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他们清晨起来,到溪边喝了点清水,洗把脸,觉得精神换发,看看火堆,还余烟袅袅。几人又割了一些鲜草放在火堆上,烟气更大了。
“李队长,这火堆还继续加柴吗?刘平,王姑娘他们能看到吗?也不知他们走到那了,能不能背干粮来?”一个士兵担心的问。
“要压湿柴,烟大了,他们远远就能看到,就会加快脚步的。他们一定会看到的,一定会背来粮食,只是今天不一定到。咱们在此等他们,汇合了再去探山口。”李宝深知没粮的困境,但他坚信王姑娘一定会送来干粮的。所以,他说此话安定士兵们的心。为防万一今天他们不到,还是要找吃的。他想:要能打着野兔、獐子什么的就好了,只是我们不会打猎,怕不能如意。野菜野果还是认识的,有了这些东西也能过一天。想到这,他对几个士兵说:“我们还得找吃的去,但不能走的太远了,千万不能迷路了。”
“好吧,走,找吃的去。”士兵们响应着。
这是,突然传来干树枝折断的咔咔声,李宝与几个士兵急忙停住脚步,拔出刀来戒备着,警惕的注视着传来声音的方向。李宝想,不是有人来,就是有大动物来,听这声音,多半是人。于是就大声喝问道:“什么人?”
士兵们听李宝喝问,都紧张起来,就怕土匪下山那,这肚里没食,怎么打仗啊!
“李宝,李宝,是我来了。”刘平在不远处的蒿草中大叫着。原来,刘平早早起来,谁也没告诉,只身前来侦察情况,由于走的急,踏碎了干树枝,惊动了李宝。听到喝问,知道是李宝,一块石头落了地,高兴的大叫。
“是刘平?刘平,刘平是你吗?”李宝听出了自己师弟的声音,大声叫着,不顾一切的向着传来声音的地方跑去。
刘平冲过来,弄得满身都是露水,湿渌渌的。李宝什么也不顾了,扔了大刀,与刘平紧紧拥抱在一起,拍打着刘平的后背说道:“你们可来了,我们在此等了一天一夜了,断粮三天了,你们都好吧?”
“好,都好,你们都好吧?”刘平也急着问。在这样的大山里,山势如此的险要,树木遮天避日,极易迷失方向的,不像后来的人,还有路标可寻。他们所遇到的困难,是难以想向的,刘平就是在后边,也觉得十分不易。因而,他太理解李宝的困难了,也为他敢挑重担,敢于克服一切坚难险阻的精神所折服。
“都好,都好,现在就是以野果野菜度日。”李宝回答。
刘平看看李宝,人瘦多了,脸也黑了,衣服也挂破了,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
李宝看看刘平,人也瘦了,脸也黑了,也含着眼泪。两人又紧紧拥抱在一起,士兵们见此,也都激动落泪。战友啊,战友之间的感情是什么感情也难比的啊!
忽然,李宝推开刘平惊问道:“你的兵呢?王姑娘呢?他们怎么了?怎么就剩你一个人?”
“来了,都来了!我们昨晚就发现了火光,估计是你们,王姑娘担心,怕不是你们,我一个人先来打探,他们还在营地,一会就会来到。”
“他们离此有多少路,走,我们去找他们。”李宝着急的说道。
“不用去了,一会他们就会跟上来的,把烟弄大一点,给他们指示方向。”刘平阻止道。
士兵们听到他二人的对话,急忙割点鲜草扔到火堆上。
正说着,听到远处有动静,刘平说:“应该是他们跟上来了。”
李宝一听,就跑过去迎接,士兵们也都跟着跑。待李宝跑到王姑娘他们近前时,他们正在一个陡坡前解背囊,想办法爬坡。李宝一见,立即跳下去,帮助人们往上爬,刘平与士兵也在上边扔下绳子来,往上拉人和粮食。来到山上,三路人马汇合了,士兵们别提有多高兴了,争着背干粮包往窝棚那走。
王兰仔细地打量着李宝,见他那狼狈的样子,不由得掉下泪来,柳、孙也眼含着泪水。李宝见了,虽然也是激动不已,但还是忍住了泪水说道:“别哭了,哭什么?你们是救星,来了就好了。有了吃的,什么也不怕了,应该高兴才对。
刘平看了看大家说道:“这六七天时间,就像分别了三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艰险,现在重逢,她们是高兴的。”他说着,也眼含热泪,声音呜咽,说不下去了。
刘平这么一说,三个姑娘终于忍不住了,哭出声来。
有一个老成的士兵说道:“难中相逢,难免喜极而泣,不哭出来郁结在心会生病的。”
又一个说道:“你什么都明白,我也很激动,没哭出来也会生病的吗?”
