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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次日清晨,当钟衣打开院门时,便发现门外守着一个人。

夏桑鱼。

钟衣略为奇怪地:“桑鱼?你守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没踹门?”太不正常了。

遏制住想要和他斗嘴的念头,夏桑鱼严肃地双手合十:“要拜你为师,当然要有诚意。怎么能在师傅面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钟衣被她晕了下,把她让进了院子:“今儿个夏小姐是转性了还是没睡醒啊?你就算是有求与我,也应该挥着刀架我脖子上,说你教还是不教才对啊!”

“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那么刁蛮过了?我不是一直都有理有节的么?”夏桑鱼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说。

有、理有节?钟衣噎了一下,发现这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是越见功力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我可不以为你会突然对中药有了大兴趣,而要从头开始学习啊!”这个没坐心的丫头学中药?开什么玩笑啊。

“确实不是。我是要你教我做菜,就做那天那道雀蛋豆炖排骨!”夏桑鱼开门见山道。

对嘛对嘛,诚意就是要这样体现啊!老是空着手去,他当然不以为然了。如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夏桑鱼亲自、特意学做一道菜给他,够有诚意了吧!嘿嘿!

钟衣眸色转为黯然,道:“怎么,夏大小姐为了挽回侯爷的心,不惜亲手为君作羹汤?”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这个意思勒?我又没说啊!”夏桑鱼奇怪道。

这还用得着说吗?

“解除婚约不好么?担心再也嫁不出去啊?”钟衣笑着,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谁担心嫁不出去了?我巴不得永远不嫁出去呢!”夏桑鱼别扭地说:“跟这个没关系。只是无离哥哥这次生我这么大的气,我当然要哄哄他呀。”绝对不能听之任之,坐以待毙!

“也许你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是么?”安慰吧,安慰自己吧,告诉自己,其实还有一线希望。得知两人解除婚约时,内心涌上的狂喜让他终于知道,他对夏桑鱼,已经不止是朋友之情。

“嗯?”夏桑鱼想了半天:“我不知道啦!不过我只想对他一个人这么好,不管是哥哥还是别的。”

钟衣苦笑,早该清醒的,不是吗?早该知道,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哎呀,别废话了!赶快教我吧!”夏桑鱼原形毕露,刚才说得头头是道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小姐,你以为很容易么?那个雀蛋豆本是我一位朋友从南方带来之物,去年我留了种子种下,今年也不过收获少许,市场上更是没得卖的。”

“已经没有了吗?”夏桑鱼大大的眼睛盛满的全是失望。

“还剩一次之用。”脑子还没反应,话已经脱口而出。他,从来都不会忍心看她失望。哪怕再不情愿。

一下子桑鱼高兴了,拉住他拖向厨房:“太好了!”

夏桑鱼做好了思想准备,就像她看见别人绣花一样,那根小小的针在布上绣出花朵、鸳鸯,那难度跟天上掉馅饼是一样的。漂亮是蛮漂亮,可是要她绣,她只能敬而远之。同理,厨房能做出香喷喷的菜肴,可是她从没有来过,但凡这些东西在她眼里边,都是很高深的学问,一切都从头学起嘛,她就不信她夏桑鱼做道菜还就做不出来了。

生火——不用学,现成的;钟衣把豆子拿出来,告诉她:“你先把豆子淘一下,我出去把排骨买来了再教你做。”

她像个小狗一样乖乖地望着他:“嗯嗯,钟衣,你真好。”

待钟衣走后,她把布袋里面的豆子倒在钟衣取出来的陶盆里面,因为不知道要控制力道,圆滚滚的豆子溅了好几颗出来,滚到了地上,桑鱼望着它们皱眉道:“已经够少了,你还要到处跑?”

俯下身去把豆子一颗一颗地捡了起来,放回陶盆里。想了一下,下一步是要用水来洗豆子。可是,水在哪里勒?

钟衣忘记说了。

夏桑鱼在厨房里摸过来摸过去,才在墙角发现一个大缸子,费力地揭开上面的木盖子,她欢喜地叫了一声,可不就是水么?

