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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斜阳向晚

一叶道:“韩教主,贵教乃是中原大派,论门人信徒更是中原第一大教派,若是与其他武林同道相争,其结果绝无好处,空伤中原武林之根基。不若教主回去对贵教多加约束,多行善少作恶,数百年之后贵教传承下来,也教后人念着你的好处。至于哲拉嘉措大师,阁下乃是蒙古佛王,佛学通达洞察事理,望阁下回去弘扬佛法消除戾气,也为蒙明两国民众谋福。”

苏由柏听到一叶言语之中竟是要放他们回去,不由急道:“大师,这么就放过他们了?”

一叶道:“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在场诸位无论是各派的兄弟还是东来教、蒙古的英雄哪位不是历经艰辛寒暑才学得一身本领,若是一场大战下来造成诸多死伤岂不可惜,不如着韩教主等人回去好好考量改过自新,不但能消弭杀孽,或许还能造福更多的人。”

净贫师太合十赞叹道:“大师宅心仁厚,真乃我辈典范。”

东来教诸人见对手人数众多又武功高强,本料得此战凶险异常十有八九要死在这里,此时听得一叶之话,便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一般,心中又是侥幸又是感激。只有韩不客、魏术拓等内心刚硬之人仍然是一脸冷笑,拱了拱手便要带着众人离去。

紫虚止住道:“慢着,一叶大师为人宽厚,我们可没那么好对付。你们想走固然可以,但是必须划出个道道出来。”

韩不客冷笑道:“紫虚真人还有何指教?”

紫虚道:“哲拉嘉措大师三位蒙古同道,必须保证此生再也不得踏入中原半步。”

哲拉嘉措眉毛一轩,生硬道:“老衲岂是受人挟制之人?你们要打要杀悉听尊便,逼我发誓绝无可能。”

紫虚微微一笑道:“那就只得由一叶大师邀请禅师到少林寺去,一同研习佛法了。”

一叶忙双手合十道:“若是禅师能光临敝寺,那是我等之荣幸。”

哲拉嘉措瞪视着一叶,只见其目光坦荡真诚,显是肺腑之言,心中的愤怒瞬间烟消云散,双手合十道:“既是如此,我等三人这一辈子不再踏足中原便是,只可惜无法听得一叶大师禅音,诚为可惜。”

一叶道:“若是禅师垂慈,我等愿到尹克召寺去学习聆听禅师讲佛。”

哲拉嘉措见一叶乃中原第一大派的主持,还是如此实诚谦逊,不由得大为感佩,道:“若论武学,或许贫僧略高半筹,若论修为,贫僧却不及一叶大师之万一了。还望大师有朝一日能光临我尹克召寺,贫僧焚香持帚以待驾临。”一叶忙合十谦谢。

子非和肉山见形势逼人,也不得不各自发誓。紫虚道:“哲拉嘉措大师一言九鼎。韩教主,该你了。”

韩不客冷笑道:“莫非真人也要将我等逐出中原,不得再回来?”

紫虚道:“这倒不必,贫道只愿韩教主能保证今后东来教不再四处招摇撞骗,做一些迷人心智蛊惑人心的事。”

韩不客道:“我等从来都是教人向善,真人招摇撞骗之评,老夫断不敢受。”

净贫师太道:“韩教主若是问心无愧,又何惧他人诽谤?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

韩不客见此事断不能善罢,他本就是坚忍果毅之人,心念一转道:“便如真人所言便是。”而后冲紫虚冷冷道:“真人今日苦苦相逼,韩某改日再谢。”

紫虚丝毫不惧道:“又何必改日?咱们现在就可以比划比划。”韩不客凝视紫虚半晌,冷哼一声,与东来教诸众和瓦剌三人离去。

苏由柏见一叶和紫虚就这么轻轻松松把他们放跑,心中不忿却也不好反对,冲着他们的背影道:“夹着尾巴滚你辣块妈妈的吧。”老坏也叫道:“滚你妈的吧。”群豪也纷纷叫道:“滚你妈的……”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老成持重之人自不会大喊大叫,却也是微笑不语。

那查等人正要上前相谢救命之恩,只听得不远处一阵惨叫。众人忙上前去,只见一队人马被东来教众从杀得人仰马翻不能抵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为首将领乃是高参将,见一群江湖人士打扮各异走将过来,忙将阵势摆开一脸警惕。毛毛忙上前解释了一番,言道这些人乃是江湖上的好朋友来出手帮忙,之前过去那些人乃是瓦剌和东来教的贼人,多次偷袭明军的就是他们,如今他们惨败而逃,再也不会来骚扰明军。高参将早知毛毛那查乃是江湖中人,便也只有将信将疑收兵回营。

