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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只把耳朵带进来

赵健送我一床电热毯作为春节也作为我们相识五十天的纪念礼物。他因为我的缘故也没有回家过年。2007年的年夜饭我是和表舅、老郝人、几个留守的服务员、小辉母女、赵健还有无数流浪猫一起吃的。饭桌上我几次哽咽都被表舅和赵健想办法哄过去。吃完饭以后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回房,就只好硬撑着和大家一起挤在办公室里看春节晚会。还好赵健连连打呵气,说春晚一年不如一年,他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烟花。我欣然同去。

除夕的夜里总给人一种虽然很寒冷但是从来觉察不到的感觉,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远离家人的除夕之夜,街头巷尾的热闹氛围依然包围着我,让我感到温暖。北京只有除夕夜是全城可以放烟花的,所以这天晚上小区里和马路边都特别热闹,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放鞭炮。赵健也从地下室拿来一些廉价的烟花放给我看。

说到烟花还有一个好玩的小插曲:春节前夕,旅店老板因为举报两位非法贩卖烟花爆竹的房客而被市政府有关部门授予“光荣市民”称号,并奖励现金五百元——我们大伙那顿年夜饭就是用那笔钱到饭馆订的饭菜。可谁也想不到的是,受奖的第二天,老板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批烟花爆竹,藏在地下室里偷偷卖给了小区居民。三天的工夫就卖光了,只留下一些小花小炮,送给了我们。老板拍着胸脯说,警察刚刚奖励过他,说什么也不会想到他能干这个了!果然,日子过得相安无事,老板发了一笔小横财,我想这就是商人吧!

等到彩色的焰火全部飞到天上化做了乌有,我的心情渐渐开朗起来,和赵健边走边聊天。他时不时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吹吹暖风。开始我总是很害羞把手抽回来,后来几次也就由他去了。

赵健说:“我给你作首诗吧!”

“给我?现在?”

“近在咫尺间的,春天,我想狠狠地咬你一口/咬在你肥硕的花朵上——把所有的牙齿都播植于你丰沃的——红土/发芽、长出青绿的苹果/是的,女郎,你是我的风信子女郎——”

“都是些什么啊——”我红着脸大叫起来,赵健张开嘴扑过来:“我想狠狠咬你一口!”于是我们开怀大笑,你追我打,就像言情剧里烂熟的剧情一样,在接连绽放的焰火的光辉之中,两个互相嬉戏的身影穿梭在不解风情的人群里,自顾自的欢笑着、尖叫着。

良久,我绕过几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跑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黑暗让我冷静,有点“兴尽悲来”的感慨,我躲在那里看着赵健。他的样子酷似男身女气的杰克船长,就是加勒比海盗里面行为乖张的杰克船长,我最近越来越觉得他像约翰尼·德普。

我躲在角落里不出声,赵健转着圈焦急地找我,不时叫一声我的名字。他终于看见我了,欢快地向我奔跑过来。他说:“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看见他眼里闪着咄咄逼人的光芒,我知道那光芒来自于一个叫做爱情的光源。他说:“我总有一种感觉,怕你像一个转瞬即逝的灵感,如果不抓住就会彻底消失。”

类似这样的话我也对Presley说过。想到这些,我把多情的赵健留在身后,独自径直跑回地下室,跑回我的房间。

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在我内心的最深处,我也没有呼唤过那个人的真实姓名。我害怕会一语成谶,他真的会葬身在疾驰的油罐车轮下。或许在我的心中我早已把他过滤成了两个人,就好像我的心是一面自欺欺人的箩筛,把油罐车下那个我将对他说“活该”的人,和我永远不愿他遭受些微厄运的人完全分开。我把这个我依然在记忆深处精心呵护的人称为Presley——猫王Presley。

除夕之夜,赵健对我说的话,我也对Presley说过,我说:“总感觉身边隐藏着一个可怕的时光隧道,一不留神你就会掉进去,从我的世界里完全消失。”在又一年的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独自一人躲进房间,向自己坦白思念那个男人的岁月又增加了一年。

