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
从见过皇帝以后,这个名字就好像是一个魔咒一样缠着布青衣,让她夜不能寐。
下午的风很和煦,带着一点暖气和一点植物特有的气味在众人身边徘徊。布青衣躺在藤椅上,旁边就是四个皇子,最出色的弟子都在自己身旁,那种感觉即便是云淡风轻、淡泊名利的布青衣都很享受。
“夫子最近是怎么了?”司宸卦笑眯眯的看着布青衣,问。
布青衣听见司宸卦的声音,睁开眼睛瞥了一眼满脸奸笑的司宸卦,面上依旧是不为所动,心中却暗道这人为什么还不走:“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西岐?”言下之意就是你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夫子这么快就想赶我们走,是想和殊然一起共度良宵吗?”司宸卦满脸的哀戚之色,就好像布青衣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布青衣打个哈欠,直接无视了司宸卦:“君寒,你什么时候回东继?”
乐君寒默默的抬起头,不冷不热的问布青衣:“夫子为什么不先问问容华何时回北野?”
布青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乐君寒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为什么乐君寒会问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我在这里不妨碍夫子和殊然闻萧起舞。”柳容华好死不死的提起这茬,让一旁的晏殊然差点扑上去把他吃了,这句话一说出来乐君寒还会走吗!
果然,乐君寒一脸阴沉:“我不走了。”
“你现在已经出师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晏殊然一听,急了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乐君寒不爽,谁留在这里他都不能留在这里。
“你有意见吗?”乐君寒满脸鄙夷的看了看晏殊然,仿佛他就不是个威胁。
“你们不要吵了。再吵夫子就要罚我们去除草浇水了。”天知道司宸卦最怕的就是干农活,想他太子当的多舒服,怎么会干这个?上一次就是因为自己和乐君寒吵了起来,布青衣就罚他松土,结果手心起了好多个水泡。
布青衣眉梢轻挑,她好像知道司宸卦的弱点了。
“你们不要再吵了!”司宸卦狭长的桃花眼中尽是焦急之色。
只不过晏殊然和乐君寒根本不愿意理会司宸卦,还在争吵。
“君寒去做饭,司宸卦去除草,晏殊然你该背书了,柳容华,你好久没有帮为师整理农书了。”
“啊?”四个人同声惊讶,他们的夫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调皮了?忽然间,其余三人同时咬牙切齿的看向晏殊然,意思在明显不过,就是他带坏的夫子。
“夫子,我是一国之君,不需要除草的!”司宸卦第一时间撇清关系。
布青衣拿起茶壶,不急不慢的倒茶:“技多不压身。”
“夫子,我也是一国之君,我不需要整理农作物的!”柳容华这辈子都不想因为分不清小麦和水稻,分不清韭菜和杂草而被耻笑了。
布青衣悠悠的端起茶杯:“你的意思是甘愿做一个连农民都不如的国君咯?”
“夫子,一国之君需要做饭吗?”乐君寒淡淡的问。
“如果你不想微服出巡的时候被饿死。”布青衣轻轻放下茶杯,笑眯眯的说道。君寒,你是想和为师比一比,谁更淡定一些吗?你还太嫩咯!
晏殊然刚想说话,布青衣就笑得很开心:“作为一个皇帝,你不要想什么文化都没有。”
晏殊然的话生生卡在了嗓子里,乐君寒的眼睛里有些复杂的神色。夫子,你这么了解晏殊然吗?
疏影和听茶端着水,笑着坐在田园旁边的小路,看着戴着草帽呆在田里的司宸卦,一脸哀怨的对比标本做记录的柳容华,还有老老实实坐在布青衣身边看书的晏殊然。
布青衣的生活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拥有不用交税的土地,远离官场的世俗纷扰。而布青衣,倾城绝世的容貌让王侯将相争先恐后的来提亲,满腹经纶的她让才子书生甘愿拜师,她是世间奇女子。
“听茶。”疏影轻轻叫道。
“恩?”
疏影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坐在房屋前的晏殊然和布青衣,眼中尽是向往之色:“如果夫子在四个台子中选一个,我相信会是我们南越的太子。”
听茶惊讶不已:“师姐,你别闹了。我做梦都想象不出夫子和殊然在一块的场景。我感觉夫子和君寒师兄挺般配啊。”
疏影看了看正在冒烟的厨房,笑着说:“君寒师兄是很好,但是他的心里不只有夫子,还有他的江山社稷。而殊然不同。”
“可是殊然那小子才来几天啊,夫子怎么会和他在一块?”听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听茶,一见钟情才是王道。”忽然间,疏影笑的十分妖孽,让听茶鸡皮疙瘩一下子就好像是雨后春笋一样起来:“师姐,你不要这样笑,好吓人的。”像极了司宸卦!那小子算计人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有吗?”疏影摸摸脸,又笑了起来,“我们家听茶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当年最后一个进师门的人可是容华师兄,但是有人偏偏就是喜欢人家,还是一眼就喜欢上了的。”疏影毫不客气的揭老底,听茶的脸红的就好像那夕阳一样。
听茶不敢再待下去了,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