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偏偏救了你的会是他,他家的这两个女人,是出了名的毒辣,老的势力泼辣,小的刁钻野蛮,你在他家病着的那段时间,白吃白喝的一定是受了不少苦,你看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新的伤就又覆上来了,真可怜。”方才那慈祥的老婆婆又开了口,说话间,竟然有些眼泪婆娑起来了。
“老奶奶,我知道你心好,心疼我。但是刘叔叔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在怎么过分的对我,毕竟也是他们捡回了我的一条命,我现在做的这一切,承受的这一切,都是应当的,我并无二话。”沈骜拍了拍那正在抹着眼泪的妇人的后背。
却不想被她抓住了手臂,她摸了摸沈骜的脑袋,话中俨然已经带着哭腔:“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么心底善良,大度,从前一定是一个好人家的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要好好的,姑娘,以后他们要是再欺负你,你就来婆婆家,婆婆照顾你,我无儿无女,还希望你能过来陪陪我呢。”
沈骜却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我的家人不来接我,我不会走的,我得留下来报恩,这是我的命!”
“傻姑娘,她们娘俩是没有人性的,你继续下去没有好日子过的。”老妇人说道这里哽咽的说不下去了,紧接着眼泪就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那我也不会走!”沈骜的语气坚定,就在此时,身后的那位看上去年龄稍微小一点的男人问道:“那昨天那个开保时捷的,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过来了,不带你走呢?”
想起陈道,沈骜此刻不知道该拿怎么一个复杂的心态说他,值得淡淡道:“呵呵,他啊,估计他是认错人了吧。”
“难怪了,不然怎么会不带你走,看你伤成这个样子,就算再傻,也该晓得你身上这伤来的蹊跷吧,却还能不带你走,想想也应该是认错人了吧。”那男人接过话,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继续问道:“不过刚才那小婆娘扔了这些钱给你,是让你去市里买什么东西?”
“冰块!”沈骜开了口,不紧不慢的如实回答,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神色,看上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冰块?是寄放海货的冰块吗?”那年轻男人脸上写满不可思议,沈骜越依旧是淡漠的点点头道:“是啊。”
“天呐,姑娘,她让你一个人去,你是买不回来的,那寄放海货的冰块,有一个五六岁小孩那么高那么宽,你一个小一头片子怎么可能拿的动?更别说还要你一个人将他们运回来了,平时我们去的时候,都是好几个人开着大货车去的,她这是在故意刁难你,你知道吗?”年轻的男人说话的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变大,最后索性劝沈骜不要去了,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沈骜却是定定的开了口:“我知道,但是,我也会想办法的。”
“你就这么点钱,你能想什么办法,这里的钱估计只够你去市里,买完冰块,你回不回得来都不一定了。”男人说完这句话开始摇头,真心为沈骜的坚定而着急,也不晓得她是怕吃不消刘家那母女的折腾,还是脑子在出车祸的时候撞坏了。
沈骜不再说话,看着铁棚外的空地上,去市里的大巴车依旧没有一点踪影。阳光在黄土地上照出一层肉眼就能看见的水蒸气,天气个真热啊,她的额上拭过一层细微的汗渍,车子快点来吧,沈骜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与此同时,陈道才刚赶到苏洵家的大宅子,屋里屋外都是人,看样子今天这苏家是要办什么宴会啊,皇甫珊一脸笑吟吟的迎了出来。不晓得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听到上次苏洵说沈骜的失踪是皇甫珊一手策划的,甚至连沈慕澜的死也和她有些许牵扯,他现在看到这个女人总是没有太多好感,甚至靠近她的时候,还有一种背后发寒的感觉。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陈道往里头张望了一下,并没瞧见苏洵的身影,他僵僵的扯出一抹笑意,笑呵呵的问道:“阿洵不再家啊?”
