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审‘鬼难拿’也对,但不能抱太大希望,一是他不说实话,再是他也不一定知道这个女人到那去了,这个女人是个高手啊,想找到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师爷不无忧虑。
"一个妇道人家,再高能高到那里去,能找到她的。"对李班头而言,只要是师爷的话,他10句有9句倒是要反对的,只不过话音一落,他可就看见了王姑娘,自觉这话说得有点儿不妥,不过他心里一合计,觉得自己说的是妇道人家,呵呵眼前的可是三位大姑娘啊,忙说:"咱们三位姑娘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这三个姑娘是女中魁手,那赵杨氏她一定也不是几位姑娘的对手。这样吧,这个事就交给我吧,三天之内衙役们一定把她请到县衙来。"李班头立功心切。
李士林一听,尽管不太相信李班头,但也不想打消他的积极性,因而说道:"也好,一会你听听审‘鬼难拿’,然后就把衙役分成多伙去查,王姑娘三人监视‘滑不溜’,一是防止赵杨氏去找‘滑不溜’,二是防止山上再下来人去找‘滑不溜’。"他还想说三是防止城内狮子山的卧底去找"滑不溜",可他对此事把握不准,不想冒然说出。但他对鱼行老板的问话总觉有些不解,颇为疑惑。
"老爷,那么现在就去把‘鬼难拿’押到这里来吗?"李班头问道。
"好,押解要小心,‘鬼难拿’会轻功,千万别叫他路上跑了。"李士林告诫说道。
"我保证他跑不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回呀,让两个衙役抓住他,叫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他还往那跑?腿给他打折。"李班头表示着,大踏步的走了。
王姑娘有些不放心,也跟着出来,她想一旦"鬼难拿"用轻功逃跑,她就立即追上去。
李宝也出来告诉在二堂门前站岗的士兵,再去调十个人来,加强守卫的力量。
时候不多,李班头带着四个衙役押着"鬼难拿"过来了,刘平也带着十个士兵过来了。"鬼难拿"本想有机会就想办法跑,可衙役紧紧抓住捆他的绳子,又见刘平带人过来就将他们包围起来,"鬼难拿"叹了一口气死了逃跑的心。
一进二堂,衙役喝令"鬼难拿"跪在公案前,然后站在他身后看着,李士林对李班头一使眼色,李班头就对衙役说:"你们四个退到门外待命,不准外人进来。"
衙役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出门来站在门外待命。
李宝、刘平过来站在"鬼难拿"的身后,两把大刀闪着寒光,"鬼难拿"吓得一哆嗦,抬头看看坐在公案后的县太爷,就喊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在山上只是个小喽啰,没干过什么坏事,真的,没干过什么坏事,老爷千万别杀我。"
"先别喊饶命,能不能饶你,就看你自己了,只有从实招来,才能饶你不死,不说实话,定斩不饶。"李士林看他怕死,就吓唬他说。
"老爷,我一定从实招认,你要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只管问。""鬼难拿"嘴上求着饶,心里却想着怎么能糊弄过去。
"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小个的叫什么名字?"李士林问道,说着看了一下师爷,见师爷已将纸笔准备好了,点点头。
"老爷,我叫赵青云,小个的叫吴贵子。""鬼难拿"想:我说名字你们也不知道,山上的人从不叫我们的真名,我自己叫什么都快忘了。
"你们的外号叫什么?"又一声发问。
"呀!我们?我们的外号?""鬼难拿"口吃起来,心想:你是诈我呢?还是真知道我的外号,若真知道我的外号对我可是不利。
"你不是叫"鬼难拿"吗?怎么不说?"
"说说,我是叫"鬼难拿",小个的叫“吴鬼子”。老爷,你是怎么知道的?""鬼难拿"惊问道。
"你们的事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就实实在在说吧。"李士林说道。
"呀!""鬼难拿"现在可有点蒙了,县官都知道了什么啊?他们知道的事我不说要挨打,他们不知道的事,我说了又有些不情愿,这可怎么办呀?
