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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轰炸实录(二)

20.胡家巷落燃烧弹1枚,毁房5间。

21.花巷子落爆炸弹1枚,未爆炸。

22.黄荆巷落燃烧弹2枚,毁房13间。

23.柑子市落燃烧弹5枚,毁房24间,烧死5人。

24.储奇门街及河坝落燃烧弹4枚,毁房14间。

25.太平桥落爆炸弹1枚,伤男3人,女2人,死男3人。

26.大巷子落爆炸弹2枚,毁房屋4间。

27.警察第三分局后院落爆炸弹1枚,未爆炸。

28.酒行街及柑子市一带河边毁船62艘,内有汽油百余箱焚毁。

29.南岸陈家沟落爆炸弹1枚,伤1人。

30.玄坛庙落爆炸弹2枚,毁房4间,1枚落河中。

31.小较场14号投燃烧弹1枚,毁房1间。

32.新生路特号投燃烧弹1枚,毁房2间。

33.金紫支马路投爆炸弹1枚,无损失。

34.胡家巷投烧夷弹1枚,燃房5间。

35.储奇门顺城街投烧夷弹2枚,毁房17间。

36.储奇行街投爆炸弹、燃烧弹各1枚,无损失。

37.芝江巷38号投爆炸弹1枚,无伤亡。

38.铜元局码头投烧夷弹1枚,无死伤。

39.珊瑚坝飞机场空坝投爆炸弹1枚。

40.珊瑚坝内河官渡投爆炸弹1枚。

41.十一分局侧面投爆炸弹1枚。

42.凤栖路投爆炸弹1枚,伤男3人。

43.高家庄12号、22号投爆炸弹2枚,无损失。

44.人和街36号投爆炸弹2枚。

45.张家花园63号及某训练所投爆炸弹4枚,毁房2间,

46.张家花园74号投爆炸弹10枚,毁房5间,死男3人。

47.双溪河19号附近投爆炸弹1枚,毁房3间,死男12人。

48.黄家花园23号投燃烧弹1枚,无伤亡。

49.大溪别墅1号投爆炸弹1枚。

50.曾家岩90号附近投爆炸弹3枚,毁房2间。

51.梯圣关投爆炸弹5枚,毁房3间。

52.蒲草田投爆炸弹5枚,毁房3间。

53.邵家湾投爆炸弹13枚,毁房3间。

54.觐阳门码头投爆炸弹2枚,毁房4间,伤男女各1人。

55.太洪岗投燃烧弹1枚,毁房3间。

56.美丰仓库及其前马路中投弹2枚,内有1枚未爆发。

57.过街楼投爆炸弹2枚,内有1枚未爆炸。

58.沙井湾城墙投爆炸弹1枚。

59.黑巷子投燃烧弹1枚。

60.白鹤亭河边投爆炸弹1枚,无损失。

61.汲泉巷投爆炸弹2枚,毁房3间。

62.双溪沟投燃烧弹3枚,爆炸弹8枚,毁房15间,死男13人,伤男20人。

共计投弹210余枚,死约40余人,毁房屋约670余间,伤约50人。

三、本部前后左右落爆炸弹七八枚,燃烧弹二三枚,对面商店数家起火,正扑灭中,所有本部礼堂及卫兵室及各办公室,文具桌椅等件多被震毁,伤卫兵3名,现正积极清理打扫中。

四、本市被炸后各处电灯、电话线路及自来水管,均被炸毁,正饬属抢修中。

其他详情容后续报。

通报

重庆市政府

重庆卫戍总司令部

民国29年6月26日20时于观音岩本部

(摘自重庆市府档案)

在防空洞(外一章)

厂 民

在防空洞

是谁,把我们,

从20世纪的闹市,

赶到了荒野的岩洞?

是谁,把我们,

从安静和紧张的生活,

赶进了这窒息的牢笼?

是谁,把我们,

辉煌的白昼变成黑夜!

我们让额角,

碰撞尖尖的石筍,

让脚踩浸在,

由地下和岩缝渗出的泉水里;

而身子相同木椿,

不留一丝隙缝的,

塞住在别的身子与身子中间。

——我们在这里,

失去了期待,失去了自由,

失去了交谈和欢笑,

失去了工作的权利,

只让不宁静的心,

随着听觉的探索,

绷紧在天空暴响的弦上。

我们快要窒息死了,

却还咳都不敢咳,

身子都不能转一下,

只教年轻的母亲,

暗暗流泪在心底,

宝宝,乖巧些吧!

你别怨妈不宠爱你,

不许你吹小螺号,

不许你骑彩色的木马,

肚子饿了,

不给你窝窝头,

和鲜甜的豆浆,

天早就昏暗,

甚至夜怕也深了,

还不替你张起小床,

铺平温暖又柔软的被子,

歌唱着拍你入睡。

宝宝,你说是谁,

害你拉尿在裤子里?

