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风、整夜的吹着,在天地间呼呼作响,迟来的雨,像天神的祝福,将污秽洗涤一空。天空放晴,太阳偷偷的露出笑脸,洁白的云彩透露出耀眼的光芒,让人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吃饱喝足的小草硬化着表面的外衣,以备度过寒冬。
苏云望着这边辽阔的天地,呼吸这新鲜的空气。带着十数名骑兵近卫去草原游猎,近卫都是多是苏家商队的仆从和护卫。苏云车马奔腾。听着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偌大的草原,马儿撒欢的奔跑,一种肆无忌惮的放纵,别样的刺激让人身心舒爽。
一只苍鹰凌空飞行,苏云骑马追了上去,弯弓引箭朝天空就射,五石的强弓拉了个满月,离弦的箭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冲向苍鹰。草原人都知道,鹰最难射,正面射鹰基本不太可能,鹰飞的高、飞的又快、视力又极好,箭能不能射的那么高不说,射过去了也会被鹰躲开,他们一般不会浪费箭矢和力气去射鹰的。一箭不中,那鹰故意降低了飞行高度,在苏云头上空盘旋,好像是在嘲笑苏云的不自量力。
苏云性格就暴躁,来到这个世界后,对于未知和恐惧,让其不得不收敛脾气,小心翼翼的生存。如今有数千兵马在手,又有一身好武艺。心中的无名之火“噌”的一声就冒了上了。‘一个扁毛畜生也敢奚落与我。’拍马追鹰,手中弓箭不停,次次将宝弓拉了个满月。一口气连着将5箭射出,鹰发出一声哀鸣,扑腾着往下掉落,苏云射中了它的一只翅膀。
那鹰死命的挥动另一只翅膀,挣扎着想重新回到天空。苏云拍马追近,复一箭射出,箭随心而中,将鹰射死。一种满足的感充斥心头。
“二爷~”远处传来近卫的的呼唤声。
“吾在这里”苏云应声答道。
几个近卫神色慌张的骑着马跑过来。苏云手里拿着那只鹰,将上面的两只箭拔了出来,将鹰挂在马背上。鹰锋利的爪子和喙看着令人心惊。
“二爷,快快离去,后面有大片狼群围了过来”近卫喘着粗气远远的喊道。
“大概有多少只?”“近千只”
苏云不在废话,翻身上马带着众人往前就跑。
在草原狼无疑是可怕的生物,那狼群就是最可怕的物种,它们是一群有组织、有战术、还不惧死的野兽,谁见了若无法将其有效驱逐都要退避三舍。死透了的苍鹰,一滴滴的鲜血落在了地上。远远能望见一大片黑压压的狼群朝这边压了过来。苏云果断将鹰扔下,带着众人死命的超前跑。
众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狼群已经看不见踪迹。停下来歇息的众人都是一片心悸。走到旁边的水源大口大口的喝着清水。
苏云抬起沾满水的脸庞,一边擦拭一边说:“有谁能记得回去的方向。”
众人纷纷摇头,其中一人道:“刚刚逃的匆忙,未曾留意。”又一人道:“二爷,还是先别回去的好,怕狼群还未退去啊。”
苏云说道:“乌桓众部,逐水而放牧,咱们顺着这条水源定能找到乌桓人,找到之后寻些食物再做打算。”言必,带着众人上马,沿着水源往上寻去。
没走多时感觉到,大地传来一片震动。“有骑兵”的想法浮现在苏云脑海里,自觉的心头一凉。听着动静还不小,最少两百骑以上。
