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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榨花生油

这个时代的佛山城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城里的景物没什么值得陈星看的,都是矮矮的一两层青砖瓦房,街上的货物也不多,物资缺乏,加上交通落后导致商品流通率不高是旧中国的真实写照,无论哪里都一样。不过倒是佛山黄飞鸿和叶问挺吸引陈星的。黄飞鸿现在已经去广州西关开宝芝林了,叶问现在还是个7岁的小正太。陈星想着是不是应该收叶问做小弟,以后李小龙也要叫声自己陈师伯。在家里陈星就有学武的打算,不过陈星不想学咏春拳,不是咏春不好,是陈星觉得还是黄飞鸿的洪拳比较适合自己。咏春短打短接、近身攻防,洪拳长桥大马、长手长攻大开大合,陈星惜命的性格当然不会选近身攻防的咏春。而且陈星学武不是为了当大侠当宗师,陈星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让自己少生病,还有就是在这个乱世有个好身体更容易保命。陈星学武的宗旨是,能一个单挑两个没有武艺的大汉,如果遇到打不过的就跑,打得过我就打,打不赢就跑,跑得没别人快就要跑得比别人久。面子什么的和小命比起来不算什么。没听说过不要脸天下无敌吗?学武艺的地方陈星都打听好了,等今年秋收闲下来后就去学。武师在黄家庒,他父亲是黄飞鸿父亲黄麒英的徒弟。其实黄家庄就是佛山南海黄飞鸿那一俗迁到罗南的。每年清明节黄家庄都要组织男丁回南海拜祭祖先。所以在黄家庄一样可以学到正宗的南洪拳。

5天后陈七从广州来到佛山来看陈星,陈星让他带话回家说不用担心,一切安好。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穿越来的第一个中秋节居然是在外地过,不过从后世来的陈星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前出外打工还不是经常没有回家而留在工厂过年的。陈星想家里现在应该已经很热闹了,有钱的人家都忙着挑食物到亲戚朋友送节。送节的礼物主要是猪肉鱼肉活鸡活鸭,粽子,糯米糍粑,米糕,月饼等等,有钱的多送,没钱的少送,这是人情往来,其实很多都是你送我,我又拿来送你,不过不管有钱没钱的人家在中秋节那天都能剩下或多或少的食物。穷苦人家就得意饱食几顿。罗南还有一个习俗那就是中秋节放孔明的,从那个时代开始放,为什么要放,陈星是无从得知。那天放孔明灯的主力是以宗族为代表的各村各寨,族中掌事的会拿出公产去采购制作孔明灯的纸张。制作孔明的的纸是用竹子的纤维做木浆的,很薄很轻很柔和看上去像纱布一样,所以叫纱纸,别看纱纸很薄很轻,因为是竹子纤维制作的纸,所以比一般的纸韧性要强几倍,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耐热,不想普通纸张一受热就发脆,纱纸则没有这个缺点,就是被火烤到了,只有不是烤很长时间,纱纸都不会燃烧。灯是用松油,猪油,植物油等侵泡在烂布烂棉花用铁丝吊在孔明灯下面。有吊一盏灯的,有吊几盏灯的,一般吊了几盏灯的孔明灯我们都称呼为九盏连灯。孔明灯当然不会飞到月亮上面去,当灯油烧到最后,火就会熄灭,孔明灯没了上升的动力自然就得往下掉。所以中秋节那天罗南人都在院子一边吃着月饼赏月,有心人就会留意漫天比星星还要多的孔明灯,看看那一个孔明灯要掉在附近。当发现有目标时就哄一声“快点去抢孔明灯啰。”是抢孔明灯,因为一般发现目标的不会是只有一个村子的人。当好几个村子的人同时发现并以此为目标,那真的就是用抢了。这个也是考量一个村子的实力和团结程度,因为很有可能在争抢过程中发生纠纷从而演变成群殴。小家小族不是洗洗睡就只能捡一些小漏。从这样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出在封建制度的就中国,宗族所起的作用。虽然一个宗族内经常发生内斗,但一旦和宗族外发生矛盾他们又会团结一致对外。一个大宗族在宗族领地范围内是可以享受更好的资源。比如耕种,这个时代的水利设施很差,到插秧时需要水的时候,大宗族总是能先用多用这些公共资源。

