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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拾遗篇(1)

趣味闲谈·写在拾遗篇之前

当了大半辈子公务员,如今得到了空闲,自己可以支配自己了,心中很悠闲。想到前面诉述的追忆、行路、感悟诸篇都比较“古板”,属于自己的“正统篇”。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思来想去,觉得把一些自己孩子们的事,把一些自己在工作中、生活中看到的、遇到的、经过的、读到的或认为有趣的事记述下来,也是一种很有意思的念旧悠闲,于是,就添了拾遗篇。

蓉蓉和毛毛小时候的故事

蓉蓉和毛毛姐弟俩,是我和妻子化英养育的一双儿女。孩子们现在都各有所成,我很满足。每当想起他们,我就有一种如饮甘露的享受。孩子们都大了,各自有各自的事业,他们自己通过努力走出了自己的天地,并且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父辈,这是家族的幸运。

应该说,在孩子们孩提时代,作为父母的我们,从未有过把孩子造就成“大才”的宏愿,用一句实在话来讲,心存大爱,不溺不纵,身教言行,蒙以养正。本能地疼他们,爱他们,一门心思让孩子们好好成长,期盼孩子们将来有份好工作就知足了。教育孩子们口头禅也总是好好学习本事,远离不良习气,不要指靠父母之类的话。直到突然有一天,惹得孩子们倔强地说出“绝不靠父母”的“狠”话,我们也突然领悟出孩子们有心志,家长不可太“烦”。以后孩子们的步伐证明了他们的内潜动力,作为家长,乐了,服了,天下父母愿,孩子有出息。

孩子们相继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名牌大学,一家四口早早就分居几地,虽有思念,内心充实。但萦绕不去的是两个孩子童年时的童趣给我们带来的乐趣!

蓉蓉从小文静、听话,和小朋友们相处融洽,玩耍也不马虎。记得粉碎“四人帮”后,刚两岁的小蓉蓉在家中嘟着小嘴煞有介事喊着:“打倒‘四人帮’,人民喜洋洋!”边喊边振臂,俨然是在大街上看到了当时常见到的游行队伍,记在心中,学得有模有样,令人忍俊不禁。

蓉蓉长得可爱,大家都喜欢,都愿亲近她。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在蓉蓉三岁时我带着她去大同游玩,住在旧云冈宾馆。蓉蓉一出现,引得年轻的服务员姑娘们纷纷逗她玩,蓉蓉不认生,谁叫跟谁走,有吃有玩好开心,连爸爸都忘了。那时候社会秩序挺好,我也放心,晚上闲得无聊,我去宾馆旁边的影院看电影,忽听到服务员到处找我,原来是蓉蓉闹情绪要找爸爸了,害得姑娘们在电影院的黑幕下摸索了半天。回宾馆房间后,小阿姨们说要带着蓉蓉去睡觉,蓉蓉又动心了,我只好自己回房间。半夜忽听到敲门声,原来是蓉蓉又想爸爸了,蓉蓉让众人一夜无眠。

蓉蓉也有发“怒”的时候,两岁半时的一天,孩子玩耍了一天犯困,夜里早早入睡,家里无电视,我和她妈妈耐不住寂寞,锁住家门偷偷到学校公放电视的院内看节目。忽见蓉蓉脸挂泪珠、怒气冲冲跑到父母面前大声哭喊,着实把我俩吓了一跳,不知女儿是如何跑出来的,急忙抱着女儿向家中奔去。只见门锁着,仔细一看,原来女儿打不开门,是打碎窗户玻璃赤条条从里面爬出来的。霎时间我和化英惊出一身冷汗,倘若女儿身体被碎玻璃划伤,那是多么可怕的后果啊!我俩紧紧抱着女儿进行安抚,一会儿女儿就破涕为笑了,我和妻子心才稍安。自此,我俩也“领教”了女儿倔强加可爱的另一面。

蓉蓉天性认真,体育老师让学打乒乓球,她能一门心思去学习,小小年纪能早早起床去训练馆参加练习,后终因我和她妈妈怕她太累,辞了活动作罢。

蓉蓉无论在幼儿园还是以后上学,做什么都有板有眼。老师布置下的作业,总能一丝不苟地完成,当教师的妈妈内心似水,表象不露,显示出职业母亲深沉的呵护。我当爸爸,喜爱恭顺女儿,学习、生活从来用不着操心。直到现在我看到她小时候留下的日记本、作业本写得那么规矩、整洁,一页纸都不浪费,稚嫩里,出本真,女儿彰显出纯真朴实的天性。

蓉蓉性情随和,很能“容”事,遇到大事小事都能从容应对,该放下时能放下,该舍弃时能舍弃,成绩和挫折对她的影响都不会太大,她一直保持了一种自信和乐观的情绪,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难能可贵。

