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猫儿一事便这样不了了之,凤玺君为了安慰皇太后,更多的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便开恩,让逸王爷带着逸王妃来了仁寿宫拜见病倒在榻上的皇太后。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凤煜君看着满头青丝变华发的皇太后,憔悴不堪的模样,眼中含着泪水扑倒在她的榻前,逸王妃坚持,也上前行礼,只是并没有像凤煜君这般真心实意,毕竟她是皇后派来监视逸王爷的。
“起来吧!”皇太后抚摸着他的发顶,看着凤煜君道。
“母后!儿臣已经听说了,不过是一只猫儿罢了,母后若是喜欢,儿臣届时在派人给母后送一只来,母后何苦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皇太后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逸王妃你,对着喜嬷嬷道:“你带着逸王妃去皇后那里请安吧。”
逸王妃正要开口说不用,便听到皇太后开口道:“想来皇后必定有许多啊贴心话要同你说,你便跟着喜嬷嬷一同前去吧。等会哀家让煜儿去找你。”说着便不再看她。
凤煜君冷着脸道:“怎么,母后说的话你也不听吗?让你去你就去。”
“是,王爷。”逸王妃见此只好跟着喜嬷嬷出了仁寿宫。
见她走后,皇太后挥手屏退了左右,留下宫嬷嬷在殿外守着,凤煜君见此,问道:“母后,可是有什么要交代儿臣的。”
微微转动了身子,将旁边的玉丝金枕往旁边挪了几分,凤煜君便看见那枕头下有一方暗格,只见皇太后伸出手扭动了那暗格上的旋钮,便看见下方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头盒子,见她将盒子拿了出来,凤煜君好奇的问道:“母后,这是什么?”
皇太后将那盒子递给了他的手上,道:“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凤煜君打开了那盒子,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张虎符,他不可思议的将虎符拿在手里,看着躺在榻上的皇太后,问道:“母后,您怎么还有虎符?父皇当初不是将兵权全部都收回来了吗?怎么还有?”这虎符分为三部分,而凤煜君手中的这部分虎符,是能够调动守城将士们的兵符,所以,只要有这虎符在,那守城的将士便听命与谁。
“这是哀家当年求先皇赐给哀家的。也是当今皇上唯一忌惮我们母子二人的理由。他近日每每来哀家的仁寿宫,外人看来是皇上的孝心,可是实际上,他来此的目的便是为了这虎符。”
“母后,既然如此,那您更应该将这虎符放好,怎么能够给儿臣。”
“好孩子,如今母后被他软禁在这仁寿宫,连半步宫门都出不了,手里拿着这虎符也没什么用处,可是,你不一样,你在宫外虽然不能随意进宫,可是你却能够随意的出府,至于那个逸王妃,孩子,你还是要找机会将她给。皇太后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随即又轻轻开口道:“毕竟她是皇后安排来监视你的,若是让她知道虎符字你这里,那皇上必定会想出千方百计来对付你,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母后的话,此次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将她给解决了。”
凤煜君听她这般说道,眉头微微一蹙,目光幽怨的说道:“母后,如今她虽然是皇后派来监视我的,可是到底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苦。
他话还未说完,皇太后一巴掌便打在了他的脸上:“你糊涂了,若是让她知道这虎符在你的手里,那皇上岂不是会来打你的主意。”
凤煜君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侧着脸,道:“母后,您就这般想要儿臣坐这皇位吗?儿臣以为他坐这皇位,也未尝不好,至少百姓现在安居乐业,对你我母子二人也并未。
“你不用再说了!”皇太后暴呵一声,随即恨铁不成钢道:“就是因为你这仁慈的性子,当初,先皇才没有将皇位传给你,儿子啊,不是母后心狠手辣,而是,你要知道,自古成王败寇,他如今掌管天下,虽然将你我二人赶紧杀绝,但是,你看他处事的手腕,若不是母后手中尚有这虎符,只怕,你我二人便早已不在这人世了。”
“母后,怎么可能呢,他不是这样的人。”凤煜君摇头道。
“哀家不妨告诉你,先皇虽然是哀家毒死的,可是,早在这之前,凤玺君便连同瑶妃二人利用璇玑道长所炼制的丹药,一点点的来毒害你的父皇,一个连自己的父皇都下得了手的人,更何况你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别说,哀家当年还害死了她的母妃。”