“你?没心没肺的,生什么病?快收拾一下吃干粮。”
“好,好。”几个士兵一齐答应着,在窝棚前收拾出一个场来,打开干粮袋,召呼大家吃饭。三个姑娘这才檫去眼泪,道溪边洗吧脸回来,拿出一个勺子,几个碗,盛满炒面,先递给李宝的士兵。又拿出牛肉干来,分给他们。李宝他们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狼吞虎咽的样子,叫人看了发笑。但王姑娘看了还想哭,她知道,像他这样的汉子,野菜野果怎么叫他果腹呢。看来,这几天他们因缺粮真是受苦了。
大家吃饱了,李宝说:“我估计,这里离山口不远了,再往前走晚上不能生火了,走路时也不能大声说话,山里有回音,千万别惊动了狮子山的强盗。大家听了,都点头称是。李宝刘平拿起小棍,在地上画起了地图,研讨起要去的方向,根据山势,和探子说的方向,确定了方向。于是,收拾一下,又往前走。
现在,所有人的胆子都壮了,原来是几个人走,士兵们都有点胆怯。若是遇上大股土匪,不好应付。如今不同了,三伙人汇在一起十几个人,又有吃的,有点什么事,都有了依靠。
李宝原想叫王姑娘她们留下来,住在窝棚里等他们,但王姑娘三人说什么也不同意。李宝只好将她们安排在最后,他仍在前头,刘平居中,相距三十多步。防备被袭击时,被人家一勺汇了,也好相互掩护。走了一天,晚上又搭起窝棚住在一起,男兵们放哨。第二天又走了大半天,来到一座大山前,山型全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一尺多宽的,不整齐,高低不等的石阶路,通向几十丈高的崖顶。这就是探子所说的山口吧,果然凶险无比。这个石阶这么长,只要山顶上有一个人守着,多少人也攻不上去。往左右看看,全是陡峭的石壁,根本没有其它的路。探子也说过,要上狮子山山寨,只有这一条路,到了山顶,离山寨就不远了。他们停在山下,瞭望着,想看看山顶上是否有人守着。可根本看不到山顶上是个什么样子,是否有人守着。一是山太高,二是树木多,全遮盖住了,怎么能看得清?
李宝观察了一阵说:“不知道山顶上有没有人守着,探子说他们出来时没人守着。但我担心毕元给山大王出主意,守山口。因为他太了解我们了,知道必追他到此,他是不得不防啊!咱们要上去,但不能全上去,最好只上去一两个人,悄悄摸上去,到山顶掩护着,其他人再上去。要是有人守着,听到动静,往下滚石头就完了。”
大家一听,心惊胆颤。
大家听李宝一说,都害怕起来。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千辛万苦探到此处,就算到头了吗?那就是无功而返啊。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山顶有没有人守着,我们都得上去。不能半途而废。”李宝说道。
“李宝说得对,我们必须上去,但不能多上人,先上一个人,如果有人守着,要死就死一个人。这样,我先上,要是没人守着,我往下扔一个小石子,你们再上。要是有人守着,你们记住给我报仇就行了。”刘平提出他先上。
“不行,不行,你与大家在此守着,我先上,山上要是有人守着,他滚石头我也能接住,因为我力大,这把大刀也重,接石头没问题。到了山顶,他有三十二十人我也不怕,上边一打,你们迅速上去支援我。李宝不同意刘平冒险,他要承担这关乎生死的险事,把生的希望留给师弟。
“李宝,你是头,你若出了事,就失去来了主心骨,这怎么行?还是我上吧。”刘平争着上,并说出了理由。他知道李宝家怎么回事,李宝不能死。所以他还是把生的希望留给他。
“不,不,还是我上吧。我若出了事,你就带着大家快速退回去,向老爷报告这里的情况,再想其他办法攻山。”李宝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王兰一听他两人的对话,就说:“这个事你们都别争了,我看那,我上吧,我会轻功,山顶上要是有人丢石头,我也能跳起来,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