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握手言欢
彩弹射击运动中心。曼珠一身迷彩装，瞄准耙心，射出五发彩弹。四个10分一个9分。
“好！”身后传来叫好声。
“喂，阿笙！你不是说去拿水，不偷看的吗？”曼珠娇嗔着转过身来，却是卫子明鼓着掌走来。
“谁是阿笙？那个长得像吴彦祖的小白脸吗？给郎腾教训了一下，已经溜走啦！”卫子明看着曼珠，一脸惋惜：“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你也瞧得上！”
“你怎么在这儿？”
卫子明笑呵呵地说：“我也是射击爱好者呀！这射击场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再说，老婆出来玩，做丈夫的当保镖，这也说得过去呀！我不过是在陪着我的老婆，有什么不行？”
曼珠将一支气手枪和五发子弹递给卫子明：“那就请射击爱好者露一手吧！”
卫子明射出五枪，加起来才20分，还有一枪打飞。
曼珠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二话不说，瞄准射击，只一枪，10分。
卫子明鼓掌叫好。曼珠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子明：“你说，这要是瞄准的是人，是什么结果？”
卫子明笑嘻嘻地说：“死得痛快呗！还能有什么结果！”
曼珠再问一句：“还敢要我这样的老婆吗？”
卫子明说：“要！为什么不要？有个神枪手的老婆作保镖多安全啊！郎腾也不是我的对手啦！”
“郎腾？”曼珠四处看了看：“你说郎腾也来了？骗人的吧？郎腾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卫子明得意地笑：“他为什么不能跟我在一起？我们曾经一起喜欢过素依，又一起爱上你，足以证明我们很有默契啊！他现在是我的合伙人了！不信，你跟我过来看，他就在这里。”
曼珠跟卫子明出了靶场，就见一辆迈巴赫停在那儿。车门拉开，从车里走出来郎腾。
看见她，郎腾眨眨眼：“曼珠……”
她转过脸：“别叫我！我和你不过是路人甲和路人乙的关系！以后我的事你别管！”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阿笙……”
卫子明将她手机夺过：“我来带你见一个人。”
“没兴趣！”她夺回手机：“阿笙，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卫子明强拉了她推进车里。她早瞥见郎腾坐在那儿了。
在车内小几的另一侧坐下，她斜视着郎腾问卫子明：“他就是你要带我见的人？我真没兴趣！”
“当然不是他！要见的那个人，我保证，你会有兴趣的！”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保证？”
“我怎么不了解你？你是个天生的演员，喜欢在镜头里展示自己。”
“这也是这个人告诉你的？”她指指郎腾。
“这个何须他告诉我？我跟你在一起一年，又放你在心里三年，还不懂得你的心吗？”卫子明从镜内看着曼珠，情意绵绵。
郎腾掀开车壁上一个暗盒，按下一个扭。车内突然嗡的一声，后座和前座中间升起一道屏障，将卫子明隔在视线之外。
郎腾一句话不说，长臂一伸将曼珠拉到他的膝上，俯头就往她肩胸之间咬去。
她只觉得一阵强烈的电流袭过全身，唔的一声轻哼，咬紧了牙，轻轻颤抖起来。
卫子明在前面抗议：“郎腾，你搞什么鬼？”
他停了车，下车拉开后座车门。郎腾已收起了屏障，把曼珠送回了座位上。没事人一般。
卫子明脸色铁青：“郎腾，你去前面开车！”
郎腾笑笑：“我早就说了，我的车我熟悉，让我来开。是你自己不肯。”
曼珠气咻咻质问卫子明：“你怎么会跟这个人合伙？你不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他吗？”
卫子明见她跟郎腾势同水火，心里高兴：“不跟他合伙不行啊！那是项目是他介绍来的！”
曼珠抓起小几上一个小小烟缸砸向郎腾：“喂，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郎腾头也没有回，受了她一砸。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狼狈为奸了！不知道你们这次合作的是什么项目？是不是又有哪个姑娘要落入你们的魔掌？”
卫子明直呼冤枉：“曼珠，这是什么话呀！别说得那么难听！这些日子找不到你，我一直在为你担心！哪有心思去招惹别的姑娘？这次合作的项目非你莫属！我们特地来邀你入伙！绝对是一个好项目。你一定喜欢！”
“非我莫属？如果我不跟你们同流合污呢？”
“除非是你害怕！否则，这个项目你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哈！我害怕？我连你们两个魔鬼都不害怕，还怕什么？那是个什么项目？说来听听！”
“电影。拍电影。有兴趣吧？”
曼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拍电影，那可是每一个艺校出生的梦寐以求。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郎腾，他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郎腾还是认真开车不回头。
