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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天，一望无际的大田里，大豆生长得郁郁葱葱，很是招人喜欢。场部为大家盖了新砖房，农场职工的日子也一天天地安定和富裕起来。越来越多的青年志愿者来到了北大荒农场，祁大爷也把祁春红等北洼屯的年轻人送到了农场接受锻炼。祁春红看到沈秀开拖拉机很威风，于是恳求沈秀收她为徒。在沈秀的悉心教导下，祁春红很快学会了开拖拉机，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拖拉机手。
就在此时，总场分下来一个卫生学校的进修名额，郝豹和大家商量着谁去合适。
郝豹看着办公桌上的十多份申请报告犯了难，对耿喜旺和赵天顺说：总场给咱们场分了一个卫生学校的进修名额，要求条件是，二十八岁以下，身体健康，具备中学以上文化程度，政治思想进步，热爱卫生工作，最好是有点卫生工作实践经验的。
场里好多年轻人都想去。这是他们的申请报告。
赵天顺翻看着申请报告，说：“这么多啊！”
郝豹：“还有一些人提出了口头申请。”
赵天顺仔细地翻看着申请报告，忽然有所发现：“哦，还有罗薇薇呢。”耿喜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罗薇薇想去，我就让她打了个报告。”
郝豹：“咱们商量一下，让谁去合适？”
赵天顺思考着说：“咱们是不是组织全场职工进行讨论，搞个群众推荐？”
郝豹：“只给一个指标，这么多人想去，全场讨论，那还不乱成一锅粥啊！”
耿喜旺诚恳地说：“让职工讨论推荐也好。”
赵天顺：“是啊，省得大家有意见。”
郝豹笑了笑，说：“别搞那个形式了，我看这个名额，就给薇薇吧！喜旺，你说呢？”
耿喜旺有些为难地说：“我……我当然愿意让她去，不过……”
郝豹：“不过啥啊，别又想吃肉，又怕腥！天顺，我看就让罗薇薇去了！”说着拿出黑粗钢笔，要在申请报告上写字。赵天顺：“豹子，先别……”
郝豹：“怎么了？”
赵天顺有些担心地说：“罗薇薇是领导干部家属，让她去，不大妥当吧？好多年轻人，条件也不错，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呢？”耿喜旺闻此，表示赞同说：“对，还是让大家讨论讨论吧。”
郝豹干脆地说：“罗薇薇去怎么就不妥当了？像这样的进修机会，就是要给铁了心留在北大荒的人！”说完后，在罗薇薇的申请报告上写下“同意”两个字。赵天顺有些不满而无奈地看着郝豹。
赵天顺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田二曼。田二曼一听就火了，嘟囔着说郝豹不护老战友，场里的好事，都让耿喜旺这个大学生、投诚的国民党机枪班长占了。赵天顺一听生气了，说：“老娘们儿，你懂什么？你两个孩子的娘，又没文化，就是不让罗薇薇去，也轮不到你去！”田二曼嘴里没说什么，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营里没成家的女人没几个了，看到好友罗薇薇也成家了，沈秀不免有些苦恼，感慨万分。
这天，沈秀一个人走进小树林，不由又想起来萧山岳。忽然见萧叶叶高兴地跑来，说她弟弟萧山岳就要调回龙山农场，说还要回来成亲呢。她还不敢想信自己的耳朵，便急匆匆跑到场部向郝豹打问。
郝豹正坐在办公桌前，默默看着萧山岳的任命书。沈秀急匆匆地推门走进来，边走边问：“郝场长，我听说萧山岳要调回来了？”
郝豹将手中的任命书递给沈秀，说：“这是总场组织部任命萧山岳同志为龙山农场宣传科科长的任命书。”沈秀认真地看着萧山岳的任命书。
郝豹看着沈秀诚恳地说：“沈秀，等山岳回来以后，你们就结婚吧。”
沈秀闻此，抬头看着郝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郝豹微笑着解释说：“你们俩都好了这么长时间了，年龄也都不小了，该结婚了。场里研究过了，家属院还有一套家属宿舍，分给你们。”说到这儿，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套房子钥匙和一张结婚介绍信，放到沈秀面前，同时说，“这是新房的钥匙，这是你们的结婚介绍信。”
沈秀看着新房的钥匙和结婚介绍信，不敢相信地看着郝豹。郝豹亲切地说：“我作为你们的老大哥，衷心地祝福你们。”沈秀闻此，深受感动地看着郝豹。
