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绛郡①贼敬盘陀、柴保昌等阻兵数万,汾②、晋③苦之。诏令子盖④进讨。于时人物殷阜,子盖善恶无所分别,汾水之北,村坞⑤尽焚之。百姓大骇,相率为盗。其有归首者,无少长悉坑之。
子盖无他权略,在军持重,未尝负败,临民明察,下莫敢欺。然严酷少恩,果于杀戮,临终之日,见断头鬼前后重沓为之厉⑥云。
《隋书·樊子盖传》
【注释】
①绛郡:今山西曲沃县西南一带地区。
②汾:今山西隰县东北地区。
③晋:今山西大部分地区。
④子盖:即樊子盖,字华宗,隋庐江人,有治政,但严酷少恩,果于杀戮。
⑤村坞:山间的村庄。
⑥厉:恶鬼。
【译文】
当时绛郡造反者敬盘陀、柴保昌等人拥有几万人的军队,汾、晋一带地方受他们困扰。朝廷诏令樊子盖领兵征讨。这时汾晋地方人物众多、物产丰富,樊子盖不分好人坏人,汾水以北地区的山村宅子全部焚烧一尽。老百姓非常恐惧,纷纷逃离家乡,抢掠为生。如有改盗为良来自首的人,不论老少一概坑杀。
樊子盖没有其他权变谋略,督率军队威严持重,从没失败过。治理百姓明察无隐,下属士民没有谁敢欺骗他。但是他严厉残酷,缺少恩惠,果敢暴虐,好于杀戮,临死的那天,他看见许多没有脑袋的鬼魂前后重叠而来,变成恶魔鬼怪来恐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