那查和毛毛此时才得上前相谢一叶等人。原来一叶自得知土木堡明军惨败,担心瓦剌人攻破边防,天下又将生灵涂炭,整日忧急万分。此时紫虚忽然上得少室山,也是得知土木堡之战后与一叶商议此事。岂知第二天又有柯公祜与苏由柏带着几个海帮帮主一同拜山。众人一商量,便决定一同上京来,看能否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同时四处发信,召集武林同道,共同匡扶社稷。他们深知各门各派来自五湖四海,均是山野之人难以管束,故令他们都只遣出各门派的精锐。只是两国交兵乃是数十万人的大战,这些江湖人士就是再多也只是沧海一粟,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忙。一路上队伍越来越壮大,前来相聚的江湖豪客也越来越多。众人一路北上,从沿途打探的丐帮帮众处得知北上的各路朝廷军队陆续遇袭,忙连夜朝这边赶来。行到此地时,丐帮在前面探路之人发现有众多武林人士在此汇集,忙通知众人过来,正遇上那查毛毛等人被东来教围攻。

毛毛拱手致谢道:“多亏诸位英雄相救,否则我们几个就要死在这里啦。”

一叶已得知毛毛和那查乃是在帮助浙、南京来的援军御敌,道:“二位少侠既是帮助明军,便是为国效力,我等理应相助。还有戴居士这么多年背负了许多骂名,独力对抗东来教,实乃侠之大者。”

那查道:“大师言重了,在下只是为一己之私,并非为民。”

净贫赞叹道:“不自伐,不自矜,乃我辈之典范。”

那查忙致礼谦谢。毛毛道:“见过净贫师太。”

若寒虽不喜热闹,但对这个和善的老尼颇有好感,上前行了个礼方独自走到不远处。毛毛与老坏等老友许久不见,与紫虚等人在武林大会上也有交道,相见自有一番亲热。又见左奉义站得远远的不敢过来,毛毛扬声道:“多谢左帮主仗义相助。”

左奉义这才过来,讪讪道:“都是一叶大师他们出力,我们只能在旁边吆喝一下而已。”

柯公祜道:“老左虽然小节有亏,但是在大义面前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身后走出洪帮副帮主荀蒙。其曾经带人围剿那查,却是铩羽而归。此时抱拳道:“戴兄,此前我等捉拿阁下却也莽撞,阁下也伤了我们不少人。不过在家国大事面前,这一切仇怨暂且放在一边,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咱们再相询问,如何?”

那查道:“柯帮主、荀帮主果然深明大义。不过当日行凶暗杀贵帮分舵数十人的凶手,在下心中已有定论,待印证之后再与二位帮主一同剖析。”

柯公祜喜道:“如此最好。”邵华真和萧景雷等一众旧识也在其中,也言道将若寒的恩怨放到一边。众人皆憋足了劲等着北上与瓦剌军厮杀,一时人人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阵笑闹过后,往日恩怨也尽皆烟消云散。

那查原本孤孤单单一个人,相熟者也只有寥寥几人。如今这么多人言笑亲切,他反而愈发强烈的怀念起许久不见的南宫雪穗和李君山来。

毛毛道:“诸位既已到此,不如跟着援军一同进京,一则可以帮明军防止偷袭,二则到了京中我可以跟于大人商量一下,如何与官军相互配合御敌。”

一叶道:“我等与朝中无人相识,一切全凭二位安排便是。”

一行人走在林间的路上,惊起周围的鸟儿四散飞离。此时已是辰巳时时分,下午的太阳散发着一天中最明亮的的光辉,透过两边的树冠撒落在黄泥路上,反射出晃眼的黄色光亮。毛毛此时才得以和若寒、玉琰相见,虽话语不多,却是满脸欢喜。那查稍稍走在后面,见三人他们走在一起,各自之间有无形的羁绊和依恋,心中有些空空落落。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山歌,嘹亮的歌声在树林之间闪闪烁烁。那查初时不以为意,待听清几句之后忽然面色大变,忙对毛毛道:“毛毛,你与各位英雄先走,我有要事处理随后就来。”毛毛道:“大哥你是要去……”还没说完,那查已一阵风似的离去。

原来那查听见那歌声中唱道“……青衣披发兮,仗剑远扬;志抑难申兮,当惜今朝……”忙抛下众人寻了过去。找到那唱歌的人时,那人正唱到“今朝欢愉兮,昔日可弃”。这人乃是一个放羊人,一身破衣裳上黄色的泥迹和绿色的草汁混合在一起。他正赶着羊在路边吃草,见山林之中忽然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还道是剪径强盗,将手中的竹竿一丢,闷声就往后跑。那查追上两步一把抓住那放羊人,放羊人忙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那查抑制住心中的激动,沉声道:“这个歌你从哪里听来的?”