苏云带着众人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只见一大片马群被几十个乌桓族的汉子包围驱赶。其中有一匹白马尤其显眼,马身通体雪白,看不见一丝杂毛,雪白的毛发如同九天之上的明月,寒中泛着柔和、皎洁。马身高大,比别的马要高出一头,四肢健壮,奔跑时,匀称的肌肉露出优美的线条。叫起来声音好似龙吟,真是一匹好马。苏云不由得心动了。
乌桓人已经将马群牢牢控制住了,看似慌乱的马群其实都在按照他们的心意在逃跑。畜生就是畜生。
几个汉子争相用绳子想去套白马,白马慌乱闪躲,汉子们也不着急,没几次就将白马套住。白马惊慌,被套住脖子死命的挣扎。套住的汉子牢牢的拉紧手中的绳子,白马力气太大,手中的缰绳脱手随白马而去。众人还想套,白马受惊将众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眼见着马跑到水边五路可走了,苏云骑马追了上去。纵身滚到地上,抓住套在马脖子上的缰绳,死死拽住。白马拼命往前跑,被苏云拉住。一人一马在此较力。苏云被马拖的一直朝前,云几次挣扎,站稳脚,用力一拽,白马吃痛,不敢再跑,窒息的感觉让它无力。苏云见白马渐渐降低的反抗,收着绳子,快步向前一下将其按倒在地。
“快快下一副鞍马套下来”苏云用急冲冲的声音像身边的近卫喊道。
近卫见苏云如此神勇,竟然将白马按倒,慌忙解下他先前骑的那匹的马鞍。“二爷真神勇”
那群乌桓汉子见白马被人伏倒,便舍了马群围了过来。苏云的近卫纷纷掏出刀剑与其对势,乌桓人不敢上前。
两近卫下了马鞍缰绳,连忙跑过来给苏云按倒的白马套上。白马被勒的太紧,又被苏云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几次挣扎都没有多大效果。不多时缰绳马鞍都装了好了,苏云抓住缰绳,把套在马脖子上的绳子取下。白马感觉到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没了,撒腿就跑。苏云翻身上马,紧紧的勒住缰绳,双腿牢牢的夹紧马背。
白马载着苏云在草原上疯狂的奔跑、跳动、挣扎,想将马背上的这个人给掀下来。无论白马如何挣扎,苏云就是不松手。白马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认命。对苏云表达出了顺从,不再反抗。
苏云又骑着白马奔跑一圈,马蹄飞快的挪动,每一步都若跳跃,速度飞快,比他以前那匹马快了一倍有余。
“哈哈哈哈哈”苏云欢快的笑声在草原回荡。“好一匹月白龙马。”
苏云全身的汗水在风中消散,不由得感叹,这马真厉害,折腾的自己都快脱力了。坐在马上看两旁景物飞快的向后方掠过,苏云的心情十分畅快。骑着马向近卫那边跑去。
望着对面那群乌桓人,这些人见龙马被苏云降服,看向苏云的眼神里充满了佩服与不甘。这匹龙马是他们废了很大力气和心思才围赶到此处,就这样被苏云摘了果实心中不甘又如何能够释怀。
苏云看向那边,二十来个乌桓人里面只有两个带着弓箭的,还有两个带着弯刀,其余的全部带着套马杆。面对这边一伙手持刀剑的骑兵,他们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既怕自己人伤亡,又怕惹恼了官军带人过来报复。心中衡量着,缺不敢轻举妄动。
苏云催动龙马来到众人面前说道:“可以人能够听懂汉话?”