上面有一个木制的勺子,顺利地把水舀到了陶盆里,她伸手去拨弄盆里白生生圆滚滚的豆子,觉得很是好玩。

“豆子啊豆子,你可负担了重责大任呀~!把你洗的干干净净的,做成好佳肴,牺牲你几个,换来一个秋哥哥~~”夏桑鱼和豆子说着话儿,开始胡言乱语。

钟衣进了门,又好笑又伤感:“你是在洗豆子呢?还是在和豆子玩呢?”

“当然是洗豆子呀!其实看它们白白的,一点都不脏。”桑鱼道:“你回来得真快。”

“我怕我不在的时间长了,你把我的厨房给烧了!豆子虽然不脏,可是有灰尘和杂质啊,所以必须用水把它们淘掉。”

有钟衣在,桑鱼觉得心定了,排骨还是钟衣来洗的,因为油腻腻的,钟衣不让她弄。

桑鱼按钟衣说的一步一步地做。

钟衣一边在旁指导,一边挽救桑鱼手中漏下的碗,勺子,筷子等物,他从来也没见过做菜能这般手忙脚乱的,哪里像在厨房,简直就是战场。

折腾了好久之后,排骨和豆子都老老实实地进了砂锅,桑鱼松了一口气:“好累。”

“只是你不熟悉罢了。这个不难的。”程序很简单。

“我看我还是就做这一次好了。”夏桑鱼道,想了一想又道:“除非无离哥哥特喜欢,求我再做。”

又是秋无离。钟衣黯然。

正在幻想中的桑鱼根本没有注意到钟衣的神色。

香味慢慢地飘荡出来,桑鱼嗅嗅嗅,自恋地:“虽然是第一次做,闻起来还是很香的么!不愧是本小姐出手啊。”

钟衣无语。就放豆子进水都还是他帮着放的勒!

香味渐渐浓郁了,钟衣道:“差不多好了。”

刚说出来,就看见某人性急地以超速度去揭那盖子,钟衣忙叫道:“小心烫!”

晚了一步,砂锅的盖子不是很烫,但心急的桑鱼不知道锅里的蒸汽会冲出来,让也不让地被蒸汽冲了个正着:“啊!”手一松,锅盖就扔了,滚到一边很应景地碎了。

钟衣一把拉过桑鱼,把她的手按到陶盆里:“你这个笨蛋!”

桑鱼被烫的泪汪汪的,还被骂,那叫一个委屈啊!

“对不起。”小声道。打碎人家一锅盖。

看她红红的眼眶,忍泪的眼,钟衣叹气,他哪是心疼那锅盖呀!再过去舀了凉水,给她的手降温。然后把砂锅端到了一边。

给她上药的时候,钟衣看见她的白嫩手指红了一片,他暗叹,这哪里是一双干活的手呢?他愿意为她做一道道的菜肴,换她的粲然一笑。可是她,却只愿意为另一个人,洗手做羹汤。

庙堂之上的王位总是令人垂涎,王子之间的争斗从来不曾停歇。但是因为皇帝的身体非常的康健,所有的异动一直都在兄友弟恭的表相下面波涛汹涌,除了过于冲动不长脑子的大王子、三王子已经因为太明显的争斗而失去性命;八王子彻底失宠之外,四王子、六王子、七王子在朝堂之上都有自己的势力,也成为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热门人选。

但是四王子表现得清心寡欲,六王子表现得兴致缺缺,七王子带着兵一去征讨邻国就是三年,反而突出了一个人。

秋无离。

十六岁就被赐封号“逍遥侯”,赐侯府,良田,并且获准有自己的军队的秋无离,朝廷之上,他的意见总是能左右皇帝的意见,他的意见,也总是被其他官员附和。

是,他要是说一头鹿是马,指不定也有一堆人称是是。

就是这么夸张。

可是他只不过是长公主的儿子,是皇帝的侄子,为什么能得到皇帝这般的信任和宠爱?

如果他有野心,那么……

软芳阁的天悦堂内,一个白衣公子用折扇一击桌面,低声喃喃道道:“难怪他不肯选边站,因为他自己就要坐大。哼,秋无离,你胆子也太大了!”

他脑中寻思半响,思考着种种的可能性,想着秋无离的可能的所有举动,嘴角挂起一丝习惯性的嘲讽笑容,不管他是要和自己作对,还是本身就有野心,这颗钉子,非要拔出不可!

