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在自责吗,呵,好笑。
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会自责,演给谁看呢。
换做是之前,他可能会觉得这个男人是真的很担心漠茶的安危,也很自责自己的行为。
可这些都是在他知道裴尧的真面目之前的看法。
而现在的裴尧,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虚伪的人罢了。
今天这笔账,他是绝对不会轻饶裴尧的,不打裴尧一顿他就不叫佘蒙。
佘蒙想到这里,眼眸微眯,大跨步,来到裴尧的面前,电光火石间,攥紧的拳头朝他的脸挥去,表情狠戾至极,在他出拳的时候,隐隐带来一阵微风,掀起他的发丝,露出他那幽深的狭长丹凤眼。
洛澄见一向好脾气的佘蒙竟然要在这种地方打人,吓得惊呼出声,连忙迈开步伐,朝两人走去,来到两人的面前,将佘蒙那只拳头握住,朝他看了眼,眼神中不乏提醒之意,随即也看了眼周围越来越多聚集的群众,似在示意他这里是公众场合,别乱来。
一心沉浸在愤怒之中的佘蒙在看到自己的拳头被拦住,动作及其缓慢的朝洛澄看去,幽深眼眸波澜不惊,眸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冷冽如冰的眸光射在她那张脸,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颊边肌肉隐隐抽搐着,模样可怖至极。
“洛澄,你给我松手。”
佘蒙那冷冽的话语好似三九寒冰那般冷冽至极,眸色深沉如墨,眸底难以掩饰的警告和厌恶之意,此刻,全然忘记了她是自己女友的这件事,只当她是阻挡自己的人。
洛澄见状,心口微颤,垂下眼睑,缓缓松手,手滑落在身体两侧,缓缓后退一步,眼角余光瞟了眼泰然自若的裴尧,那些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卡在喉中。咬紧牙根,心有不甘的看了佘蒙,想要继续上前阻止,但是只要一想到他那冷冽如冰的眸光就不由得心存畏惧,不敢放肆,只好暗暗攥紧拳头,朱唇紧抿成一条线,转过身背对两人。
佘蒙见洛澄再也没有阻挡自己,眸光落在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寡情薄唇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随后,移开视线,眸光落在裴尧那张泰然自若的脸,幽深眸底再度燃起熊熊怒火,再度挥拳,朝他的脸打去。
裴尧见状,不躲不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缓缓闭上眼睛,等待佘蒙那带着狠劲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脸上,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就在佘蒙的拳头距离裴尧的脸不到一公分的时候,消防车发出的警笛声蓦地在这附近响起,由远至近,直到一辆辆消防车停靠在酒店的门前。
裴尧闻言,微怔,不知为何,心跳在不断的加速,将佘蒙那拳头挥开,丝毫没有理会他那尴尬的表情,转身来到门口,手撑着墙壁,幽深瞳孔紧缩那一辆辆消防车,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一动不动看着他们。
待消防车停稳后,几个身着统一橙色救援服的消防官兵从消防车上跳下来,来到车门,将其打开,将救援工具从车内拿出来,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以一种标准的军姿站立在消防车面前,等待排长的下令。而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静静站在那群消防官兵的面前,那人戴着橙色的防护头盔,棱角分明且刚毅的轮廓尽显阳刚之气,立体的五官好似上天精心雕刻的那般完美无瑕,幽深的瞳孔宛若一滩死水般沉寂,有着高挺的鼻梁,淡色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冷冽眸光扫视着每一个人,薄唇轻启着,似乎是在发号施令着,俊颜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发号施令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威严,令人不得不听命于他。
没多久,只见带头的那人走到他们的右手边,一声令下后,全都都整齐的一个转身,迈开统一的步伐,朝雪山走去,那一抹抹橙色的背影远远看去是那样的显眼,令人难以忽视,背影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有安全感。
而就是这样一群人,每一次都在人民群众遇上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即便是火灾的时候也是这样子,没有丝毫的怨言或者犹豫,令人不得不心系他们的安全。
裴尧幽深瞳孔紧缩那一抹抹越走越远,直到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中的橙色背影,幽深眸底波澜不惊,眸色深沉如墨,寡情薄唇一直维持着紧抿的状态,浓眉也一直紧紧蹙起。丝毫没有因为消防官兵的到来而舒展开来,原本精湛的下巴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短短的胡渣,身上干净整洁的黑色衬衣也出现了浅浅的褶皱,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丝淡淡的慵懒气质。他的样子安静至极,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眸光也一直看着那座雪山,没有移开,站的位置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移动过,好似静静伫立着的一座雕像般,不会笑,不会眨眼,不会说话,只会伫立在那,眸光紧紧锁住其中一个地方,没有移开过。
佘蒙随意的一个瞥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不由得,蹙起眉头,眼眸也跟着微微眯起,幽深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心口弥漫着千万种复杂的情绪,可没有一种情绪都是他预料之内的。
看过裴尧自责,懊恼神情的自己,只当那是他伪装出来的,不可信。
可现在,看他伤心成这个样子,太过真实,那股悲伤的气息完全不像伪装出来的。
难不成裴尧真的对茶茶动了情?