连哭泣的权利都被褫夺了你的。

呵,并非妈不宠宝宝,

妈妈的心可还你比悲痛哩。

……

敌机在洞顶哮响了。

我们把呼吸屏住,

只恨身子不会缩得更小,

一颗颗心,相同米粒

在磨盘一样旋转着的

机声底下辗碎。

大家静候着的

不是侥幸的安全,

而是随时都会落到头上的毁灭,

洞壁上的石灰,

粉一样震落在颈项,

真的,蓬蓬蓬地

炸弹在任意啼笑着了。

我们无法设想

在它旋掠过的地方,

浓黑的烟柱有多高

燃烧的火焰怎样猛烈,

也许等人走出洞去,

已无处寻觅自己的家室。

——呵,宝宝,我们活在

窒息的火药气息里,

纵然善良而无辜,

可记着,决不要放松

那点燃起药线的仇敌!

焦 尸

一小时前

这儿还是那么的热闹,

两旁的高楼拂着云,

如同壁立对峙的夹谷,

可是一蓬烟,一蓬火,

已改变了它雄健的面貌。

我们无法认清楚,

那些金字的招牌

美丽的窗饰

和各种珍奇的货品,

留下了的,只有

倾圮的钢骨水泥墙

凌乱残损的木器

焚烧过的一片枯黑,

电杆醉了似的倾斜着,

电线乱得似乱麻,

就在逼近旁,

防护人员把

残栋废砖里掘出的牺牲者,

一具具陈列在路上,

等死者的家属

从血肉模糊的脸

来辨认自己的亲人。

他们

那些牺牲者,

在一时前

也许还是生龙活虎般,

拥在夹谷的人潮中,

也许他们

在上一次的惨炸后

曾以最大的愤慨和怜悯,

凭吊过无辜的死者,

这时却让

另一批含着泪火的眼,

以同样的愤慨和怜悯

来凭吊他们自身的不幸。

(中略两节)

然而,他们已成焦尸了,

一切的忿怒和仇恨,

都留给了未死的亲人。

让我们死了儿女的父亲,

以“风干”的双手

去照亮床头的刀剑;

让没有了妈妈的孩子,

抹干伤心的眼泪;

让死了丈夫的妻子,

抓起血泪拌和的焦土

传给幼小的儿孙。

啊!

让年老的变得年青,

年青的都喂饱战马,

去参加争自由的战争!

1940年5月底

写于重庆被炸后

(《国民公报》1940年6月20日)

6月24日

日机126架于午后1时袭击市中区、江北、北碚等地。市区英国总领事馆被炸,房屋全毁;法国总领事馆院内中弹,房屋严重震坏。北碚区街道及金刚碑、果园、水岚垭、鱼塘湾、毛背沱等地被炸,27处起火,日机共投弹318枚,造成死伤达150人,其中死亡42人,伤108人。

资料

敌机昨分批袭渝

在市区江北北碚投弹数百

英国总领事馆全被炸毁

(中央社讯)敌机117架,于昨(24)日分四批袭行都,先后在江北、北碚及渝市投弹400余枚,经我空军猛烈追击,敌机多架中弹受重创,仓皇向东逸去。事后调查,我方死伤甚少,炸毁及震塌房屋亦仅50余幢,有数处起火,随经消防队扑灭,均未延烧。英国总领事馆全部房屋炸毁,英大使馆及法总领馆院内均中弹,房屋受震动甚重。据英大使馆参事拍美德语本社记者称:日机今日集中轰炸英法领事馆地带,如谓其系无意,则诚属不通之论。国民外交协会,于警报解除后,即派员分别前往慰问。又各服务队防护团消防队人员暨宪警,在各该负责人督导调度之下,于警报期间,迅速驰赴灾区,奋勇从事抢救服务工作,极为紧张,至警报解除时,灾区秩序,立即恢复。同时空袭救济联合办事处亦派员赶至受灾地点,妥办急赈。市民更激于义愤,纷纷赠送难胞以衣物,或自动为难胞备置茶水,此种亲爱精诚之精神,不但难胞为之振奋异常,抑且令目击者感佩不已。

(《新华日报》1940年6月25日)

兽机惨炸北碚 大屠杀小学生

五六十人遇难校长夫妇同殉

医院病人炸死廿余

(本报讯)敌机于(6月24)日狂炸北碚,投弹百余枚,内有燃烧弹甚多,致一部分房屋被焚于火,湾一小学校长夫妇和学生五六十人惨遭非命,江苏医学院附设之医院亦中弹炸死病人20余,街一带被毁房屋70余栋,平民流离失所,垂待振济。中央振济委员会接报,于昨日特派重庆难民总站主任姚慈仁携款6000元赴碚,办理急赈,并告达中央德意。

(《新民报》1940年6月28日)