“我们是乌桓突日塔族,生活在这周边离汉族很近,族人多数都可以说汉话。”其中一个人说道,看样子就是这群人的头领。
苏云:“我们是幽州牧刘虞大人部下的军队,来草原游猎玩耍的,对你们并没有恶意。”
刘虞在乌桓人中威望狠高,他任幽州刺史的时候,实行仁政,鲜卑、乌桓、夫余等族都被他的仁德感化,像汉朝臣服,不敢扰边境。
张举、张纯作乱的时候,乌桓峭王出兵五万,进入青、翼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杀害官吏百姓无数,朝廷任命刘虞为州牧,刘虞到达蓟,裁减驻军,广布恩德,又派人像峭王等人转达朝廷的宽宏恩德,为他们开辟光明道路。悬赏捉拿张举、张纯。张举、张纯逃出塞外,其余的都投降或者四散,后,张纯被自己的门客杀死首级送于刘虞。乱平。
乌桓人一听说是刘虞的手下,敌意顿时少了不少,可以对于苏云抢了龙马还是不能释怀。
“将军既然是刘州牧手下,我们本不应该纠缠,可是这匹龙马,我族人已经围追了好几天了,用尽办法才将其堵在这里,想将其捕获,缺被将军截取。”那个领头汉子说道。
‘刘虞速来宽厚,这个人是让我学刘虞,大度点把马给他,哼哼。’苏云心中冷笑着当即说道“这区好马是我费劲力气才降服的。”
“这区马对我族有重要作用,乌桓王丘力居死了,他的儿子楼班年纪小,侄子蹋顿会用兵有谋略,取代了楼班成为乌桓王,总管三个郡的乌桓人,部众都听从他的号令。我突日塔族小人少,拿不出什么好礼物去给新王祝贺,若日后得不到王的庇护,我族就会被别人吞食灭绝。望将军成全,将这龙马还我,我族必要重谢。”
“我家二爷乃是破虏校尉,如今镇守上谷,掌管着整个上谷的军队,你这小族在我上谷周边,难道就不害怕我家二爷吗?”苏云旁边一个近卫厉声说道。
“可是前几个月新到上谷,便将周围马贼清缴一空的那位将军?”那汉子大惊,神色有点慌乱。
“正是在下”苏云知道他已经有些慌乱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拖将军虎威,我突日塔族才能不受到马贼的侵扰,我沙东罗恳请将军去我族做客,我们会用最好的马奶酒来招待将军。”
苏云心想‘你是怕我走了,又怕留不住我,没了马回去又不好交差吧,把我请回去让族长自己解决吧’。夜黑不识路,苏云也只好答应了他。
苏云众人跟着那个叫沙东罗的汉子往他们部族前行。
路上,一个近卫悄悄的靠近苏云说道:“二爷,怕不是他们现在人少不敢拿咱们,等回到地方召集人来害咱们。”
苏云:“不防事,他既知我是上谷守将,不会做这种蠢事,再说咱们现在又不认路,身上也没有干粮,先随他们过去看看再见机行事。”
近卫默然退下。
太阳像个孩子还爬在天空的尽头,不愿意下去,羞的云彩都红了脸。呼呼的风时不时的刮过,归家的飞鸟偶尔传来几声呼唤。远远望见升起的袅袅青烟,前方一个个帐篷林立,族人欢快的声音远远传出。
见到苏云这一行人走了过来,里面立刻有人呼喊道“沙东罗回来了,还把龙马抓回来了”不多时吵杂的部落有许多人聚集一起在里面等候。不知道是这个叫沙东罗的勇士很受人爱戴,还是说人好奇的心理想见识下龙马。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中年人,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深邃的目光。当看见苏云骑在龙马上面的时候,他一切的笑容都埋葬在了内心。
沙东罗单膝下跪对着那个中年人:“酋长,沙东罗辜负了您的期望”
酋长看向苏云“这几位是?”