我对Presley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是在一间地下室里。那是我见过的第一间地下室。我在奇怪之前竟然完全不知道,北京的下面还有这样一番天地。我问他为什么不住在学校的宿舍,他说宿舍太嘈杂,地下室安静更适合学习。我早知道爱情会堵塞人的双耳,蒙蔽人的双眼,让大脑完全丧失主见,尽管我当时被地下室的恶劣环境吓坏了,就像我妈妈第一次来到北京的下面一样。但是只要他说:“这里安静。”我就觉得自己仿佛一下置身瓦尔登湖畔静谧的小木屋里,环境幽雅得让人通体舒畅。我说:“你可真是个好学生!”

后来的很多日子我只在地下室和他约会,有时我会问他:“为什么在学校里总是见不到你?”他说:“大四学生的命运就是悲惨,所有的课程都安排在老校区,看来爹妈还是疼爱老小!”我笑着说:“那我把书丢在草坪上的时候,你为什么恰好在新校区?”他说:“是光屁股的丘比特用箭顶着我的后腰让我去的。”然后我就揽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长久的接吻。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敲门声,我知道只能是赵健。我默默无语地抱膝坐在床上没有为他开门的打算。我看见一片粉红色的信札从门缝插进来,卡在了紧闭的锁舌上。

我为了这侵扰咒骂命运,但还是起身来到门前。我展开信纸看见这样两行字:

独爱莲子珠如玉,可否乘月采荷花?

这是什么意思?我捧着信札背靠在门上仔细思量,莲子?乘月?采荷花?天哪,这是隔壁的诗人向我发出了明确的性爱信号!爱莲子,采荷花,没错一定是的!我像少女一样一颗心狂跳不已,脸颊上烧起两团大火。我再次低头凝望诗句,啊,多么浪漫多情,多么投其所好,这是《源氏物语》式的表达方式,是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罗曼蒂克!

但是我忽然想到猫王宽阔的额头、明亮深邃的眼睛、性感的嘴唇和舌头还有胸膛、手指和平滑的背。以及这一切在我身上上演的掠夺和抛弃。我驿动的心情立刻凝固,仿佛一首动听的情歌戛然而止。

我真希望自己像林徽因一样富有才情,可以在哪怕拒绝多情的探寻的时候也可以和诗两行,让可怜的人儿心生永恒的爱慕。倘在平时我相信刘晓晓搜肠刮肚还可以勉强对付,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境和心境下,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别说做诗了就算是连续的思维都荡然无存了。

尽管外面悄无声息,但是我知道有人就站在一门之隔的地方等我,他说他害怕我忽然就消失了。我转过身来,只把门板当做他的脸颊,我说:

“整整一个秋天刮风下雨,荷花早就枯萎了,哪还有莲子啊,早被采光了!”

“你哭了?为什么哭?”

“你走吧,别理我!”

“晓晓我是真心的,我——”

“你走你走,我不听不听!”

“莲花的根还在吗?是否还插在命运的烂泥巴里!你不知道花的心就在根里吗?刘晓晓你的心——死——了吗!”

我“嚯”的一声打开门,看见薄薄的一片男人伫立在门外,刀锋一闪,我觉得心房之门被撬动了。

“只把耳朵带进来,听我说说话。”

我不知道我的谈话突兀的开始于我的第一次性爱,这是否会使赵健觉得残忍和意外。我已经不能顾及他的感受,甚至无视他的存在。我只知道一个人独处会很孤独,我需要一个人或者只是一个概念的存在,给我一个倾诉的理由。赵健是极好的人选。无论我说什么,他始终一言不发,甚至连一个打扰我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薄薄地贴在墙上,就像床头悬挂的一张人像海报。我于是完全沉入到回忆中,那些泛黄的岁月历历在目。

