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玺嘉
那天我紧跑了几步赶上她,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没有哭,是风沙迷了眼。
我望了望四周,天空相当晴朗,压根儿就没有一丝风搅扰这个安静的世界。
“可是并没有风啊!”我不解地问。
“你怎么傻乎乎的?”她突然又笑了。转身留下了一句哲理性极强的话:“并不是所有的风都会荡起,波纹,并不是所有的雨都会降至阴霾的天。如果你想看璀璨的星光,置身银河,你反而迷失了眼睛。我就是无风的沙,我就是响晴的雨。”我站在太阳底下,品味着这句话。她就叫晴雨。
我永远是最喜欢夏天的。碧空如洗,阳光柔柔地垂在一望无际的温暖里。蝴蝶和蜜蜂在花瓣上跳经典的舞蹈,杨柳把墨绿的叶子提起来再放下去。那天,我正在明媚的阳光下眯着眼睛,天上下起了雨——太阳下居然下起了彩色的雨。我就对她说:“瞧!是你的弟弟妹琳……”晴雨呆了一下就哭了。如果说她的。眼泪是因为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她就是这么多愁善感,我有几次都劝她去当演员,人长得漂亮不说,眼泪和微笑简直随叫随到。我的同学经常问我:“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太多愁善感的女孩,很容易花心的。而且,你看她的感情来得多假!”然而我就是喜欢她,感情这东西没有一点办法。“莫名其妙。”同学们说,还带点怜悯地摇摇头。
我约她到一条无人的小巷,那条小巷又长又狭又冷。我们靠得很近,后来我把我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虽然自己也冻得上牙打下牙。我把心里攒了好久的浪漫的话一口气说了个尽,但是这次她没有一点表情。“你怎么了?”我轻轻地问。
“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好高的一座山。山路崎岖坎坷,荆棘丛生。有一个和我很亲密的人站在高高的地方向我招手,我于是就爬呀爬呀……后来失足跌进了深渊。”她在说话的时候似乎很怕,拿一双大眼睛使劲地刺着我的神经。
“那个人是谁?”
“是你啊!你难道没有猜出来?”
“刚开始倒是猜到了!”我笑着说,“不过后来为什么不是相聚,而是你落进了深渊呢?”
听完我的话,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哭了。
我把她的脸轻轻捧起,“听着,晴雨,这是最爹后一次了,最后一次做这样的梦!我绝对不会让你落入深渊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甚至,说真的,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发誓,我再也不允许你哭了。”她很快地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就像嫦娥姐姐的那只小白兔。从那以后,她真的再没有在我面前哭过。我们一直很快乐地相处着,直到有一天,我们只因为一点小事分了手。两个人吵得很凶,她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你真的选择分手吗?”我在她身后喊,她根本不理我。我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出神。天气依旧晴朗。我知道阳光也像雨点一样,是有声音的,那是光线敲击心灵发出的震撼。
天空下着雨/我从背后望着你/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曾经的承诺/就像雨里的彩虹/我受伤的心/真的好痛/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究竟我是做错了什么/我的真心难道说/你不懂/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多久才能找到你的梦/有一天有一个她真心爱我。
我轻轻地哼起一首我们最喜欢的歌,那首歌就像是专门唱给她的一样,在生命中给了晴雨一个最深情的承诺。
这时,我听到,在她离去的坚决的脚步声中,夹誓杂了嘤嘤的哭声。
记得那个秋季吗?流云在高天上自由飘浮,落叶在脚下沙沙作响。秋目的黄昏,我曾在你的窗下聆听《秋目的私语》,而你却又跑来听我的萨克斯,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做你的朋友,很纯很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