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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前往方丈

老叟讲到这里,停顿不语,只是长吁短叹。童瞳气不过,恨恨道:“这乐百曲也是个呆木头,人家桑海女神贵为神界女神,都不远万里来桑海之滨找他,而他却还在那里犹豫不决,不敢相认。哼!还有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也是讨厌死了。”

老叟摇摇头道:“人生之事对与错,谁又能说清楚。”

童瞳嘟起嘴巴,显得很不乐意,自己生闷气呆了半天,反转语气问道:“那老伯,到了最后,乐百曲与桑海女神相认了没有。”

老叟笑道:“别急,容我慢慢讲来。”

“桑海女神找到了乐百曲,却因为乐百曲的自误,不能相认,而且,乐百曲装作是一个哑巴,又有多年的愚人言语在,所以桑海女神虽然认出了这曲谱,却也没有在乐百曲身上多做怀疑,信了乐百曲的话,认为真正的乐百曲果然走了。

桑海女神寻找乐百曲无果,心情抑郁,回到了桑海之滨。虽然此次没有找到贝壳中声音的主人,但是桑海女神心中的希冀没有泯灭,她认为声音主人还会来到这桑海之滨。于是,桑海女神只是守在桑海之滨,结庐而望大海,心中期望着有一日声音的主人回到这里,与她相见。

桑海女神在桑海之滨住下,这一住就是几年时光,这几年中无非是朝饮晨露,夕食花精,期间乐百曲也来了几次,但都只是远远望一下,怕呆久了被桑海女神发觉,远远遁开了。俗话说,人间一年,天上一日,桑海女神离开神界天庭数日,终于被天庭天帝发现,天帝责她擅离职守之责,限令桑海女神即日回归天庭,可是桑海女神心中一直思慕着声音的主人,委决不下。期限过去,天帝发怒,削去她的神位,差那金甲神来到此处,缉拿桑海女神归位。桑海女神不同意,于那金甲神斗了一天一夜,终归不敌,被捉而回。到了天庭之后,天帝勃然大怒,将桑海女神压在了仙山方丈之下却说那日乐百曲在夜间,只是听到从桑海之滨海畔传来轰鸣不绝的雷响。他心中暗暗担忧桑海女神的安危,于是第二日早早便起床,要去那桑海之滨去找那桑哈女神。谁知道刚出门,便听到街衢上纷纷扬扬的议论,都在谈那昨日的蹊跷雷鸣。其中有个泼皮说,他那日正好喝醉,在桑海之滨附近小解,谁知道小解到半中间,听到海畔有着雷鸣响起,并且一声胜过一声。泼皮纳罕,提了裤子便伏在海岸上,去看那海中,只见大海中央,一片昏暗,而在其中,有一个几十丈高的金价巨人正站立在海洋上,手握雷电,真个是风驰电掣,如同雷神一般,而在金甲神的对面则是一个柔弱女子,长发飘飘。这时泼皮的酒已经醒了几分了,恰好一道雷电劈下,泼皮只觉得神魂出窍,吓得小解在了裤子中,跌倒在沙滩上,等到泼皮缓过神来,再去看时,却发现哪里有什么金甲巨人,连同那柔弱女子,一齐无影无踪了。泼皮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而回,将这事逢人便说,众人听罢都说他喝醉了,眼花,不信,泼皮却说这事千真万确,言语中谈及那女子是因为犯了天条,被天帝责令金甲大汉缉拿归案,要压在海外的囚禁之地,方丈仙山下。

乐百曲听了这话,心中却似早早提起了一个灯笼,魂不守舍。他立马跑去桑海之滨,却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哪里还有什么人,只剩下一片狼藉。乐百曲痛心,望着狼藉,半跪在沙滩上,此时才知道自己心中对桑海女神是有多么的不舍。他悔恨,懊恼,为什么那日没有与桑哈女神相认,以至于白白误了桑海女神的性命。

乐百曲痛心疾首,却不知道何处去解救桑海女神。他重新拾起桑海女神居住过的庐舍,只是每日望着大海,希冀桑海女神会踏着大海的浪潮回来。乐百曲等了几日,只是望洋欲穿,听着桑海女神藏在贝壳中的歌声,哭得肝肠寸断。

