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让他转告他的女人,我会抽空回她一份大礼,叫她每逢初一、十五、记得去十字路口等着。”苏夏云淡风轻地说着,贝齿却生硬地咬住牙肉,紧紧地!她发誓,这份大礼,她一定准时奉上!
“小暮……让你听电话。”
“挂断。”她微笑,一口拒绝。
黎亚斯吊着手机,把玩了一会儿,才重新收到耳边,笑容若罂粟毒花绽放般,看得人欲罢不能。
“小暮……”他咳了咳,魅惑的唇角上挑,低哑而痛快地替苏夏补充了一句,“你真是个猪头!”
苏夏笑了笑,满意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有时候,她觉得黎亚斯这个男人,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掉到嘴里,就是一个字--甜!
从他的电话莫名其妙打到她办公室开始,他干过的每一件事,都跟讨好她挂钩。
如果,他对女人,能再稍微矜持那么一点。无疑,他就是白筱筱口中那个极品完美的黎大美人了。
“在这等着,我去熬汤。”
黎亚斯暧昧地摸了她一把下巴,扭足走向厨房,开始亲手替她熬鸡汤。
虽说他是黎家最不擅长下厨的一个,可他拿起铲子的姿态,还是美的无可挑剔的。
苏夏眼皮半闭半睁着,听着里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这碗鸡汤,怕是她还没喝到嘴,厨房已经着火了。
铃--铃--
门铃急急地响起,黎亚斯一打开门,萧莉莉正一脸阴沉地立在门口,狠狠瞪着苏夏。那红指甲,恨不得刺进她肉里。
“苏夏大律师,果然又是你!”
苏夏抬头,轻哼,“还真是阴魂不散。”
这孩子,这辈子没吃过男人的苦。好容易被甩了,还爱上了甩她的男人。说实话,她真挺替她悲哀的。
“难怪亚斯谁的电话都不接,谁约都不出去,原来是你爬到他床上卖弄风骚了!”
当上经理的人,就是不一样。瞧这嘴损的!
“萧小姐,你该去暖床去暖床,别杵门口碍事。”
“你!我今天非……”看着苏夏一副女主人姿态卧在床上,像是在讽刺她的绝对失恋,萧莉莉顿时抓狂般冲了过来。
见状,黎亚斯一把勾过她脖子,往卧室里拖。
“来,我们谈谈。”
“亚斯!你为什么肯让她上你的床?”萧莉莉暴怒。
黎亚斯只是拉着她进书房,门一关。
“哎。”苏夏无奈叹了口气。萧狐狸,终于得逞了!
虽然说,她不该干涉黎亚斯先生糜烂的私生活,可她实在是,对听里面的高潮迭起不感兴趣。正想着叫秦永康开车过来接她时,黎亚斯慵懒推开了门。
朝她,蛊惑一笑,“该喝汤了,宝贝。”
“她呢?”
他微微推敞开门,萧莉莉正被绑在床上,嘴上堵着袜子。一声,也不吭。
苏夏看得瞠目结舌,半响,才犯傻地嘟哝一句,“怎么不做?”
“做什么?宝贝,你在发烧,难道让我放着不管?”他虚掩上房门,径自走向厨房,“相信我,你是第一个有资格留在我床上过夜的女人。”
“咳咳……”她假装咳着,回避着他过分灼热的目光。
半响,才惊呼,“什么味道?”
黎亚斯快步冲进厨房,最后端出一个烧漏的锅和一只生乌鸡。“看来,我只能求助专业厨师了。”
苏夏盯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鸡汤什么,看来只能指望表姐了。
不过,夜幕下,他那一脸的温柔,却让她的心,生出丝丝的暖意……
第二天,秦永康把苏夏接了回去。
得到消息的余默默,大早晨就气冲冲杀进了黎暮迟住处。
冲进去,看见左雨菲正低眉浅笑,无限温柔地给黎暮迟倒咖啡。她一巴掌呼了过去,直接打得左雨菲眼冒金星--
“找人强奸我妹,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左雨菲忽然挨了一巴掌,下意识抬起头,捂住脸,愤怒地看过去。
听到‘强奸’字,黎暮迟蓦地握紧杯子。咖啡顿时晃溅出杯口,他的瞳孔收缩,眸光也突然幽沉的发寒。
“我妹是抢你老爸,奸你男人,还是掐死你儿子了,你这么害她?左雨菲,亏你这么多粉丝支持着,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余默默才不管她是谁的未婚妻,她到底有多红!反正她被开除了,她就是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泼妇!现在佛挡杀佛,人挡杀人,她管她小脸多娇,肉多贵,不抽她,都对不起夏夏那身伤!
