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狄河一阵笑,“不是刚跟你说过么,做的是禽类的研究。而且还是禽类基因的研究。”成功的看到浩学微变的脸色,又补充,“而且是活体的。”
“狄河,咱们直接开门见山吧,当初南孚市研究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爸爸来的,咱们都有共同的目的,我想,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不如我们合伙,这样总比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来的容易一些。”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狄河高傲的双手抱在胸口,“就算你知道了当年研究所的事情又怎样,这件事本就不该你来插手的,而且你也没那能力插手。”
“我能来这里,就说明了我的能力,我卷入这里就说明我没有准备后退过,如果你因为我会给你拉后腿而不正视我的存在,那你就不会担心,因为我的调查全盘将你的计划打乱么?”
浩学的话清晰而现实,的确,他是一个好的研究者,这一点他狄河也不得不承认,像他在国外带了五年的时间所学的,还不一定能比浩学知道的多,狄河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他执意要查下去,仅仅是因为他的姥爷的事情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狄河不认为一个人可以为一个死去的人耗费那么多精力,时间会慢慢的冲淡一切,更何况浩学与他的那个所谓的姥爷是素未蒙面。
“祁浩学,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调查当年的事情?”狄河沉默了片刻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调查这件事情,浩学想了想,当初只是为了真相的一个调查,他想要知道当年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姥爷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的,当他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加之与布雪的感情的越渐深厚,布雪的身世慢慢的也融入进来,浩学开始调查布雪的身世,想要知道当初研究所的人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布雪既有天鹅的特征,又有人的特征,他想只要知道了这其中的经过,就会找到让布雪永远停留在人形的方法,后来渐渐的这个目的越加的明显,直到爸爸将心底的秘密和盘托出,想要自己放弃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究竟要调查当年生物所事情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想让布雪变成人形,好好的像人一样的生活。
见浩学犹豫了这么就,狄河有些耐不住,“别说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这个理由我可不会相信。”
“的确为了另一个人,但是她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浩学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即便,这可能是浩学和狄河合作的筹码。
“真的不能说?”狄河问。
“不能。”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最后祁浩学还是没有告诉狄河自己究竟为了谁来调查这件事,狄河只能一个人甩了甩本就很有型的头发走了,临走前,他告诉自己在他后面的那栋宿舍楼,如果突然想清楚了可以去找他,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号码给他。平安和李立好像又在那边差点打起来,还好李立听到狄河要走,几步追了出去。
浩学把布雪放在下,把要来帮忙的平安拒之于门外,他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那天晚上,祁浩学一夜未睡,他就在沙发上从夜黑坐到了天明,布雪好似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她靠在他怀里,以原形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清早,浩学就听到对面传来平安大声的叫喊声,浩学本想不理,但没多久房间门就被拍的震天响,敲门的是李立,他说是狄河叫他来带他们去吃饭的。浩学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坐车一来,中午,晚饭都没吃,被他一提顿时觉得饥肠辘辘,浩学看了看已经斗志昂昂的布雪,她显然也饿坏了,不由心生愧疚,在他要带布雪一起走的时候,李立突然很为难的说,“祁博士,你带着它恐怕不太方便……”
浩学听了这话,心里微微的不平,转头看看布雪,她显然有些失落,在地上停了停,又转身跳回了沙发蜷缩起来。浩学心中微酸,感觉对布雪太不公平了,正要不管李立的劝阻去抱布雪,李立又说,“老板说,要是你还想跟他合作就最好不要搞什么特殊,你带它去只会让引起更多的不便。”
听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两人还是可以合作的?如果这样的话,那就有更多的机会让自己找出这核心的价值,找出能够帮助布雪的方法了。只是,如果这样的话……
裤子被咬住,浩学低下头,正看到布雪想自己摇头,她告诉自己说她不去了,她用力的推自己,让他赶快去,浩学左右看了看,最后去了卧室从行李箱里找出临走时带的些食物放在沙发上,帮她撕开,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轻说,“乖,等我回来。”
看到狄河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还故意的向后面看看布雪有没有跟来,浩学怎么想都是他故意的,但为了以后能够合作,浩学还是没能同他算账,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只去前台要了碗粥打包带回了寝室。
八点多的时候,宫秦正式将浩学介绍给了项目组的成员,后来浩学被分到一个靠东边的一个实验室,那是一个五层的楼,他与狄河在一个实验楼里。浩学在五楼,狄河在四楼。
因为浩学对这里的工作不是很了解,又考虑到狄河和浩学是发小,两人关系不错,宫秦就安排狄河来跟他讲说这个科研所正在做的研究方向。狄河带着他去了自己的研究所,刚一进门,浩学就实验室最外面的一只泡在溶液里的白鹅尸体给吓了一跳,一面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带布雪来到这里,否则依照她的脾气,她肯定会把这里闹的天翻地覆,不死不休。
浩学应该感谢狄河对昨晚自己讲到一半的话没有追问,他的这个不强人所难的品质难能可贵,接下来的几天,狄河把研究所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他,回想自己之前的猜测,这里,是一个研究生物基因的地方,以宫秦为首的人,想要研究一种能够将两种生物的基因组合在一起的方法,将人精子与动物的卵子以某种体外结合的方式融合,在培养基上培养到一定的时期,植入母体之内,他们想要研究的是一种有人类思维的动物。
听到这里是,浩学手心里不由的沁出了很多汗,想到布雪的身份,她的确是这个实验的试验品。
“最近研究到什么地步了?有成功的范例么?”浩学问,他的确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关系布雪的身世问题。
“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狄河说,看浩学如此纠结的表情,继续说,“因为它是一个长着人形的怪物。”
长着人形的怪物?浩学微微吃惊,“它现在在哪?”
“它死了。”
“死了?”浩学轻声疑问,它在哪?
“在研究所的密室,因为这是机密,所以被锁起来了,不过我这里有它的照片。”
“在哪,给我看。”
“看来你还挺上心的啊,你不是最应该感兴趣的是当初是怎么研究出它来的么?”狄河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看一下研究的方向而已。”浩学反驳,“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这种想法,否则你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找来这张照片吧。”
“看来你还不是一根筋,我的确费了很大工夫才找来了这张照片,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容易的给你看。只是,如果你用什么来换的话,说不定我还会考虑给不给你看。”
“你想要什么?”
“暂时还没想到呢。”狄河说,“要不等我想到了我再给你?”
“我现在就要看。”
“那就看你说的有没有吸引力,要知道,信息是要对等才能成为交易。”狄河挑着眉看他。
浩学想了一会儿,最后说,“不知道我论文中的核心技术,你有没有兴趣了解。”
“你论文的技术不是已经在里面提到了么,怎么还用这过期的信息跟我交换呢?”
“你应该想到,那里我只写了五分之一都不到,如果你肯给我,我愿意在给你五分之一的资料。”
“五分之一?”狄河笑了一会儿,“怎么也得五分之二啊。”
“好,都依你。”浩学显然不想与他多做废话,满口应了下来,“如果你想看,我现在就平安带李立去取。”
“老大!”平安显然不太明白浩学的做法,那技术可是老大的心血啊,连博士毕业的时候,他都没有写多少,怎么就为了一张照片,就把这资料给让了出去,而且这一让就是五分之二啊,那可真的是老大的心血和血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