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即意识到,赵子轩反咬一口的对象一定是老孙,而老孙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估计赵子轩一定会提到他在厕所的那三分钟。
“哦?说说你的理由。”
“刚才大家都说了,过去执行任务少有失手,我今天刚上班就出了问题,大家自然而然地怀疑到我头上也是正常的,但我怀疑有人故意利用大家的这种心态,嫁祸于我,以便暗度陈仓,把大家引入歧途。”赵子轩解释道:“当然,如果大家都是欺生排外的思想也无所谓,我们在学校也经常排斥新生,怕就怕有人利用我从事对党国不利的事情。”
徐恩曾说道:“嗯,小赵说的也有一定道理,那你说说看,在你心中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是奸细?”
“我不能指证谁,只是把怀疑说出来,大家都是行家里手,可能比我更有经验,只是......只是......”
唐定洲插道:“没事,你尽管说,就像大家可以怀疑你一样,你也可以怀疑大家。”
“是,那卑职就知无不言。”赵子轩说道:“站里有明确规定,任何人知道任务后,在行动之前都不允许单独行动,可组长在宣布完纪律后,一再提醒我可以到旁边的百货公司去买日用品,也没说派人跟我一块去。当然,我不敢肯定他就是那个准备栽赃陷害我的奸细,也许是他为了故意试探我吧。”
他的第一个矛头直指高荣盛,是大家所没想到的,虽然话说的很委婉,在场都听出他就是在说高荣盛栽赃陷害,而高荣盛还作声不得。
“刚才大家都在说我脱离大家视线的八分钟,也提到了孙叔的三分钟,而其他人呢?在我从总务科领枪回办公室的时候,小廖就是一个人在办公室,他完全有时间在我进去之前打出电话。”
小廖一怔,心想:这小子好厉害,老孙那三分钟是死老虎,他故意用来做铺垫,把我给挖出来了。
“还有就是组长,他交待完任务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我出门打开水的时候,就听到他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谁又知道那电话是打给谁的?而且他除了吃饭以为,所有时间都是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想干什么不是都可以吗?”
高荣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再有就是站长。”
唐定洲一愣,笑道:“怎么,你把我都怀疑上了?是呀,说起来我的嫌疑最大,我交待完任务后还出去了。”
“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怀疑和你一起出去的那个女人。”赵子轩解释道:“你交待我们任务之前,那个女人一定在你办公室对吗?你交待完任务之后才跟她一起离开的,她肯定知道任务的内容,她要是通知赵教授,有的是时间。”
徐恩曾一愣:“那个女人。”
唐定洲笑道:“是贱内。”
“哦,”徐恩曾笑着对赵子轩说道:“你大概不清楚,那是你们站长的夫人,也是我们上海站的情报员。”
赵子轩一听,心里一惊,心想:我幸亏没说那女人在徐恩曾的办公室门口见过,否则一定会弄得他们下不了台的。
“对不起,站长,我只是就是论事。”
徐恩曾一摆手:“没关系。好了,刚才小赵提出这么多疑点,当事人......包括唐站长都自我解释一下,以显示我们在新同事面前人人平等。”
“不过,我话还没说完。”
“哦,”徐恩曾愣了一会,笑道:“对对对,还有小侯和小曾你没提到,继续说。”
“我不懂破案,但学过几何,略知一些逻辑推理,其实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讨论,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或者说是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徐恩曾一听,心想:行,你小子居然能够把这次检讨会的出发点都推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墨水。
他显然对赵子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你说说看,我们怎么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赵子轩逐渐进入状态,他把中统南京站的会议室当成了教室,把自己当成在课堂上的即兴发言。
只见他侃侃而谈:“在开这个检讨会之前,恐怕在座的各位都有种先入为主的思想,既首先把我看成是赵教授的同伙,在由此推断肯定是我向他通风报信了,现在大家要做的事,只要证明我有时间并可以通过某种方式与他接头就行了,而且进入站长办公室打电话便是最好的解释。赵教授接到电话后,立即通知那个军官取消了原定的接头时间和地点。但我们为什么只看到事物的一个方面,却忽视了另一个方面呢?”
徐恩曾问道:“你所说的另一个方面是不是指,问题有可能出在那个军官那里?”
“主任高见!”赵子轩彬彬有礼地朝徐恩曾一鞠躬,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要说有嫌疑的话,大家上个厕所、洗个手都会有嫌疑的,我们为什么不跳出自己的圈子,把眼光看远点,为什么不会是那个军官得到消息,然后通知赵教授取消接头计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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