放羊人一愣,道:“这个小的刚刚学会,大王若是不喜,小的再也不唱就是。”

那查手上一紧,怒道:“我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放羊人吓得魂飞魄散,忙道:“是前面有个姑娘,给了我一锭银子,叫我一路唱过来的。”那查忙将他往地上一丢,往前面赶去。

又走出半里路,只见前面有个女子站在小河边堤岸上的一棵树下,穿着淡蓝色衣衫身形婀娜。那查走上两步,口中唤道:“雪穗?”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片沙沙作响,如同一串串叮叮玲玲的铃铛,摇头晃脑着。没有被树叶遮住的是蓝得深邃而悠远的天空,而天边那些薄薄的散云,如同刚刚退潮的白色沙滩,还浸润着浅浅的海水,潮湿而松软。雪穗回过头来,睫毛轻轻颤动,眼中噙满泪花道:“大哥。”

说着走上前来扑在那查怀里。那查也轻轻的拥着雪穗,似是怕碰坏了一般。雪穗紧紧的抱住那查将脸埋在那查的胸膛,好一会儿才站直身来,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许久不见你,就是……就是太欢喜了。”

那查道:“见到你我也是十分欢喜。”这才有空端详她一番。只见雪穗个子似乎高了一点点,容貌更加明媚动人,雪白的面庞上还留有泪珠好似梨花带雨。

雪穗道:“大哥,这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查道:“我还好。”却又想起自己这些年颠沛流离,哪里算的上“还好”?却也不以为意,问道:“能见到你,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雪穗笑道:“我也是。”二人四目相对,只觉身上一阵暖意,忍不住相对笑了起来。

雪穗道:“你不问我这么久去了哪里么?”

那查道:“我见到了你就十分欢喜,只想看着你,不想问东问西的。”

雪穗道:“我却要说,我失信于你,总要有个解释。与你分别之后我找到了我父亲,后来他带着我东奔西跑的做生意,一直都没有空回去梨树园。两年前我们回四川的时候我回去过一次,发现了你留下的字条。原来你每年都来找过我一次。”说着眼眶又红了。

那查想起那次满心欢喜的去找雪穗,却见园中空空,从花开一直等到花谢。那时候君山还在身边,跟着自己一路东奔西跑,最想的便是见见雪穗,最终二人怅惘而归。而此时那小妮子却又不知到了何处。雪穗道:“大哥,你在想什么?”

那查道:“我想到以前之事。我记得以前你想见见毛毛和玉琰。如今他们就在附近,我们一起去见见可好?”

雪穗思索片刻,才想起毛毛和玉琰便是以前救过那查的小孩,道:“今天不要见啦,我见了你,一时也不想见别人。”

那查见她说得动情,便道:“那今天就咱们二人,其他谁也不见。”

二人肩并肩坐在河堤岸边的草地上。带着暑夏余温的秋风穿过河面,来到二人所在的树荫之下时已变得凉爽可人。阳光照在河面上,碎金一般的倒影在眼帘中跳跃,热烈而又轻灵。雪穗道:“自与你分别后,我每日都想着你。”

那查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期间的日子,你过得还好吗?”

雪穗喃喃道:“这期间的日子?”说着仰起头想了一会,道:“便如同用笔在分别那天画了一个点,又在今天画了一个点,然后用线将两个点连起来。这期间的日子便如同这根线一样。单调平直,了无趣味。”那查见其神情怅惘,不知如何开解,只能默然不语。雪穗笑道:“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还是和初见一般,我自顾自的说,你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听。”

那查展颜笑道:“是呀,我们相识竟已四年,恍如在昨日一般。”

雪穗道:“想当年咱们初识的时候,那时你还是冷冰冰的,在森林中迷路多时,万般无奈才跟我到梨树园中。”

那查道:“若非那几个捕快、还有贪吃的马。又或者你回来的时候稍晚一点没遇上我,我们便不会相识。”

雪穗笑道:“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去感谢那几个恶捕快?”

