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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杯酒释兵权

东方的中华帝国在经过54年的短暂分裂后,重新走向了统一。但大宋帝国没有能力单独继承前任唐帝国的遗产,相反在外交、军事上陷于萎靡状态,不复雄风。而这些早在它的诞生之初就已经注定了。

北宋960年建立,1127年灭亡,存在了267年,是中国历史上以汉族为主体建立的封建王朝,开国皇帝是宋太祖赵匡胤,建都开封(今属河南)。宋王朝的建立,使中国重新归于统一,结束了自唐末而形成的军阀混战、四分五裂的的局面。但由于宋王朝的重文轻武,以及与宋同时代的辽、金、西夏少数民族政权的强大,北宋与以后的南宋政权一直处于外族的威胁之中。

五代后周显德六年(959年),周世宗柴荣病死,周世宗是个雄才大略的人物,可惜英年早逝,死的时候只有39岁,他的儿子,7岁的恭帝继位。当时任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的赵匡胤掌握了军权。在群雄并起,军阀混战的年代,一个年幼的不懂事的孩子作为最高领导人很难以让人相信他能够胜任,何况他并没有一个智慧果敢的母亲或者一个英勇善战的舅舅来支持他。大臣们更希望把权力交给一个强有力的人物,这样才能够带领他们在对外的战争中取得胜利。于是第二年正月初,年轻、果敢、战功赫赫并且掌握着实际权力的赵匡胤在陈桥驿(今河南封丘东南陈桥镇)发动兵变,黄袍加身。并率军进入开封,胁迫周恭帝禅位,兵不血刃地夺取了皇位。因赵匡胤所统领的归德军驻扎在宋州,所以建国号为宋,定都于开封。为了区别于后来出现的南宋政权,史称北宋。经过十余年的东征西讨,赵匡胤消灭了后周藩镇势力的反抗,攻灭了荆南、后蜀、南汉、南唐等割据政权。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后,招降割据吴越的钱俶,平定北汉。于是自安史之乱以来,200多年的封建军阀割据局面基本上结束,赵匡胤兄弟致力于国家统一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成果。北宋疆域东、南临海,北境以今津海河、河北霸县、山西雁门关一线与辽接壤,西北至今陕西白于山、甘肃东部、青海东北部与西夏、吐蕃毗邻,西南与越南接界。

在五代十国的后晋时期,著名的“儿皇帝”石敬塘曾把北方的幽云十六州割与契丹族所建立的辽国。幽云十六州战略意义十分重要,是宋王国的屏障,如果宋不能收回它,辽帝国便可以随时长驱直入。另一方面,在宋王朝看来只有收复了幽云十六州,国家才是真正的大一统,而国家的大一统正是北宋君民毕生的心愿。为了收复幽云十六州,北宋与辽进行了长期的战争。自宋太宗赵光义起,北宋曾多次与辽交战,但一直未能收复失地,幽云十六州成了宋王朝统治者心中永远的痛。直至1004年,北宋真宗与辽国在澶州定下了停战和议,约定宋辽为兄弟之邦,北宋每年向辽交纳“岁币”,双方互不侵犯。自此,宋辽边境才有了少许安宁,宋、辽的这次结盟被后世称之为“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

在宋朝建立之初,为使宋王朝能长治久安,而不致成为继五代后的第六个短命的王朝,宋太祖赵匡胤除了致力于结束五代十国的分裂割据局面之外,还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方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大力实施所谓“强干弱枝”政策。

北宋王朝吸取了唐王朝亡于封建割据的教训,大力加强中央集权,从根本上结束了唐朝中期以来藩镇割据的体制根源,但逐渐导致了官僚机构的膨胀和军队数量的激增,政府的官俸和军费的开支成为国家财政的沉重负担。

为了巩固统治,宋太祖采纳了宰相赵普的建议。他用设酒宴,谈忧虑的办法,向统兵大将施加压力,使他们自动交出兵权,这就是著名的杯酒释兵权的故事。

宋太祖做了皇帝不出半年,就有两个节度使起兵反叛。

宋太祖亲自带兵出征,费了很大力气,才平定了叛乱。为了这件事,宋太祖心里总不大踏实。

宰相赵普是宋太祖身边的谋臣,为宋太祖出谋划策,解决了不少疑难问题。这一次,宋太祖问赵普:为什么唐末以来数十年间,换了8姓12君,战争没办法停止?有什么办法可以使战事消停,国家长治久安呢?赵普说:烽火连年,战事不停只是因为藩镇权力太大,君弱臣强罢了。根治的办法“惟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则天下自安矣”。

宋太祖点点头,称赞赵普说得好。

后来,赵普又对宋太祖说:“大将石守信、王审琦两人,兵权太大,还是把他们调离为好。”

宋太祖说:“你放心,这两人是我的老朋友,我很了解他们,绝不会反对我。”

赵普严肃地说:“我并不担心他们叛变。但是以我看,这两个人位高权重,才能却有限,只怕管不住下面的将士。如果有一天,下面的人闹起事来,只怕他们也控制不了啊!”

