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银棒重新上岗当监工的第一天就盯上了二丫,有事没事就往二丫的身边凑,找着事由和二丫搭话。这时的二丫还不知道王银棒的让人怀孕的历史,只知道他是厂长的儿子,自然要高看一眼,怎么说端着人家的碗,就是人家一条狗也得拿人家像主人一样待见。二丫不是死心眼的人,能分清楚些事理了。
有好心的同事,提醒二丫,注意着点,王银棒可不是个好鸟儿。二丫心领神会,但又不知道怎么摆脱王银棒的纠缠。
王银棒使出全身解数,约了好几次请二丫吃饭,二丫也没给他脸。不管怎么花言巧语,二丫硬是不搭钩,让王银棒一天天地闷闷不乐。
王银棒也不敢在硬来,看二丫和阮铁英一天到晚形影不离,无计可施,暗地里苦苦地想着计谋。
一天,阮铁英被厂里办公室临时抽去县城帮忙买东西,到天黑也没有回来。二丫去阮铁柱的宿舍告诉了阮铁柱,说阮铁英还没回来,阮铁柱说:“没什么事的,一起去好几人哩。”
过了不大一会儿,夜空就一团漆黑,风雨欲来。二丫开着灯等阮铁英回来,坐在床上也不敢躺下,她第一次想到如果阮铁柱在身边该有多好啊!自从过了年,像是两人的心里都把对方当成了对象,反而有时候更不好意思,倒不像以前见面还能聊几句,现在却一见面都有些脸红,都想躲开,过后又想碰在一起。
二丫想等阮铁英再提让她嫁给阮铁柱时,她就答应。她在心底下了好几次决心,还鼓励自己一定不躲开话题,马上就答应,这样和阮铁柱说起话也有个正常的理由。
突然停电了,有人敲门,二丫以为阮铁英回来了。开门后,她被外面冲进来的人抱住,推进了屋里。二丫吓得抖擞起来,听来人说:“别出声,敢喊,就捅死你。”
二丫感觉到有冰冷的刀刃压在她的脖子上,人已被来人推倒压在床上。她挣扎着不让衣服被人脱下来,刀刃压着脖子喘不过气。二丫感觉她的衣服已经被扒光,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脑子一片空白。
门咣地被人踢开,阮铁柱一手提着木棍,一手提前蓄电灯进了屋。在蓄电灯亮的一瞬间,阮铁柱喊叫一声:“放手!”压在二丫身上的人,起身用刀向阮铁柱晃荡了几下,夺门而出。阮铁柱一棍打去,落空了,木棍也脱手飞出了门外。
二丫扑在阮铁柱怀里痛哭不止。
阮铁柱让二丫穿上衣服,对她说:“明天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厂长。”二丫哭泣着说:“我感觉那个人像是王银棒。”阮铁柱说:“我进来一着急也没看清楚,他还戴着个面罩。”
二丫此刻感觉到阮铁柱就是自己的保护神,她不知道没有阮铁柱她的世界会是多么可怕。她的意识里还没有社会规则的概念,如果有人告诉她当地政府和法律会保护她,她会觉得那是在骗她。
二丫还在惊魂未定,依在阮铁柱怀里说:“阮铁柱哥,你让你家人去我家提亲吧!”
阮铁柱笨笨地吻了她。
阮铁柱陪二丫坐着,等了好久,才等回来阮铁英。
阮铁英回来时,宿舍里已经来电了。她看到哥哥在,二丫泪水涟涟的样子,急切地问怎么了。
阮铁柱说:“我看突然停电了,就过来看看,也没敢打灯,没什么事就回去了。走到门前听到屋里声音不对劲,就捡起门前的木棍进屋了,看到有人要欺负二丫。”
“你怎么不逮住他啊!”阮铁英跺着脚说。
“我打了他一棍没打着,让他跑了。”
阮铁英过来安慰二丫,二丫抱着她哭了起来。
“没伤着你吧?”阮铁英一问,二丫却哭得更厉害了。
阮铁柱低着头摇了两下,也没注意妹妹能不能看到。
最后三人决定,这事就不说了,反正来人也没得手,二丫就是被吓了一下。这事就是告诉厂长,厂长也不会有什么办法,说出去也不好听,而感觉那人又像王银棒。以后阮铁英和二丫做什么都在一起,不分开也就是了。就是那王银棒再怎么,也不能明抢吧,再说阮铁柱一出现,想必他也吓了一跳,以后也不敢再打主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银棒没到厂里来。有人散布消息说,他早到外地出差了。
二丫开始没事会想起阮铁柱,总觉得想看到他。她开始放弃心中的在外挣钱的梦想了,想过上一年就跟阮铁柱回家乡,种地养殖点什么,阮铁柱又能干,想也不会日子过得太差吧。
阮铁英的思想要比二丫活跃和先进得多,接受新鲜事物也快,一点就透。她跟二丫讲:“名字很重要啊,当官的做生意的都改过名,得找人算,图个吉利,我们也去改个名吧。反正在外面谁也不知道我们以前叫什么,你看现在咱们的名字,都是小时候父母叫的,一听就是山沟里爬出来的,也不能总用啊,得有个像样的名字。上次去县城里买东西,他们就是去找人算名字来着,都排队啊。听算的那个算命先生说,市里领导都找他算过,有一个还提拔到省里去了。”
二丫一惊,想起了那晚的事。阮铁英没看出来,她沉沁在对名字的研究中,接着说:“你可别小看名字,人家都叫那个算名字的叫大师,我一直在一边听着。他说起了名字写在纸上,放在家里就好使,如果人家习惯叫原来的名字,或者身份证一时改不了,就刻个印章放在身上也好使。我俩儿就没什么了,也不认识太多了人,也没工作,起好名直接用就行。我们哪天去算算吧,说不定会带来好运呢!”
二丫突然把算名字的事和那晚别人把自己扒光的事联系在一起,她说:“行,用不用也让铁柱哥也算算。”
阮铁英说:“我们先算,再告诉他,让他自己去算吧。”
二丫点头。
阮铁柱自从二丫受惊吓的那晚后,心都在二丫身上。他也感觉那个人的身影像是王银棒,恨自己一时发慌,没打住那人,感觉那人也没占上便宜,二丫的衣服虽然被扒光了,但那人还没脱衣服也没有提裤子的感觉,想必还没动到二丫。也多亏了自己看到突然停电,觉得不对劲过来看看,当时还真怕二丫没什么事,发现自己来看她,让她多起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