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转眼就到了三月，明晓镜呆在千绝门也有一段时间了，她还是话不多，但是东方千若却不介意她不怎么说话，毕竟……有一个东方千若就绝对不会担心周围太安静了——这是颜诺与宁致远一致认定的事情。
虽然话不多，但是她也已经慢慢的融进了周围，与东方千若都是年纪相近的人，自然比较和得来。虽然不说话，但是她微笑着倾听东方千若说话，就觉得日子过得很开心了。
只是偶尔想起一些过往，眉间还是会闪过一丝忧虑，但也是转眼随逝。
颜诺只是以为她还在担心住下给自己带来困扰才担心的，也没有多在意，倒是东方千若觉得奇怪，问了几次，她始终不肯说，也就没在问起了。
虽然明晓镜与东方千若的关系很好了，宁致远却仍是不放心，因此每次东方千若和明晓镜在一起的时候，他一定跟在身边，又觉得自己制不住东方千若，所以每次只要颜诺有时间，一定把他也拉上。
为此东方千若没少怪他，因为每次看到东方千若太无聊了，颜诺一定就会扯过她，逼着她练剑，决不肯让她有一丝的荒废。
明晓镜后来也跟着练起来，原以为她只是好奇随便玩玩，没想到她却认了真，刻苦的开始练剑，几个月过去，竟然也舞得像模像样，当然，和颜诺宁致远这些人的差距还是很远的，一时连东方千若也赶不上，东方千若虽然懒，但毕竟修习多年，明晓镜的水平只能说刚刚入了门。
但是即使这样，还是足够让颜诺对东方千若的懒散而发怒了。
这天，东方千若又继续偷懒，颜诺终于发火了。
发火的结果是，东方千若把这归结与明晓镜的太过刻苦了，东方千若实在忍不住，小声的埋怨了几句。
一直担心着的宁致远脸上苦笑，却不好说什么。
颜诺却有些生气：“你自己不努力却怪起别人来！”
明晓镜听到颜诺说“别人”，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千若看到明晓镜的表情，才感觉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解释道：“晓镜姐姐，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我是在怪颜师兄！”
明晓镜摇摇头，轻声道：“我知道。”
这下东方千若倒有些不好一丝了，小心凑到她身边：“晓镜姐姐，你干嘛要练得这么辛苦啊，你以前没练过剑，这样突然练得太用力会伤了筋骨的。”
明晓镜看向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东方千若摇摇头，看向颜诺，不说话。
明晓镜继续道：“我在躲一个人……但是我不确定能躲得了多久，他……我不能拖累你们，总有一天我要走的，但是走之前，我想我至少要学会能让我自保的东西，否则，无论如何，我还是逃不开的……”
东方千若只注意到明晓镜说她要走，急道：“为什么要走？你可以留在千绝门啊，我们可以保护你，谁敢来把你抢走！”
颜诺倒是第一次听到她说起要走的话题，有些意外，看了看她却没说什么。
明晓镜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却是转移问道：“千若为什么不愿练剑？”
“练剑太辛苦” 东方千若瘪瘪嘴：“不说这个，晓镜姐姐，不能不走吗？”
明晓镜笑着摇头：“我也想一直留下来，这你有你们……只是，我留下来总有天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总是要走的……其实若儿你不用好好学也没什么，毕竟，你身边的人，都很厉害……况且，我要能达到你这个水平也很难，我必须要好好练，否则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自己的不济而被带回去……回去的话……”说罢似乎想起什么恐惧的事情，急忙摇摇头驱赶那种感觉，然后眼神又有些黯然。
东方千若却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径自喜道：“我就说我不用学嘛，反正师兄门那么厉害，嗯，爹爹也很厉害，还有江叔叔——就是颜师兄硬逼着！”
不过脸色随即有些不高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啊。”
说罢看向颜诺：“颜师兄，你说话啊。”
颜诺看了看她们，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千若还是要练剑的。”
不理会东方千若瞬间垮下来的脸，严肃地道：“你要记着，我和致远，还有师父，以及整个千绝门，可以宠着你，护着你，却不能惯着你，我们只能是你一时的依赖却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万一我们一时来不及赶到你身边，你至少，要有足够的能力，足够自保的能力，保护好你自己，直到我们来救你，甚至，有时候还要求你有足够的能力来自救。”
叹口气继续道：“或许我们的确能护得了你一时，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是护不了你一世的，不要再任性下去了。”
东方千若听了他的话，有些呆愣，半晌，苦着脸道：“意思就是说，我还要继续练剑？”