6月25日

日机125架分四批袭击重庆市区及白市驿,中国空军当即起飞拦击,双方发生激烈空战,日机2架被击落。日机因中国空军的拦击,攻击目标的准确性受到影响,炸弹多投向白市驿和市区边缘。是日日机共投弹400余枚(一说100余枚),白市驿新市场一带多处中弹,菜园坝一带棚户区中燃烧弹引起大火被烧光。

资料

渝郊昨午空战我空军击落两敌机

敌机百余架又分批袭行都

(中央社讯)敌机125架,分四批于昨(25)日上午11时许窜入川境,连向我行都进袭。我空军数队升空拦击,在渝市近郊与敌机群发生最激烈遭遇战。我英勇健儿猛烈攻击,当将敌机队形冲散,并即将两敌轰炸机控制在手,齐以最强火力,集中射击,该两机遂中弹下坠,一落于黔江东部,一落于彭水北部,余敌机恐慌异常,狼狈逸去,我空军均安全返防。袭入渝郊之敌机分别在白市驿新市场等处所投之弹已查出约400余枚,炸毁房屋100余幢,死伤20余人,可知敌机多逞凶一次,我市民即增加一次经验,故死伤递减也。又菜园坝一带棚户被烧夷弹燃烧殆尽,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服务队,于警报未解除前,驰赴火场扑救,幸未蔓延,并于两浮·471·

支路两浮青年服务社设立难胞登记处及休息处,临时收容受灾难胞事宜。

(《新华日报》1940年6月26日)

6月26日

日机130余架于中午12时许分三批轰炸市区小什字、都邮街、大梁子、两浮路、佛图关等地。位于市区的苏联大使馆、德国大使馆、青年会、美贵格教会、英年会及仁济医院等均遭轰炸。中国高射炮部队英勇还击,3架日机被击落。是日日机投弹218枚,炸死140余人,数百间房屋被毁。

资料

敌机袭渝昨再受创,被我击落三架

英大使馆二次被炸

德大使馆震毁

教会数处炸毁

(中央社)昨(26)日机130余架,分三批侵袭我行都,先后在两浮路浮图关及市区投弹多枚,炸毁房屋百余幢,死伤30余人。我空军及高射炮部队早有准备,俟敌机刚达时即以巧妙之技术迎头痛击,当时被我高射炮击落3架。

(中央社)敌机连日袭渝,不但滥炸无辜市民,抑且对第三国使馆及外人产业,故意轰炸……昨日袭渝时,又将苏联大使馆一部分炸毁,德大使馆亦被震坏,此外外人产业之受损者,青年会及美贵格教会被炸,英年会及仁济医院震坏。

(《国民公报》1940年6月27日)

6月27日

日机90架分三批轰炸重庆,近郊李子坝、土湾、沙坪坝等地被炸。在沙坪坝学校区,日机投下大量炸弹,中央大学实验工厂、教职员住宅均遭到轰炸,损毁严重。中国空军起飞拦击,1架日机被击落。日机共投弹113枚,市民死伤170余人。

资料

敌机昨日袭渝又轰炸文化区

中央大学被炸并无死伤

(中央社)昨(27)日敌机第三批袭渝时,又在沙坪坝学校区投爆炸弹数十枚,国立中央大学实验工厂及教职员住宅等被毁数十幢。幸在暑假期内,学校已有紧急处置,故师生并无死伤,但教职员室家被炸后情形非常苦恼云。

(《国民公报》1940年6月28日)

6月28日

在对重庆进行了连续四天的轰炸后,6月28日日军再出动90架飞机对重庆市区及近郊进行猛烈轰炸。日机投弹201枚,其中爆炸弹182枚,燃烧弹19枚。市区及大坪、沙坪坝、江北新村、玉带街、兴隆街等地均受到炸弹袭击,市区多处起火,市区南纪门一带被焚毁;沙坪坝中央大学实验室和大礼堂被炸;大坪四维小学数名儿童被炸伤。一些外国驻渝机构受到炸弹袭击,英国和德国大使馆、法国圣心堂、美国女青年会、英苏格兰圣经会均受到不同程度破坏。中国空军与日机在长寿上空发生空战,1架日重型轰炸机被击落。在轰炸中,市民共有77人被炸死,128人受伤,被毁房屋数百间。

资料

长寿空战空军告捷我又击落敌机一架

市区江北被滥炸灾区较广

(中央社讯)敌机90架,于昨(28)晨10时许,分三批进袭我行都,我空军健儿翱翔天际,严阵以待。半小时后,遥见敌机群从南面窜入市空,我空军迎头痛击,立将敌队击溃,纷纷东窜,我军猛烈追击,当在长寿上空发生激战,敌重型轰炸机一架被我击落,坠于该县李子坝,其余敌机受伤多架,急向东逃去,我空军均安全返防。此次敌机投弹数目,比以前较多,灾害区域亦较广大,新市区、江北岸及玉带街、兴隆街等处,均被滥炸,房屋倒塌甚多,并有五处起火,随经扑灭,唯死伤甚少。……

(中央社讯)昨日敌机袭渝,英德领事(馆)又被炸,法国圣心堂亦被震毁,苏格兰圣经会所,并被炸毁。

(《新华日报》1940年6月29日)

女青年会全部被炸毁

自称实行正义人道?

