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田荨霖玉佩可是皇上赐给公主的物品,每个公主都有一块上面刻着自己名字里末字的玉佩,独一无二。
这个人对她的衣着习惯蛮熟悉的嘛。赫慕婉似有所悟。
“今日是谁守候寝室?”
“是奴婢。”香薰答道。
“寸步不离?”
“不是,其中奴婢有去过茅房。”
赫慕婉闭眼,指甲一下下地敲着桌面,“行了,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太自责。”
她心烦意乱地揉了揉眉心。这事,她大概知道是谁做的了。“这事先不要张扬。”
“对了,”她灵光一闪,“四公主那不是有个叫水歌的宫女的吗?”
她记得那个宫女是皇后的奴婢,长得如花似玉,皇后不喜,把她赏给赫慕雅。柳逸城曾赞美过她天生丽质,秋水伊人。赫慕雅小肚鸡肠,竟喂她毒酒毁她容颜,把她打发去守夜。
“香菱你去看看能不能在她打听点消息。”
“是。”香菱应道。
话刚落,许嬷嬷便踏门而进。
赫慕婉见是她,脸色更是阴了几分,她语气生硬,带着丝恼意,“何事?”
许嬷嬷的头不曾抬起,翼翼小心说道,“惠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她紧拧蛾眉。
惠妃从小就很少关心过她,尤其是在赫莲矗出生后,她更是把她放在云菱宫自生自灭,在人前或是父皇面前才作出一副母女情深。
她甚是少召见她。
赫慕婉到善绾宫时,两个宫女蹲着正为惠妃涂着丹蔻。
指如葱根,柔若无骨。
红粉青蛾,盛颜仙姿。她懒散地倚在线条流畅精美的美人榻上,紫红百褶裙散落在云翔锦纹绒毯上,衬托出她高贵明艳。
她虽然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娘,却保养得如几十岁的花季少女,和她站着一起,更像是一对姐妹。
惠妃懒懒地瞥了她眼,“前几日宫宴上镇国将军之子向你父皇请求赐婚,你可知此事?”
“婉婉知道。”她乖巧垂眉。
过了这么多天的事现在才提起,她被九千岁扔进荷花池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病得奄奄一息她倒不过问一句。
她不提,赫慕婉以为她怕被传染不召见她,一提,她还真百分百确定了。
这绝对不是亲生……她腹诽道。
“嗯,”惠妃吹了吹指甲,“你有什么想法?”
“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婉婉不能自作主张,定听从父皇母妃旨意。”她一副言听计从懂事模样。
“嗯。”惠妃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柳逸城这孩子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母妃甚是满意,再过几日就是四公主生辰,若是你父皇再问起此事,你就应了吧。”
“是。”她垂眸,在惠妃看不见的角度冷笑。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柳逸城父亲乃是镇国将军,柳逸城子承父业。如今父皇虽精神矍铄,但已经垂垂老矣,皇子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拉拢朝中大臣,想办法把皇后之子赫莲辰拉下太子之位。惠妃的父亲赵国公自是拥立赫莲矗,用她拉拢这柳家两父子是最好的不过的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柳家夫子扶持的可是三皇子,柳逸城想娶她,是出自他私心。
上辈子她和柳逸城定亲后,这惠妃对她和颜悦色不少。可是她失身之后,丢了她的脸,简直把她看作瘟神。
这辈子,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如愿。
她眸中流光四溢,却深邃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