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缓缓松开了牙齿,阒黑双眸看着那淡色的牙印,眸底闪过一丝痛楚,心口涨涨的,有点窒息,长指轻轻抚摸着那牙印,垂首,轻轻****着,似抚慰同伴伤口的野兽。
牙印是那样的真实,他刚刚啃咬她的感觉也是那样的真实,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因为他太过思念她所产生的错觉。不过他不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C国的T市,还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可是她的杀父仇人啊,她不在乎这一点了吗。
“为什么回来。”
漠茶听着裴尧那日宛若天鹅绒般温柔的低醇嗓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心口的心弦被轻轻的撩拨,双颊如火烧般滚烫,不用看都知道通红不已。贝齿轻咬着下唇,清澈的双眸躲闪着,眸底尽是不加掩饰的羞涩,宛若夕阳般耀眼迷人,有点难以启齿,因为逃回来的原因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在婚礼开始前的前几个小时便后悔了,刚好遇上出场婚礼的鞠晗,在跟她说明了一切,打算由她代替自己嫁给池申旭。不想,她很爽快的答应了,这的确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为了能够及时回到T市来找他,不过还有一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刚刚咬自己咬得生疼生疼的,真的让她有种下一秒会被他生吞入腹,要是说了这件事,岂不是得把连渣都不剩的吞了。
裴尧迟迟没有得到回复,眯起双眸,缓缓推开她,双手攥紧她那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凝着那张俏丽的精致小脸,从她那清澈的眸底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人般,感觉真的很满足。不过这种感觉能够维持多久,他不知道,因为两人真的再无可能了,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小濯,而他也不知道,他能够像现在这样抱她多久,能拥有多久就多久了,他应该感到满足了。
漠茶闻言,怔愣了半秒,眸底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异样,避开这个话题,缓缓抬起头,轻抚那张面黄肌瘦的俊脸,从喉间逸出,“这五天,你还过得好吗。”
说完之后,她立刻后悔了,想要收回也为时过往,他看起来比五天前瘦了很多,身上这么狼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是她没有考虑周到。
裴尧凝着漠茶的眸底,没有错过她眸底的愧疚,扯唇,低笑出声,带着厚茧的指腹轻抚她那光滑的脸蛋,指腹下是她那微凉的温度,叹声止于唇边,从喉间逸出,“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行。”
他就算是下地狱,只要她过得比自己开心,就算是地狱,也会觉得开心。曾经,天堂的门为他而敞开,却因为他的不珍惜,现在那扇门关了,他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地狱的通道为他而打开了,或许只有地狱才是适合他的吧,谁叫他的双手太过肮脏,沾染了许多人的鲜血。
漠茶看着裴尧那落寞的阒黑双眸,胸口闷痛闷痛的,他那沉入磐石的嗓音重重落在她的心口,有点窒息,吞了口唾沫,缓解了喉咙那被堵住的感觉,从喉间逸出,“如果我说,你快乐了,比什么都重要,你能重新回到公司吗。”
裴尧闻言,瞳仁一阵紧缩,晴天霹雳,大脑有短暂的空白,耳畔是漠茶那淡水没有波澜的语调,一动不动的僵在座椅上。怔愣了几分钟后,艰难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眯起双眸,阒黑双眸宛若黑夜般暗沉,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她到底想干什么,竟然叫自己重新回到公司!她的是想让自己重新回到漠氏集团上班吗,她是忘记了自己对她做出来的那些事了吗,她竟然对自己还存在信任,她就不怕自己再度对她的公司动什么手脚吗。
漠茶洞悉了裴尧眸底的顾虑,微扬一边唇角,缓缓凑近他的脸,清澈冷冽的双眸变得格外的深邃,精致小脸面无表情,望进那双能够吸尽一切事物的阒黑双眸,沉声道,“我漠茶,今天以漠氏总裁的身份正式邀请裴先生来到我的公司就职,不知您愿不愿意。”
裴尧瞳仁骤然一阵紧缩,五雷轰顶,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看不见眼前的漠茶,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只觉得时间在这一瞬间好像静止了,就连周遭空气都跟着凝结。心脏狂跳不止,震得他耳膜生疼生疼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跳出来般。怔楞了几分钟后,敛去眸底的异样,攥紧她腰肢的手缓缓松开,垂下眸,眼眸一黯,醇厚,低沉的嗓音逸出,“为什么邀请我再回去,我已经不是那里的老板了,我也无法再胜任总裁一位了。”
“谁答应你让你就职总裁一职了。”
