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骜,沈骜,你给我出来!”沈骜这才刚靠在床上没多久,就听到门外刘惜敲着房门大喊大叫的嚷嚷着让自己出去。
“怎么了?”沈骜起身,打开房门,站在台阶上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惜。
刘惜依旧是今天早上的打扮,可眉眼间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她挽着嘴角冷冷的一笑:“是这样的,我爸和我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带回来的大批新鲜海产需要用冰块冷藏,你现在快去市里的海鲜城,那里有卖冰块的。”
沈骜并没有多说话,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医生吩咐过自己现在不能干任何过于吃力的事,元气打伤的她,现在十分虚弱,就在刚才和陈道绕着河滩走了一圈,就有些累的不行,直想挨着床躺下了休息休息。可现在,她却信誓旦旦的站在她面前,让她去海鲜城买冰块。
她冷冷一笑,想着自己现在还呆在这个地方,也算他们家的一份子,为他们做点事,理当是应该的。她点点头,转身关上了房间的门。
跟着刘惜的脚步一直走到了村子的小车站,头顶上的火辣辣的太阳,刘惜找了一个能挡太阳的地方站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路牌,“喏,就是那个路牌,不过车子来之前你就要在那里等哦,不然车子是不会等人的,看着没人就直接开走了,去市里海鲜城的公车一天就早中晚三班,若是下午四点中你还没坐上回来的公车,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就去找你了。”
“沈骜,祝你好运!”刘惜说着就要扭过身子走开了。
“等等!”沈骜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连忙叫住她:“你是让我一个人去?”
“不然呢?”刘惜再次转过身来,脸上明显已经写满了不耐烦,“这么热的天,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热死吗?”
“可是那冰块这么大,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弄回来?再说了,我不认识海鲜城的路,是去哪一家店买冰块,我也不知道啊!”沈骜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却也看到过老刘家隔壁昨天运冰块的时候,至少也得三个成年男人才能搬的动那巨型的冰块啊,这让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怎么弄啊?
“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长了嘴吗?不会问吗?去海鲜城找那家最大的冰块店,店老板认识我爸爸的,你跟他报我爸爸的名字,他会借你一辆推车的,不过,公车上不能推车的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你最好聪明点在向那店家老板借几个大号的塑料箱。”说着刘惜看了一下半空中的大太阳,怨天尤人般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不过现在天气这么炎热,我劝你还是速度点,不然等你一箱冰块拉到家了,就全变成水了,到时候可还怎么用啊?”
见沈骜紧紧抿着唇不说话,她冷冷的笑了一下:“你皮肤比我白,稍微晒黑一点也没事,你的陈道还是会要你的,我可还小呢,要是再晒黑了,可怎么办?再说了……”说着她慢悠悠的伸出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指:“你看,我这手还包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搬冰块呢?这么热的天。沾了水可是会化浓的。”刘惜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沈骜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姐姐一定会不忍心的对吗?”
转过身去,带着丝丝讥笑声,沈骜咬咬牙,终究还是叫住了刘惜,“你先别走!”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报复,不过她既然要决定留下来等那个传说中的苏洵来接自己,就已经做好了被她折腾的准备。
刘惜这次转过身来已经不能再像前面那次能好好的跟她说话了,不等沈骜开口,就已经骂骂咧咧的说道:“怎么?不想去啊?果然啊,就像我妈妈说的,你就是一个赔钱货,做什么都不愿意去,拖拖拉拉的,原先是因为病着,可现在,现在你都已经好了,却是这样。亏我爸爸救了你一命,真的是,救回来一只白眼狼。白吃白住四个多月,却什么都不愿意做,这么懒,你看妈妈回来会不会打死你!”
“不是的!”刘惜的骂声惹来不少周围一同等车的人的目光,沈骜铁青着一张脸,“我没说不愿意去做,我只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骜说到一半有些难以开口了。
“别找什么借口,你个赔钱货,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刘惜好像并不在意旁人传递来的异样眼光,两手插在腰间,一脸神气的望着沈骜。
“我身上,没有钱!”暗中咬了咬牙关,她到底还是说了出来,没有钱,让她怎么买车票坐车去市里,怎么去买冰块,怎么回来?怎么见到来这里接她的苏洵?