“曼珠，你还是不信我！我是你老公，骗谁我也不会骗你啊！”卫子明作委屈状。
“好吧，我接受你的邀请了。就算你要玩阴谋，我也奉陪到底！反正我已经可以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卫子明欠身过来看着她：“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什么意思？不会……你真的想到过要自杀吧？”
曼珠浅浅一笑，算是默认。
“我如果真的自杀，最高兴的人不就是你吗？”
卫子明赶紧否认：“如果你自杀，最不高兴的人一定是我。我会伤心。”
“嗤！”曼珠冷笑一声，说：“你还别说，我真的是自杀去了！我去了南城最大的山，打算在那儿凌空一跃，来个绝世舞姿一了百了的。”
卫子明紧张地问：“后来呢？”
“后来寺院里的钟声一响，我突然想通了，既然死都不怕，我干嘛还怕活下去？所以我又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和素依都在玩自杀，我也跟着你们玩了一回！”
卫子明尴尬地笑着说：“玩玩就算了，别当真就好！我看了你的专访，你果然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浴火重生了！”
“也谈不上什么浴火重生，其实我活下去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卫子明腆着脸问：“舍不得我？”
曼珠平静地看着他，面不改色：“也算是吧！关键时候我接到素依的死讯。我坚信自己的判断：素依肯定不是自杀！她的死一定跟你有关系！所以我决定活下去，看看你怎么死！或者干脆，我替天行道，杀了你！”
“好！好啊！”卫子明忙忙地伸出手：“欢迎之致！我现在还真是就缺少一个对手了！”
“看了我的专访？”曼珠轻快地问。
“看了，很不错。你天生是个演员的料。”卫子明说。
“我把什么都说出去了！你们剪下的那些内容，伪造的那些内容，还有你们是为了炒红网站的目的……我全说了！你没有生气？”
卫子明气定神闲：“网络嘛，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要有新的焦点才能继续炒下去。能炒下去就对咱们有利。我为什么要生气？感谢你还来不及！再说，你说的也是事实！”
曼珠戏谑看着卫子明：“亲爱的，一个表面情深意重的王子突然被撕下面具，变成了卑鄙势利的小丑。你就不想想怎么见人？你就不担心保不住你那绅士的面子？”
“我不担心！这个世界上我在乎的人只是你一个。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在别人眼里是绅士是魔鬼都没没关系。曼珠，是你不要我我才跟素依走的，你不该这么恨我，你要恨也该恨他！他才是主动不要你的人！”他指指郎腾，挑拨离间。
曼珠笑面如花：“恨比爱还来得深刻呢！你们俩配吗？你们两个我谁也不恨！我现在日子多滋润呀，专访、演出、聚会、还有出版商，机会多多，遍地黄金，我哪有时间去恨你们！你们俩最多只能让我恶心！”
郎腾回头：“卫子明你要说什么只管说你自己，不要扯上我！”
卫子明笑着说：“谁让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还得到了她的身。我装了一回情圣什么都没有得到！”
三年前那个无地自容的夜晚又浮上心头，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反唇相讥：“幸好我没有对你死心踏地，幸好我半信半疑，否则你不辞而别，三年没有消息，我就会把我的一条命搭进去了！那可真要亏到家了！”
卫子明不信任地说：“你想过为我殉情？你真的想过为我殉情？如果你真的想过，老天爷要劈的人就要算上我了！”
曼珠冷冷一笑：“早晚会算上你！好了，要没什么事，你们就走吧，我还有活动！”
“你的搭档都走了，你还活动什么？”
曼珠傲然地说：“搭档走了有什么关系，我们玩的是彩弹射击运动，有的是人参加。你们还能把所有人都赶走？”
卫子明诧异：“你还真是今非昔比，彩弹射击这么男人的运动你都沾上了！”
曼珠毫不谦虚接住卫子明的话：“看不出来吧，我现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为的就是有一天好收拾你！”
卫子明笑：“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能不能告诉我，我的罪名是什么呀？”
曼珠在郎腾面前站住：“你还敢问？不用我说，你心里明白！我看你干的那些事，就像大白天看一场舞台剧，那里面有些什么勾当我一清二楚！”
“练吧练吧，应该的。不是你死在我手里，就是我死在你手里，咱们也算是棋逢对手。不过现在，你得先跟我去见那个人。郎腾，还不开车！”
曼珠接住他的话：“一定是你死在我手里。”
“噢？为什么？你这么有把握？”卫子明看着她。
“当然有把握。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同盟！”
“你还有同盟？谁？”
曼珠淡淡一笑：“你在紧张吗？是不是还很心虚？”
她看一眼郎腾：“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我的同盟是谁？好吧，我告诉你们：是素依！就在我打算从悬崖上跳下去的时候，突然传来她的死讯，救了我一命。我相信，这决不是巧合，是素依的在天之灵嘱咐我，为了她活下去，为她报仇！”
