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林听了猎人云占奎的话,知道狮子山的山大王对后山疏于防范,一定是觉得后山远离人家,山高林密没有路,没进过森林的人走不了多远就会迷路,几个县衙的官兵奈何不了他。如果情况真是如此的话,攻山的人马在前山设一支疑兵,把他的大部分力量吸引在前山,而大批主要力量突然从后山上去,一定会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们就会惊慌失措,大败而逃,狮子山必破无疑。无疑,眼前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这么情报也是绝密情报。
云占奎见县太爷沉思,他有点怀疑县太爷攻山的决心,于是就又说:“老爷,我是看你救了我们一家的份上,才拼死把这个事告诉你,不管你攻不攻山,都不能说出去我告诉你们后山能上去的事。一旦需要带路时,也给我一套军装号坎,保密要紧,也是保命要紧,拜托老爷和各位了。”
“这件事你放心,这可是最机密的大事了,谁也不能说出去。在城里你还害怕吗?难道狮子山的探子来了,你认出他们了?”李士林多了一个想法,问道。
“他们的探子多,在城里我是没见过,但他们一定会来的,必须小心才好。他们去过我们的庄子,装作买皮子的人,可怎么也谈不好价钱,他们走时,不是往城里走,往山上去。我们就知道他们是山上的探子,但没人敢惹他们。”猎人说道。
“谢谢你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你若害怕有人问起你到县衙来干什么,你可以说是来找我要银子的,或者说想给女儿在城里找婆家,来找我作媒人的。这件事,还真的好好合计一下,待你的儿子病好了,我派人随你去先探一下路,充分作好准备,你看如何?”李士林作出了决定。
“好吧,好吧,不过走的时候不能一起出城,县太爷看行吗?还有,给女儿找婆家的事,这要有合适的人,我就同意把女儿嫁给他。”说着,他看了李宝几眼,看样子,他真是看好李宝了。
“看来,你到是个精细之人,时间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还是叫李宝送你们回去。你献计有功,我应设宴招待你,但为了保密起见,就叫李宝陪你去喝酒吧。”李士林说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李宝。
李宝不想拿,他想:三个人吃顿饭也用不完这么银子,二两就够了。但李士林还是塞给他,并说道:“吃点好的,但不许喝多了,然后一定把云先生送回旅店。”
“是,老爷。”李宝答应着,领着猎人父女出来,见着门口的门卫说:“注意守好门,老爷若回后院你们一定送他。”
“放心吧,队长。”两个哨兵答应着。
李宝领着猎人父女走了,李士林大大出了一口长气,对三个姑娘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我们破狮子山就十拿九稳了,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没有这回事,我们没有救猎人父女,这个知路的人上那里去找?韩家小三也算立了一功啊。不知韩老板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这几天总是忙,那天有时间我去看看他,他现在知道难了,当初不为恶,那有今天的事。咳,不说他了,目前,就是要守住秘密,探路的准备也要秘密进行。对‘滑不溜’的监视也要机密,严防他探知我们的秘密。”
“老爷,你放心吧,至从他来了一次县衙,与两个衙役认识后,他们三两天就聚一次,谈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这件事不让衙役们知道,‘滑不溜’就不能知道。”王姑娘答道。
“嗯,那就好,但还是要防止出现意外,不可大意。”李士林还是叮嘱道。
“老爷,你休息吧,我们走了,再看看‘滑不溜’去,他得不到准确情报,就不能走,现在,极有可能在这附近的酒店里。”三个姑娘说着,告辞出来,直奔酒店而去。
李宝出了衙门不远,就对猎人父女说:“这附近就是个不错的酒店,我们去那吧。”
猎人云占奎也好喝两口,云姑娘也从未进过好一点的酒店,好奇心太盛,又想多与李宝说几句话,就高兴的说道:“爸爸,那我们就快去吧,可就是别喝多了。”
说着,他们进了一家酒店,酒店里灯火辉煌,顾客很多。他们转了一圈,才算找到了坐位,刚刚坐下,就听有人叫道:“李队长,李队长,你也来喝酒啊?”
“啊,谁叫我?”李宝答应着,左右一看,是两个衙役,还有一个人坐在黑灯影里,仔细一看,是‘滑不溜’。他心里立即防范起来,说道:“我的同乡,来看我,你们是会朋友啊?”
“是的,是的,你们过来吧,咱们合桌,我请客。”一个衙役热情的招呼着。
‘滑不溜’用眼睛盯着猎人,又看李宝,心想:“这人将来是山上的一个劲敌,不见他常出喝酒,他要是常出来喝酒,就与他交个朋友,找机会给他下点毒药,不药死他,也叫他起不来床。
李宝可不想与他们坐在一起,说漏了嘴可不是玩的,就说:“谢谢,还是你们自己喝吧,我们吃一口就走了,方便的,你们慢慢喝吧。”
“好,好,请随意,随意。”又看到有一个漂亮姑娘在,以为是相亲的事,也不免强。
李宝刚坐下来点了几个菜,只见王姑娘三人着男装进了门,他刚想喊王姑娘,张开嘴巴刚喊出一个王字,但觉不妥,就该口说:“王兄弟,你们来了?”