对于他对茶茶动情这件事,他是半信半疑的。
相信他是真的在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和那毫不遮掩的悲伤。
可他怀疑的是裴尧这个人靠近茶茶是有何目的。
有关这件事他一定要问清楚,然后告诉偷偷告诉茶茶,让那个傻妹妹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总之,他们这一对,他是拆定了。
佘蒙看着裴尧的背影,蹙紧眉头,眸色深沉如墨,眸底隐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棱角分明且刚毅的俊脸面罩寒霜,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迈开结实的长腿,来到他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将他提到自己到自己的面前,俊脸随即压下,薄唇靠近他那布满浓烈悲伤的面孔,薄唇轻启。
“裴先生,你靠近我家茶茶到底有什么目的,给我老实交代。”
冷冽至极的话语从佘蒙那齿缝中蹦出来,幽深眸底隐隐闪烁着嗜血的颜色,眸光忽明忽暗,那只攥紧裴尧领口的大手隐隐可以看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那些一直压抑着的怒意在长时间的紧绷状态下倏地断裂,毫不遮掩的戾气好似发怒的雄狮那般,将围观的人震慑住。
裴尧闻言,置若罔闻,抿唇不语,没有打算回答佘蒙的问题,幽深眸底深沉如墨,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好似一滩死水般,就算是投掷石头进去,也不会引起任何的起伏,丝毫不在乎自己被攥紧的领口,也没有理会他那愤怒的神情。大掌以及其缓慢的动作将他那禁锢在自己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待全部掰开后,下一秒,在他怔楞的眼神注视下,攥住他的手腕,蓦地将他的身体甩到一旁的地面上。
佘蒙蓦地,瞪大眼眸,还不待他反应过来,高大身躯以一种及其幽默的角度倒在地上,俊脸面朝地板。在鼻子撞到冰凉地板上那刻,蓦地闷哼出声,幽深眸底闪过一丝痛楚,迅速爬起来,眼圈红红的,大掌捂着自己的鼻子,不断咬牙隐忍那种剧痛。可几秒后,隐隐感到自己手心的湿润,鼻息间尽是那浓烈的血腥味,眸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动作僵硬的将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在看到手心的鲜血时,瞳孔一阵紧缩,心跳漏了几拍,身体血液也随之逆流而上,直冲大脑,后背一阵阵发凉,下一秒,眼球一翻,重重晕倒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洛澄见状,惊呼出声,连忙迈开步伐来到佘蒙的面前,不断拍打着他的脸,欲唤醒他的意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拍着拍着,眼圈渐渐泛红,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眼角余光注意到不远处的裴尧,站在脑海中搜索着什么,唇角微微上扬,清澈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喃喃说了句。
“神经病啊。”
裴尧闻言,眼眸微眯,波澜不惊的幽深眼眸因为洛澄的这句话而微微起伏,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心跳的频率不断的加速。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漠茶那张淡漠的绝美小脸,见她在朝自己笑着,唇角那抹笑意是那样的耀眼,温暖,唇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双腿不受控制的缓缓上前。来到洛澄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手,可下一秒,眼前的幻觉瞬间消失,而漠茶那张带着笑靥的绝美小脸也在他眼前不见了踪影。下一秒,幽深瞳孔在看到洛澄那张熟悉到极致的脸蛋时,瞳孔骤然一阵紧缩,棱角分明,冷峻的脸部线条森冷至极,周遭的空气也跟着下降好几度,冷冽如冰的眸光射在她那张妖娆且化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半晌,薄唇轻启。
“这句话只有茶茶才能够说,而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要是以后在被我发现你说的话。”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下,幽深瞳孔紧缩那张血色尽失的脸蛋,眸底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寡情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嗜血的弧度,薄唇再度轻启。
”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剁成泥喂鲨鱼。”
话音落下瞬间,在场所有人纷纷倒抽一口冷气,都觉得背后一阵刺骨的寒意,全部人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眸底尽是惊悚,心有余悸的看着那张森冷至极的俊颜。而这其中不乏已经吓傻的洛澄,只能够蹲坐在地上,瞪大眼眸,全身血液好似被冻住那般,停止流动,好似置身于冰窟中那般,刺骨的寒意阵阵袭来,令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不已。
裴尧睨了眼吓傻的洛澄,幽深瞳孔深沉如墨,好似一眼望不见底的黑洞那般深邃,危险,浑身上下笼罩着至阴至寒的气息,冰冻周围的一切事物,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随后优雅起身,缓缓转身来到门口,眸光紧锁那一座雪山,幽深眸底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眼圈渐渐泛红,心口那股悲伤的感觉似乎快控制不住了。
是的,这句真的是有病是茶茶的专属,只有她一个人能说。
其他人要是敢在他面前说这句话,不管是谁都不允许。
这句话只有她才能说出那种让自己的内心觉得波澜起伏的感觉。
其他人说这句话,只会让自己觉得厌恶。
而且说这句话的人还是洛澄,这是更加不允许的。
茶茶,我现在好想听到你骂我一句神经病。
你快回来好不好,我今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不会再让你落泪了。
你到底在哪啊,为什么还不赶紧回来。
咱们不是说好的一个小时之约吗。
为什么,我如约在这里等你,你却失约了。
你是在惩罚我刚才在珠宝店对你动粗的事吗。
只要你现在回来,你要我怎么做,我都不会有任何异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