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准备潜入的人简单的制定了一个计划。在没有潜入建筑的地图的时候，连路线都无法设置。到那里只好随即应变了。
“那里有很辣手的人物，”亚撒拿起一把尼泊尔，“如果你或我出事，我不会来救你，你也不要管我。不然一不小心会搭上两个。”
“明白明白，”格尔木连连点头，“只不过老大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谈判？”
“条件是一定要说话，我听不到不就得了。”亚撒说，“我们的任务只是把基地炸毁，我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去安放炸弹。”
关灵还在宾馆里呼呼大睡地时候，两个人已经出发了。
傍晚的大楼只剩下了一个漆黑高大的影子，格尔木趴在墙上听了一会水流声，那样子专业得好像修了一辈子的水管。亚撒四处观望，他也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实：这栋楼没有窗户。
那些看上去像窗户的东西都只是装饰而已，再贴了一层图片，远看就像开着一样，稍微走近点就会看破。这种骗小孩的东西唬谁呢？亚撒摸不着头脑。
“地下空洞很大，足够我们直着身子从里面进去，逃跑也很方便。”格尔木匆匆在笔记本上画出一个通风管和水管、下水道的地图。
格尔木粗略的花了一些线，大小都用粗细来表示。这家伙真的很没有艺术天赋，乱的和一堆毛线差不多。亚撒凭借着对格尔木的了解，在心里默默记了一下。
“如果要让这个建筑坍塌，得先毙掉这个女的。”格尔木抽出一张资料，“她可以让这栋大楼永远不倒，原子弹来还差不多。”
亚撒点头，他们在建筑周围分道扬镳。
视角亚撒。
亚撒从在周围转了一圈，如果按照地图上的线路，警报中心在4楼，首先得进入这栋建筑。下水道阴暗潮湿，墙壁是深棕色的，挂着一些脏东西。他没心思研究那些东西，无奈的趟着过膝的污水寻找着可以上去的地反。
老大有钱，但他不矫情。只是有些排斥罢了。
污水的表面浮着一层彩色的油，亚撒走过时带动水，那些油也浮动了起来。虽然是彩色的，但说不出的肮脏。
只是一会儿，亚撒觉得下辈子再碰脏的东西就不活了。
终于看到了一个通往上方的梯子，亚撒释放了自己的神源光之子，让自己隐身。其实只是看上去隐身了，声音和热源都可以发现。但这对于警卫来说已经是不易察觉了……
亚撒在走廊里走过，那些警卫还在忙碌自己的事，只是有一个女子路过亚撒的时候忽然皱起眉。她是黛丝。
视角格尔木。
他很轻松的站在电梯里哼着歌，只不过夹了一个纸箱子穿着橙色的员工服站着的是员工电梯……
格尔木在外面打晕了一个清洁工，换上他的衣服凭借自己良好的演技，溜过了检查，成功进入大楼。
比起亚撒在下水道里摸索出上去的路，他的方法只需要蛮力和一点心理素质就可行，对于经常偷懒的格尔木来说，实在是上乘之选。心理素质？你这是在跟无耻之徒说话的口气么？格尔木中学时代还扮演过老师去拿考试试卷……清洁工这种只要装出我文化水平低的样子就行，他还搞不定就不会被校长评为S级的资深黑客帝国会会员了……
格尔木夹着箱子，周围站着和他一样服装的大叔大妈，他的样子到是显得格格不入了起来。
格尔木心里暗道不妙，早知道就在脸上抹一把烂泥再来。这栋楼干净的一尘不染，现在再出去等于前功尽弃。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组织的最高层有人有洁癖……
他又看了一眼那张黑白照片，记住了那个用谈判的人的侧脸，虽然是黑白照，肤色和发色都看不清。
也不知道混到了哪一层，那些人直接出去然后开始打扫卫生，格尔木有模有样地放下箱子，拿扫把浸抹布。这次又像扫了十年大街。
他偷偷打量这层楼的布局，这个大厅是圆形的，周围都是深色的橡木门，没有写任何东西，墙上没有装饰，连个挂钟都没有。唯一的光源就是头顶上的一盏日光灯，因为是圆形，又将每个地方都照的一清二楚。
“大叔，”格尔木蹭到一个中年大叔的旁边，“小弟辍学来打工，这第一次来，能不能给介绍一下这块地方。小弟挺好奇的，这格局怎么这么奇怪。”