“柳兄弟也来了,你怎么没看见?”柳姑娘调皮,笑着问道。
“别闹,‘滑不溜’在里面,小心着。”王姑娘小声的说着。心里却想:好,我们三人在此,你们就不能谈婚论嫁。但还是应付着:“啊,李队长,兄弟们闲来无事,出来热闹热闹。”说着,向‘滑不溜’那一使眼色。
“知道,早来了,坐下吧。咳,这么晚了,现在没事的。”说完,又加了两个菜,一壶酒。王姑娘见李宝很热情,不由得心花怒放,就说:“李队长,我请客吧。”故意装出男声,逗得柳孙偷偷笑。王姑娘又用男声说:“坐稳了,不准捣蛋。”
云姑娘仔细的看了一会,用手一指王姑娘说道:“你不是王……!”
李宝急忙接过话头说道:“王兄弟。”
云家父女你看我,我看你,如坠云里雾里,他们那里知道这里的故事。
云姑娘疑问的动作引起了‘滑不溜’的注意,他想了一下,端了一杯酒来到李宝的桌上,说道:“李队长,李爷,小的敬你一杯。”说着,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三个姑娘和猎人,并说:“这三位小哥好面熟。”
李宝一听,忙打掩护说:“贤士先生,他们是纨绔子弟,整天在饭店混吃混喝,所以你常见的。”
“哦,怎么能这么说?”‘滑不溜’口里应着,但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谁是纨绔子弟?满口胡言乱语。”王姑娘真是有点不满意了。
“好,好,不是纨绔子弟,那是什么?”李宝说不好了,他那是这方面的人才呀。
他们这一对话,到打消了‘滑不溜’一半的疑虑,觉得不是监视自己的,可以放心与这两个衙役交往了,这可是情报来源啊。
这时,后点的菜上来了,恰巧这些菜都是王姑娘爱吃的。他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菜?这说明他很细心,也知道讨好我。就是嘴笨,茶壶煮东西,有嘴倒不出。想到此,她嘿嘿一笑,可笑到一半,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怕笑出声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这笑声还是叫‘滑不溜’听到了,他问两个衙役:“这三个小伙子是那的?怎么和李队长这么熟?笑起来怎么有点像女人呢?”
“那是女人,就是小伙子,现在呀,李队长声望极高,年青小伙子,都想结交他。咱们喝咱们的,不管他。”两个衙役的酒有点多了,眼睛昏花,根本认不出来是王姑娘她们。
这边李宝他们一边吃饭,一边闲谈。猎人问李宝:“李队长,你还没娶亲。想不想娶亲啊?”
王姑娘一听,心里说:怕什么,他就来什么,你们别往下说了。
这时,就听李宝说:“现在忙,顾不上,以后再说。”
王姑娘一听,这才放下一半的心,马上说道:“天很晚了,快吃吧,吃完了把这位大叔送回去。”说着,她用手指了指猎人,把话题差了过去。
猎人云占奎来到县衙以后,经县太爷一提醒,真有心思把女儿嫁到城里来。如今一见李宝英武,便真有心把女儿许给李宝,而且李宝的年令和家庭情况也合适,女儿也不烦他。所以才说出此话,可他不理解的是这个小伙子怎么不愿意听这些话呢?总是打岔,有机会与县太爷说吧,求他给作个大媒。
李士林待李宝他们走后,还再想这个猎人的事,他是真知道路呢还是假知道路,一旦他说谎,探路就会劳命伤财,最终还是找不到路。怎么办?想了很久,决定明天晚上再把猎人找来,问准了。
第二天晚上,李宝领命来到猎人云占奎住的旅店,一见四人都在,他的儿子正坐在床上吃东西,看样子好多了。再看他的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真是可爱。她们是猎户的女儿,与练武的女孩一样,经常在外,与各色人等接触,不像城里的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怕见生人,扭呢做作的。
猎人的大女儿一见有人来了,仔细一看是李宝,心里乐开了花,连忙沏茶让坐。猎人云占奎见了李宝也很高兴,忙说:“大热天,你来干什么,有事叫士兵来传达一下不就行了。”
“爸,你看你说的是什么呀,李队长,你坐呀。”云姑娘热情的叫道。
“啊,大叔,云姑娘,没事的,来看看。县太爷还想请你过去,你看可有时间?”李宝答着,见云姑娘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时候去?找我还有什么事?老爷是不是信不着我呀?”猎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