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站在医院门口吼了她十分钟，吼得路人都看他们。程牧兮也是觉得他是真的急了，真的紧张，只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最后坐进车子里。
秦江见她坐进车里，也不再说什么坐进驾驶位。从廊坊到北京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只是进了北京市就慢了。
程牧兮第一次见到了北京的景荣分公司，没有江淮那么气魄，只是在国贸的一个写字间的平层，或者说只有半层。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医院都已经下班了，秦江带她来景荣她就安静地跟着。进了一间办公室，秦江和人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秦江亲自请进来一个年纪很大的先生，是他请来的中医。
来人给程牧兮把了脉，神色很凝重。
“你这样多久了？”
“半年多了？”
“小产多久了。”医生又问。
小产，这个字眼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差几天一年。”秦江在一旁开了口。
程牧兮看了他一眼，他神色没有异样。想起他做的那个墓，心里不免又有些难过，可是她告诉过自己这些都过去了，她必须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情况不是很好，先开药吃一个月再看吧。不过每周都必须要来看一次。”
“医生，我上学……”
“好，廖老，麻烦您了。下周还得麻烦您。”秦江抢了程牧兮的话，程牧兮瞪他，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每周都来北京，更不可能天天喝中药，学校哪有地方煎药啊。
秦江亲自把廖老送出去，从他恭敬地程度上能看出来这位老中医一定是威望很高，很难请的。
“走吧！”秦江送了廖老回来喊她。
程牧兮赶紧跟着他离开景荣，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程牧兮却觉得他不是往城外开。
秦江猜出她心思，头也不转，“先去拿药。”
程牧兮没接话，现在在北京，他带她去哪她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秦江先去同仁堂开了药，车子又来到一个小区。
程牧兮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确实没办法回廊坊了，总不能让他这个时间送自己回去，再回来。他也不会同意自己走，就顺着他吧。
秦江对程牧兮的顺从似乎很满意，带他坐电梯进了屋子。
“这里房子小，凑合住吧。”
程牧兮没说话，一看就是他住的地方，装修风格都差不多，简洁现代化。
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秦江去开门，来人送了一袋东西就走了。
秦江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转过头对呆呆站在客厅里的程牧兮说，“去厨房拿碗！”
程牧兮看着他示意的方向，进到厨房里，还真是和江淮的新海国际一样，厨房的布置都很像。
拿了几个碗碟出来递给他，秦江把送来的外卖倒在碗碟里。
“去拿筷子！吃饭！”
程牧兮又去拿了筷子，他已经坐好，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指了指对面，示意她坐下来吃，自己拿着碗就吃起来。
“你不吃一会儿吃药会胃疼！”
程牧兮也确实饿了，这晚上只能住在这，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回去还要看他愿不愿意。也坐下来吃饭，两个人就捧着碗，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餐饭。
一年来第一次安安静静地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