干瘦型的大叔停止扫地，他看起来也挺无聊的样子，在那里偷懒。正好有一个人来找他搭讪，语气也挺随和的，他自然而然地就说起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是固定每天这个时候来这层楼打扫，但我们只打扫大厅，房间里面有其他人整理。听说，我只是听说哦，别以为我真的知道：这层是归这个企业的一个挺高级的领导的。”
原来这个组织向外面伪装成企业，格尔木心说。
“多的我不能说，我也不知道。”大叔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见过哪个领导吗？”格尔木抓紧问。
“这个倒见过，”大叔想了想，“那时候我还感叹过这么高级的领导怎么那么年轻……”
“年轻？”格尔木眼睛一亮。
“大概20岁不到吧……”大叔估计也看过一点侦探小说，他转了一下眼睛，“你是谁？干嘛对这个领导这么感兴趣？”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格尔木一拳揍翻。
5分钟后。
格尔木检查着每间办公室，翻动里面的文件。他意外的是本以为打晕了所有清洁员会有人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检查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根本不会有人出来，因为每间办公室都是空的。办公室都没有上锁，里面是被充分使用过的痕迹。甚至刚泡好的茶还在冒着热气，格尔木确定没问题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将最后一滴茶喝干，保持着头上扬的动作，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东西。
一份文件被放在架子上的盒子后面，比较厚，但因为颜色和盒子一样被完美的掩藏了起来。
打开外面的文件袋，里面居然是一块木头。木头上用红色的墨水泼墨式的洒出了一个编号：0607。
格尔木心里一沉，这不是哈迪斯再三强调的一个编号么，如今又出现在这里。格尔木的手沾上了一些红色的墨水，他下意识地闻了一下，惊觉这还是温热的血液。那块木头是粗糙的从柜子的背面砍下来的，用新鲜的血泼洒出这个编号。
是谁？格尔木放下木板，他的领域不是想放就可以随便乱放的，无法察觉出周围的神屠。
这个办公室一片寂静，安静的只剩下一个闹钟“哗嚓哗嚓”断续轻微的声响。
他开始小心了起来，继续检查着房间。
终于遇到一间锁着的房门了，格尔木直接捏碎了锁。随着门的打开，那扑面而来的血腥，白瓷地板上肆意流淌地鲜血，堆在墙角穿着工作服的尸体……
灯光照着房间，让罪恶无处可藏。
血液像水一般的，流过了格尔木的脚边。
白色的粉刷墙上，鲜血涂抹出了4个数字：0607。
背后传来电梯门打开时伴随着的叮的一身，匆匆的脚步响起，然后戛然而止。一个人的声音响起：“你……”
“不是我干的。”格尔木说。
说着他闪开转头，居然是资料上说的那个拥有谈判年轻组织成员，叫奥斯德。果然是个年轻英俊气宇非凡的英国人，如果自己是个女的早就拜倒在他的脚下了。
奥斯德的目光落在了墙上写的0607这个编号上。
“你杀的人？你是0607？”他把手伸进口袋握住什么东西，有些逼人的问。
格尔木的嘴不受控制的张开：“不是。”
强迫出来的声音简直不像自己的。他忽然明白了吉尔说的那个神源无意识地就会释放的人是谁了，就算是无意识，奥斯德的领域神源却可以悄无声息地释放。
他可以随便向一个人问任何一个问题，只要那个人知道，那个人就会告诉他。如果这种神源进阶为审判……
“和你想的不一样。”奥斯德抬起一只手，一把黑色的小刀翻开，刀刃一阵反光，“这不是一个可以让释放者开心的神源。”
“哪里不开心了，你可以直接问你喜欢的妹子她喜不喜欢你……”格尔木小心的把背包放好。
奥斯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扭曲：“你又不是我。我现在可以让你从30层跳下去，你会毫不犹豫地照办。我说出的话就是命令，这来自于我更本无法控制我的神源领域开关。当那时我意识到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完全服从于我的时候……”
那栋建筑已经在大火中吞噬了所有人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