想了想又道：“好，我练，可是，你要留下晓镜姐姐，不能让她走啊。”
颜诺没有表情，点头转向宁致远：“我知道你关心千若，但是也不能太惯着她了，若真的为她好，从今后就应该多多少少管管她。”
宁致远点点头，眼神却有一丝失落，抬起头看了看东方千若，心里叹气，她终究还是比较听颜诺的话。虽然有些失落，但依旧笑着，不着一丝痕迹：这样……也很好。
只是，再看向明晓镜，眼里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了。
颜诺见他看向明晓镜，这才转过身，看着她道：“至于晓镜，你不用走，安心住下没事的。”
抬头看看天上的云朵，轻笑：“若说是怕给我们带来麻烦，大可不必担心，千绝门的麻烦本来就很多，再多一个也不多。”
“我问过你，”颜诺看向她：“你说不愿回去……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还是不会逼你，我说过若你愿意回去我可以立刻送你回去，但是若你不愿意回去何不就呆在这里，至少在这里你绝对安全，不必再说怕麻烦我们要走的话。”
“千绝门本来就是个是非之地，”颜诺继续道：“不要怕给我们惹麻烦。”
东方千若急忙道：“就是就是，晓镜姐姐留下来吧，你也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又道：“你躲的是什么人，那么厉害吗，有颜师兄厉害吗？晓镜姐姐不怕啊，有我们呢，谁要敢欺负你我让颜师兄宁师兄还有大师兄帮你出气，实在不行我让爹爹给你出气！”
明晓镜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我不想麻烦你们。”
东方千若气了：“到底是谁啊，晓镜姐姐，你放心住下来，放心，绝对没人敢到这里来闹事的！别怕啊。”
明晓镜咬紧了嘴唇，低下头，不再说话。
几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有些沉重起来。
东方炽的院落里，东方炽和江年喝着茶，听林欣月说着“偶然”从颜诺他们那里听来的话，淡淡地笑着，仔细听完。
听完后，东方炽叹口气，对江年道：“其实颜诺那孩子，真的能镇住若儿，若把若儿托付给他，我绝对放心，可惜啊……可惜……”说着不断摇摇头。
林欣月看了看东方炽手里一直拿着的信件，有些好奇：“这一次嫂子——”
见东方炽挑挑眉，急忙改口道：“不知道这一次赵阁主又要做什么？”说完有些无奈。
东方炽把信件递给她：“自己看。”
林欣月有些无语地接过：“可以看吗？”自己也有些不确定，毕竟——似乎是东方炽家事吧？自己为什么要多嘴一问啊……
江年在旁边笑笑：“没事，我刚刚也看过了，这一次她是以阁主的身份写的信，估计别的门派也收到同样的。”说罢看来东方炽一眼。
林欣月打开瞟了一眼，嘴角有些抽搐：“这一次她又要干什么？我记得坐上阁主的位子也没几年吧，这么容易就让位了？”
“所以我们才要合计合计一下吗，毕竟——”江年看了东方炽一眼，继续道：“毕竟她和大哥……”想了想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不由得住了嘴。
林欣月也看了看东方炽，半晌才道：“大哥呢，要去吗？”
东方炽轻松地啜了口茶，扫了两人一眼：“去是要去的，不过我不能出面。”
“反正我们也不去！”林欣月有些抓狂：“大哥啊，还是你去吧，你也知道她的，若看到的不是你，会拿我们撒气儿的！”
“你们说，”东方炽摇摇头：“她……为什么要我们去？”
林欣月抿了抿嘴：“想也知道，想让我们在众人面前出丑吧，顺便……报复一下大哥？”
江年淡淡道：“既然大哥不愿去，我们也不愿，不如叫别人去吧。”
林欣月想了想笑道：“让颜诺去吧，反正呢这几年他也算小有名气，派他去也不算太寒碜，顺便让致远那孩子跟着，磨练一下他吧。”说罢不怀好意地看了看东方炽。
东方炽却不理会她，想了一会道：“就这样吧，反正我们不能不去，就让颜诺和致远去吧，不过……不要让若儿知道这件事，要是她也要闹着要去的话就不好了。”
林欣月看了看东方炽。想说什么，许久叹口气道：“其实我看她也不是容不下若儿的人，其实大哥你当初不必做的那么绝情……”
江年拉住她，示意她不要乱说，林欣月发现自己失言了，有些不安，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东方炽却叹口气：“我知道她不是善妒的人……只是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说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气氛有些僵，江年瞪了自己妻子一眼，赶紧转移回之前的话题。
颜诺和宁致远立在大殿上听东方炽他们的安排，整个大殿周围寂静无声。
东方炽还要嘱咐颜诺他们一些注意的事项，突然听到外边传来物体翻到的声音，接着便听到几声猫叫。
宁致远眉头皱起来，颜诺却是微微一笑地摇摇头，和宁致远对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知道都猜到是谁了。
东方炽却发了火：“滚进来！”
“进来就进来！”说着东方千若便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着一些杂物，衣服上也蹭上了一些污迹，脸色不是很好，立到颜诺旁边，嘟起嘴道：“我又不是球，不会滚，只会走！”