昨又炸伤小学生

(本报讯)敌国在沪大使馆的发言人宣称:“轰炸重庆,是对中国实行正义人道”,这荒谬绝伦的言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昨日四维小学被炸,伤儿童数人。我们看见小小的身体躺在担架上,有失一足,或手臂者,口中呼喊“妈呀”“娘呀”不止,其情景之惨,不忍目睹。敌人之残暴如此,吾人允许其生存于世,实为人类之耻。

水电工人之英勇,实堪钦佩,在防洞中一闻轰炸之弹声,闻系某部门着弹,一声号召,齐驰洞外或关水闸或视察机关,知悉无人损失,始相率再入洞。

美人财产女青年会昨全部被炸。

(《新民报》1940年6月29日)

6月29日

日军连续第六天对重庆进行轰炸。6月29日,117架日机分四批对重庆市区两路口、牛角沱及近郊小龙坎、沙坪坝、江北等地进行轰炸。日机投弹196枚,30余人伤亡,房屋损毁500余间。中央大学再遭轰炸,办公楼和宿舍多处损毁。中国空军又一次与日机展开激战,2架日机被击落。

资料

昨四批袭渝市郊

两敌机被我击落

中央大学再度被炸毁

渝市参议会通电痛斥敌机暴行

(中央社)敌机99架,于昨(29)日袭渝,计在两路口、小龙坎、牛角沱等处投弹200余枚,死伤6人,炸毁房屋200余间,市面秩序随即恢复常态。

(中央社)敌机99架,分四批于昨(29)日上午袭我行都,我空军键儿,腾空迎击,当在市外上空将敌队击溃,并即将敌两轰炸机重重围困,敌初企图顽抗,终以我火力猛烈,敌瞬成众矢之的,相持不及20余分钟,该两敌机中弹爆炸下坠,落于渝市北郊一带,余敌机狼狈逃去。

(中央社)昨(29)日敌机第三批又在沙坪坝文化区肆虐,在中·871·

央大学投弹甚多,该校办公处教职员宿舍男女生宿舍被炸,幸师生均无死伤。校长罗家伦于警报未解除时,组织师生救护队,由袁宗濂教授率领,携带药品担架渡江前往救护民众,警报解除后,除救护公物外,并由该校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员及各系学生,于酷日之下,废墟之上,协助被灾教职员及其家属,发掘整理什物,携抱幼孩,情况极为热烈。罗氏复于警报中发出通知,召集临时紧急校务会议,解除后一小时即行开会处置一切善后问题。

(中央社)重庆市临时参议会为敌机暴行,特发表通电如次:(衔略)公鉴,日本军阀,恃其暴力,驱策大批空军,袭击我后方城市,两月以来敌机空袭重庆者达19次之多,我无辜市民惨遭牺牲,文化机关凡学校、报馆、教堂,倍受蹂躏。外国使馆,如英苏德法大使馆、领事馆,外国通讯社如塔斯社、海通社、哈瓦斯社,及其他外侨之生命财产,都被敌机有计划的摧毁。敌人所以如此疯狂肆虐,倒行逆施者,其目的在摧毁吾人之抗战意志,及威胁第三国外交官吏及其侨民不敢留居中国而籍[藉]以实现敌人独霸东亚之迷梦,第吾人当正告日本军阀,此种企图,绝对不能达到。重庆市民对于敌机之残酷暴行,无不切齿。在此种残暴轰炸之下,惟[只]有引起吾人千百年不能消解之历史仇恨。吾70万重庆市民已早准备以最悲壮最沉痛之精神,接受敌机轰炸,深信敌阀迟早必须偿还其所负之血债。事实上敌人已届日暮穷途,彼不能以强大之兵力,在疆场上决一胜负,而采此残暴无耻之轰炸伎俩。彼自行露其弱点,增强吾人最后胜利之信念而外,决不能动摇吾人抗战之决心,吾人自当各守岗位,屹然不动,尽心竭力,以支持久抗战之国策,直至最后获胜而后已。吾人试一追寻敌阀没落之痕迹,即知吾国最后胜利之期已愈益逼近。尚望全国同胞努力以赴,并望国际人士迅采有效之行动,援助吾国,以击溃此人类之公敌,无任厚幸。重庆市临时参议会叩。

(《国民公报》1940的6月30日)