“直到有一天,在我们接吻的时候,隔壁房间里传来了女人呻吟和男人喘息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梵音咒语,仿佛来自天堂又如同出自地狱,世界都伴随着那隐忍的节奏旋转了起来。于是嘴唇的屏障被攻破,那感觉就像一位年轻的探险家闯进了人迹绝至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有无数珍奇生灵惊声而起,一片喧哗,江水湍急,浪花四溅,一朵红色的涟漪逐日而走,竟毫不留恋她美丽的家乡。峡谷里回荡着千回百转的鸟鸣虫吟。我觉得我的灵魂,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可以感知的形体和温度,她像一团热火正从我的头脑出发,跟随那朵红色浪花游向一个被闯入的出口。我很想清晰地感受我的灵魂,和她打个招呼。但是突然之间自己仿佛被闪电击中,而我的灵魂从我身体的出口一跃而出,毫不留恋她美丽的家乡。我为了灵魂的出走,默默哭泣。我发现我的灵魂是那么爱他,一个闯入的王者。就像从你那儿看到的一首诗,就是那首叫做《给所爱》——你好像说过那位女诗人是同性恋?但是她的诗很贴切:听见你笑声,我心儿就会跳,跳动得就像恐怖在心里滋扰;只要看你一眼,我立刻失掉言语的能力;舌头变得不灵;噬人的感情像火焰一样烧遍了我的全身,我周围一片漆黑;耳朵里雷鸣;头脑轰轰。我周身淌着冷汗;一阵阵微颤透过我的四肢;我的容颜比冬天草儿还白;眼睛里只看见死和发疯。——对,就是这样,我当时就是这样爱他。”

后来他总是出事故,不是打篮球扭了手腕,就是骑车撞破了头,有一次甚至是买了一把西瓜刀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个跟头,怀里的西瓜刀就戳进他胃里了。那一次简直把我吓死了,我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医生把手指伸进他的胃里检查伤势。我一看见鲜血汩汩地冒出来,当场就摊在地上。后来我请了半个月的假日日夜夜照顾他。哦对了,还有丢钱,他总是丢钱,上厕所都会被偷,钱总是不够花。我跟他说:‘你简直像奥里莉亚倒运的未婚夫啊!’他不知道奥里莉亚,你知道吗,是马克·吐温笔下的一个姑娘。总之跟他在一起以后我就成了奥里莉亚,总是为他担惊受怕。但是有时候又为自己感到踏实,你知道吗,和他在一起能找到我妈妈爱我哥哥的那种感觉——你说这是什么心理啊,有点像受虐狂吧——但是,我有时就是挺喜欢他受伤的,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待在家里,平时他经常不在,我一个人住在地下室就很害怕。我那时已经把学校宿舍给退了,和他住在一起。我喜欢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做饭洗衣服,喜欢给他洗脚,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给他洗脚他都哭了,说他妈也没对他那么好过。

那时候他对我也挺好的,他说和我在一起不是谈恋爱,而是结婚,从第一天就结婚了。他还用红纸画了两张结婚证,贴了我们俩的大头贴,跟真的一样。他总是说:我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怎么怎么样的。我一听见他这样说就觉得自己像是澳大利亚原野上腾空的袋鼠,已经跳到了世界的顶峰。

我那时候多么相信他啊,像个傻瓜一样。我闻到他身上有香水味道,他从容不迫地说是下课后去花店给我买花了,结果发现百合和玫瑰都不新鲜,而且喷了好多难闻的香水,就没有买。他说我的脸比花好看。我就相信他。还有一次他没打招呼就一夜没有音信,手机也不开,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满身酒气,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还是我跑出去交的打车费。可是他理直气壮地说前一天晚自习的时候一个同学得了急性阑尾炎,他给送到医院又把钱都交手术费了,后来同学的父母为了感激他,请他吃饭,都喝醉了,医药费也忘了还给他。我又相信他。