凤煜君闻言,怔怔的看着榻上的皇太后,他眼神里仿佛不认识这个自小疼爱他的母后,皇太后见他如此,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放柔了声音道:“我儿,哀家为了你,这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可是哀家不后悔,只要你能成为那九五之尊,就算是哀家死也在所不惜,只是你一定要照母后说的话去做,知道吗?”目光坚定的看着凤煜君。
凤煜君呆呆的盯着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即握紧了那手中的虎符,道:“母后放心,儿臣自然竭尽所能,有朝一日,必定接你出仁寿宫。”
“嗯,哀家就知道吾儿是最听哀家的话的。”皇太后慈爱的看着他,只是没有看到他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中所出现的悲凉。
在花洛千昏迷了三日还不见醒转,凤玺君已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折子重重的扔在张太医的身上,张太医自是不敢闪躲,生生的受着。
“你不是说今日便可以醒过来吗?为何还不醒来?”今日他被朝臣逼着让凤煜君去面见太后,心中本就郁结,回到乾清宫,看见花洛千还不醒,更是怒气难平。
“回皇上的话,想来是洛千姑娘不愿意醒过来。”
“不愿意醒,你这是何意?”
“回皇上的话,这几日,洛千姑娘按照方子服下药,又用了微臣的祖传的金疮药,这高热之症,已然退下许多,伤口也有所好转,本来昨日便应该醒来,可是洛千姑娘却是自己不愿意醒来。沉睡在自己的梦里。”张太医缓缓开口道。
凤玺君细细想着,的确如太医所说,她的高热和伤口都已经有所好转,看她现在的样子的确是睡着了般,只是有谁能够一直这般睡下去,“可有法子让她醒过来。”
“有到是有,只是。张太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说。”
“是,皇上,只需微臣用银针扎她足下的百会穴,刺激她的血液流通,她便会醒来,只是,皇上,这洛千姑娘是女子,微臣不好下手。”在北朝,女子的玉足是不能轻易外露的,只能给自己的夫君看,所以张太医才有所顾虑。
黄梨木桌后的凤玺君微微站起身子,朝着张太医走去,“你把银针给朕,朕来吧!”
“这。张太医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凤玺君,心中微微惊讶,这花洛千不过是一个宫娥,哪里用得着皇上亲自动手,莫非皇上是看上了这宫娥,连忙从药箱里拿出那银针,递给了他手里,并嘱咐道:“皇上,这银针插入百会穴三分即可。”
“朕知道了。”说完,便拿起银针包朝着内殿走去。
掀开了明黄的帘幔,看着花洛千熟睡的侧脸,单薄的身子,惨白的小脸,若不是那起伏的身形,恐怕以为她早已经离世。
臻白的亵衣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花洛千的容颜素丽了三分,玉白的耳朵上,始终带着那一对银色丁香,看着她安然入睡的模样,凤玺君恍惚间仿佛看见了当初见她的模样,难免心头恍了恍神。
屏退了在旁伺候的宫娥,上前一步坐在榻边,覆手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锦被,顿时,身子便呈现在她的眼前,凤玺君将布包打开,从中抽取一只银针,将她的玉足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润如玉的触感瞬间便席上了他的大脑,看着她洁白的脚趾,手轻轻的摩挲了几下,随即,便找到了她足下的百会穴,用银针扎了进去,轻轻的刺入三分,然后,抬起她的另外一只玉足,以同样的方式扎进银针。
花洛千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云端中漂浮,向下望去,便看见那川流不息的轿车和高楼大厦,她还看见自己躺在办公桌前,还是她死之前的模样,可是来往的办公人员,却没有一个发现她的异常,各自忙碌着,她想要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脚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感,往下看去,只见一只黑色的手正用力的攥着她的脚,正要将自己拉入无边的黑暗,猛然惊醒,花洛千睁开眼睛,太阳的光芒让她有些不适,耳边去传来一声清冷的男声:“你终于醒了。”声音中带着些许欣喜。等她适应后,便看见了头顶上明黄的玉带,和坐在自己身边,一身明黄的凤玺君,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原来自己还是回来了啊!”她以为自己已经在这个朝代死了,便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可是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难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