也只有东方千若，才敢堂而皇之地……偷听……
东方炽拿她没办法，有些头疼地问：“都听到了什么？”
“听到颜师兄和宁师兄要出去，”说着东方千若眼睛一亮：“我也要出去！”
“不行！”东方炽很干脆地道。
“为什么不行？”东方千若不干了：“以前颜师兄出去不让我跟着就算了，反正至少也还有宁师兄不会太闷，现在宁师兄也出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很闷的……”说道了后面，便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东方炽这一次却不吃这一套：“你想都别想！给我老老实实回房里呆着。”
东方千若瞬间垮下脸：“爹——”
若是平时，东方炽肯定就心软了，只是这一次却不同，看了看她一眼，严肃地道：“收起你那几滴眼泪，反正这一次你不能跟着去！”
东方千若看自己撒娇无效，嘟着嘴走到一边，不再看东方炽。
东方炽却有些心软了，急忙讨好道：“乖啊，下次爹爹出门带你去，颜诺他们出去是做事的，带着你不方便啊，听话，啊？”
东方千若突然笑笑：“爹，我骗你的呢。我才不要出去呢，爹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我应该多陪陪爹爹才是，怎么会想着到处乱跑呢，刚刚我是说笑的。”
东方炽虽然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听了她的话还是有些开心：“这样才对。”
东方千若老老实实地道：“那爹爹我先下去了。”
“嗯，好，我和你一道回去。”东方炽笑笑，扶着东方千若出门，回头对颜诺二人道：“今天就这样了，你们过几天就出发吧。说罢和东方千若一起出了大殿的门。
颜诺与宁致远看着那幅父慈女孝的情景，互相看了看，宁致远摇摇头：“我觉得千若不会这么好说话的吧？”
颜诺摇摇头：“谁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呢。”
月如银盘。
玲珑阁的晚风轩里，晚风轩里有一个小小的湖，骆夕颜站在湖畔凝思。
三月的天气依旧有些微寒，她却浑然不在意，只着一身单衣，长发披散，发上还滴着水。
她却不在意，依旧立在那里，像一尊石像。
有人进来了，她才动了，转过身，看向进来的那两人：“怎么样，追到没有？”
凌霄摇摇头，没说什么，骆夕颜脸色微微黯了一下：“我知道了。”
凌霜却有些生气：“那人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竟是个小贼，枉费骆姐姐前些日子里为了救他伤了自身直到现在还没好转呢，忘恩负义的小贼！”说着不免有些恨恨的。
骆夕颜摇摇头，对凌霄道：“找不到就把人叫回来吧，不必声张让太多人知道。”
凌霄依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凌霜急了：“为什么不找了，那块玉佩对骆姐姐不是很重要吗？”
凌霄推开她：“说那么多干嘛，你去和下面的人说一声。”
凌霜嘟囔着下去了，凌霄看了一眼骆夕颜，转身进到骆夕颜屋里。
骆夕颜转身继续看眼前的湖面，波澜不惊一般。月光洒落在地面上，人身上，骆夕颜整个人掩映在月光里，感觉那么不真实。
凌霄从屋里走出来，手上拿一块大的帕子，帮骆夕颜把头发弄干，有些生气地道：“我知道你急，可也不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上一次为救那人，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
骆夕颜任她帮着自己擦干头发，听了她的话也只是微微摇摇头：“没注意。”
凌霄叹口气：“真的不找了吗？那块玉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骆夕颜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有些怅惘，叹口气：“还是不找了吧，把事情闹得太大，到时候会不好收拾的。”
凌霄见她头发赶得差不多了，把刚刚拿出来放在手臂上的外衣给骆夕颜披上，然后道：“不要想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霜儿，我不放心她。”
骆夕颜点点头，看凌霄退了下去，自己也走回自己的屋内。
刚走到门口，却来了一阵风，把小湖边一棵老树的叶子吹动，一阵乱响。
骆夕颜愣了一会，进了屋子关上屋门。
四周又开始安静下来。
又一阵风吹过，小湖边老树上，树叶中，一个阴影突然动了一下。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见他从怀里熬出一个东西，小心地放在月光下端详。
依旧是那块看不清刻了什么的玉佩。
那人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会玉，把它收起，看了看四周。
四周依然安静，那人侧耳听了一会，确认周围除了他和骆夕颜，再无其他人了。
但是他没有动，他在等，等下一阵风。
风再次吹来，那人借着风吹树叶的声音的掩护，飞身离开了老树。