他起身走到墙边,注目于墙上的卷轴。

卷轴上面,一处绝壁,云蒸雾绕的顶上,太阳徐徐露出了半个身子。是的,这就是他的理想,他平生唯一的目标,有一日坐在最高处,俯瞰整个河山。谁比他更有资格?

仿佛看见自己将来的情景,他展开一个真心的笑容。

敲门声响起,将他从幻境中拉回,他收起笑容,是,现在还有很多障碍等他去一个一个的扫除。

“进来。”他沉声道。

进来的是一个素袍的青年,本来轮廓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那边情况怎样?”看见来人,白衣公子心情甚好地问道。

来人也淡淡扯开唇角:“一切正如公子所料。”

“哦?”白衣公子挑起眉。

“夏桑鱼爽快答应解除和秋无离的婚约,让秋无离颜面无光,即使他对夏桑鱼有些感情,但却宁愿天天在府内发脾气,也不肯放下自尊重新接受夏桑鱼。”

“好!”白衣公子折扇往左手上一敲:我就是要分化他的势力。他的这门亲事,让夏宰相为他添加很大助力,只会让我们更加被动。不过我本以为,秋无离和夏桑鱼不会轻易罢手,会折腾一段时间才不得不放弃,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乎我所料的顺利啊。说到得意处,他哼哼冷笑。

“天佑公子。”素袍青年附和道:“如今两家绝裂,公子的事就更顺利了。”

白衣公子却皱起眉:“我本来以为,他是要支持明苍玄,我才要费尽心思破坏这门亲事,但是现在看来,他不表明态度,只怕他也——你在他身边数年,他有没有野心你不知道?”

素袍青年沉吟道:“秋无离心机深沉,想法从来不露分毫,但是从这几年他的种种行动来看,他在一步步地培植他的势力,他要是加入皇位的争夺,也不会是件很让人意外的事情。”

“你也这样觉得。”白衣公子站起身踱了几步:“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给秋无离这么大的权力!他有什么资格?”

素袍青年沉默,他当然不能接口。

白衣公子一掌按上木桌,发出一声钝响,他冷冷道:“挡我路者,死!”

素袍青年仍旧沉默。

白衣公子过来,抚上他的肩:“你回去,继续盯着他。没有你,我对付他肯定会困难很多。有一****登上大宝,绝对不会亏待于你。”

“谢公子。”素袍青年,也正是秋无离手下第一谋士聂凤,到此刻才终于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白衣公子满意地笑,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去。

聂凤颌首,转身出门。

门在身后缓缓掩上后,他敛容,掏出一张雪白巾子掸了掸刚才被白衣公子碰过的肩,嫌恶地撇唇,咕哝一句:“脏死了。”才转过身离开。

逍遥侯府外的两名侍卫头痛地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又来了。

远远那个手提食盒的绿衣女子,可不正是夏府的千金夏小姐么?

她天天往这里跑,偏偏侯爷下了令,狠了心,说不让进就不让进,夏小姐又还锲而不舍,百折不挠,拒了又来再拒再来,尤其这夏小姐每次被拒后都一副可怜兮兮被弃的小动物一样的神情,尤令几个大男人心生不舍--他们当侍卫的也很难做的好吗?

夏桑鱼莲步款款来到府前,看得两个侍卫有点呆。其实她也想像平日里蹦着来跳着来跑着来怎么方便怎么快速怎么来,但是今天手里不是提着东西么?洒了咋办啊?她的手不是白被烫了钟衣的锅盖不是白被摔了?

夏桑鱼见两个侍卫大张着嘴看她,虽然心内担心秋无离不肯理她,也不由噗地笑了出来。

见她笑了,两个侍卫也能硬着心肠同时摇头了:“侯爷不在。”

夏桑鱼嘴一瘪:“我又不是要进去。侍卫大哥,我只想知道,侯爷到底在没在府内?”