蓉蓉抽象思维能力好,主要是秉承了母亲的基因,从小学到高中几乎都是三好学生,名列前茅,家不渲染,孩子坦然。高考填写报考自愿时,老师们提议报考北京大学数学系,思之再三,我和孩子商量选择了医学院校,似有遗憾,也无遗憾。现在看来,女孩子从事医学工作也是一个较好的职业,孩子凭着天赋和执著,在医学界也闯出了一片天地,关键还在自身,干啥也能成才。

毛毛和姐姐的性格却是大相径庭,毛毛玩性十足,想法奇多,敢想敢做,不甘安分。

毛毛和他姐姐一样,都有乳母,因其母亲教学繁忙,工作一时都不能耽搁,所以妈妈产假一到,就把他们送至乳母家中哺育。姐姐乳母尚可,养得比较结实。毛毛乳母因家族矛盾气结断乳,遂以粗茶淡饭代养,孩子缺乏营养,长得面黄肌瘦。多亏岳母明智,把外孙带回家中喂养,经过姥姥精心养育,毛毛才逐渐强壮起来,但因乳母的原因导致孩子先天体弱已经是于事无补,也给我和妻子带来了无尽的懊悔。

毛毛虽长得精瘦,却不缺男孩子的秉性,成天价和小伙伴们闹得昏天地黑,朋友众多,常常能弄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来,令人“惊心动魄”。

记得在四岁多时,他一个人抓着校办工厂废弃烟囱的铁环爬上30多米的高处,引得众人一片惊呼,吓得我蹲在烟囱下大气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等人家慢悠悠下来。可小男孩全然不当一回事,吸了半天凉气的我,剩下的招数只能是劝慰孩子再不敢攀高。

春天到了,榆树开花,毛毛又爬上仅有小碗口粗五六米高的树头上采榆钱吃,树高枝细,随风摇曳,毛毛一手攀枝,一手采摘,自由自在,毫不惧怕,只是爸爸妈妈在树下急着流汗,一场虚惊在所难免。

一次和小朋友推车车玩,不小心把一位小伙伴连车带人推到一条干涸的渠里,虽没出事,也有危险。他见势不妙,拔腿就逃,事后以为做得不对,才向爸妈做了检讨。

毛毛最大的特点是:凡是大人交代过的不可再“犯”的“错误”绝不再染,这使父母省心了许多。

毛毛生性好奇,凡是见到感兴趣的事情都要去一试。有一段迷上了下棋,我常常看到他那小小的身躯钻到街头大人们膝下,在棋盘上“支招”,引得棋手们赞叹不已。到后来,竟然发展到在家中端着棋盘和爸爸妈妈过招,从小就有了“痴迷”下棋的嗜好。

六岁时,妈妈把毛毛带到学校上一年级,由于顽皮,弄得老师手足无措,常与他妈摊牌诉苦。好在妈妈知道自己孩子的“潜能”,任其“顽劣”,以期“蜕变”。

毛毛的小学生涯,基本是在玩耍中度过的。我和他妈妈从未给他们姐弟俩添加过课外作业,一切顺其自然。姐姐文静,弟弟爱闹,一旦被姐姐批评,弟弟马上“认错”。在家中毛毛和姐姐坐一张桌子上各做各的作业,姐弟俩亲密无间,姐姐爱护弟弟,弟弟尊重姐姐,相互扶助,乐乐陶陶。

直到上了初中二年级,毛毛在妈妈的“启发”下,开始了“奋发图强”。初三中考,竟然得了全县第一名。那时中专是中考中很热门的报考志愿,比上高中还难,许多人愿意早上中专早就业。毛毛也收到了太原电子工业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我笑着问他,是上高中还是上中专?孩子显得很平静,坦然地表白:只是玩玩而已,若非高中不上!我和他妈妈仿佛看到了儿子的志向,儿子有自己的目标。

儿子上高中后离开父母全靠自己,最后以全县应届生第一名的优异成绩如愿考入重点高校。入校后写给父母的第一封信就谈到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为自己创造美好未来,为家族兴旺光宗耀祖。我和妻子欣慰不已。

现在回忆姐弟俩的童年,我很淡定。由于时代的局限,出身的低微,我和妻子没有给孩子们带来像现在独生子女那样的呵护和奢华,我们只是让孩子们吃得饱,穿得暖,有童年应该享有的的欢乐,有温馨的家庭氛围,其他从不娇惯。孩子们的妈妈是一位舐犊情深的慈母,她对孩子们的成绩从不喜形于色,对孩子们的过失则予以循循善诱。她给孩子们潜移默化的影响是淡雅、爱心、品位和低调的人格魅力。孩子们从小就懂得尊重人,懂得节俭,姐弟俩很少向家长要零花钱。但孩子们懂得回报,如吃过同学们的零食,一定要向家长讲清楚回报同学们。

孩子们很吃苦,衣着很平常,从不攀比。在爸爸担任了一定职务之后也从未提过生活要求,始终本分。我记得给蓉蓉买过的玩具是在太原和她妈妈挑选的一只乳胶狮子,一直陪伴着她的童年。几十年过去了,狮子还在,成了我割舍不去的一份亲情记忆信物。毛毛的玩具则是一支玩具枪。

