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牵着少女,顺着相互缠绵的道路奔跑。
如果不是两人脸上挂着惴惴不安的表情,画面其实挺美的。
少女跑得喘不上气了,脚步开始沉重。
少年感知到了,依然紧紧抓着少女的小手,拉拽着少女,一直跑到一个卖豆腐花的食铺前。
食铺很小,但是也很讲究,门头上的木匾书着“西津第一豆冻铺”,字迹委婉秀气,看得出拟自女子手笔。
小小的铺子前挤满了排队的人,生意火爆,少年松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我认识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我知道他经常流连于风月场地,我看见他来了,我不是怕他,我只是预感到他会对你不轨,所以我跑去拿武器。”
少年没有敢望向少女,他的行为已经解释他不是逃跑,可是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
“恩,我知道了,你去拿这根烧火棍了。”
那时,少年慌张地跑开的时候,脑海里回旋着拿起武器打跑坏人的念头,莫名地就拿了烧火棍,他也没有惊动家里那个老头子,他担心老头子因此受伤害。
“这里人多,那个人应该不会敢胡来。”少年回头,看着泪眼婆娑的少女,安慰地说道。
少女没有回应,睁着泪水漫淹的大眼睛眨巴地看着他。
“你放心吧,这个小镇上我认识很多人,待会我就去找治安老爷大人治他的罪。”少年知道少女受到的惊吓太大,没有缓过神,温柔地帮她掸去眼角上的眼珠。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小镇上还有没有治安老爷,因为最近几年他没有见过,这时候他也只能如此安慰。
“你长得真好看,”少女仰起头注视着个子很高的少年。
少年脸上的泥污已经被汗水抹去,露出了他那张迷人的脸,有单薄的嘴唇,却不是一个性情薄凉之人,听到眼前长相白皙美丽的女孩话锋一转夸赞自己,愣了一下。
“你长得比我还好看,”少女低声说完害羞地低下了头,余光瞥见少年还紧紧拉着自己的手,又想到刚才少年帮自己掸去眼角上的眼珠,脸上觉得更烫了。
一缕清风拂面,吹红了少女的脸庞,迷乱了少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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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不见光的阴暗深巷内,密不透风。
一个身影在暗处显现出来,是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穿戴着围裙,就好像是正在准备食物的老妇人之类。
小茉莉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她窥探不到对方的境界,老妇人给她的感觉深不可测。
“没有想到小镇还有如此高人,前辈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此时小茉莉仿佛换了个人,江湖味道很浓厚。
“老身的小主人说他会死,所以他要死,我在这里自然就是要杀死他。”老妇人轻轻地拍了拍身上围裙,慢吞吞地说道,杀人对她而言好像是稀疏平常一般。
为什么说又,因为刚才老妇人拍了一次围裙,小茉莉才察觉到老妇人的存在。
“为什么您刚才没有出手。”
“老身得给自家的小主人一个教训,那你又为何来这里,难道真是痒了?”
事件的中心人物,刀疤脸的男人反倒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小茉莉没有因为老妇人的尖酸话语而生气,反而满脸抚媚地看向刀疤脸的男人,将头上的茉莉花扶正插好,一脸深情地说道,“我看不惯他欺负小孩子,也想杀死他。”随后
又转向老妇人问道:“可他只有一条命,死不了两次,您说怎么办?”
“那很简单,将他一分为二就行了。”老妇人轻描淡写地回道。
“你们要杀我?来啊,来杀我啊,哈哈哈哈!”刀疤脸阴狠的脸色,痴狂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话语。
笑声在安静的巷子里分外刺耳,又老又肥的那只猫,终于跳上了墙头,没有再掉下去。
空气突然凝固,笑声戛然而止,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刀疤脸男人一分为二隔开来。
鲜血飘洒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一个生命的消逝,前一刻还狂妄笑着的刀疤脸男人,下一刻已成为两半尸首,两个嘴角还保持着扬起的弧度。
小茉莉眼瞳微缩,感到了一阵阵寒意,她全神警戒,寻思着如何保全自己。
“各自为主,互不打扰,如何?”老妇人收起了超乎常人的锐气,仿佛看穿了小茉莉的心思,平静地说道。
“恩,一言为定。”小茉莉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一脸轻松地说道,紧接着,探询问道,“前辈尊姓大名?”
“老身就一个死老太婆,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我就住在镇上最大的府邸里”
“我可是鼎鼎大名的红人,我就住在镇上最销魂的青楼里。”
两人说完,极有默契地同时往两个方向分开离去。
墙头上的老肥猫将瞳孔的虹膜打开得非常大,尽可能让微弱的光线投射到眼球,以达到能看清四周景物的目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又吓得跌落了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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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津第一豆冻铺前。
“对了,我住在西津码头那边,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叫游曲沼。”
“恩,我住在富春居,你可以叫我小豆子。”
名为小豆子的少女,扬起手中的豆腐花,“谢谢你的豆腐花,我回去再吃。”
游曲沼挠了一下脑袋,一脸正色地说道:“不用谢,你别担心,也不用怕,我会找治安老爷处理那个坏蛋的。”
“老身替小主人也谢谢你。”一个穿着围裙的老妇人侧了一下身,开口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游曲沼赶紧躬身还礼,随后埋怨的神情看向小豆子。
两人相视一下,扬起了灿烂笑容。
游曲沼看到小豆子终于笑了,心中安定不少,摆手离去。
“死了吗?”
“死了。”
“恩,把后续处理好,不要给他添麻烦。”
临近暮时,豆冻铺的生意逐渐冷清。
豆冻铺的小伙计百无聊赖,等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妇人牵着一脸天真的小女孩离去后,看着天色不早也开始收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