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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知州其人

“没有伤怎么说受刑不过?一派胡言!拖下去,打四十大板,着实地打。”知州王为重喝道。

“别打,别打,小人刚才是说着玩的,实是小人作案,愿吃一刀之苦,常老爷,你没打小的,我谢你了,就再给小的求求情吧!”吴鬼子哀求着。

“没打你,你却说受刑不过,这是知州大人英明,识破了你的小把戏,否则,你的欺瞒行为成功,本官岂不被你抹黑?你还有脸求本官为你说情?”李士林把吴鬼子斥责一顿。

“好个大胆狂徒,竟敢戏弄本官,给我打。”知州王为重怒火上升,丢下一根签子。

衙役得令,将吴鬼子拖下去就打。

李士林忙对知州说:“王大人息怒,不要多打了,叫他如实招供,如要不招,再重责不迟。”

“嗯,也好,停刑。”王为重下令。

这时,已打了十来下,打得吴鬼子杀猪一般嚎叫,可一下听到有人求情了,但屁股已肿了起来。

“吴桂子,你可愿意招供?把事都说出来?如若不然,再重打四十!”知州王为重十分威严的说道。

“小人愿招,只求别打了。”吴鬼子哀求着。

“那就快说!”王为重喝道。

“是,是,小人就招。”于是,吴鬼子就把"毕元上了狮子山,县衙官兵上山探路,奉山大王之命来京海县探听官兵动静,准备给攻山的官兵来一个大伏击,消灭大部官兵。来到县城后,去妓院被骗,被打,便起了杀心,又因山大王有交代,就做了这个大案"这些事一一招供。

王为重看着供状,与原供词所说不差。又问了狮子山的情况,知道只有一条山路,为攻山捏了一把重汗啊。看着供状,忽又想到这常喜来现在怎么这么聪明?看似无法破的案子,竟被他接连破解。几个大案下来,他一定要升迁,与我平起平坐是一定的,就怕将来高于我呀!这叫我的面子往哪放?难道我还得给他送银子?可这么大的案子不上报怎么行?能私下处理吗?不能!可一上报就显示出他的政绩,这怎么能行?想了一阵,嗯,有办法了,得置他于死地或让他一败涂地才好。

吴鬼子说完了,知州大人却没了下文,等了一会,李士林问道:“大人,将吴桂子送回监狱吧。”

听到县官的请示,王为重才回过神来,说道:“好,送他回监狱,严加看管,将贺云飞带来。”

衙役们听到命令,立即押着吴鬼子走,吴鬼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了监狱同伙们都看到了,"鬼难拿"有点奇怪,县太爷怎么打了他?他都招供了,还打他干什么?于是就问:“鬼子,怎么挨打了?”

“知州这个狗官来复审,我说了一句笑话,他就要打我四十大板,亏得县太爷讲情,那也挨了十板,四十板子还不打死我?那就不用上法场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打我干什么?”

“你小子一定是翻供了,招打,自找的。”"鬼难拿"说道。

贺云飞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州官一定不可理喻,但凡顶撞于他,就得挨打,我也是将死之人,就别再受那皮肉之苦了,问什么就说什么吧。正想着,衙役打开了牢门,抬进一副担架,对贺云飞说:“爬上来吧,州衙大官来复审,小心着了。”

贺云飞苦笑一下说:“当堂打死也好,不用遭罪了,也省得你们来回抬我。”

两个衙役把贺云飞一抬上大堂,王为重就问道:“怎么还抬着他?”

“大人,他的脚筋被他的小师妹砍断了,下官才将其抓获,否则,他早跑了。”李士林答道。

“哦,是这么回事。”王为重似有所悟。原来,他对这个案子有疑,对杨冰说的话他时听时不听,以为都是胡编乱造。又看到杨冰长的漂亮,以为常喜来有意为她开脱,打她的主意,或娶她作二房。想歪了,有内案了,别人再说什么他就听不进去了。

“贺云飞,知州王大人来复审案件,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李士林说道。

“大老爷,我已不能动了,但求不要打我,要打,一板打死也好,我已对我的所作所为后悔了,只可惜我们情同手足的师兄妹,现在反目成仇。”说着,泪如雨下。接着,他说了他们四人从小一同拜师学武,十来年在一起,情同手足,大师兄深爱着小师妹,但小师妹却爱着韩树有,出师门后大师兄逃婚来到毕家庄,当上军师,帮助毕元训练了庄兵,参与了攻打李家庄,攻打县衙的数次行动。还写信把自己与韩树有找来,帮助他探听县衙的动静,刺杀县太爷等事,韩树有被镖打中死了,他受师兄委托,去韩树有家慰问,小师妹要报仇,来到京海县城,看到县太爷很受百姓爱戴,又看到县太爷亲自到抗倭战场,指挥作战,在战场上又救了她,她就转变了想法,不再与县衙为敌。在安葬时,我一时冲动,杀了两个衙役,两个帮忙的。杀两个衙役是为韩树有报仇,杀两个帮忙的是为了逃得远一些。没想到师妹不准我杀人报仇,突袭了我,又找了两个采药人到县衙报案,县衙派兵抓了我。讲了一个时辰才算讲完,然后说道:“要杀要刮随便吧,我现在这个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大家像听评书一样听完了,这是一个从喜剧开始,到悲剧结束的故事。听的人都默默无言,同情,愤恨,婉惜,什么样的感受都有。王为重又问道:“你的小师妹没有参与杀人?”