“哦,他去买富贵虾了,你来的正好,今天我父亲生日,留下来喝两杯薄酒吧。他老人家最爱吃的东西,我吩咐了好几天,他却还是忘了,哎~也不怪他,他总是那么忙,这不眼看着人都要到齐了,他这才去海鲜城买了。”皇甫珊笑着说完就要将陈道往屋里拉。
“哦~这样啊。”陈道说着,不着痕迹的已经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回来,久经欢场的他,招引女人内行的不得了,这推开女人自然也是必修课了。
陈道一张脸上堆满歉意:“你看我加班加到现在,身上也未曾打理,且都是汗味不说,衣服还是皱巴巴的,就这样进去给你父亲拜寿成什么体统,令尊的生日,我还是过几天再补上寿礼吧。现在我实在不好意思进去,就算我自己丢人不算,在你们家亲戚丢了苏洵的面子也叫我过意不去啊。”陈道这一番推辞说的滴水不漏,让皇甫珊无懈可击,只好点点头就势作罢,不再强拉他进门了。
临走之前他转身问道:“那阿洵的手机带了吗?我公司的事,真的是十万火急,得马上联系到他呢。”
讲道手机皇甫珊这才终于变了脸,为了杜绝和自己的任何交集,苏洵早就不带手机了,反正除了自己也没有人会打电话找他,就是今天早上让他去买富贵虾,也是她母亲电话打到公司去请他出山,他这才同意的。
不过此时既然陈道已经问起了,她也只好委婉的回答:“阿洵的手机啊,估计走的匆忙没有带在身上吧~”
“好吧,那呆会儿就麻烦你等他回来了帮我转告他一声,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他,让他在公司等我,拜托了。”陈道又亮出他那招牌试的微笑,再三吩咐之后,笑盈盈的离开了,我去啊,真尼玛是压力山大,不着痕迹的抹去额头上的汗渍,离开了苏洵家的大宅。
看这形势苏洵就算回来了一时半伙儿也是出不来的,看着自己一身上下邋遢的模样,哎,看样子自己还是先去洗个澡,在补一觉,这个家伙要是有一点儿脑子,就该在忙完之后立马来找自己。
陈道一想起昨天自己在车里睡了一宿就觉得满腹的委屈,且不说被蚊子折腾了一整宿没得睡也就算了,想想他一个一米八多的个子,缩在那狭小的车厢里,乡下不比市里,昼夜温差特别大,白天热的要死,晚上冻的不行,一个晚上呆下来,冻得他四肢僵硬,好不容易熬到黎明了,刚从车厢里钻出来,他的双腿就已经彻底麻住了,就彷佛成千上万跟针在扎一般,爽的不得了,他愣是干巴巴的站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能正常的活动。
一想到这些,他恨不得立马飞回到自己家中,脱光衣服,好好洗去这一身的粘腻,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张硕大的席梦思上,安安稳稳的睡上个三天三夜不起来,他发誓,他要换车,换个宽敞一点的,虽然保时捷的跑车提速是挺快的,但是车厢内空间不够大,这才亲生体验过以后,他发誓要换一辆空间大一些的车!下一次要是还有这样的意外,也能舒服一点。
不对!谁说他还要睡车里的?他呸呸呸连着的抽了自己好几个大嘴巴,他这辈子都不要再睡车上了!
可是转念头一想,苏洵现在的这个老婆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万一就是不给苏洵报自己的信,让他又苦苦白等着那不是完了。且先不说他现在累的不行,倒是还在渔村煎熬的沈骜等不起啊,万一那刘惜又想出什么折腾她的法子,这下可好,漫天的幺蛾子~
想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自己的席梦思美梦,干巴巴的坐等,看看差不多时间到了再起身去一趟苏洵家里,到时候再拉他出来,仔细将这个事情亲自交代一下比较妥当!
嗯,就这么定了,于是陈道洗完澡之后,调了不下十个闹钟,还是怕自己万一睡过去了,不会被吵醒,于是再去吩咐了厨房的阿姨,说是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务必要叫醒自己!全部交代妥当之后,这才悻悻回来房间,安心的靠在了沙发上。
Slowly just know a lot of things can be met without resort to, a lot of things can only have one; slowly know one"s character can be so large; slowly know two people every day together may not be a friend, may not be what it is; slowly know mobile phone is something people looking for you to use, and not to communicate emotion; slowly know happiness often come from memory, pain comes from the disparity between memory and reality.
【慢慢才知道很多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很多东西只能拥有一次;慢慢才知道人的性格可以差异如此之大;慢慢才知道两个天天在一起的人不一定是朋友,有可能什么都不是;慢慢才知道手机是别人有事找你时用的,并不是为交流感情的;慢慢才知道快乐常常来自回忆,痛苦常常来自回忆与现实的差距。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