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呃……我想吃巧克力蛋糕……”我说。
“噢……”他又扭回头继续伏案,“我去给你买……”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起来,套了一件外套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回来。
“不行……你跟我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说着要拉我起来。
早知道就不说要吃蛋糕了,我赖在椅子上,表示懒得动。
“乖啦……起来……”他哄我。
莫名地我有种很得意的感觉:“好吧……”我懒洋洋地站起来。
“不想走你就靠着我。”
他把我靠向他身上,让我把重心放到他身上,我像个没有骨头的泥巴一样糊在他背上。
他解释道:“不是非折腾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里。”
公寓里有超市,里面有卖烘焙的地方。
他推着手推车,里面放了我根本吃不完的甜蛋糕。
“还有其他想吃的吗?”他侧过脸来,问靠在他肩头的我。
那一瞬间,他的嘴唇和我的双唇之间的间隙只有0.5厘米,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没有闪躲,他要是吻我,一撅嘴就可以。
但是他没有。
他若无其事地又扭回去,开口喃喃道:“没有了吗?”
“那我们就回去吧。”
去收银台的时候,路过卖鸡蛋的货架。
“带一盒鸡蛋吧,中午做鸡蛋羹给你吃。”说着拎了一盒鸡蛋放到手推车里。
前面有卖艺术杯的货架,“哎?灿,你要不要换个杯子?那有你喜欢的玻璃杯。”他推着手推车往前面去。
“不要,我喝水的杯子我还喜欢着。”我说。
他不肯,“那换个刷牙的杯子吧。”
拗不过他,他买了一对情侣杯当作刷牙杯。
“要不要也换个牙刷?”他突发奇想地说。
我扫他兴味地开口说:“我的牙刷才换过,是新的……”
……
说好了是去买蛋糕,然后……鸡蛋、小米、蚕豆、排骨、冬瓜、金针菇、水杯、牙刷、拖鞋、毛巾、香皂、洗发水统统都买了……
我就提着我的甜蛋糕,剩下的东西都是他拎着,回到家,东西也都归他归置,我捧着小蛋糕,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把买来的东西都归置好,然后围上围裙,拿刀把冬瓜皮削掉,烧水焯排骨,把排骨炖上。
又开始洗蚕豆,洗好后捞在篮子沥水,从橱柜里拿两个盛菜的碗出来,打了几个在其中一个里面,放盐,然后开始搅鸡蛋,搅好之后,倒了一半在另一个碗里,我看到他打了很多个鸡蛋,另一半留用,淘米煮饭,然后把鸡蛋蒸上。
倒出来的鸡蛋和蚕豆一起炒了,然后,金针菇炒椒丝。
等他都弄好了,饭也好了,我的蛋糕也吃完了,然后……
我就感觉……我饱了……什么也不想吃了……
他把菜从厨房收拾好端出来,脱了围裙,喊我:“灿……”
“吃饭了……”
我望着他,不说话,其实我是饱了。
他看我吃过,丢下来的蛋糕盒子,“你都吃完了?”
我点点头。
“吃不下了?”他问。
做一顿饭不容易,“昂……”我说。
“那过来喝点汤吧。”他给我成了一碗冬瓜排骨汤,放在餐桌上。
我愣在沙发上。
“你坐上来,看着你,我才吃得下去。”他说。
“一个人吃饭好没意思。”
“哦……”我起身,坐到他对面。
男子和女生就不一样,女生的饭量很小,吃一点东西就饱了。我看他吃得很香,“好吃吗?”我忍不住问。
他的吃相一点儿都不粗鲁,没什么咀嚼和划饭的声音,动作都很轻,吃得很安静。
“汤好喝吗?”他问我。
他给我盛的汤,我已经喝完了,“好喝……”确实挺好喝的,我说。
他满足地笑了:“那就好。”
“我下午要去国茂找林远,你和我一起吗?”我说。
“当然啊,我不是说跟你一起去的么?”他反问我。
“哦……”我说,“但是……你不是还有工作么……”我看他一上午都在看案子。
“不碍事的。”他说。
虽然他嘴上说不碍事,肯定又要为我而加班吧……
“你们林总在吗?”我这么问前台接待的姑娘。
那姑娘笑着问道:“您好,请问您和林总有预约吗?”
没,他的手机打不通。
“没有……但是……我和他是老朋友,麻烦你能转告他一下吗?”我说,“我是花灿……”
“花小姐,不好意思,没有预约的话,我们可以帮您预约一下,林总现在估计没有时间。”
接待她这么跟我说。
新成一直在我身后看着我们,见我要吃闭门羹,他走过来递过去一张名片。
“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新成礼貌性地对她笑笑。
“李律师……”
“噢……”
“林总在八楼……您要我带您去吗?”那姑娘看了新成的名片后问道。
他笑笑,“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还没弄明白呢,“怎么你就可以?”我问他。
“我认识他助理,你昨天晚上说今天要来找他,我就给他助理发短信打过招呼了。”他搂着我的腰。
“他助理……?”我总感觉在哪里已经听过这个人。
坐电梯上到八楼,他带我左拐右拐,“你来过?”我疑惑道。
“国茂在我们事务所有投过项目。”他说。
有一个很妖艳的女人向我们扭过来。
“新成……”她喊他的名字,她说话的声音很诱惑人。
“这是覃文静,是林远的助理。”新成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跟我说。
那女人走过来,黑色的丝袜淹没在精致的黑色高跟鞋里,包臀的短裙,线条美好,恍惚间,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卞静宁的样子,而且好巧,她们俩的名字都有“静”字。
“不介绍一下么?”
她笑道:“这姑娘好奇怪,干嘛老是盯着人家看?”
可惜,说话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太太,”他微笑着搂住我,“花灿。”
我笑笑。
“哦……”她打量着我,“行了,林总就在里面,接到前台的电话,我就从办公室出来接你了,进去吧。”
他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执意要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