“大老爷,她若与我一条心,与我共同杀人,就不用砍断我的脚筋了。凭我们的轻功,到你们发现时,我们就出去百里了,我就不用在此被审问了。”贺云飞答道。

“你说的都是真话?”王为重又问道。

“到此时,我还能说假话吗?不过,我还有师兄在,他们还会替我报仇的,到时候,谁死就不知道了,我到阴间会见到的。”

“大胆!”王为重喝道。

“我只是提个醒,省得有人到死时不知怎么死的。”贺云飞得意的说道。

“将他送回牢里去吧,退堂!”王为重一拍惊堂木下令。

回到二堂,王姑娘捧上茶来对王为重说道:“叔叔,忙了一天,喝杯茶歇歇吧。”

王为重说道:“为官就得办事,这两个案子尽快报上去,早点处决这两个坏蛋。”

“是,大人。”李士林答道。接着,又问道:“大人,杨冰放了吧。”

“不,押她十天或办个月,再审她几次,看看她是否有更大的阴谋,她极有可能有刺杀你的意思,可要当心了。”知州王为重不说杨冰顶撞他才惩罚她,用这个借口不放她。接着又说:“我马上就走,去看望我的大哥,明天就回去,向省衙门报告你的政绩,也好提拔你呀。不过,当前的事要办好,狮子山的强盗也要剿灭,我看到了城门安上了,县衙门也焕然一新,又打退了倭寇的数次进攻,好哇,我也放心了,好好干吧。”

“是,是,谨遵王大人教诲。”李士林答道。

“小兰,我们走。”说完,王为重起身就走。二堂外,王校尉早已将士兵集合完毕,亲兵卫队也已站好,王为重钻进大轿,开道的铜锣就响了。李士林带着李宝、刘平在大轿旁护卫着,向王姑娘家进发。来到王家,王姑娘的父母已在门外迎接,房前屋后已经布满了岗哨,引得百姓驻足观看。

王为重来到王家,下得轿来,一看哥嫂迎接,忙跪在地上给哥嫂见礼。王为帮老两口慌忙来扶,王姑娘的母亲落泪说道:“六哇,嫂嫂好想你呀!”

王为重看到老哥哥也闪着泪花,也落下泪来,是呀,他们二十年未见面了,怎么能不激动呢。他两只手拉着哥嫂,对李士林与卫队的头说:“你们都去吧,明早来接我。”接着又对王校尉说,留几人站岗就行了,其余都去县衙住吧。李士林又与王姑娘的父母客气了一下与大队人马都回到了县衙,招待州衙的人到军营吃饭,安排住宿。

终于忙完了,一回到二堂,房前聚了十来个人,李士林一看都是当地有名的大老板,他们都提着礼盒。明白了,他们是来巴结州官的,又听说都到王姑娘家去了就聚在这等,一见到县太爷就围上来问消息。李士林就告诉他们知州大人明早就走,叫他们明早再来。他心想:我正没银子送,你们充个数也好。

王为重与王校尉留在王家,吃罢饭王为帮就把自己从军到退役,在乡下住怕倭寇袭扰才来城里,王兰因与李宝比武,被县太爷招到衙门,既是这支队伍的副官,又自己带着几十人。这半年多来,在县衙风风火火,与倭寇打仗,与毕家庄打仗,又上山探路,防备奸细,抓捕吴鬼子等等情况一桩一件的向王为重说明。王兰也不时插话,不时的赞扬县太爷,赞扬李士林清正廉明,处处为百姓着想,并也说了李士林深受百姓爱戴的情况。

王为重听着,甚是奇怪,在他印象中,常喜来与自己差不多,虽然是举人出身,考来的官,文章行,小事能办,但大案、要案根本就不会侦破,全靠送银子升官,搜刮银子是能手,什么钱都敢花,每年克扣很多军费,吃空饷,以至州衙门没有多少兵,抗倭、剿匪都作表面文章,实质是让倭寇、强盗坐大,弄得不可收拾,官府没损失什么,百姓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县衙门以前也有兵,军费被上下齐贪,拨下一两,拿回五钱,全部中饱私囊。一个兵没有,也有二百名额,拨下一两,拿回七钱。现在他变了,不知何因。但他抗倭,屡破大案,也给自己增了光。原来他网络了包括自己妹妹在内的一批能人,有这许多能人相助,商户们也愿意捐银子帮助他,他利用了民心民力,成就了他的一番事业。可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

其实他不知道李士林一心为民,才能想出办法,一心为钱,还能有什么办法?

三个漂亮姑娘在他眼前,不知这小子有没有邪念?特别是这个杨冰,他一个劲地为她开脱,不一定心怀好意?于是王为重问王兰道:“兰子,你们三个姑娘在县衙,常喜来有没有不尊重的时候,他对你们好不好,骂不骂师爷与班头、衙役?”

“叔叔,这人我看是个正人君子,对我们三个向来礼敬有加,不仅抗倭、剿匪足智多谋,寻常日子对我们这些下属也是极好,特别是对李宝、刘平、李臣,就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每回一看见李宝就满脸笑容,对师爷和班头也很好,从未见老爷骂过他们。就是痛恨倭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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