畜牧场那边，萧山岳交待完手头的工作，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到龙山分场了。
畜牧场的战友们为他设酒饯行，大家为他的美满婚姻祝福，又对他的离去依依不舍。
说要不是路远，全场年轻人都要去龙山分场喝喜酒，还要他带着新嫂子经常回来看望弟兄们。萧山岳说：“那还用说。”
他拿出那个美丽的小鹿标本，在肚子上写上了自己和沈秀的名字，还拿出一根千年老参和一些虎骨，说郝豹多年战伤劳累，身体不好，要送给郝大哥补养，又拿出两张狍子皮，说要送给姐姐萧叶叶做皮背心。大家问他长篇小说怎么样了？他开玩笑说：“正在写呢，不到主人公成亲，怎么能结束呢。”
萧山岳带好东西，骑马挎枪，手里抱着那个写了他和沈秀名字的小鹿标本，和战友们挥手告别。此刻，他感到无比的幸福，今天，他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把小鹿送给沈秀了，他恨不得插上双翅，立即飞到心上人的身边。
这时，沈秀在龙山也分了新房。郝来、萧叶叶、罗薇薇和祁春红忙着帮沈秀收拾着新房。沈秀一边贴着窗花，一边对旁边的罗薇薇说：“薇薇，什么时候去进修啊？”
罗薇薇：“手续都办好了。等把你的喜事办了，我就走。”
沈秀高兴地说：“太好了！你成亲，我给你当伴娘。这一回，又该你给我当伴娘了！”
萧叶叶一边忙活着一边说：“秀秀，这你就不懂咱们老家的风俗了。成亲找伴娘，要找还没出门的闺女。姐早替你安排好了，让春红当伴娘。”
祁春红：“秀秀姐，我给你当伴娘肯定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
罗薇薇：“叶叶也早给我安排了差事。到成亲那天，我是陪山岳迎亲的婆家嫂子！”
郝来接过话说：“秀秀，婚礼的主要人员都分好工了。郝豹哥是媒人，耿副场长是主婚人，赵副书记是证婚人。”
沈秀和罗薇薇同时问：“那你呢？”
“我是姐夫！正经八百的亲戚，婚礼上我就是大管事的！”
沈秀感慨地说：“转来转去，全是咱们尖刀营的一家人哪！”
萧叶叶：“可不就是一家人呗！秀秀，这两天你歇着吧，我和你姐夫布置新房。”
罗薇薇：“我这两天没事儿，我帮你们布置。”
祁春红：“我也：过来！”
沈秀连忙对大家说：“不用你们忙活了，新房也没有多少好布置的。我自己来，我要亲手安排新房里的每一样东西。”
萧叶叶：“哪有新娘子布置新房的！”
沈秀：“姐，你就让我自己来吧。我心里高兴，我愿意这么做！”
萧叶叶还想说什么，罗薇薇连忙对萧叶叶说：“叶叶姐，秀秀想这么办，就让她做吧。”
此时，萧山岳正背着冲锋枪骑着骏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忽然，萧山岳像是听到什么声音，连忙勒住马，仔细地听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惊慌失措的救命声。
萧山岳循着声音看去，在远远的路边上，有个人在拼命摆手，大声喊着救命！
路边，一个满身泥水的支边青年对着萧山岳的方向拼命地呼喊着救命，他旁边的沼泽地里，马车几乎整个陷在里面，车上两个年轻的女支边青年吓得哇哇大哭，拉车的马大半个身子已经陷在了沼泽地里。靠近马车的沼泽地里，身穿军便装的畜牧场年轻战士已经陷到齐腰深的泥水里，他一边挣扎着，一边对车上的两个女青年和旁边同样陷在沼泽里的一个男青年大声地喊着：“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慌，不要乱动，马上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此时，萧山岳看到这个情景大吃一惊，摸摸马背上拴行李的绳子，提着小鹿的标本，喝一声“驾！驾！”便像一支利箭，向着出事地点策马而去……
2
这天，郝豹来到总场场部，一是来看儿子，二是想和邱大犁痛痛快快地喝回酒。
两个老战友聊起了农场这些年的变化，不由得感慨万千。邱大犁说：“郝豹，我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你打退堂鼓啊。”
郝豹说：“强扭的瓜不甜啊，这跟攻打敌人堡垒是两回事！”
邱大犁也对郝豹的做法十分敬佩。正在这时，分场的电话打来了，郝豹听着电话，脸变得煞白。邱大犁急问什么事，郝豹说：“萧山岳同志出事了！”邱大犁夫妇都大吃一惊。