孔明灯抢了回来会先检查有没有破损的地方,有则修之无则更好,检修完了就给它从新换上新的灯料。最后人们聚在一块打空地上,女性只能在旁边看,只有男丁才有资格放孔明灯的。放孔明灯的人数也要看灯的大小,有直径三四米高十几二十米的,那就需要很多人手了,因为太高所以需要架两张梯子让一个人爬上去扶着灯,不然在孔明的没被热气撑起来前就已经被火烧了。下面的人扶着灯圈,灯圈是竹篾圈成的,这么大的孔明灯就需要上十人扶。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专门发火,什么时候闷白烟,什么时候发火烘孔明灯,什么时候点着孔明灯的灯料,到最后听他的吩咐放手把孔明灯送上天空前都得听他的指令。所以好多人挣着干这活的。

陈星现在在佛山是无法感受到在家乡节日的热闹。不过生活得继续,作为一个有着现代思想的人,有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过节的思想还是认可的。过完中秋节,其他工件都做好就剩下油槽的内槽抛光打磨还需要四五天功夫。这段时间陈星买了一套钳工工具和一些精钢熟铁,这样以后需要一些小工件都可以自己敲敲打打弄出来。最让陈星惊喜的是花了五两银子收到一把卡尺,那人说是广州机器局流出来的。陈星惊喜是因为他在后世所从事的山寨设计工作,卡尺可以说是抄数复制样品的神器,一个样品几本上都可以用一把卡尺把所以的尺寸量出来,曲面就只有三坐标测量了但是现在可是20世纪初,哪里会用多少曲面做产品的。可以说现在给一把盒子炮陈星,陈星用一把卡尺一套锉刀一个虎钳就可以复制另外一把出来。

八月二十榨油设备准时交付给陈星,铁厂老板帮忙联系了小火轮,从铁厂到码头的运输是铁厂包的,小火轮的运输费就要陈星自己付了。小火轮的运费是50个大洋,真不便宜!陈星身上的钱只够付定金,剩下的只能等回到罗南再付了。一样的水路,可逆水行舟的速度就没有顺水行舟的一半。第五天下午才到了罗南码头。陈星吩咐梁挑夫去通知陈穆来运设备。陈穆请了几个人赶着牛车来运货。几个人合力把油槽放在牛车上。虽然牛车的承载力足够,可老牛就是拉不动,最后加上所有人一起在后面推才动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设备运回榨油厂。

榨油厂的厂房是搭建的草棚,陈星的计划是一边生产一边建厂房,先把榨油的主厂房建好,跟着是粉碎车间脱壳车间,最后建仓库。榨油的三道工序陈星准备把他分开三个车间这样卫生很多。今年剩下的时间捉田鸡的收入会越来越少,可能还能收入个50来个大洋。不过陈穆交代家里现在有400多大洋。这些钱够把厂房盖成转瓦房,但时间需要三四个月,陈星可不能让设备等厂房。第二天一早榨油厂就开工了,没有搞什么庆祝活动,鞭炮都没有放就悄悄地开工了。因为还没有请伙计,所以是全家总动员连杨云小萝莉也来了。

先是脱壳,两头一岁半的牛拉着陈星改造过的石磨,磨心跟后世压路机的铁滚筒一样放在一块大青石板上,磨心加了铁圈所以不会压坏花生米。陈星一点点地往青石板上添加花生观察花生脱壳情况然后制定出每次添加多少花生合适。很快陈星就算出每次加两斗花生,石磨转动五圈后花生的脱壳率达到八成,剩下两层都是石磨压不到的小花生。装了一框脱壳后的花生去用风谷机把花生米和壳分离开。分离好花生米之后就需要人工把没脱壳的小花生挑出来用手剥壳。陈星算了一下,一天大概可以脱20担花生壳,但需要配十几个人去剥小花生壳,所以以后根据需要再看看要不要添加一个专门脱小花生的石磨。就是这样简陋的设备就比传统手工脱壳的效率提高了四五倍!

等挑出两担花生米后就到了炒花生这道工序。炒花生是个技术活,要有经验。因为花生炒得好不好直接影响花生油的香味和出油率。花生炒生了炒焦了都会降低出油率。炒花生的诀窍是勤翻锅和加一些鹅卵石到锅里混着炒花生,这样花生受热均匀不会出现花生有些焦了还有一些没熟。最后就要手勤,当花生发出香味时,就要勤快地抓起一颗花生,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捏花生,花生可以捏出大量的油时这锅花生就炒好了。用筛子把鹅卵石筛出来就到下一个工序——粉碎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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