“我姓苏名云,字化龙,是守卫上谷的校尉,这几人是我的近卫。受到你们勇士沙东罗的邀请前来做客。”苏云下马不紧不慢的说道,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一旁的近卫。
酋长:“尊敬的客人请入账歇息,我们突日塔族会献上真诚的热情”酋长安排人带苏云他们去住的地方。自己与沙东罗去了最大的帐篷。
“我们套住了龙马,忽尔必没有抓紧绳子让龙马跑了,被那个汉人将军给拿住了,他降服了龙马。我们当时怕打不过对方没敢动手,只能先邀请他来部落再做打算。”沙东罗说道。
“勇敢的沙东罗,你的做法的正确的,按他所说,是上谷的校尉,手里有兵马,咱们部族战斗力不强,他若带军过来,部族的勇士不知道又有多少会伤命。”酋长那看不出表情的脸上不由的苦笑着“只能去尽量的讨好他,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庇护,迁到上谷去。”
夜色降临,部族里面点燃了盛大的篝火招待客人。所以的突日塔族的勇士和姑娘们都围坐在篝火前,跳舞唱歌。
突日塔族人为苏云等献上美味的烤全羊与马奶酒,苏云豪迈的酒量令众人叹服。酋长坐在篝火的另一旁,热情的与苏云饮着马奶酒,两个年轻的姑娘在苏云身旁晃来晃去,一直想吸引这个年轻而英俊的汉人将军。苏云不为所动,与酋长谈论着刘虞与乌桓的往事,聊着不关紧要的话题。
酋长对于这个年轻人很是看不透,年纪轻轻的缺无比老道,说话语气没有年轻人的张扬与冲动。对于他认为的美女不为所动。
不多时,又汉子接着酒醉过来挑衅,嘲笑苏云长的像个娘们,提出要与苏云比试摔跤。
借着欢快的氛围,拒绝的话语不好说出口,拒绝在这里就代表着示弱。苏云果断的站起身来与所谓的突日塔勇士比试。
四周围着一层层的观众,在后面呐喊助威,天空的圆圆的月亮发出明亮的光,柔和的洒在草原的每一处地方。苏云负手而立,单手朝着对手挑衅。那汉子,捶打着胸膛冲了过来,一把抱紧苏云,想将其摔倒,云脚下如同磐石盘稳重,一只手抓起汉子的后心,将其举过头顶,停留几秒让所有的人都能看清汉子的无助与丑态,然后轰然扔到地上结束了这一闹剧。四下的人热烈给苏云鼓掌叫好,苏云的眼角撇到酋长吃惊的表情,转瞬就消失的无踪。众人继续喝着马奶酒,唱着歌,跳着舞,一切都恢复都刚才的情景。只是对苏云的热情跟加明显了,再也没有人上来挑战苏云了。
夜里有个女子想要钻进苏云的帐篷,不幸被巡逻的近卫拦住赶了出去。没了这个小插曲,苏云一夜睡到天明,夜里喝了不少的马奶酒,第二天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清晨,日光从遥远的天边照射到这里,印的苏云脸上暖暖的,苏云舒展拳脚活动活动筋骨。耍了一翻拳脚,呼出一口浊气。不多时,就有仆从送来早餐。
有人告诉苏云,酋长召见他。苏云带了两个近卫跟着往大帐走去。
酋长亲切的把苏云迎了进去,拿出一些水果奶茶招待苏云。两人相互落座,近卫站着苏云的身后。
酋长:“将军也看到了,我们部族一片和谐不愿意与别人争抢什么,但是这样时间久了,族人没有了斗志,遇到别人的侵略,我们的反抗就会很无力。我很诚切的想得到将军的庇护,我们会放牧,会造弓箭,我的族人捕捉和训练马匹都是好手,在将军需要的时候我们会献上最大的诚意,哪怕为此流出很多的鲜血也再所不辞。”
苏云道:“不知道酋长需要我付出什么,如果说酋长遇到袭击,像求援,我可以保证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够迅速派来骑兵帮助您,难道酋长需要这样么?”
“不不不,这样估计等到将军的骑兵到来我这里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那我卖给酋长大量的茶叶、盐巴、和铁器,如果在酋长与别人发生冲突的情况下,我可以派遣骑兵过来帮助酋长如何。”苏云笑着说道。
“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会为将军提供大量的马匹和弓箭如何?”酋长也笑着说
苏云说道:“我需要奴隶,酋长不论抓获还是俘虏的奴隶,我需要马匹和大量的奴隶。”
二人达成了协议,相互拥抱。酋长热情招待了苏云,然后叫沙东罗带领百余名勇士将苏云护送回上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