7月4日~5日

日军在休整四天后又一次展开对重庆的轰炸。因为日本陆军航空队设在运城的机场因天气恶劣不能使用,奉命暂时停止参与对重庆的轰炸,攻击重庆的日机只剩下日军海军航空队的兵力,因而在整个七月轰炸强度有所减弱。7月4日,日机89架分三批轰炸重庆,其中两批飞临沙坪坝和江北上空投弹;另一批受到中国空军拦截后转袭遂宁。日机在沙坪坝和江北投弹160余枚,重庆大学、中央大学再遭浩劫。重庆大学理学院、文学院、图书馆、教工宿舍和学生宿舍等均遭炸弹袭击,大批仪器设备被毁,2名校工被炸死。中央大学亦有多间房屋被震塌。在空战中,1架日机被击落。

7月5日,日军再次出动,不过这天轰炸的重点转向綦江。63架日机分两批对綦江县城进行疯狂轰炸,共投弹100余枚,其中包括多枚燃烧弹。因该县防空措施不甚完善,加之日军炸弹威力强大,致使人员和财产损失巨大,计死亡110余人,受伤210多名,房屋毁坏600余间。(《重庆市防空志》统计数字为,炸死287人,炸伤245人,焚毁房屋350间。)

资料

敌机昨肆虐渝郊

滥炸重大及中大

长寿空战击落敌机一架

(中央社)敌机80余架于昨(4)日上午窜入川境,企图袭我行都。我空军早已升空,严阵以待,敌见我有备,不敢进入,其中一批36架,乃放弃原来企图,在遂宁滥投弹数十枚。我机察知敌意,即以一部飞向西北拦截,一部仍高踞渝空。敌二、三两批窜入渝市西·081·

郊肆虐,我军猛烈攻击,鏖战至长寿东方,敌机一架曳烟坠落,我机亦即整队回航,安降基地。

(中央社)昨(4)日午敌机复分数批袭渝,对我文化教育机构进行狂炸。国立中央大学、省立重庆大学等校,再度惨遭浩劫。各该校院内共计落弹200余枚,炸毁校舍达百余间。重大毁理学院、文学院、图书馆及宿舍房屋多栋,中大校舍亦有损塌。惟在校师生均安然无恙,仅死校工2人,伤3人。空袭服务救济联合办事处副主任委员谷正纲、黄伯度于警报期间,亲赴灾区督导抢救焚烧中之图书仪器及平民房屋,并设法收容难胞。该处于今(5日)晨派专员赶办急赈。

(中央社)敌机近来屡次滥炸我文化区,重庆大学今日又被投弹多枚。该校大礼堂、图书馆、文字斋、行字斋、教职员工宿舍、女生宿舍、盥洗室及开水房等屋,均被炸毁,其余校舍无一不被震圮,仪器损失亦重。综计全部损失,与5月29日该校第一次被炸相较,远在10倍以上。所幸员生均无死伤,仅校工2名被炸身死。该校校长叶元龙未及解除警报即率同各部分主管人员,巡视全校,急研善后办法。该校教职员学生于紧急工作之中,精神仍甚振奋。闻该校已分别急电各关系当局呈报第二次被炸情形,并请求紧急救济。又该校被炸后警报尚未解除,社会部谷部长、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吴俊升,即急驰前往巡视慰问。

(《国民公报》1940年7月5日)

埋葬敌机二百弹

炸后的重庆大学

从报上知道7月4日重庆大学被惨炸了,记者昨天怀着一颗愤慨的心,去慰问该校的先生和同学们,并访问炸后的情况。

重大的校门,仍巍然屹立,依然无恙,林主席题的“重庆大学”四个大字,好像发着光刺着每个进学校去的人,大概这是对每个人的警惕吧!

荒野中的弹坑累累。

踏进校门,左右的荒野中,遍地都是敌人遗留下的“战绩”——弹坑。丢在荒野上,炸毁了我们的花,草,树木。

那天敌机是两次连续轰炸重大,一共有200多枚大大小小的炸弹。在荒野中的,约六七十枚,篮球场上,也有三枚,仿佛是运动场上的跳坑。田边被一个炸弹打了一个大洞,澳溢着水,是洗水池,也是小型游泳池。

叶校长咬牙切齿。

在断瓦颓垣的理学院底楼上,会见叶元龙校长。

“谨慰问校长及各位先生和同学们!”我们亲切地开始了谈话。“谢谢社会人士的关怀,重大没有被炸毁!”叶校长特别强调谈话中的“毁”字。的确,重庆大学虽然房屋差不多都遭受了敌人的轰炸,但是如果说“毁”是没有的。同学们是6月底考试完毕就回家了400余人,余下的都在坚固防空洞中躲避,图书仪器(早)就搬开了,前日仅损坏了极少的玻璃杯,至于工学院的标本也都搬走了。

叶元龙校长咬牙切齿,痛恨日本鬼子的暴行,一边走,一边说:“我们是决不能亡于日本的!”

抢书籍胜过抢被褥。

叶校长和同学们都同样说。现在的教科书和课外读物很难买,尤其是原文书籍。因此每次轰炸之后,同学们抢书籍胜过抢救被褥。大家都知道:有钱,可以制被褥,有钱,不一定能购制图书,学生没有书是不能学习的呵!