听到萧山岳出事的消息时，沈秀正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幻想里。自从郝豹说了萧山岳要调回龙山时，沈秀就沉浸在一种无比幸福的情绪中了。她甚至猜到了，萧山岳在办调动手续之前，连一个信儿也不先给自己捎，就是为了给她制造一个莫大的惊喜。沈秀拿出几件早就准备好了的新衣服，一件件在身上比画着，憧憬着自己嫁给萧山岳时的场面。
就在这时，萧叶叶跌跌撞撞闯进了屋子，带着哭腔：“秀秀，秀秀，不……不好了。边界畜牧场来电话，我弟弟他……他出事了！”
沈秀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腿一下子软了，不由自主地倒下了。此刻，郝豹匆匆赶回营里，和赵天顺、沈秀、萧叶叶立即赶到边境畜牧场。
畜牧队的空地上，搭置了一个简易的灵棚，棚上方悬挂着白纸黑字的横幅，上面写着“革命烈士萧山岳同志永垂不朽”。灵棚中间的木案子上，放着一具新做的白茬棺材，棺材四周摆满了各种不同的野花。
畜牧队的六名队员臂戴黑纱，手持步枪，站在灵棚四周，为萧山岳守灵。邱大犁、袁凤站在灵棚前，邱大犁面色冷峻地看着棺材，袁凤控制着内心的悲痛，眼含热泪注视着棺材。
此时，一辆卡车驶进畜牧队，郝豹、赵天顺和郝来率先从卡车上跳下，萧叶叶和沈秀在后，一行人急匆匆向灵棚走来。郝豹等人来到灵棚前，停下脚步，轻声地与邱大犁和袁凤打着招呼：“师长，大姐。”随后走近棺木。
萧叶叶眼含热泪地看着棺木，喃喃地自语道：“山子，兄弟，姐看你来了！”郝来强忍着泪水，赶紧上前扶住悲痛的萧叶叶。
沈秀先是呆呆地看着棺木，随后慢慢地走向棺木，双手颤抖着抚摸着棺木。她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悲痛，慢慢转过身来，缓缓地来到邱大犁跟前，呆呆地看着邱大犁。
邱大犁表情冷峻地看着沈秀，他身边的袁凤面对沈秀不知如何劝解，忍住悲痛，轻声地唤着：“秀秀，你……”沈秀打断袁凤的话，轻轻地对邱大犁说道：“姐夫，打开棺木，让我再看一眼山岳……”
邱大犁身边的小郭听到沈秀的要求，欲对沈秀说什么，被邱大犁制止。
邱大犁阴沉着脸，语速缓慢但坚定地对沈秀说：“秀秀，萧山岳同志的棺木不能打开！”沈秀听了邱大犁的话，转身对袁凤轻声地说：“姐，我想再看一眼山岳……”
说着泪水无声地，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沈秀，袁凤心疼地流下了泪水，强忍悲痛劝着沈秀说：“秀秀，听姐的话，咱不看了……”沈秀泪流满面地念叨着说：我想再看看山岳，就看一眼……
你们不该不让我看……转身走向棺木。袁凤赶紧上前扶住沈秀，劝慰道：秀秀……
畜牧场场长对小郭等人低声地说：“赶紧扶到屋里去，快点。”
小郭急忙招呼着几个畜牧队队员上前和袁凤一起扶住沈秀，沈秀突然疯了似的挣开周围的人，扑向萧山岳的棺木，拍打着棺木放声痛哭，边哭边喊叫着：“山岳……这是怎么了？山岳……”
袁凤和小郭等人，眼含热泪拉扯着沈秀，萧叶叶伏在泪流满面的郝来肩头失声痛哭。袁众人强行将因过度悲痛而失控的沈秀搀扶着架走。
小郭来到郝来和萧叶叶跟前，轻声地说：“大哥，大姐，咱们到屋里休息一会儿吧？”
泪流满面的郝来好像没听到小郭的话，搀扶着萧叶叶来到邱大犁面前，哭泣着说：“师长，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再看山岳一眼？”邱大犁控制着内心的悲痛，温和地说：“郝来，叶叶，听话，去休息一会儿吧……”郝来见此，有些不太情愿地扶着萧叶叶随小郭离去。
畜牧场场长对郝豹、赵天顺说：“郝场长、赵副书记，关于萧队长的事，咱们到队部说……”郝豹和赵天顺有些不解，跟着畜牧场场长朝队部的马架子走去。
进了营房，场长招呼大家坐下。小郭带着郝来走进屋内，转对畜牧场场长说：
“场长，他是萧山岳同志的姐夫——郝来。”
场长连忙将郝来扶到炕边坐下，然后转对屋内的郝豹等人说：“郝场长，赵副书记，郝来同志，萧山岳同志牺牲得非常壮烈。他在回龙山尖刀营的路上，看到我们场一辆接支边青年的马车陷到了沼泽地的大酱缸里，萧山岳同志奋不顾身，勇敢抢救，他用自己一个人的生命，救出了四位刚刚分到我们畜牧场的支边青年……”郝豹等人神情肃穆地听着。
邱大犁对屋内众人说：“萧山岳同志是个好党员、好军人、好干部。他不仅是你们尖刀营和畜牧场的骄傲！这也是我们北大荒的骄傲！”
郝来哭泣着说：“师长，我们还是想再看山岳兄弟一眼。”
邱大犁强忍悲痛，轻声地说：“郝来，不是我不让你们看，哎……”郝来不解，问：“是不是山岳兄弟陷进大酱缸里，遗体没有挖出来？师长，就是掏干那里的泥水，我们也要找到山岳兄弟的遗体！”