“呵~”刘惜看着她的眼神顿时像是看到了外星人一般,那样的浮夸,带着没有丝毫掩饰的讥讽,“哈哈,沈骜,你说什么?”
她像是发了狂一般,这一笑,将今天早上所有的不满全都宣泄了出来:“你?没有钱?你会没有钱?沈骜~你是想笑死我吗?”刘惜仰着头笑了半天,笑的两颊都绯红了,这才停了下来,望着脸色早已苍白的沈骜。
“哼,没钱~”她侧过脑袋好像在研究什么似得看着她,“话说你们家陈道不是很有钱吗?怎么,却让她的老婆过的这么寒酸,连几个买冰块的钱都不留给你?”沈骜咬着牙关,依旧没有说话,早上陈道走之前其实给过她钱,可是她没有,早在刚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其实早就已经料到刘惜会说这样的话来笑话自己,可她还是说了。
却没想到刘惜会比这更过分,扔下了一大把硬币,伴随着哗啦啦好大一声乒乒乓乓硬币落在地上的声响,刘惜眨了眨双眼,看似无辜的望着沈骜:“妹妹手上使不上劲,不小心将钱掉在地上了,还得烦劳姐姐捡一下,妹妹家境贫寒,不像姐姐家里,那么有钱,老公都是穿金带银的,就这么点钱,还望着你能省点用呢。”
刘惜说完将脚下的硬币又往地上碾了碾,冷哼着便扭着腰离开了:“还说什么来接你回来,都是骗你的吧,沈骜,倘若你真是什么沈氏集团的二小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人找到你?叫了你几声姐姐,姐不晓得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呵呵,真恶心。”
刘惜的叫骂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沈骜松了一口气。面如纸色的她到底还是被她最后一句话给莫名的伤到了,是啊,自己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相信陈道,就凭那几张连她自己都没有看到的照片吗?倘若真的像是刘惜所说的,陈道只是一个来骗自己的人,那自己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她的苦日子何时才能到头?早知道就该跟他走了,即便那个陈道是人贩子,被卖了,也比在这里好吧?她想着,不由的苦苦笑了一笑。
沈骜蹲在地上,去挖刚才那枚被刘惜的脚碾进黄泥地的硬币,似乎有些费力呢,身旁围观的人,纷纷蹲下帮她一同将散在周围的硬币捡了起来,交到她的手里,人群中议论纷纷,她皆听在耳中,只是不声不响罢了。
“昨天那辆豪车听在刘老汉家门前的,就是来接她的吧,可是她怎么没走呢?”、“她不是刘老汉家的亲戚吗?怎么刘老汉的闺女这么对她,她也不吭声?”、“这姑娘长得倒像是富贵的人,不像是咱们这些干农活出生的,只是,她怎么会来这里呢?”……
是啊,怎么回来这里呢?这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终于有个妇人,将一抔硬币交到她的手中,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她有些关切的问道:“姑娘,你的脸上看起来不是很好呢,身体不舒服吧,你看你身上这么多淤青和晒伤是怎么来的啊?”
沈骜接过硬币,说了声谢谢之后,并没有回答她这些问题。
老妇人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满目慈溪的婆婆,她拍了拍沈骜的手背:“姑娘啊,你有什么难处大可放心,拿出来跟大伙说说,我们不像是刘家的那两个女人,我们都是有良心的人,你有什么为难的尽管说出来,我们帮你一同想办法!”
“我看你并不像是我们村的,若说是刘老汉家的亲戚,从前也没见过你,你到底是哪来的啊?”一旁另一个老伯也递过一捧刚捡起的硬币,递到沈骜手中。
“我出了一场车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你们村外的芦苇荡里,是刘叔叔救了我,可是我想不起自己是谁,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了,我只知道,要是那天没有他,我已经死了。”沈骜接过那些沾着泥的硬币,小心的放进口袋里,低着头还在寻找周围有没有散落的其他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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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把自己抬得过高,淡定从容,悠然自得。很多人事的变迁,你无法左右,只能随缘。要想活得快乐,要学会清醒地做事,糊涂地做人。本来就没有完美,什么都看清了,污点也昭然了。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