断壁颓垣间仍然弦诵不辍!

“上房去,盖瓦!”

重大的行字舍[斋]和文字舍[斋],还有第一宿舍、女生宿舍,都被震坏了。前天下大雨,漏湿了每个人的住居,“上房去,盖瓦!”这是共同的要求,也是共同的行动。平常是斯文君子的大学生,战时也需要有战时的行动,泥水匠每日的工资是五元,而且不容易找到人,于是自己爬上房去,盖瓦。房子也不漏了,快活地住下了。

女生宿舍的后面中了一弹,房上的瓦全部损坏。前晚大雨。楼上积满了三寸深的水,她们都搬到通道去住,男同学自告奋勇替她们于昨天修复了。

重庆大学!重庆大学!

该校放假后,要9月23日才开始行课,这是为了避免空袭的扰乱。叶校长说,以后的春假寒假全取消了。

9月,9月,我们且拭目以看这一个重庆的最高学府的“重大!”

(《新民报》1940年7月8日)

敌机袭渝代价 空军百余被我击毙

(中央社香港四日电)汉(口)讯:敌机自5月24日起至6月29日,共计轰炸重庆19次,除被我击落敌机多架,及消耗不少汽油炸弹外,被我击毙之飞行人员,亦有一百余名之多。敌空军曾于6月27日在汉口与孝感飞机场分别举行追悼狂炸重庆被击毙之空军158名大会。又据另息:敌海军航空队长吉川敏班中佐,及队员9名,亦于6月19日在万县附近被我击毙。

(《新华日报》1940年7月7日)

7月8日

仅隔了两日,日军又开始了对重庆的轰炸。7月8日,日军出动飞机90架分三批轰炸重庆市区,投弹达248枚,炸死98人,伤81人,损毁房屋700余间。英国大使馆、美安息会房屋受到炸弹爆炸的强烈震动。中国空军起飞拦击,重创3架日机。

资料

敌机昨袭渝 三架受重伤

(中央社)敌机80余架,于昨日上午分三批袭渝,均遭我迎头痛击,尤以第二批敌机被我机激烈围攻,更番冲击,敌慌张失措,队形凌乱,其中三架被我机多次扫射后,冒烟落地。时已迫逼南川附近,预料该三敌机必难回巢,而葬身于我川鄂边境之丛山中云。

敌故意轰炸英大使公馆

(本市讯)昨(8)日敌机袭渝,又故意轰炸外人财产,致英大使卡尔之公馆,后面被投弹,损失不易修理,幸卡尔大使适已赴沪,公馆中用人亦多避开,故尚无死伤。又美国安息会附近亦落弹甚多,该会房屋亦被震损云。

(《国民公报》1940年7月9日)

7月9日

日机90架于是日上午10时许分三批轰炸重庆,其中一批转袭贵阳,另两批攻击重庆市区。市区中二路、南纪门、七星岗、天主教若瑟堂及江北等处均遭到轰炸。日机共投炸弹298枚、燃烧弹9枚,计有人员伤亡185人,房屋损毁800余间。市区牛皮凼防空洞亦遭炸弹袭击,洞口被炸坍塌,洞内避难市民多人死亡。防护团员亦有多人在冒险救护灾民时牺牲,其为大众服务的牺牲精神受到广大市民崇敬。中国空军与日机展开英勇搏斗,击落日机4架,重创5架。

资料

行都昨空战告捷我击落敌机四架

另有五架受重伤恐难返旧巢

(中央社讯)昨(9)日上午10时许敌机54架,分三批来袭,由南向北窜扰。我空军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迎头痛击,敌领队机当时受伤落伍离群,致敌机全部溃乱。我空军见杀敌良机已至,遂分头猛烈追击,当于陈家场上空击落敌机2架,顿时在空中爆炸焚毁。同时又将另一敌机在上元场上空控制在手,集中射击,该敌机冒烟下坠,因其弹未得投掷,致遭爆炸,机中战斗员7名,被焚灰烬。我空军杀敌心切,又将一敌机在垫江上空围困,神枪准射,该敌机被我击落坠于垫江北部,机骸已在寻觅中。另有敌机5架,受伤惨重,飞经万县上空时机尾冒烟离群飘坠,敢信此五敌机决不能安返旧巢矣。袭渝敌机其第一批经此惨败后,其余各批均胆落心寒,于郊外盲目投弹后狼狈遁去。另有敌机十余架,窜至贵阳郊外投弹。我空军于任务达成后虽所驾之飞机亦多中弹,然均安全归还。

(《新华日报》1940年7月10日)

渝市区中二路等地中弹

(中央社)敌机三批,于昨(9)日又在我行都逞凶,中二路、南纪门、江北等处,均被滥炸,我方死伤平民70余名,炸毁房屋380余幢,七星岗之天主教若瑟堂亦被狂炸;惟市面秩序,因防空部队及防护人员之努力尽职,当日即已恢复常态云。

