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主妇仍然认为女权运动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教会男士们做好家事,即使肯做一些也是说:“帮忙做。”而不是纳入心思自动自发地做,让女人不只有一份全时间的工作之外,家事的负担也不能少,日子过得格外辛苦。
有的家庭变成全家人都在逃避家务,你推我脱就是没有人心甘情愿做,但是要逃避家事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家事不会因为逃了就不必做,它总是很有耐心地等着你回来做。
甚至有的先生练就了一身逃避家事的方法,希望推脱给其他的人做,例如叫他做事的时候,他故意做的很差,照顾孩子的时候一直把孩子弄哭,太太烦死了就不再叫他帮忙了,说他是越帮越忙,让他去打球算了,自己又照顾孩子又拖地;叫先生洗碗的时候,他故意打破几个,下次人家也就不要他洗了。叫他买菜,故意把葱买成韭菜,把咸蛋买成皮蛋,后续麻烦多多,自己也就少了做家事的麻烦,许多非常聪明的太太却看不出这一招。
或者是找来一大堆借口,包括:“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又不是我弄脏的,为什么要我清理?”这样的问题只有找来吵架,没有做的事还是没有做。“一定要今天做吗?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做?”于是明日复明日,事情一直在那。
再么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找自己喜欢的做,找工作量比较轻的,看起来好像公平,表面上每个人有一件事做,其实是不是公平,自己心里明白。想要出去走走的时候,答应说为家里买一点菜回来,想去隔壁家聊聊天的时候,说愿意顺便把垃圾带出去。也有人最善于在大家需要分工合作的时候,突然不见消失了,等工作做完的时候才再出现。
最近台湾“立法”为是不是应该付家庭主妇薪水而争,双方各执一词,因为爱的付出怎么算钱?爱一斤值多少?但是如果当爱消失或对方不领情的时候,算钱也是应该的,算是走向资本主义路上,什么价值都以金钱数字衡量的一个方式,只是许多人还没有办法接受这种形式,再加上婚姻里有没有爱,又是很难捉摸的事。
但家事的繁琐是相当令人气馁的,如果把诸葛孔明对汉室的“鞠躬尽瘁”这个形容词用在某些人对家事上的操劳一点也不为过,家事一直被定义为“做了没有人知道,不做一下子就被发现的玩意”。许多先生觉得自己上了八小时的班,为家里挣得了面包,是劳苦功高的事,而太太和孩子在家一整天到底做了什么?常常都用质问的口吻说:“你在家这么久,到底做了什么?家里还是这么乱。”有一个太太回答得很真实:“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我每件事情都做过十二次。”
许多家事是做过也如“春梦了无痕”,切切洗洗炒炒花两个钟头煮午餐,孩子五分钟吃完,碗里什么也不剩,剩的只有水槽里的脏碗没洗,所以为了表示对主妇的敬意,应该管她们叫“家务卿”,和“国务卿”地位相当。
不只是做家事,还包括排解孩子的纷争,都是高度危险性的工作,两个孩子都说门上的手印不是他们留的,因为他通常都不是用手开门,而是用脚踢开门。
尤其在孩子小的时候,主妇忙的完全没有自我,连吃饭睡觉也要偷吃偷睡。有个朋友现在正带着两岁和四岁的男孩在家,天天吵得天翻地覆,得陪他们玩游戏,两个孩子拿着枪骑着假马当西部英雄,妈妈演坏人被枪砰砰打死,只见妈妈躺在地上许久不起来,她说这是她唯一可以休息着不动的时间,好想多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