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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拥有口才,有助成功

有人说:“市场的竞争,是人才的竞争;人才的竞争,更是口才的竞争。”虽然不是每一个成功人士都能言善辩,但拥有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定会对个人的成功有所帮助。在某些关键时刻,甚至还能起决定性的作用。

王实甫的《西厢记》是元杂剧的压轴之作。这个剧本写的是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故事,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为结局。可是,了解剧情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丫环红娘的能言善辩,没有红娘对老夫人的大胆指责和从容辩说,莺莺和张生恐怕也难成佳偶。故事是这样的:

唐代崔相国不幸病逝,夫人郑氏带着女儿崔莺莺和丫环红娘,护送相国的灵柩回故乡安葬。途经蒲关时,因兵乱阻隔,无法继续赶路,她们暂住在普救寺西厢下一座宅子里。崔相国生前已将莺莺许配给内侄郑恒。郑夫人写信到京师,准备等郑恒前来接应,再一起上路。

这天,佛殿闲静无人,莺莺在红娘的陪同下出来散心,偶遇进京赶考的洛阳书生张生。张生被莺莺的美貌惊呆了,他如痴如醉、神魂颠倒,再也没有心思去追求功名富贵。于是,他在寺里西厢下借了一间房住下,寻找机会接近莺莺。莺莺被张生的痴情打动,但是迫于礼教的束缚,再加上老夫人的管束,这对有情人虽然心中燃烧着炽热的爱情之火,却无法相互接近。

正在这时,朝廷叛将孙飞虎带领5000兵马围住普救寺,要强抢莺莺为妻,否则就要烧毁寺院。大祸从天而降,莺莺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表示愿意嫁给孙飞虎,以救众人之难。老夫人坚决反对,认为女儿嫁给叛贼会辱没相国家谱。无奈之际,老夫人当众承诺:无论是谁,只要能退兵解围,就把莺莺嫁给他。

真是天赐良机,此时镇守蒲关的白马将军杜确,正是张生的好友。张生击掌而出,声称有退兵良策。他巧用缓兵之计,一面佯告孙飞虎,三日后一定交出莺莺,一面写信向杜确求救。杜确得到张生急信,即刻发兵,击退贼军,解了普救寺之围,大家转危为安。

莺莺和张生以为可以名正言顺地喜结良缘了,不料,老夫人心口不一。原来,一则莺莺已有婚配在身,郑恒不日即至,若改嫁他人,如何处理?二则老夫人认为张生与莺莺门不当户不对,二人成亲会辱没相国家谱。所以,老夫人表面上对张生非常热情,邀请张生搬进自家居住的书院,又设宴以待,其实已经准备悔婚。

张生不知就里,他兴高采烈,打扮得齐齐整整前来赴宴,准备成亲。谁知,老夫人在酒桌上突然变卦,命莺莺与张生以兄妹相称,企图赖掉婚事。

受此打击,莺莺悲愤交加,张生与老夫人理论一番,也无可奈何。他俩的不幸遭际,引起了红娘的同情。从此,红娘就冒着风险为二人穿针引线。

首先,她主动为张生出谋划策,鼓励他以琴声相挑,试探莺莺的情意。得知莺莺对自己痴心不改,张生更是相思成疾,卧床不起。红娘又奉莺莺之命前去探望,并带回来张生约莺莺幽会的简帖儿。

红娘本是诚心相助,可莺莺还是担心红娘是老夫人的耳目,所以总将心事遮遮掩掩,不敢如实相告。聪明的红娘早就看出了小姐的心思,她故意将书简悄悄地放在了莺莺的梳妆台上,自己在一边察言观色。她看到莺莺见了书简时的惊喜,只见小姐“开拆封皮孜孜看,颠来倒去不害心烦”,那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啊!可是,突然间,莺莺意识到红娘在身边,马上假作正经,怒容满面。这一段唱词非常精彩(旦扮莺莺,红扮红娘):

(旦云)小贱人,这东西哪里将来的?我是相国的小姐,谁敢将这简帖来戏弄我,我几曾惯看这等东西?告过夫人,打下你个小贱人下截来!(红云)小姐将我去,他着我将来。我不识字,知他写着甚么?

〔快活三〕 分明是你过犯,没来由把我摧残。使别人颠倒恶心烦,你不惯,谁曾惯?(红云)姐姐休闹,比及你对夫人说呵,我将这简帖儿去夫人行出首去来。(旦做揪住科)我逗你耍来。(红云)放手,看打下下截来。(旦云)张生近日如何?(红云)我则不说。(旦云)好姐姐,你说与我听咱!