(中央社)敌机迭次袭渝,故意轰炸第三国财产,已屡见不鲜,昨(9)日敌机袭渝时,若瑟天主堂又被轰炸毁。查自昨午敌机袭渝以来,天主堂之教堂、学校、医院等被炸毁者,已达十一所之多云。

(《国民公报》1940年7月10日)

7月16日

自8.9两日袭渝日机被中国空军重创后,重庆上空连续6天没有日机来袭。16日,凄厉的空袭警报又一次响起。是日日机54架,分两批对重庆市区进行轰炸,市区太平门、磁器街、上清寺及江北相国寺等地均遭到攻击。日机投弹134枚,导致市民31人伤亡,房屋毁损255间。中国空军英勇截击日机,空战中3架日机被击落,中国空军亦有损伤,飞行员丁寿康牺牲。

资料

行都昨激烈空战 我再击落三敌机

飞将军丁寿康成仁

(中央社)敌机54架于昨(16)日分二批犯我行都,此为本年度敌机袭渝第31次。我空军因蓄锐已久,勇健更甚,故昨日敌机进攻时,经我空军于迎头处略作攻扑,而敌机3架犹如秋风落叶着火坠落。其余敌机受伤累累,狼狈东遁。我空军除飞将军丁寿康君不幸于空战时受重伤,跳伞降落后,因流血过多,不及施救而成仁外,其余各机均安全凯旋。查丁君勇敢慷慨,曾击落敌机5架,今竟不幸成仁,空军同人,莫不悲愤填膺,誓为烈士复仇。

(中央社)昨日敌机数10架分二批袭渝市盲目投弹。于警报未解除时,各服务队即纷纷出动,前赴灾区服务,其努力服务之精神,实堪嘉许。如国民自动化队第十队,医务第三、第五队,海员特种部队服务队,保联第二、第九队等,均甚努力。尤以工联第十六、十九两队除扫除各街道外,并维持交通,发掘受伤灾民数人,复由社会部服务担架队前往救护,其乐于服务、同仇敌忾之精神,实为吾人所钦佩。又服务总队供应组是日于太平门、上清寺、磁器街口等处设置·681·

茶粥站,谷总队长、毛副总队长,亲赴灾区,慰问灾民,指导服务云。

(《国民公报》1940年7月17日)

7月22日

休整6天后,日机又开始了行动。7月22日上午9时,日侦察机1架窜入重庆市上空,被中国空军驱逐机击落于浮图关傅家沟。日飞行军官加藤大尉、桑原中尉摔死,少佐驾驶员自杀。下午1时许,日机120余架分四批妄图再袭重庆市区,由于渝市防备较严,加之天气阴雨,故改袭合川、綦江。日机在合川、綦江投弹达570余枚,其中还有多枚燃烧弹,使两地遭到巨大的破坏和伤亡,整个合川县城70%被毁,綦江县城亦是遍地瓦砾,伤亡近千人,其中死亡640人,重伤315人。

资料

敌侦察机一架昨晨偷窜市空被我空军击落

午后警报敌机炸合川綦江

(中央社讯)敌机每次袭渝,均利用其高速度侦察机预为侦察航路,自肆虐以来,我方除于6月12日曾击落其一架外,其余各次,均被其漏网。昨(22)日晨9时敌侦察机又偷窜入市空,施其惯技,我空军早有准备,遂以最新式驱逐机2架,自后猛扑,弹仅数发,该敌机即着火坠落彭家花园,市民目睹之下,无不称快。记者前往视察,并遇何总长、毛司令及张主任治中等参观归来,快愉之情,溢于言表,沿途乡民争相参观,途为之塞。该敌机前部已粉碎四处,其后部尚余空壳,机头坠落于溪中,机翼焚毁,机中机关枪、无线电机及照像机等,均已检获。机身上书九八式,为全日本号,机尾有八六一之三数字,飞行军官为加藤大尉、桑原中尉二名,血肉模糊,肢体不全,为状至惨。当时乡民与兵士争相埋葬敌尸及抬架机骸之敌忾情绪,目睹之余,益为振奋。下午1时许,敌轰炸机120余架,分四批进袭行都,曾窜进市郊,因其侦察机已被我方击落,耳目全失,且因天气阴雨,及我方戒备严密,始终不敢窜入,乃于郊外盲目投弹后逸去。

(《新华日报》1940年7月23日)

我军空昨晨痛惩敌机

击落侦察机一架

午后大批敌机袭渝未逞

分窜綦江合川投弹

(中央社)敌机120余架,于昨(22)下午1时许,图袭行都未逞,分窜合川、綦江等地投弹后,向东逸去,綦江落弹数十枚,起火三处,立即扑救,死伤十余人,余均落荒郊,合川被炸情形,正调查中。