"你们来了多少天了?一共来了几个人,来干什么?"李士林问道。
"我们来了十来天了,一共来了二人,大王不知县衙官兵去不去攻山破寨,派我们来探听,一旦探到县衙出兵的消息马上回山报告。""鬼难拿"说道。
"你们来了半个多月了,怎么说十来天?一共来了五人,怎么说两人?你买的绸缎藏到哪去了?你们怎么不在城外刘庄围墙外的破房子里住了?你以为你在客栈头上缠着沙布,一直不出来我们就不认识你了?你必须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否则,什么后果你自己知道。"李士林十分威严地告诉“鬼难拿”。
“鬼难拿”一听,再也跪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是真蒙了,只得说:"我与"滑不溜"华超下山,是因为前期派出的探子未回山,县衙探山的队伍又杀了抓了山上的人,大王派我们下山打探是怎么回事。我们来了以后化装成叫花子,住在城外刘庄围墙外的破房子里,躲过了搜查,因买绸缎被三个小伙子跟踪,我吓得回山了,‘滑不溜"现在住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山大王不放心,又强逼我下山来协助他,没耐何我带了‘吴鬼子’和我的老婆还有孩子来了,这十来天我始终没出去,只有‘吴鬼子’去与‘滑不溜"见了一次面,回来就被你们抓了,老婆孩子也不知去向,她不是回山了,就是到别的地方去了。不知这些事老爷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可真是神了。"
"这么说还差不多,你们怎么打探县衙的准确消息?城里有你们的坐探吗?"这是李士林最关心的事。
"坐探?这我可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军师安排的,他不叫我们知道,听说每个县都有,没有重大的事他们不漏面,一般的事都是叫我们打探。"“鬼难拿”说不清楚。
"什么事算是重大的事?"
"官兵攻山的事,别的事他们不管。"
"他们得到消息怎么传上山去?"李士林又问道。
"只有派人上山,别无他法。"
李士林听了点点头,想一想觉得也对,但坐探是谁?怎么才能找到他?自己的怀疑对不对?以后可得仔细了。接着又想到“鬼难拿”的老婆,这人漏网也忽视不得,于是问道:"你老婆为什么走了?是你叫她走的还是她自己走的?一个妇女,又带着孩子,怎么能回山呢?她认识‘滑不溜"吧,她能不能去找‘滑不溜’?"
"我老婆走时她也没与我说,走了两天也没见回来,‘滑不溜"她认识,能不能去找他我说不准,她有可能与‘滑不溜"一同回山吧。""鬼难拿"答道。
"‘吴鬼子’天天夜间出去吗?他出去都干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他夜间出去就是去妓院,还能干什么?"
"他的背囊里有硫磺是怎么回事,他用硫磺干什么?"李士林又问道。
‘鬼难拿"听了一哆嗦,愣了一会说道:"这我不知道。"说完,低下了头。
李士林看他的表情,知道“鬼难拿”一定知情。就说道:"你为什么知情不说,你想挨打吗?你不说"吴鬼子"也得说,他说了你不说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
"这?这?这与我没什么关系,山大王告诉的,说叫我们回山时,在县城里捣点乱,放把火什么的。他什么时候弄的这东西我真不知道。"“鬼难拿”把事都推了出去。
"他背囊里有什么你知道吗?你们出来时带有金锭和珠宝手饰吗?"李士林又问道。
"大王给我们每人带三百两银子,"吴鬼子"自己又带了多少我不知道,但他没有家室,没有什么手饰,金锭吗,大王都收在他那里,不给我们的,我也没听他说带金子出来,没有。""鬼难拿回答道。
"那他背囊里怎么有六个金锭和很多珠宝金银手饰?是从那里来的?"李士林步步紧逼,问到了紧要之处。
"难道他夜间出去抢劫了?这我不知道,他回来也不说,背囊也不让我看,我老婆走时,他给拿了二百两银子,要买衣服的,当时我就有点怀疑,但在客栈也没法问。"“鬼难拿”推脱着说。
"不对,他杀人放火的事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说?"
"我不是不说,我是弄不准,我听说妓院的事了,我怀疑是他干的,我问他了,但他不说。衙役来查客栈,寻找小个的人,他躺在床上说得了伤寒病,躲过了衙役。我猜是他干的,要不他怎么怕衙役来寻找小个的人呢?"“鬼难拿”说道,但他还是隐瞒了知情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