宋太祖恍然大悟地说:“有道理,亏得你提醒我。”

不久,宋太祖在宫里举行盛大的宴会,宴请石守信、王审琦等几位老将。

宋太祖一边喝酒,一边连连叹气。大臣们忙问:“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恼您就说出来,我们给您分忧。”

宋太祖说:“要不是有你们帮助,我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我时刻也没有忘记大家的好处。但是你们哪儿知道,做皇帝也有做皇帝的难处,还不如做个节度使自在快活。不瞒各位说,这一年来,我就没有一夜睡过安稳觉。”

石守信等人问这是什么缘故。宋太祖说:“这还不明白?皇帝这个位子,谁不眼红呀?我怎么能做的安心呢?”

大家忙跪在地上说:“陛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现在天下已经安定了,谁还敢对陛下三心二意?”

宋太祖摇摇头说:“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你们几位我还信不过?只怕你们的部下将士当中,有人贪图荣华富贵,把黄袍披在你们身上。就是你们想不干,那种形势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石守信等听到这里,吓得冷汗连连,说:“我们都是粗人,没想到这一点,还请陛下指引一条出路。”

宋太祖说:“我替你们着想,你们不如把兵权交出来,到地方上去做个闲官,买点田产房屋,给子孙留点家业,其乐融融地度个晚年。我和你们结为儿女亲家,彼此毫无猜疑,不是更好吗?”

石守信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说:“陛下替我们想得很周到!”

宴会一结束,大家各自回家。第二天上朝,几位掌握军权的大将每人都递上一份奏章,称自己体弱多病、年老思乡,请求辞职。宋太祖马上诏准,收回他们的兵权,赏给他们一大笔财物,打发他们到各地去做些小官。

过了一段时期,又有一些节度使到京城来朝见。宋太祖在御花园举行宴会。

太祖说:“你们都是国家老臣,对国家贡献很大,现在藩镇的事务那么繁重,还要你们干这种苦差事,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有个乖巧的节度使接口说:“我做的那些事情算不上什么大功劳,现在的职位也难以胜任,希望陛下恩准我告老回乡。”

第二天,宋太祖把这些节度使的兵权全部解除了。

宋太祖在收回地方将领的兵权以后,就建立了新的军事制度,从地方军队中挑选出精兵,编成禁军,由皇帝直接指挥;各地行政长官的任命权力也收归中央。通过这些措施,新建立的北宋王朝开始稳定下来。

北宋王朝为了避免唐王朝亡于武人之手的覆辙,将国家大权交给了文人,实行重文轻武政策,甚至用文人带兵,严禁武人干政。取消禁军最高统帅殿前都点检、副都点检职务,将禁军指挥权收归中央,朝廷设枢密院掌管调动军队,但无统兵权。三帅统兵权和枢密院调兵权职责明确,相互制约,都直接对皇帝负责。军队实行更戍法,定期换防,将帅常常调动,以防止官兵“亲党胶固”,甚至于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另外,宋王朝又大力削弱宰相(中书令)实权,在宰相下设数名参知政事、枢密使、三司使,以分其军、政、财三权,使宰相无法独断专权。为了消除雄踞一方的地方武装势力,对在地方上称王称霸的节度使,宋王朝采取了“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的办法,把节度使逐步从地方调回都城任闲职,原领州郡由朝廷接掌,委派文官任知州、知府,直接对中央负责。规定地方财政每年的赋税收入,除支度给用外,凡属钱币之类,都要派人运送到京师。在选举人才方面,宋太祖破除陈规,以殿试的方式对考生进行最终的考核,同时扩大科举录取人数,使更多的寒门士子有机会通过科举考试进入统治阶层。这样一来,北宋王朝的官僚阶级队伍得到了壮大,从中出现了一大批优秀的政治家,巩固了政权。

宋王朝建立几十年的时间,全国耕地面积扩大了将近一倍。由于实施两税法、代役制和租佃制等新的经济制度,广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更高了。随之而来的是:人口大量增加,垦田面积不断扩大,铁制工具制作进步,耕作技术提高,农作物的种类和产量倍增等等。据统计,宋太宗至道三年(997年),北宋户籍上有413万多户,而到宋仁宗嘉佑八年(1063年),北宋户数已经超过1246万多户。宋太宗至道二年(996年),耕地有3亿多亩,而至宋真宗天禧五年(1021年),增至5.2亿多亩。农业经济的迅速发展促进了手工业、商业的发展。北宋的造船、冶矿、纺织、染色、造纸、制瓷等手工业,在生产规模和技术上远超唐代。城市布局以商业街代替商业区,打破了旧的格局,大小城镇贸易盛况空前,都市商业十分兴旺繁荣,10万户以上的城市达40多个,而宋都开封更成为人口上百万,富甲天下的大都市。

可以说,北宋的“强干弱枝”、“重文轻武”政策,有利有弊,一方面成功地削弱了地方权力,加强了中央集权。这为政治稳定,结束分裂局面和经济的发展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北宋王朝在内治方面,是非常成功的,宋代的经济、文化、科技之强,人才之盛较之汉唐有过之而无不及。另一方面,造成了宋代的军队人数庞大,战斗力不强,官僚机构臃肿腐化,财政负担严重,外患深重等消极后果。虽然宋王朝统治者试图通过改革改变这种状况,却由于用人不当,触犯了大地主阶级的利益而失败。到了北宋王朝末期,各种社会矛盾激化,加上统治者不思进取,耽于享乐,繁华富庶的宋王朝最终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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