可别小瞧红娘是个丫环,这可是一个有口有心、伶牙俐齿的姑娘。她完全了解莺莺的心理,清楚莺莺突然间的变脸恼怒,恰恰说明对老夫人的畏惧。所以,她就紧紧抓住小姐的这个致命弱点,声言要将简帖儿送给老夫人,一下子就把莺莺的“假处”揭穿了,使得身为小姐的莺莺也只好向她赔着笑脸讨饶。莺莺挂念的是张生的病情,红娘这样描述道:

〔朝天子〕 张生近间面颜,瘦得来实难看。不思量茶饭,怕见动弹。晓夜将佳期盼,废寝忘餐。黄昏清旦,望东墙淹泪眼。(旦云)请个好太医看他症候咱。(红云)他症候吃药不济。病患要安,则除是出几点风流汗。(旦云)红娘,不看你面时,我将与老夫人看,看他有何面目见夫人?虽然我家亏他,只是兄妹之情,焉有外事?红娘,早是你口稳哩,若是别人知呵,甚么模样!(红云)你哄着谁哩,你把这个饿鬼弄得他七死八活,却要怎样?

你看,红娘的话几分认真,几分幽默,句句描述张生,又句句揶揄莺莺。莺莺那里欲盖弥彰,小红娘这里却寸步不让,并直接点明莺莺的不是。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红娘!

莺莺听了红娘的指责,便主动写了一个简贴,邀请张生约会。张生兴冲冲如约而至,矜持自尊的莺莺却把他训斥了一顿。张生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精神几近崩溃,病也一日重似一日。老夫人不知张生病从何来,派红娘前去探望。临行前,莺莺交给红娘一个“药方”,捎给张生。张生见到“药方”,病竟好了一大半儿。原来,莺莺深知张生这病是因自己而起,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她写下一首诗,表示自己当晚就到张生房里去成亲。

看看夜晚来临,可莺莺小姐又犹豫了:

(旦云)红娘,收拾卧房,我睡去。(红云)不争你要睡呵,哪里发付那生?(旦云)甚么那生?(红云)姐姐,你又来也,送了人性命,不是耍处。你若又翻悔,我出首与夫人,你著我将简帖儿约下他来。(旦云)这小贱人倒会放刁,羞人答答的怎生去?(红云)有甚的羞?到那里则合着眼者。(红催莺云)去来去来,老夫人睡了也。(旦走科)

红娘算是摸透了莺莺的心理,一是怕老夫人,二是矜持怕羞。她对症下药,说话总能奏效。最后,在红娘的鼓励下,莺莺终于冲破了礼教的羁绊和心理的障碍,和张生私自结为夫妻。

不久,老夫人有所察觉,十分恼火,于是唤红娘前来审问。这是整部戏中冲突最为激烈、场面最为精彩的戏:

(红见夫人科)(夫人云)小贱人,为什么不跪下!你知罪么?(红跪云)红娘不知罪。(夫人云)你故自口强哩。若实说呵,饶你;若不实说呵,我直打死你这个贱人!谁着你和小姐花园里去来?(红云)不曾去,谁见来?(夫人云)欢郎见你去来,尚故自推哩。(打科)夫人休闪了手,且息怒停嗔,听红娘说。

红娘本想替小姐遮掩,可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了,再怎么瞒得住呢?更何况,隐瞒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红娘干脆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然后又振振有词地为莺莺和张生辩护,并直言不讳地指责老夫人:

〔圣药王〕 他每不识忧,不识愁,一双心意两相投。夫人得好休,便好休,这期间何必苦追求?常言道“女大不中留”。

(夫人云)这端事都是你个贱人。(红云)非是张生小姐红娘之罪,乃夫人之过也。(夫人云)这贱人倒指下我来,怎么是我之过?(红云)信者人之根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车兀,其何以行之哉?”当日军围普救,夫人所许退军者,以女妻之。张生非慕小姐颜色,岂肯区区建退军之策?兵退身安,夫人悔却前言,岂得不为失信乎?既然不肯成其事,只合酬之以金帛,令张生舍此而去。却不当留张生于书院,使旷女怨夫,各相早晚窥视,所以夫人有此一端。目下,老夫人若不息其事,一来辱没相国家谱,二来张生日后名重天下,施恩于人,忍令反受其辱哉?使至官司,夫人亦得治家不严之罪。官司若推其详,亦知老夫人背义而忘恩,岂得为贤哉?红娘不敢自专,乞望夫人台鉴:莫若恕其小过,成就大事,撋之以去其污,岂不为长便乎?

〔麻郎儿〕 秀才是文章魁首,姐姐是仕女班头;一个通彻三教九流,一个晓尽描鸾刺绣。

〔幺篇〕 世有、便休、罢手,大恩人怎做敌头?起白马将军故友,斩飞虎叛贼草寇。

〔络丝娘〕 不争和张解元参辰卯酉,便是与崔相国出乖弄丑。到底干连着自己骨肉,夫人索穷究。

(夫人云)这小贱人也道得是。我不合养了这个不肖之女。待经官呵,玷辱家门。罢罢!俺家无犯法之男,再婚之女,与了这厮罢。红娘,唤那贱人来!