也许是天道可怜他,一日,他在海上旭日初升之际,望到了在云霞之下若隐若现的海上仙山,方丈。他悲喜交加,再也不愿守那无根之日,凭借着凡人的力量,自己做了一艘小舟,望着那云雾之中的方丈仙山,颤颤巍巍出海去了,最终消散在了大海的汪洋之中。而这桑海之滨也因为乐百曲的离去彻底荒凉下来。因为桑海女神留在此地的灵气,让桑海之滨这地方,渐渐自成一界,消散在了世俗之中,成了传说之地,世外桃源,等闲人无法到达这里,需是于此地有着大姻缘的人方才可以来到这里。

可叹啊,一段本来好好的佳话竟然成了这样的结局。”

老叟讲完终章,静静喝一口面前的清茶,不在言语。

童瞳问道:“那老伯知道乐百曲最终到了方丈仙山没有,有没有找到桑海女神,桑海女神有没有脱困,有没有认出乐百曲就是那贝壳声音的主人。”

老叟摇摇头道:“不清楚,自从乐百曲驾着小船离去之后,这一切变成了无根之水,无人知道。只有在桑海之滨生活下来的灵物,才勉强知道当年所有的过往,而这个故事也只有在桑海之滨才可以流传。”

“哼!这个乐百曲真的是一个呆瓜,就跟那个笨蛋一样,早点相认不就好了,何苦这样,只是可怜了桑海女神的一片真情,而且,那个天帝也真是的…”

童瞳天帝二字刚出口,却已经被沐雨捂住嘴巴,沐雨对着童瞳摇摇头。

老叟顿一顿道:“呵呵,各位远方来客,老朽所讲已经多了,我们之间的姻缘也到此便结束了,既然诸位想要明天去方丈仙山,那么还是明早早点起身为妙,在海上日出之时,自然可以看到那海上仙山方丈。”

老叟这话已经有送客的意思。

仙尊抱拳道:“既然如此,多有叨扰仙友了。”

“呵呵,无妨无妨!”

仙尊起身,向着老叟点头示意,带着沐雨童瞳等人出了屋舍,谁知刚出了庐舍屋门,走不到两步,回头去看时,却发现那屋舍已经消失,确如先前不曾存在过一样。

童瞳惊讶道:“这屋子怎么平白无故消失了,好奇怪,明明我们先前还在里边坐着喝茶来着。”

沐雨也感到惊奇,望向仙尊。

仙尊望一眼沉声道:“相逢便是缘,相散便是无缘,缘起缘灭,都有的事情,不必在意。”

众人遂不在过问,一起走到老者先前倾倒贝壳的地方,找一块干净地方坐下,静等着海上日出。

桑海之滨的海边晚景绚丽多姿,远远望过去,海洋上的波涛还处在一片昏暗之中,头顶上空,流淌着的是炫目的星光,星辰运行的轨迹呈五彩的斑斓涂抹在天空之上。

童瞳望着星辰沉默片刻问道:“沐雨姐姐,你说方丈仙山真的就在我们不远的前边么。”

沐雨拢一拢被海风吹散的头发,笑一笑,偏过头来,看了一眼童瞳,指指自己身旁空着的位置,童瞳看到,起身依偎过来,沐雨抱住童瞳,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也没有怎么样,就是想到到了方丈,而姐姐就要去渡那金仙劫了,有点担心,还有听了这个桑海女神的故事,心里很难受,有点不想去那方丈了。姐姐,我听很多人讲,金仙劫可是仙人一身之中最危险的一个劫难,姐姐,可不可以不去。”

“小傻瓜。”沐雨紧一紧抱在童瞳肩膀上的手安慰道:“说什么胡闹话,放心好了,生死自在天定,而且,方丈仙山乃是神界还在之时留下来的仙山,那里乃是任何妖魔都不敢轻易去的地方,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可是,姐姐,我们在梁山的时候听章鱼精说过,而且……”

沐雨摇摇头,示意童瞳不要在说,转过头去,望向那绚烂的星空,脸上的线条沉默在晦明之中,看不真切。

“方丈,必须要去的,我感觉那里,不只是单单度金仙劫这么简单,那里…应该还有别的一些东西……”