漠茶不冷不热的从唇角逸出,清冷的眼眸凝着裴尧那乌黑的头顶,唇角扬起无声的冷笑,细白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被他咬过的位置,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怒气奔腾而上,贝齿重重咬着下唇,愤恨的看向他。
他咬哪里不好,偏偏咬这个位置,那个牙印落在了不该落的位置,是那么的碍眼,被人看到的话,她又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这几天出门她都要把自己遮的密密实实的,不然被那该死的狗仔队捕捉到就完了。
倏地,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抬起,对上一双暗沉,危险的阒黑双眸,那张俊脸面无表情,清楚看到了他那跳动着的眉角。没由来的感到紧张,手心沁出细密的冷汗,紧张的不断吞咽着唾沫,怔楞了半秒后,蹙起眉心,眉宇间尽显不悦,甩开他放在自己下巴处长指,别过头,双颊滚烫不由,敛去眸底不自然,喉咙有点干涩,抿了抿唇,从喉间逸出,“你的职位等到你就职那天再告诉你。”
裴尧一听要到就职那天才能知道自己的职位,轻叹声止于唇边,深深凝视,漠茶那张完美无瑕的侧脸,眸底染上一丝狡黠的光芒。向前探身,以着折磨人的速度靠近她,目光如炬,紧锁那张毫不知危险来临的粉嫩小脸,心口瘙痒一片,他快控制不住了。
从她回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五年,他为了她清心寡欲了整整五年,即便她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甚至不让自己对她做出过分的事情,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去找别的女人,他无法做到背叛她的事情。可现在,她就就在自己的面前,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抓住的距离,他有些控制不住了,他要把欠了五年的东西,今天尽数讨回来。
漠茶隐隐感觉到周遭空气的压抑,淡淡麝香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下意识的转过头,却在看到近在眼前的裴尧时怔住,不由得屏住呼吸,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唔……”
所有的话被男人的唇瓣封住,就连那双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都变得无力,腰间却倏地温热,紧接着,自己便落到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如受惊的小鹿般瞪大眼眸,下一秒,却轻轻阖上眼睑。掌心下的肌肉硬如钢铁,吻着自己的力道是那样的激狂,成熟的男性气息闯进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内,每一次呼吸,都带动一股炙热的气息,他身上的麝香味很淡,其中还夹杂着面汤的味道,味道不是那么的好闻。
可是,她却没有因为味道而推开他,怔愣了一秒后,反被动为主动,热烈回吻着他,细白手指微微屈起,在他的头皮上轻轻勾画着,轻轻抓住他那湿润的发丝,轻轻在他身上轻蹭着,一改往日的羞涩,动作尤为性感。
其实,这五年,她也是想他的,怀念那为数不多的缠绵,怀念他与自己缠绵时占有自己整个世界的感觉。即便这五年,她游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中,却一直保持着最后一道底线,即便其中有几个想与她发生关系都被她阻止。她有严重洁癖,无法忍受除裴尧外的男人碰自己,即便那时候的她心存恨意,也还是阻止了一切事情的发生。而现在,仇恨已经放下了,而他也热情如火的吻着自己,她要是不做出回应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裴尧骤然危险的眯着双眸,眸色暗沉,眸底燃烧着欲火,全身肌肉在得到漠茶的回应那瞬间变得紧绷,好似下一秒就能崩断,她前所未有的妖娆是自己所陌生的,但是却是他最爱的。
她不仅没有排斥自己的吻,还这么主动的回吻着自己,这是不是说明她深爱着自己,即便是在为人母,孩子父亲还不是他的情况下。
想到那个年幼的孩子,那双与他一样的幽深双眸闯入他的脑海中,眸色越发暗沉,圈着她的力道不断的收紧再收紧,好似要将她整个人融入自己的血液中,不再分离,心里却在暗暗做着某个决定。
“这种事还是由老司机来吧。”
沉入磐石的醇厚嗓音在漠茶耳畔响起,缓缓停下动作,睁开眼眸,眸底迷蒙一片,凝着裴尧那双阒黑的双眸,不明所以的眨了下眼睛,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倏地,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悬空,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边便被放在座椅上,双手下意识的抓住扶手。不想,座椅缓缓后仰,惊呼出声,惊恐的直起身,下一秒,黑影覆盖在自己的头顶,麝香味将她团团围住,身侧,是他那强劲有力的手臂,眼前,是他那染上欲火的阒黑双眸,心脏狂跳不止,不知他下一秒要做什么。
“作为你隐瞒的惩罚,我会很轻的,轻到你有种飘到天堂的感觉。”
漠茶只听到裴尧这样子说,紧接着,所有抗拒的话语就被他堵在咽喉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心里却哀嚎不断。
轻到有种飘到天堂的感觉,她有种被折腾死的预感,而且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