委屈的小模样彻底软化了两个侍卫的态度,侍卫甲道:“夏小姐,侯爷真不在。”

侍卫乙:“侯爷一早就出了门,至今未归。”

“没在是吧?”夏桑鱼点点头:“没关系。我等。”

从背着的袋子里掏出个纸包:“来,两位大哥,尝尝我们家守桔的手艺。”

侍卫乙婉拒道:“小姐的心意我们领了,但是现在是轮值时间,下属不敢造次。”

侍卫甲期期艾艾道:“小姐还是不要等了吧。我看侯爷的气还没消,八成还不愿意见您。”做人家侍卫的,当然不能说主子是非,但是夏小姐多年在府中出入,就像府里人一样,他们这些在侯府当了多年侍卫的又怎么能忍心呢?

夏桑鱼眼里蒙上一层黯色:“他还在生我气啊?没事。今天他一定能被我哄好的。”

她给自己鼓劲般,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个侍卫同情点头:“也是,小姐你一定可以的。”

夏桑鱼点点头,默然俏立一边,想着见到秋无离后该怎么说。

想到她眉头皱起来,秋无离这次也太狠啦!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要不就托辞不见,要万一不巧(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不巧)看见了就冷淡客气地“请她回去”连续这么多天气都没消,真是小气鬼!

要换了别人这样对她,早一转身负气走掉,可是无离哥哥看来被她伤得不轻,虽然她实在没看出哪里值得那么生气。不就是答应取消婚约么,就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她再咬唇,下了结论,莫名其妙!

忽然街角转过来一顶轿子,明黄色帘布,坠着流苏,贵气十足。桑鱼盯着华贵得陌生的轿子,心道,无离哥换轿子了?

轿子徐徐而来,却过府门不入,桑鱼方想起另一种可能性,这是别家的轿子,只是凑巧路过。

不过,会不会秋无离躲她躲到这番情景,不惜换轿,甚至过家门而不入?

盯着轿子,桑鱼犯了疑思。

过了府门没两步,轿子突然停了下来!

“这不是小桑鱼吗,在这里站着做什么呢?”轿子里传出一把文雅的声音徐徐传出,非常的熟悉,但是却绝不是秋无离。

旁边跟着的侍卫将帘子拉起,里面缓缓步出一人。

银白衣衫,头戴金冠,呃,原来是四王子。

“桑鱼见过四王子。”桑鱼非常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熟人,特别是这个自小就亲不起来的四王子,但是既然遇见了,也只有上前见礼。

“小桑鱼别见外呀。小的时候你可是追着我叫皇四哥的,忘记了?”明风昂噙着笑,漫不经心地打量她。

“那是桑鱼年幼无知。”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何时叫过他皇四哥!还是追着他叫的!为何她全无此印象?

“你提着什么呢?”明风昂心情甚好,一副无事闲嗑牙的样子。

“呃,一点吃的而已。”啧!这个四王子一直独往独来,从来都是遗世独立的形象。今天怎么一反常态,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明风昂狭长凤眼瞟一眼面前的府门:“送给逍遥侯的?”

桑鱼强笑:“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皇四哥说句多余的话,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人不能和天作对,既然成定局了就别想太多。父皇和祖母这般疼你,一定会给你挑门好亲事。你是个聪明人,又何必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呢?”

他笑着,语气里是满满的关心,听在桑鱼耳中却很不受用,心道,知道多余还非要说!

“谢四王子关心。桑鱼和逍遥王婚事取消了,情份还在。并不是要求回什么。”夏桑鱼虽然不懂他意欲何为,却本能地嗅到一丝不对。

“呵呵,你能这样想就好,皇四哥听说这事是你爽快答允的,才没有太过担心。皇祖母许久没见你,不如和四哥一路进宫去。”那秋无离不过逞一时之气,还让他们见面才是见鬼了!

“四王……”一抹折扇挡住她的唇,她无措顿声。

“叫四哥。”面前的男子白衣素然,语调温和,“这么熟了何必这么生疏?”

她眨眼,很熟吗?

明风昂一直望着她,眼睛里是坚持。

“四、哥。”好吧,她妥协。赶紧把他打发走算了,这个四王子今天真是莫名其妙。

满意地一笑,他收回折扇:“上轿吧。进宫去。”

“呃,我……”

明风昂翻身上了随从的马:“扶夏小姐上轿。”

夏桑鱼瞪眼,明请暗劫啊?切!就不信他能把她怎样!