小红娘真不愧是聪明绝顶的女子,她在事情败露、棍棒加身的情势下,居然临危不惧,还把自己能言善辩的口才发挥得淋漓尽致。首先,她指责老夫人言而无信、背恩弃义,这可不符合立身处世的起码的道德准则。老夫人平时口口声声维护礼教,红娘首先就拿礼教向她开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得老夫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接着,她把莺莺、张生幽会的缘由全部推到老夫人身上。谁叫你不及时把张生打发走,反邀他住进自家书院来呢?他们之所以能幽会,不都是你给他们提供的有利条件吗?面对红娘的指责,老夫人理屈词穷。这时,红娘换个口气,又站在老夫人立场上,帮她分析形势。先从反面说,如果不马上平息此事,后果将不堪设想。一来,事情传出去,莺莺落得个偷情的名声,这可有辱相国家谱;二来,张生眼下虽然只是一个穷秀才,但有朝一日,鱼跃龙门就可能名重天下,今天有负于他,不是将来自找其辱吗?万一把事情弄大了,惹出官司,过错肯定在老夫人这边。这背义忘恩的事一旦传出去,不也玷污了贤夫人的名声吗?红娘很清楚,在老夫人眼中,没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的了。所以,无论是莺莺的名声、老夫人的名声、还是所谓的“相国家谱”,都不允许再悔婚。在这种情形下,红娘又试探性地从正面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妨顺水推舟,成全他们。本来两人郎才女貌、两意相投,这是一段美满姻缘。更重要的是,这样还不会因小失大,能保住相府的名声。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成全他们都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你看,红娘紧紧抓住老夫人竭力维护“相国家谱”的隐蔽心理,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能说到老夫人心里去。最后,红娘还不忘维护老夫人的面子,表示这事终究要听老夫人定夺。

红娘妙语连珠,丝丝入扣,老夫人也不得不承认她言之有理。无奈之下,只得接受婚事。“罢罢,……与了这厮罢。”

可是,好事多磨,老夫人又提出一个条件,她要张生进京赶考,求得功名之后,再回来正式成亲。还好,经过一段痛苦的离别,张生终于考中状元。可是,这时又有郑恒前来造谣生事,谎称张生已另娶他人。老夫人听信谗言,十分气愤,决计甩掉张生,依旧招郑恒为婿。关键时刻,幸好白马将军杜确赶到,戳穿谎言。莺莺、张生有情人终成眷属。

《西厢记》的故事曲折动人,引人入胜。红娘虽然不是爱情的当事人,但却是这桩姻缘的缔造者。红娘凭的就是自己的勇气、机敏和良好的口才。可见,在关键时刻,口才真的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三国演义》中,“诸葛亮舌战群儒”是非常有名的一段。试想一下,诸葛亮没有口才能行吗?正因为他有了口才,出使东吴的时候,建立了联吴抗曹的统一战线,最后致使号称“八十万大军”的曹兵,几乎全部葬身于滔滔长江。这不是口才的威力吗?刘勰在《文心雕龙》里说:“一人之辩重于九鼎之宝,三寸之舌强于百万之师。”

不仅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这些大人物需要口才,在我们身边,有许多行业都离不开口才,比如律师、教师、主持人、推销员、营销员等等,口才是他们看家的本领。

当然,口才不仅仅是行业的需要。在生活中,一个人有没有口才,是大不一样的。有这样一个例子:一个单位有两个小车司机,必须精减一个,留下一个。于是,两人要竞争上岗。第一个司机讲了十来分钟,说:“我将来要开车,一定把车收拾得干净利索,遵守交通规则,而且保证领导的安全,做到省油……”。第二个司机,三分钟都没说到,就结束了。他说:“我过去遵守了三条原则,现在我遵守三条原则,如果今后用我,我还遵守三条原则:第一,听得,说不得;第二,吃得,喝不得;第三,开得,使不得。我过去这样做,今后我还这样做。”领导一听,好!这个司机好!好在什么地方?“听得,说不得”,意思说,领导坐在车上研究一些工作,往往在没讲之前都是保密的,我只听不说,不泄密。“吃得,喝不得”,做司机的要经常陪领导到这儿那儿开会,参加这个那个活动,最后总得吃饭吧?好,我也吃,但是绝对不喝酒,这叫保护领导的生命安全。“开得,使不得”,意思是,你别看我开车,但领导不用的时候,我决不私自开车,公私分明。这样的司机,领导能不喜欢吗?正是口才使第二个司机获得了成功。相比之下,第一个司机因为口才不行才导致落选。所以,口才的作用绝对不可低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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