来一群妖娆的姑娘,我知道他们都很漂亮。这些姑娘都认识我,也许她们以前都曾经是我短暂的女友。她们可能还在大学城读书,也可能已经干起自己想干的事情,但她们毕竟还是那么漂亮。她们团团把我围住,说我一点也没有改变,还问我现在哪里发财。我努力思考半天,也没想起自己的职业。也许自从某某年后,我真的已经什么也不干了,于是什么也没有改变。看着依然漂亮年轻的她们,我想:我真的一点没变吗?

我带她们去见我的母亲。在大学城边缘的一条小街上,一直走到尽头,我们看见了那个烙饼铺子。在一扇狭窄的门里面,姑娘们将那个老太太团团围住。老太太耍戏法般在手里反复攥弄着一个个面团,只一会工夫,面板上就摆出十几个揉好的面饼。我们什么还都没有看清,但是香喷喷的烙饼已经摆在我们面前。老太太洗洗手,拢了拢盘到耳后的花白头发,异常安详地转身,向里屋走去,她佝偻的身躯悄悄掩上那扇乌黑的房门。我撇开如花似玉的姑娘,推开那扇门,看见她那苍老的影子在微明的烛光里微笑。猛然间,我记起母亲青春的面庞,那张脸庞和她周身所散发的一切曾经是某个年代青春的写照。我一遍遍回忆那个佝偻的身影关门的一刹那,不相信一刹那的光阴就使人如此苍老。我祈求那扇黑暗之门再次洞开时,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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