(中央社)昨(22)日敌机袭川,在綦江合川两县投弹,振济委员会据报后,即派该会委员长朱亦愚携款15000元,率同本市空袭服务救济人员星夜专程赶赴合川,进行急援救济。并闻綦江又被惨炸,该会亦极轸念,并已急于昨日派赴綦江办理急赈。重庆总站主任姚慈仁,继续负责妥为办理紧急救济,并抚慰难胞。

(《国民公报》1940年7月23日)

7月31日

经过几天的休整后,7月31日日机又一次对重庆进行大规模轰炸。该日,日军108架飞机分三批出动,其中两批90架于中午12时至午后14时许对重庆市区牛角沱、桂花园、大田湾、中四路、遗爱祠、李子坝,江北华兴街、香国寺、董家湾、中兴钢铁厂、陆军医院,北碚南京路、上海路、中山路、黄桷镇等地进行了疯狂的轰炸。·881·

在轰炸中,有62人死亡,226人受伤,400余间房屋被毁,47艘木船被炸沉。第三批18架日机飞临铜梁上空进行轰炸,中国空军出动战机拦击,空战中5架日机被击落。

资料

我空军两路痛惩飞寇

共击落敌机五架

北碚铜梁涪陵亦均被炸

我机仅一架未归队

(中央社)昨(31)日中午12时许敌陆军航空队以轰炸机36架企图犯我行都,飞至北碚时,一见我机,即慌乱滥投数弹,向北遁去。嗣飞至合川上空,盘旋半小时之久,企图自渝市地带潜入市空,不料于铜梁上空,与我军遭遇,我当予以猛烈之攻击,敌机受伤极重,仓皇投弹于铜梁郊外后北窜,飞至南江北郊时,敌机一架因受伤过重,坠落于山谷中。下午2时许,敌海军飞机80架分三批来袭,先以其第一、二两批同时向北方窜入市空,我机早有准备,乃以锥形战术先后突入敌阵,迎头猛攻,敌机望风披靡,受伤而尾冒黑烟者达十余架,我机猛烈追击,至彭水之东,当将其因重伤而落伍之敌机四架,分别击落,地点正在清查中。第三批敌机目睹其第一二两批溃败惨状,遂在涪陵附近肆虐后,狼狈东遁。渝市于3时45分发解除警报,我机除有一架未曾归还外,余均安全凯旋。

(中央社)敌机今日袭川,涪陵被炸,振委会据报后即派重庆运配难民总站主任姚慈仁携赈济款1万元,并偕同此间渝市空袭服务救济联办处医疗及服务人员,星夜搭轮驰往,辦理紧急救济。

(《国民公报》1940年8月1日)

重庆卫戍总司令部调查7月31日敌机

袭渝情况暨伤亡损害表

一、空袭经过情形

本(31)日,敌机108架分三批袭川:第一批36架,于10时34分,在潼关发现,经雒南、商县、安康、广安、合川、铜梁,于12时40分在北碚投弹,12时55分在铜梁投弹后经合川、安康逸去;第二批10余架,于12时50分,在湖南燕子坪发现,经新塘、黔江、彭水,于14时50余分在涪陵投弹后经石柱逸去;第三批54架,于12时22分在宜都发现,经恩施、利川、梁山、忠县、邻水、长寿,于14时30分在市区、江北、北碚一带投弹后经石柱逸去。本市于12时04分发布空袭警报,12时38分发布紧急警报,16时发布解除警报。

二、投弹地点:中四路24、26、29号,四维学校,牛角沱21、91号,牛角沱江边,桂花园20、62号,上清寺100、126、146号,重庆村,大田湾,江北新村,江北美亚绸厂,江北中北廖家花园,江北华兴街,江北香国寺,江北第五陆军医院,江北中兴钢铁厂,江北兴业公司,江北香国寺河边,江北董家溪,江北任家花园,江北唐家桥,江北新街,江北寿龙寺,北碚中正路国民兵队,北碚中山路59、65至73号,北碚中山路97至99号,北碚南京路2至6号,北碚上海路1至7号,北碚公共体育场,北碚黄桷山31号防空洞,北碚新村电话局,上清寺140号门前,牛角沱生生花园,李子坝,曾家岩特园,上清寺警察分所,上清寺135、163号,交通部内,四川公路局,遗爱祠,嘉陵新村,王家坡,铁路坝,米帮河坝,大水井,中四路96号,农本局河边,两浮支路。

三、投弹数目:燃烧弹8枚,爆炸弹320枚,合计328枚。

四、炸毁(焚塌)建筑物数目:损毁房屋90栋又354间及木船47只。

五、伤亡人数:伤:男196人,女30人,亡:男46人,女16人,合计:288人。

六、备考:未爆炸弹4枚。

附记:

本日铜梁、涪陵两县同时被炸。

民国29年8月4日参二科调制

(摘自重庆市府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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