转身把提盒递给侯府的侍卫,千叮万嘱后方肯上轿。

马上的四王子看着眼前这一幕,眯了眯眼,弯出个冷笑。

时间悠悠在走,某位侯爷不久后心情再度非常极度不畅的回家来,脸臭得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

侍卫们早就习惯了,真的。自打夏桑鱼夏小姐搬出了这个府,不,被赶出这个门,这侯爷的脸就没晴过。最多就是小阴、中阴、****的区别。那小阴的时候还是看见夏小姐那日来找他来了。侍卫们心头咕哝,这不找事的嘛?痛快把人家接回来不就得了。

正要目不斜视眼神冷峻的进府,面前冒出一不明物体,脑子里面正因想到2天没见桑鱼而脸色更臭的秋无离往后退了一小步。

瞪着侍卫,语气越发冰寒:“这是什么?”

侍卫甲抖掉身上的冰渣,方道:“是夏小姐提来的,吩咐一定要给侯爷。”

面色稍缓,嘴巴犹硬:“她提来你就收?什么思想素质职业道德?知道的说我侯府的侍卫面冷心热古道热肠,不知道的还说我放纵手下吃拿卡要收受贿赂呢!”

听得两侍卫一愣一愣的,他才缓了口气:“行了,好歹她父亲也是社稷老臣,不看僧面也看佛面是不?东西拿来。”

侍卫甲恭敬递上食盒。

一手拎过,某位别扭侯爷抬腿进府。

两侍卫方看着他跨了一腿进去,又突然抽了回来:“她人呢?”

“呃,四王子正巧路过,请夏小姐进宫去了。”

两侍卫同时打个寒颤,因为他们主子全身突然散出寒气,手指更是用力捏住了食盒,然后,不发一声,进府。

食盒的手柄在秋无离的手里岌岌可危,眼看就快给生生捏坏,幸亏他终于走到了房间,正要挟怒将食盒重重地顿在桌子上,却突然缓下手劲,将食盒轻轻放下,动作充满了珍惜之意。

缓缓坐下去,伸手揭开了盒盖,原来里面还别有洞天,里面又是几个小食盒,他凝视着那几个花纹很眼熟很特别的盒子,突然他认出来,这是她15岁的时候,他送给她的保温食盒,是从东边传来不明材质做的,神奇的能够使食物保持温度几个时辰。当时送给她只为逗她开心,她哪里用得上这个呢?不管在哪里,吃的都是新鲜的刚做好的食物——没想到,现在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慢慢地取出那几个盒子,摆在桌子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望了良久,他的嘴角牵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看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在他面前晃动。

他终于揭开其中最大的一个的盖子,揭开盖子,迎面飘起来几缕白气,伴之而来的是一股香味,再加上好看的卖相,秋无离本来一点都没觉得饿的,现在却觉得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这就是她那次说起的雀蛋豆么?

拿起食盒里桑鱼贴心放好的筷子,他挟起一颗豆子放进嘴里。

这真的是美味,何况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亲手做的呢?

他毫不怀疑,这一定是连厨房用具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夏桑鱼亲手为他做的,他心里最后一丝怨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要是心里没有他,怎么会放下面子,一次次的被拒绝还要来找他?要是心里没有他,又怎会愿意为他放下小姐身段,为了让他尝尝没吃过的东西而洗手做羹汤?

她爽快同意退婚也许有千百种理由,但绝对不会有一种是因为心里没他。

哎,这个小丫头。他能知道她想什么要什么喜欢什么,她眼睛一转他便知道她又想出了新把戏,她眉头一皱他就知道她在不爽,唯独在成亲这件事上,他好像真的没有好好探究过小闹怎么想的,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小闹就是他的,是她12岁就定下给他的礼物,只等她长大后就要娶她做妻子的,像现在一样,永远看着她闹,只要几十年后她还闹得起来。这是多么顺其自然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小闹居然都不争取一下就那么爽快地答应退亲,简直就像他正要去牵宝贝儿的手,结果一盆水过来,他醒了。

想不明白嘛!

不过没关系,这事情过后,他自然会弄明白搞清楚这小丫头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现在正好,将计就计,陪他玩玩也好。

清闲日子过太久,人都懒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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