那查微笑道:“我觉得也算理所应当的吧。”

雪穗笑了一会儿,道:“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正在想着若是有人陪我一起赏梨花就好了。那几个坏人满脸丑相跟我说话,我都不想理会他们。后来你出手相助,我还只道你是别有所图,以为你长得很凶心一定也是坏的。后来你竟然自顾自的就走了,却似与周围什么东西都无关。就像路边一棵不碍事的树,或者河中飘着的木头一般,你就站你的,飘你的,也不管别人怎么样。你救我,也只是因为你心中烦恶那几个坏人,也并不是因为我什么的。”说着叹了口气,续道:“当时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和我一般孤孤单单的人。叫你去我家做客会很有意思,若是没意思的话,大不了就当没来过一般。后来你真的到了梨树园中,也不一惊一乍,也不装模作样,甚至话都很少,我却从你眼中可以看出,你还是很欢喜的。”那查默然不语,静静的听着雪穗说话。

雪穗道:“我们想因为我们都是两个孤独的人,如同两块冰冷的石头,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就觉得亲近。我以前也曾离开梨树园出来游玩,见到的人不是浮滑孟浪,就是谦卑下作,或是故作高深。而你则不同,你是怎样就怎样,我说话,你就静静的听,我端来梨花酒,你就慢慢的喝,你与我一同赏花,一同欢喜,却不会有其他人的唐突和不适。”说着从旁拔起一根牛筋草,在手指上绕了两绕,幽幽道:“即便身处当地的我也不曾察觉,这一刻,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后来我才明白,之前送走的十数年人生,都是毫无意义的。”

她的声音空灵似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查侧头看去,却见雪穗安静的看着缓缓流淌河水,如同看着慢慢消逝的时光。那查不禁怀疑雪穗并没有说话,他听到的只是自己脑海中的声音。河水反射着阳光映照在雪穗雪白的脖颈上、脸上,将雪穗的耳廓照成半透明,如同梨花花瓣一般晶莹可爱。二人都觉得这阳光、波纹,连同时间泛起的涟漪都如此亲切,一如当日在梨树园中初遇一般。

雪穗道:“快乐总是在不经意间便成为回忆,痛苦却总是在心中难以磨灭。两年前我再次回到梨树园,看见你给我留下的字迹。我想你当时的心情,便与我认识你之前的心情差不多吧。然后我每年梨花开的时候便在那里等着你,等了两年,谁知道从那以后你便再也没有来过。每年我都大哭一场,我想你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查道:“那时候我在漠北寻找君山,虽然很想回去,却是身不由己。”

雪穗道:“我想应该也是这样。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当你不开心时,你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而当你快乐的时候,你当时却毫不在意,只有通过回忆才能体会。梨花每年都开放,而过去令人怀念的时光却如同眼前这河水一般一去不返。”那查听她话音平淡,却不知其意之所指,只默默的听着,也觉十分舒服。

二人仰面躺在草地上都不再说话,只听见一粗一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如同有节奏的打着拍子。那查眯着眼睛,想起初次相识时走过的那条寂寂的卵石小路和两边亭亭如盖的满树梨花,如同就在身边。脑海中似乎萦绕着一曲琴音,悠扬舒缓如诉如泣。

雪穗开口道:“大哥,你和我一起回梨树园中生活好不好。”

那查侧头看去,只见雪穗望着天空,雪白的面庞上泛起微微红晕。那查心中欢喜,面露微笑道:“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两件事要办。”雪穗沉默不语,那查续道:“其一是襄助明廷抵御瓦剌的入侵,以免天下生灵涂炭;其二便是救出小姑娘李君山,他父亲曾经将她托付于我,我说到便要做到。”

雪穗眼睛霎了一霎看向远处。那查看着她的侧脸,眸光清澈,眼波之中飘过一朵远在天边的云。雪穗旋即转过头来,微笑道:“大哥,我永远等你。”那查点头,心中升起一丝暖意。

雪穗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道:“我先去那边取了花面娘过来。”

那查道:“我陪你一起。”

雪穗道:“不用啦,就那那个坡后面,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那查点了点头,看着雪穗转到一颗树后面离去。

那查又躺回草地上,脑海中时而勾画着未来与雪穗相濡以沫的生活,时而又想起之前多次到梨树园之中寻之不见的惆怅,又想象找回君山之后再与雪穗相见,君山拉着雪穗的手边摇边道:“姐姐,你真漂亮。”又对那查做鬼脸道:“大叔你真是赚到了。”想起君山,忽然有些心烦意乱——这个小姑娘不知是否安好,若是这一辈子找不到她,自己是否便一辈子不能和雪穗长相厮守?想到这里却不敢再想下去。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发觉雪穗去了好一会儿都没回来。那查站起身来,往雪穗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只见青草萋萋绿树俨然,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那查心念一动,转过最后看到雪穗的那棵树后,还是不见其踪影。跑到雪穗所说的那个山坡后面,又跳到一棵大树上极目望去,四周安安静静,哪里还有一个人影。那查大声唤道:“雪穗,雪穗……”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却无人答应。那查又回到二人聊天的河边树下,只见一切都是原样,草叶轻摇树叶沙沙。若非地上有一根被卷成一圈圈的牛筋草尤在慢慢舒展伸直,那查甚至会以为雪穗从来没有来过,一切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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