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护卫着县太爷的小轿,匆匆的奔向韩家大院。等到李士林来到,韩家大门口,院里灵堂周围都布满了岗哨,禁止韩家人随便走动。
韩夫人接着县太爷,悲切的说道:“老韩死前还是不叫报案,可他死得太惨了,我气不过。我就是想知道是什么人打的?用得是什么毒?死也要死个明白。麻烦老爷了,真是对不起,老爷断案如神,一定能查出真相,给我们报仇申冤。”
“哦,郎中们有没有看出韩老板中的是什么毒?这一个多月来,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或者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来过?有没有打听过韩老板病情的人?”李士林提出一系列的提问。
韩夫人见问,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些日子事太多,搅得我都糊涂了,连东南西北都闹不清了。整天看着伤口腐烂,还毫无办法。如今人不行了,只得求助老爷了。”
“官为民办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存在求不求助的事,夫人客气了,先验伤吧,让仵作看看是什么毒吧,不过,这毒实在是太奇怪了,仵作也不一定认出来。”李士林说道。
韩夫人听了,默默无语。
房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谁?谁在房上?”王姑娘厉声的问。然后一拉柳孙二位姑娘,一同跃上房去,只见一个黑影在房上跳跃着走了,速度极快,接着传来一阵嘎嘎嘎像怪鸟似的笑声,叫人听了觉得毛骨悚然。
一块带字的白纸,飘飘摇摇的落下来。落到灵堂前。士兵拾起来,送到李士林手中,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死’字。
韩家人看了,各个目瞪口呆,后背冒冷汗。
“猖狂至极,我知道了,把它收起来吧。”李士林非常镇静的说道。然后又对韩夫人说道:“他是来看韩老板是不是死了,看样子,他知道今天是韩老板的死期,但把握不准,又来看看。他应该就是发镖之人,也是施毒之人,怎么韩老板得罪了江湖之人?”
“咳,一言难尽,总是仇家吧。”韩夫人说道。
“以后得十分注意安全了。”李士林提醒道。
“是,还望老爷将他抓捕归案.这一个多月,老韩受尽痛楚,受尽了罪,好苦啊!不给他报仇我心实在不忍。”韩夫人说着,眼中落泪。
但能听出她没有说出下话的意思,李士林骤觉肩上又多了一分压力。
这时,士兵们将尸体抬了出来,放在板子上。仵作打开韩老板衣服,一看伤口真是惨不忍睹,腐烂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伤口周围血肉抹糊,呈黑红色。仵作认真量着伤口,作着记录,最后取了一小块肉包起来准备带回。仵作做完了记录,这个案就算正式立案了。可人人都觉得这个案子难办,这个人如此狂妄大胆,又来去自如实属罕见。
回到县衙后,人们对这个案子都哑口无言。李士林对大家说:“现在,我们一是要辩认出这种毒的名称,二是要寻找江湖之人寻问什么门派有这种毒?为什么做案?如果还是贩运私盐时的仇家,那就不难知道是谁干的,可要抓捕他归案可能比抓捕毕元还要难,在县城里,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风声一紧他就会逃跑,或者隐藏下来。我们的办法还是暗访,李班头你要找几个精明的衙役,化妆成各色人等,饭店,旅店,市场等地方暗访。再找杨冰寻问一下江湖武林之中的事情,先理出一个头绪来。”
李班头听了县太爷的话他说:“好吧,我选几个人上街暗访,再问问杨冰,我想,实在不行,就叫杨冰回去一次,问问她的师傅,把这江湖里的事情弄明白,也好破案。”
“好吧,是个好办法,这是远水,说不定能解了近渴。我们对江湖了解的太少了,这里的水很深,必须好好了解才能破案。”李士林说道。
李班头听了县太爷的话,受到了鼓舞。说道:“老爷,我明天就安排好。”
“好好,大家尽力吧。”李士林说完,还要去看李宝,但大家都反对,说天晚了,该休息了,他只好作罢。待大家都走了,二堂里只剩下他自己,就想平时李宝在,也能深入的想些事,如今李宝这一病,觉得空捞捞的。马上去攻山破寨不行了,不知又要耽误多少天?可恨的是一事未完,又来一事,这个飞贼是什么人?他一定是凶手,住在那里?以后还会不会对韩家人下手?正想着,夫人带着一个丫环来了,见老爷一个人坐在那想事,就说道:“老爷,半夜了,休息吧。”
“哦,休息。”说着,李士林站起来就往外走。
就听外边岗哨高声喊:“什么人在房上?抓贼呀!快放箭,放箭!”弓玄声声,箭支破空。