余默默又一巴掌打过去,左雨菲忙慌张跑到黎暮迟身后。
“余小姐!”黎暮迟没拦下,只是微斥,“住手!把话说清楚!”
“问问这个小贱货,什么都清楚了!看在你叫过我一声表姐的份儿上,黎总,我余默默话撂在这里了。这女人,千万别出门。见一次,我打一次。”
骂完,她转身便走。
管她什么黎氏,不指望了。
管她什么事业,不要了!
她今天出这口恶气,哭一辈子找不着调,她都乐意!
徐妈和柳妈挤在卫生间门口,明明能过去挡着,却当块木头立着。不仅如此,眼睛看着,心底还暗叫好。
“表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左雨菲吓坏般瘫软在地上,抱住他的腰,一脸委屈的泪花。
“我一直当夏夏是知己,我真的不知道她出事了。”她轻轻哭泣着,娇柔的小脸泛着悲痛的涟漪,“我知道,我知道夏夏一直怨我,恨我。是我抢走了表哥,我不该回来,我真的不该回来……”
“她在恨你?”黎暮迟微微放下优雅交叠的双腿,沾湿的指尖温柔拖起她下巴,眸色交错着冷魅。
“表哥……”
“你错了,她恨的人,是我。”他扯过纸巾,替她拭去滚落的泪珠,“起来吧,让徐妈送你回去。”
他对她,依然是无条件的呵护,似乎做足了未婚夫的体贴。可那抹衔于唇边的似笑非笑,却看起来那么陌生。
即使她泪如雨下,他的拥抱,还是那么松。连口吻,都沉重的难以摆脱。“雨菲,你不会骗我,是吗?”
他狭长睿智的眸子,此刻似已被余默默那番失控逼到阴沉。怀疑,疏离,沉默,他给予她的,是订婚前第一次冷漠。
徐妈和司机劳师动众地把准新娘左雨菲送了回去,黎暮迟便一直坐在书房里,夹着半支雪茄,放任烟雾弥漫烧灼着室内,却始终盯着电脑中大字条的报道--天娱老总施暴未遂,疑下体大面积受损。受害者出院,母子脱险!
“少爷,这是乔先生托人送过来的用药单,说是开给夫人的。”
“我知道了。”他平淡地回着。
见状,柳妈边往外走,边小声嘟哝,“夫人遇到您,可真够倒霉的。”
这么大的事,还能这么稳如泰山。
真不知道少爷天生被老爷夫人那对没良心的爸妈培养的太冷血,还是他对夫人爱的太特别?傻子都知道他打着订婚的幌子,是怕自己动心。可连乔大夫都看出来,他舍不得夫人了,还在那闷骚呢!
“柳妈!”
可转瞬,他却突然叫住她,“把门关好。”
“少爷,你要去哪儿?”
黎暮迟没做声,只是疾步走出。那速度,快到捏断的烟蒂被碾成了泥。柳妈扎舌之余,还忍不住点了点头。
少爷这回,不承认都不行了!
天近傍晚,余默默才讲述完白天左雨菲被掌掴时那精彩绝伦的表情,累到回去歇着。只剩苏夏自己,拆了手上的绷带,准备给跑去韩国爸妈那里休养的韩胤晨打个电话,骗骗他多住几日。
倘若让他知道这件事,这宗官司,他是势必会接下。打到吊销律师执照,杀人放火,他都不会罢休。
正想着,门铃响了起来。
以为是白筱筱她们过来了,可打开门,却发现,是一身酒气的黎暮迟,正歪歪斜斜趴在门框上。
“不送!”苏夏当机立断关门,他的手却径自撑在门缝里,用力扒开。最后,干脆整个人跌进来,撞在她身上。直把她逼退到墙脚,才稳下脚步,慢慢抬起那张俊美的脸。
今天的他,看起来,绝不斯文。浑身的酒气,深夜繁天般深邃的眸子。薄唇抿起,弧度深冽划下。下巴上更是沾着烈酒,滴滴答答往下顺。
领口松着,喉结重重地滚动,胸膛起伏似一堵滚烫的墙,强行将她隔在双臂中间。眼睛沿着她五官下移,一直撞上她眼窝,才大口大口吞吐着热气,声音略显沙哑,“不让我过去坐坐吗?”
“坐!”苏夏推开他,一脚踢出去一把椅子。眉眼似食人花般绽放,冷漠始终打磨着两腮,将那些苍白一并削去。
黎暮迟跌撞至椅子上,腰似直非直地挺起,眸光逗留在她伤痕未愈的脸上,醉得压人,“请我喝杯咖啡吧!”
“我是个孕妇,茶、咖啡、冷饮不备。”
“那醒酒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