孩子们很自立。上中学期间,姐弟俩自己早晨起来泡方便面,好让辛劳的父母多睡会儿。两个孩子由于高考成绩优秀,先后都获得了台胞张正业伉俪设立的奖励基金,孩子们给父母带来的是陶醉和欢乐。

在大学期间,每到假期,姐弟俩都要打工挣钱,他们理解父母的艰辛,更对自己有一种磨炼意志的情怀,在姐弟俩心中早已埋下了独立奋斗的种子。

蓉蓉和毛毛姐弟情深。蓉蓉一直代行父母关照弟弟,直到弟弟出国留学,行装用品都由姐姐打点。姐夫薛安生性淳厚,弟兄之间亲密无间,家道中兴,天助我家。

采撷了几束蓉蓉和毛毛童年的故事花絮,聊以童心慰我心。现在孩子们大了,童趣远去,事业中天,我感慨流水年华,化作点点甘露融润心田。化英和我曾经无数次憧憬退休后的天伦之乐,盼望这一天的早日到来。我和妻子已经获得赴美探望儿子的签证,本想让妻子去美国散心化结,化英从美国大使馆走出后还在惦念病榻上的母亲。她终因劳累沉疴,铸成绵绵遗恨!

在这里,向普天下的父母、儿女忠告一声:做父母的珍重身体,权当为儿女们赐福;做儿女的珍重身体,权当尽忠孝两全。

人生至重,孝悌齐天。随着社会发展,亦不需固守传统观念,父母幸福即为行孝,苦撑殃身,徒劳无益,亲情未了,自负人生!

庭院小憩

在山阴县岱岳镇有我的一处小院落,离我故乡北王庄几里地,是我在本县的第二个家园。庭院虽小,却是我最难忘怀的天地,因为那里是我们一家四口相聚最多的地方。

我和妻子、女儿、儿子在小院生活了十多年,对院子充满了感情。女儿、儿子相继考上大学外出后,留下妻子留守家园,一方面工作,一方面照顾双方父母。每逢周末,我归心似箭,渴望团聚,看看双方父母,与妻相携散步,享受生活的甜蜜,悠闲畅快极了。当有事繁忙不能回家时,我会感到郁闷异常。家是我的港湾,回到家,我会放下一切,万般心绪齐聚温情。

妻子把小院打理得井然有序,从无散乱,夏有鲜蔬,冬有雪景。春天一到,妻子在仅有的半分地上种上了黄瓜、丝瓜、苦瓜、西红柿、茄子、豆角、韭菜、青椒等菜蔬,还栽培了葡萄。务做精细,堪比老农。各种蔬菜都长得郁郁葱葱,满院生机。化英常把自己栽种的蔬菜奉送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乐此不疲,溢于言表。

小院经常宾朋满座,人们围在一起谈天说地,化英采摘下新鲜蔬菜亲自掌勺招待亲友,别有一番情趣。大家称这小院子为吉祥院,红火院,出人才,有气场。

每逢春节,父亲、儿女、在外的弟弟齐聚一处,阖家团圆,张灯结彩,请祖宗,贴对联,垒“旺火”,挂年画,一片忙活,一片火热,呈现出幸福祥和的景观。午夜时分,点燃“旺火”,迎神接福,礼花爆竹齐鸣,更是映得满院生辉。在“旺火”上烤烤花馍馍,接点旺气送进灶台,一家子喜极了,乐极了,惬意极了。

小院见证了一家人的努力、奋斗和欢乐,也见证了一家人的和谐、充实和收获。

二十多年过去了,孩子们相继走出了小院,打出了自己的天地。一家人在小院相聚的日子少了,小院平静了,但全家人对小院的依恋情怀丝毫未减,对小院的眷恋之情已经深深地融进了家里每个人的生活以至生命之中。

小院依旧……

依旧红火,依旧吉祥,依旧是我心灵中的港湾……田园……殿堂!

愿天下无贼

社会确实是发展了,进步了,人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比以前好了许多许多。

可是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在抱怨社会风气变得越来越坏,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世风日下。好像可以为了某种目的,不惜践踏法律和人间的各种道德准则,做出“贼”一样的事来。为什么会这样呢?导致社会风气败坏的深层次原因是什么呢?从人的信仰建立的角度看,就是唯“物”主义大行其道;从社会道德环境来看,官德败坏是重要原因。

我们先从人的信仰来诠释,唯“物”主义对整个民族的摧毁,是致命的。说到这里,我引用一位学者的观点,她提到宗教跟心灵的自我约束,说“唯物主义”不能产生自律和自我约束。也就是说,一辈子做善事,到死后留下的还是空白,一辈子做坏事,死后也是空白。这就意味着你一辈子做坏事和一辈子做好事结果一样,最后都归于空白。

根据“唯物主义”理论逻辑推导出来的结论,这个结论会造成什么问题呢?它会暗示社会个体可以对自己的行为不负最后责任。也就是其行为可以不负终极责任,从而使整个社会群体的每个个体产生了很强的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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