二堂房上一阵瓦响,飞贼走了,岗哨们瞄着黑影射箭,一直追出县衙大院。
夫人一听,不敢往外走了,对李士林说道:“老爷,这也太危险了吧,实在不行,这个官我们不做了,回老家过个安稳日子吧。”
“这是玩小孩子游戏吗?说走就能走的,没事的,毕元倭寇那么凶也没伤着我们,怕什么?”李士林劝尉着夫人,想着:老家在那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李宝选的这十人卫队真是尽心尽力,没有他们,真是有危险了。才知官难做?人家送银子来怎么不说走呢?李士林在心里责备着夫人。
刘平李臣刚刚上床休息,一听二堂这喊声连天,不知出了什么事,来不及穿好衣服,提着刀跑过来。王姑娘三人还在院里洗脸,听到喊声也跑出来,一个不小心,撞翻了洗脸盆,再加上沉重的脚步声,把李宝也惊醒了,急叫士兵出来打听,看见三个姑娘以跑出院了,又听到县衙那边有喊声,回来告诉李宝,他也想起来,怎耐头重脚轻,只好做罢,说道:“这一天刚回来,又连连有事,她们三个也没休息呀!铁人也得累倒。”
待大家都赶到二堂,见老爷无事,这才放下心来。听说飞贼到了二堂房上,王姑娘跃上房去,见没有踩坏瓦,可见这个飞贼轻功之高,但发现一块白纸,拾起来下来交给了县太爷。
李士林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多管闲事杀无赦。
“好大的口气!抓住你碎尸万段!”刘平气愤地说道
“这是向我们下战表了!官府怎么有闲事?你要报仇?来报案那,私自杀人就是犯法,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还说闲事?真是岂有此理?本想放一放你,你却找上门来?”李士林说道。
“他下战书,我们就得接呀,看这样,他就是住在县城里,是韩家的仇人。只要他住在城里,就难逃法网。”王姑娘说道。她总觉得吴鬼子那么秘密都被捉住了,这个人也不能高那去,应能捉住他。
“那就下决心把他捉出来。”刘平也说道。
看看夜太深了,李臣说道:“再大的事也别议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在此带班防卫,保证无事。”他知道刘平,王姑娘三人太累了,只有自己承担责任了。
李士林听李臣如此说,也真赞赏他识大体,就表态说:“听李臣的,都去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于是,王姑娘三人待县太爷回后院后,也回家休息,但这案子像无形的大山压在人们的心头。
第二天,李士林在二堂把昨晚的事对又重新想了一遍,怎么办呢?马上进攻狮子以不可能了,李宝他得养个十天半月的,这期间还要作些准备,还得想办法使狮子山的‘滑不溜’相信我们是从前山进攻,叫他带着假情报回去,把力量都调到前山去,我们趁虚从后山杀上去,定能获得成功。只是这个飞贼怎么捕获他,难那,关键是目前我们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对韩家大院和县衙大院却都熟悉,难道还是韩家大院里的人?或者是来县城有几年,又来过县衙的人。
李班头来了,把杨冰带来了,进了二堂就说:“老爷,你对杨冰说说,也叫她心中有个数。路上我以说了个大概,怕说不清楚。”
“哦,事情并不复杂,镖上沾毒,又是个慢毒,开始看不出来,发现了就治不好了,受伤者在百般的痛苦中死亡,这是不是特意设计的?这是不是江湖人的做法?什么派别好用慢毒?这些事若能打听清楚就是大功一件。”李士林用期待的口气对杨冰说。
“老爷,这件事对我来说太难了,我的师傅对毒品也不懂,要说轻功,可能知道有几个派别,但他从不与官府有来往,也不许徒弟们与官府有来往,也从不与其他武林派别联系和结怨,他怕引起武林纷争。我回去也将遭到训斥,难,难有结果,回去也不能有什么收获。”杨冰说道。
“这样的话你回不回去?”李士林原来对杨冰寄以厚望,现在听她一说,知道她回去也难有好消息。
“没用的,回去了师傅不能叫我回来了,有了消息也传不回来。”杨冰说道。
“那么,回去与不回去你自己决定,你看,这人的轻功怎么样?他做案手法对不对?能不能找到他?”李士林问道,争求杨冰的意见。
“老爷,我看这人是心狠手毒,但也好冲动,呈匹夫之勇,该是个中青年人。”杨冰回答。
李士林听了杨冰的话,特别是说这个人是呈匹夫之勇,觉得心中一震。然后对李班头说:“我看就叫杨冰带几个机灵的衙役,化状成百姓,查访这个人,一定要抓捕他归案。”
“是,老爷。”李班头非常高兴的答道。
其实,这也是李士林没有办法的办法,李宝有病,王姑娘必然护理他,她抽不出身来,上街查访也得有人,杨冰既然对这个人有这么个评价,就给她这副担子,看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