月光皎洁，那人回头看了看骆夕颜的屋子，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几天后的清晨，颜诺、宁致远他们一大早便出了城门，东方炽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外。
颜诺与明晓镜共乘一骑，后面跟着他们的依旧是柳溪桥四位，宁致远只带了两个人，两兄弟，杨晓风和杨晓寒。
东方炽又嘱咐了他们几句，颜诺见宁致远一直在看送行的人群里面，不由得笑笑，向东方炽问道：“师父，怎么没见到千若。”
东方炽颇有些欣慰地道：“她从昨天晚上起一直呆在自己园内没有出门，估计在闭门思过呢。”
颜诺看来一眼宁致远，两人都觉得不妙，微微点了点头，颜诺向东方炽道：“师父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这就出发。”
“好，路上小心。”东方炽也不再多话，打发了他们，随口说道：“我去看看若儿怎么样了。”
颜诺与宁致远赶紧策马离开，仿佛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们一般。
行了好一会，快到一个小镇处，众人才放慢了脚步，宁致远笑笑：“这下她应该是追不上来了吧。”
颜诺有些苦笑：“希望如此。”
明晓镜却道：“不一定，前边有人。”
宁致远一拍额头：“早知道听到师父说她一晚上没出门我就该觉得不对了。”
颜诺以及身后的众人点点头，深有同感。
只见那人远远的向他们招手，众人——尤其是颜诺和宁致远重重地叹口气，认命地向那人的方向过去。
只见明晓镜悠哉悠哉地立在那儿，见他们走近了，笑着跳到他们面前：“怎么这么慢，我等你们好久了。”
颜诺与宁致远同时看向对方，都有些无语。
颜诺有些烦恼：“我让云儿送你回去。”说罢向后面看了看。
柳溪云上前来，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东方千若却急了摇头道：“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宁致远看向她：“你还是回去吧，要不师父会生气的。”
“我不怕！”东方千若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好，让你去，”颜诺突然很爽快地道，不理会宁致远看向他的眼神，上前问道：“不过你的马呢？”
东方千若有些不好意思：“我怕骑马出来被爹爹发现，所以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样吧，”颜诺笑笑：“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回去拿马。”
东方千若挑挑眉：“骗谁呢，我一回去你们还不跑了，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随便谁回去一趟？”说完指了指后面的柳溪桥等人。
颜诺笑着摇摇头：“他们回去又不会掩饰，会被师父发现的，只有你自己回去才可以，毕竟——这种事情你比较熟练。”
东方千若杵在那儿，正不知该怎么办，看向明晓镜突然笑道：“我才没那么笨呐，我不回去拿马，晓镜姐姐和颜师兄一乘，我和宁师兄一乘就好了！”说罢拍拍手，很为自己的想法骄傲。
宁致远的脸当即红了，低下头不说话。
颜诺还想说什么，后边却有人叫住自己：“颜师兄！”
东方千若急忙躲到一旁，生怕是东方炽叫来逮住自己的人，边躲边说道：“颜师兄，说我不在。”
颜诺不理会她，待后面的人走近了，才发现是门里的人，递给颜诺一张纸，便停在旁边。
颜诺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把纸递给宁致远，笑道：“不用躲了，师父知道你在这儿。”
东方千若不甘地从旁边出来，转向送信的人：“你回去跟爹爹说，我不回去！”说着昂起头，大有你绝对不敢捉我回去的气势。
送信的师弟笑笑：“门主没让我带你回去。”声音里有些“你冤枉我了”的意思。
颜诺笑笑，见宁致远看完了信，拿过来毁掉，才对东方千若道：“师父有事不能留在门里照看你，让我们把你带上。”
“不过，”颜诺也有些为难：“师父说你不能对别人说你的身份……这样吧，别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妹妹就好，问你名字……就叫颜若吧，记着了？”
东方千若连忙点头，颜诺看了看她，苦笑道：“回去拿马？”
东方千若皱眉，颜诺赶紧道：“好，你就和致远骑一匹马吧。”
说罢又转向送信的门人：“回去跟师父说，我们知道了，会保护好小师妹的。”小师妹自然就是东方千若了。
那人领命回去，东方千若跑到宁致远跟前伸出手：“拉我上去。”
宁致远依旧脸红，看了看颜诺，颜诺只好发话道：“把她拉上去吧。”
宁致远将东方千若拉上来，宁致远看了看颜诺，互相点点头，都明白东方炽信里的意思。
东方千若的确是很会惹麻烦啊，希望这一次不要被“那个人”认出东方千若的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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