“切！一个死人！”卫子明不屑：“你还不如说因为我爱你，所以一定是我输！你跟那个阿笙是什么关系？”
曼珠白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卫子明大言不惭：“怎么不关我的事？我是你老公啊，有关心你的义务和责任嘛！以后你要去哪儿，通知一声，我接你送你，做你的车夫，好不好？”
曼珠嗤地一声冷笑：“要你送？那不是与狼共舞？”
卫子明指指郎腾：“有他在，我不能将你怎么样的！我们谁都不放心谁，已经达成协议，只要是来见你，一定两个人在一起！”
曼珠看着卫子明：“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突然又对我这么好干嘛？等我找到一个真正的好男人，我一定跟你离！放心，你不会等太久的，快了！”
卫子明笑着说：“严重申请重新考虑。我现在不想离婚了！我发誓！我是真心的！此心可鉴日月！”
“是吗？”曼珠拉长了声调：“为什么变卦？”
“你现在越来越像素依了！但又有素依所不具备的优点！你的胸襟和处世的态度让我佩服。我卫子明总得要讨个老婆的！放眼我认识的所有女人，还真是只有你配做我的老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当初我一心一意想跟你，你觉得我不配，现在我成了个坏女人了，倒配得上你啦？”
卫子明的声音变得异样温柔：“你在电视里说起当你还是个小女孩，想把自己弄成个坏女孩的那个想法，一下子就激起我的占有欲！你是知道我的，好女孩在我心里从来就没什么分量。否则我当初也不会那么喜欢素依了！”
“我看你是怕了吧？怕真有一天会死在我的手里？所以想收编我？”
“你要是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我是怕死的人吗？再说，能死在你的手里，未必不是一件幸事！那总比无端的惨死要好很多！”
曼珠哼了一声：“哼，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无端惨死！”
卫子明笑：“你总是想咒我。”
曼珠呸了一口：“你还用我咒？雷公早等着着劈你了！”
卫子明笑着问：“那你想不想第一时间看到我被劈成焦碳的惨状？”
“想。”曼珠毫不客气。
卫子明说：“那你就嫁给我！如果你爱一个人，那就嫁给他，给他幸福；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要嫁给他，破坏他的幸福！这是金玉良言，我传给你。”
小几上有罐水果糖，曼珠放一块在嘴里，居然是她最不喜欢的酸梅糖。曼珠皱着眉，看着郎腾缓缓地说：“看来，你是真心想娶我呀！”
卫子明郑重地说：“是真的！我不想随便娶一个女人来敷衍自己。那些女人是给了我欢乐，但她们也把我变成了那种最平庸的男人。你拥有我的过去，只有你知道，我对爱情曾经是多么执著！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曼珠把酸梅糖嚼粹一口咽下去，说：“那你敢不敢明天就和我举行婚礼？”
车身猛地一颤，卫子明踩了急刹，又惊又喜地看着曼珠：“你说话算话啊！”
郎腾猛地回过头来：“卫子明，你要来真的？”
“当然。难道你还想跟我争？你也听到了，是曼珠自己愿意。我并没有违背公平竞争原则！”
郎腾发出一声冷笑：“我是想提醒你，小心人家没安好心！”
曼珠说：“他说的对。我的确没安好心。卫子明，我嫁给你图的可不是你的人！”
卫子明笑着说：“这是大实话。你要说你这么快就原谅我，重新爱上我了我也不信！你在专访里说过，相信爱有磁场。我会让你感受到的。”
郎腾说：“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她可不是个可爱的女人。”
卫子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我看是你不想放手吧？”
“他是想说我不够女人味！不够性感！”曼珠恶意地看着郎腾：“可你也看到那段视频了，我多热情呀！”
她转向卫子明：“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愿意想，也不敢说。现在我可以说出来了：当初，我和他第一次上床，我叫的是你的名字！
卫子明大笑起来：“郎腾，这是真的吗？我真是太高兴听到这样的话了！就冲这句话，我就该把曼珠娶回去！”
郎腾呆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你别高兴，那是过去的事了，她现在叫的一定是我的名字。”
卫子明手一挥：“我不会计较的。我跟曼珠结婚，也不是冲床上那点事。我要满足的是我的心。再说，如果曼珠真有问题，我是要负最大责任的，是不是？曼珠。”
“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的财产得分给我。你有那么多女人，我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卫子明说：“这个没有问题。我的就是你的。其他的人都没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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