再后来北京非典特别厉害,学校工厂都停课停工了,你记得吧。那段日子好恐怖啊,我都走投无路了,真恨不能得上那病死了算了——当时我们住的地下室被查封了,他很为难地说对不起我,害我没地方住,他说他就是借钱也要给我租一间楼房。我就对他说:‘干吗管别人借钱啊?我有钱,咱们俩租一年半载也够用。’

“我上大学之前,我爸爸一次性给了我四万块钱做我的学费和生活费。我爸他一个农民工,一辈子就挣下那些钱。他为了攒这笔钱什么苦都吃了,他还卖过血呢,我高中的时候他一年卖三次呢!我后来一直勤工俭学,到大三的时候才花了一万多块钱,本来想把剩下的钱给我爸妈养老——可是我不孝啊,我把剩下的两万六千块钱全给了他——后来我爸来北京看我,知道这件事了,从那以后他就不怎么理我了。这两年他又结婚了,我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我们这两个孩子,让他失望透了——”

“他拿了你的钱就消失了?”赵健忽然问我,吓了我一跳,我转过头看见他,大吃一惊,几秒钟后才想起是我请他来听我说话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不是你们学校大四学生吗,去找他要钱啊!”赵健冷冷地说,脸上有遏制不住的怒容,我不知道他是在生谁的气。

“那时候学校都放假了,到哪去找啊。我这才知道我除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家在哪,也不认识他的同学和朋友,当时他手机始终关着,后来又成了空号了——”

“你身无分文,后来怎么过的,以后上学怎么办?”

“借钱,我管同学借到一些钱,可是非典时期根本租不到房子。我当时走投无路就想到一个办法,我跑到小汤山医院,人家根本不让我进,我就硬闯。”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去那干吗?”

“你听我说!当时那医院好恐怖啊,跟太平间似的,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穿的跟宇航员似的。我闯也闯不进去,根本不开门,是那种电动的大铁门,铁门外好几米就拉着隔离线。后来是一个主任还是院长啊男的出来见我,隔着铁栅栏和我说话,我说我强烈要求当社工,给病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只要医院能提供住宿就行。”

“你疯了!”

“我去了三趟,人家医院根本就不收我。最后我只好住在一个女同学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给人家添了不少麻烦。后来好不容易熬到疫情过去学校开学了,我又到处借钱凑学费和住宿费。我之前不是已经退宿了吗,我们学校床位很紧的,当时宿舍老师不肯收我,我是哭着求她,她才给我腾出一张行李床来,我总算有了个住处——后来的两年我一个月打四份工,有时候夜里也上班。”

“找到那混蛋了吗?”

“找了,怎么能找到呢?当时毕业班一个老师告诉我,叫这个名字的男同学原先是在他们班上,可两年前就因为屡次打架斗殴被学校劝退了。我当时死活都不信,说一定是同名同姓的。后来老师拿出学生入学档案,我一看照片就是他。老师还给我看了他的退学手续,是和我认识之前一年就退学的。我的心就死了。”

“那你的钱就那么算了?”

“钱?要钱有什么用,我自己值多少钱?要得回钱要得回我自己吗?”

“你现在还爱他?”

“没有,一点都没有,我甚至盼着他躺在车轮下呢,油罐车。”

“那为什么还哭?”

“你看过‘金三顺’吗?”

“没有。”

“金三顺说:‘回忆那段时光,自己还是世界的主人翁。感觉仿佛漫步云端,浑身轻飘飘的,喉咙都在发痒。仿佛爱情已经满到喉咙,发出了悦耳的声响。在爱情消失的时候,心痛爱情的无力感,发现永恒的爱情根本不存在,所以才哭泣。’”

“爱情?你认为可怜的苔丝应该哭泣爱情吗?苔丝拥有过爱情吗!我会杀了他的,我一定要把他杀了——”

“赵健。”

“嗯?”

“你抱抱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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