冼星魂站在沐雨身后,只是木然盯着沐雨。沐雨欲言又止,海风出来,带着浪涛打在礁石上,粗暴的声音将沐雨的后半段话给遮盖去了。冼星魂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在青阳三清宗太清峰上做的那个梦,那个古怪的小岛,以及小岛上古怪的人。

静谧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物转星移,星空中的炫彩七光,沿着一种快进的速度从大海的东边移到了大海的西边,而后,全都在一霎那之间消失不见,此时的大海也都沉默下来,一切都显得太过宁静。整块大地,没有半点亮光,只有远处的黑暗如同粘稠液体,驱之不散。似乎在这样的风景面前,谁人都无法说出半点话来的,众人罕见的保持了同样频率的沉默,只有偶尔重重吐出的呼吸声。

蓦然,一束新白出现在了大海的尽头,海天相接的地方。这抹新白在黑暗中显得耀眼异常,虽然孱弱,但却坚强不屈。这是鱼肚白,黎明到来之前的前兆。紧接着,一道金光划破了层层雾霭,出现在天际线处。这抹金光。纯粹,高贵,如一把利剑,划过虚空,紧接着,更多的金光出现,犹如剑轮一般,每一个都拉着长长的线条,而这个时候的光成了实质性的东西,它就存在天边处。

光线越来越多,周遭的亮度也在缓慢提升,日出到了。然后,也是在一霎那之间,一轮金阳横亘在了大海尽头,沉沉的半边头,立在海平面处。朝霞出现了,带着潮红,混着金光。

日出的魅力就在于此处,童瞳冼星魂看到,都屏息,深怕怪罪这盛景,这是大自然的力量,一种纯粹的,比任何仙力魔力妖力神力都更加厉害的力量。

仙尊沉静的望着这一切,轻叹一声道:“金乌终于从汤谷出来了。”

朝霞出现,大海上也起了一层薄薄的雾,这雾在这种渲染之下,飘渺无踪,宛若仙境,然后,一座仙山在云雾朝霞之下,渐渐显现出来,但是似乎怕被这俗世的凡尘目睹了它的仙姿,刚刚现出一部分,便藏而不出,只是在云雾之中,朝霞之下,若隐若现。

此时,那日出的神圣压抑已经消失,童瞳方才敢说话,道:“快看!方丈仙山,那就是方丈仙山。”

“嗯。”

沐雨轻轻应一声,起身,裙摆在海风中飘荡不息,初阳洒在她的身上,恬静却又神秘莫测,现在,谁都不知道这海风之下的她在想什么。沐雨走到仙尊身旁,轻轻问道:“师尊?”

“出发吧,前往方丈仙山。”

“是!”

仙尊叹息一声,向着大海上只是轻轻一挥衣袖,只见一道白光从袖间飞出,然后在空中慢慢变大,最终平铺在大海上,却是一团云雾。仙尊率先跳了上去,随后是沐雨,童瞳冼星魂迟疑一下也都跳了上去。

众人都到了上边,仙尊一挥手,云雾劈风斩浪,朝着朝霞下的方丈仙山驶去。

大海之中,比不得陆地。尤其是东海这一块地方,虽然说渤海还算是内陆海,可是已经算得上是东海的一部分了。大海不知道遗留了多少上古的凶兽,虽然有着几处比较出名的仙山存在,可是,依然没有人感贸然踏足这片领域。

仙尊一行人,只是望着朝霞之下的方丈仙山驶去,沐雨童瞳都做好了警惕,以防意外的发生,只有仙尊一人,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地方并不在意。

他们是沿着方丈仙山所在的方位走的,可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虽然方丈仙山近在眼前,几人走了大半日还是不到,只见那大海越来越辽阔,渐渐的,只有蔚蓝的海洋,再也没有其他异物,说也奇怪,按照时间,现在日出早就过了,可是这方丈仙山依然还在天际线处,并没有消散,似乎,一直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云雾在海上急速而飞,仙山越来越近,脚下的大海颜色也越来越深邃,最终,在蓦然间,海风变得凌厉,东海到了,他们正式踏入了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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