畜牧场场长接过话说：“萧山岳同志的遗体倒是找到了。”郝豹不解地说：“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能看？”小郭接着话说：“郝场长，萧队长不是牺牲在大酱缸里的。”郝豹和赵天顺和郝来闻此，大惑不解。
小郭强忍内心地悲痛说：“我听那几个被救出来的那几个支边青年说，他们拉车的马淹死在泥水里，萧队长就把自己的马送给他们拉车。怕他们路上不安全，还把自己的枪给了他们。当时他们不想要，萧队长对他们说，离出事地点不远还有一家农场，他到那家农场，再借一匹马赶路。没想到，萧队长没能赶到那家农场——”
小郭难受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畜牧场场长见此，接着对郝豹等人说：“当天晚上小郭到场部找我给那家农场打电话，问萧山岳同志是不是到那里借了马。那家农场的同志说，没有见到萧山岳同志。我们就赶紧组织人员沿途搜查，结果在一片树林里，见到了两只狼的尸体，还有萧山岳同志残存的遗骸。萧山岳同志是在路上遭遇了狼群，牺牲在了和野狼的搏斗之中……”
郝豹、赵天顺和郝来闻此，都惊呆了……
邱大犁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转对郝豹说：“豹子、天顺、郝来，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你们再看萧山岳了吧？刚才说的事，除了我们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沈秀和萧叶叶，这是命令！”郝豹眼含热泪，轻声答应了。
晚上，小郭和几位队员，燃起了大堆的篝火，持枪为萧山岳守灵。沈秀坐在篝火前，呆呆着望着灵棚内萧山岳的棺木出神。郝豹走来，停在篝火边，注视着沈秀的背影。稍后，他走到沈秀身后侧，蹲下身，轻声地安慰着说：沈秀，别伤心了。
山岳是为了救人牺牲的，他的死，重如泰山！沈秀好像没有听到郝豹的话，依然呆杲地看着棺木。
郝豹见此，再次劝慰着说：“沈秀，去吃点饭吧……”郝豹话音未落，沈秀突然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在郝豹脸上，郝豹被打得一愣！沈秀站起，指点着郝豹，咬牙切齿地厉声呵斥着说：“都是你，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把他调到这里来，他也不会死！你就是害死他的凶手，杀人犯！”说完后，转身跑去。
郝豹站起身，面色默然地看着跑去的沈秀，流下了悔恨的泪。
3
龙山农场在韩光烈的坟墓旁边，又多出了一个新坟，那是革命烈士萧山岳的墓碑。萧山岳的死让尖刀营的人自豪，更让尖刀营的人悲痛。沈秀回到龙山农场，便是一病不起。她不断地发着高烧，不断地呼唤着“小山药”的名字，郝豹见此很是伤心。
一天，郝豹来到萧叶叶家，准备把萧山岳的遗物交给她。郝豹指着桌上的一块狍子皮，一根老山参，三块虎骨对郝来和萧叶叶说：“这是山岳兄弟的一些遗物。叶叶，这块狍子皮是山岳兄弟特意给你买的。山岳兄弟跟畜牧营的战友说，他说你肠胃不好，怕受风寒，让你做个狍子皮坎肩。”萧叶叶看着狍子皮，泪水不禁又涌上眼眶。
郝豹见此，安慰着萧叶叶说：“叶叶，别再伤心了。这根人参，这几块虎骨，你们给大叔大婶捎回去。”
郝来：“郝豹哥，畜牧队的小郭不是说这是山岳要送给你的吗？”萧叶叶附和着说：“是啊，郝豹哥，你打仗受过伤，再加上干活劳累，身子骨也不好，还是你留着吧。”
郝豹：“我这身板用不着补养。山岳兄弟的情意我心领了，这就算是我孝敬大叔大婶的吧。”萧叶叶还是犹豫着。
郝来：“郝豹哥让咱们转送给老人，收下吧！”
郝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同时对郝来和萧叶叶说：“这两干块钱是师长和咱们尖刀营的老战友，还有畜牧队的同志共同捐献的，是对老人的一片心意。可是你们不要一下子就全部汇过去，他们岁数大了，听到山岳兄弟的事情，他们肯定受不了。你们就像山岳兄弟在世时一样，过一段时间就往家里邮些钱，也替山岳兄弟写几封信。等以后找个适当的机会，再慢慢让老人们知道。”
郝来：“行，这事我来办。”萧叶叶感动地说：“郝豹哥，你想得真周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