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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二

第二天,天气依然闷热得很。但对周启荣来说,却是个愁云惨淡、天地晦暗的日子。

吃过早饭,周启荣默默地同于成龙、尤冰道别,那位站了一宿岗的警察,早已不知何时撤走了。

归泓业开着车子,送周启荣到机场。此时,周启荣的心正像这天际边沉闷晦暗的云朵一样,沉甸甸紧巴巴的。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回想自己在利马短短两年多时间里,经历的一切,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其中的屈辱怆伤,这满满的一腔苦水,又可以向谁倾吐呢?“好汉打脱牙和血吞”,就是身边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归泓业,他也不能口吐一字。他想,人人大约都有末路逢凶,为人所害的经历,只是深浅不同,但被自己曾经心仪、视为偶像的人所伤,则伤得太痛,痛彻心肺,痛入骨髓。尽管如此,自己却不能就此躺倒,必须重新站立起来,收拾心情,收拾行囊,继续上路。

随着车厢外那些熟悉的景致随风而逝,天际边布满了搓棉扯絮般的断景残云,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大地,灰蒙蒙的自己,这种万般无奈举目苍凉的心境,竟使周启荣清癯的脸上堆满了悲悯的表情,厚得可以刀刮一般。“去国十年老尽少年心”,古人的话,让他由衷地慨叹,毋须十年,只要二载,细细一咀嚼,竟似曾经沧海,胸中顿时平添了许多岁月,在人生的憬悟上一步跨向了成年。

周启荣就这样走了,走得悲伤,走得难过,走得无可奈何。

而欲置他于死地的康文彬,知道自己正被警察局传讯,日子也并不好过。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周启荣启程前往飞机场的时候,在郊野,康文彬与西瓦尔秘密碰头。

西瓦尔对康文彬大为光火,他说他们秘鲁有一句老话:一个人离城四十里可以看见蜜蜂拉屎,出门却让活牛生生绊了一跤——这人有病。他认为康文彬的举动“蠢得像猪”。

康文彬却说,这一切都是维拉在背后捣鬼,没有维拉插手,这火是绝对烧不起来的。

“那您就蠢得派人连夜上门骚扰,干那种下三滥的勾当?您这样做,又能达到什么目的?只能帮助那些中国人的忙,维拉只会与他们走得更近。”西瓦尔继续对康文彬吼道。

“我知道我的计划要失败,我不甘愿,更不甘心。上帝赋予我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为了它,我简直付出了我可以付出的一切。可是我失败了,失败了,而这一切就败在几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身上。维拉出卖了我,让我腹背受敌,我昨晚不那么干,我咽不下这口气。”康文彬说着,随手扯下一根树枝,发疯似的一折两断,两眼闪着愤怒的目光。

“有本事您找维拉去啊!找于成龙他们出什么鸟气?就靠你派去的那几个不着四六的歪瓜裂枣,他们能解决什么问题?笑话!这完全不像您一贯的行事作风呀,真使我大跌眼镜。现在警察局在维拉的压力下,正四处传讯您呢,我看您还是先躲躲吧!”

“我不走,我和陈福旺都是金富公司的老板,我们有权这样做,这也是我当时决定这样干的原因。”

“您的律师怎么说?”

“他说,他说,那是民宅,他没有完全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康文彬终于软了下来。

“这不就是了?您还要充什么好汉?”

“老朋友,看在上帝的分上,再帮帮我这一回。我现在不能走,我走了,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康文彬最终哀求道。

千里碧翠,万木葱茏的郊野,西瓦尔无心欣赏。在康文彬的不断请求下,西瓦尔最终驾车回到住处,特意换上制服,改乘警车,然后来到区警察局。

区警察局像一处热闹的菜市场,那些吸毒者、妓女、拉皮条、偷盗、抢劫、强奸犯,被手铐铐着还在与警察推撞扭打,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粗话。

西瓦尔皱了皱眉头,对那些冲自己行礼的警察胡乱地回礼之后,直接穿过几排办公桌,来到一间用玻璃窗隔开的小房间。里边的小个子主人一见西瓦尔,立即立正敬礼,大声问候。西瓦尔挥了挥手,大模大样地在小个子面前坐下,直接表明自己是来了解昨天那起发生在中国人住宅的案情。

小个子警官说,上头非常重视这起案件,外交部领事司还有专门函件对此表示关注,希望警察局尽快处理案件,处理结果将向中国驻秘使馆通报。小个子又说:“维拉先生也十分关注此事,特意委托他的律师配合中方跟进这件事情。我们已对肇事者发出第二次传讯。上校先生亲临本局视察,我们会更加抓紧工作,请长官放心。”小个子警官把西瓦尔上校当作上头派来检查案件进展的高级警官,一本正经地向西瓦尔报告。

西瓦尔有点哭笑不得,又不好拂了对方的意,只是含糊地说:“很好。”又说:“康文彬先生通过他的朋友转告我,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在利马公司的总经理,一名叫刘进益的中国人,他本来就住在楼房里,因为亏损被公司解雇回国,康先生有权到他住的房间里拿走公司的文件,以便查清他的问题,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么,这也许是一场误会。”

小个子警官听了,一时摸不着头脑,闷葫芦一样地愣了几秒钟,最后答道:“也许,大约,是的长官。我们问过之后,就会完全清楚的,长官。”

西瓦尔没有再说什么,告辞走了。他想,一个维拉就够对付了,如今连外交部领事司也在过问此事,康文彬这不是在捅马蜂窝吗?

康文彬就这样走了,走得如此匆匆,走得如此无奈。

走的时候,闷热的天气与凉了半截的心情形成巨大反差。他不相信由他一手导演的这部戏竟这样匆匆忙忙地结束了,而且结束得这样不体面,不光彩。西瓦尔说得对,自己太过于自信,太小觑对手了。他想不到于成龙会用上使馆这张牌,更想不到维拉彻底地改弦易帜竟是如此之快,使自己须臾间在阴沟里翻船,就算不吃官司,今后自己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利马呢?

飞机载着康文彬不断升高,一直到没入云层之前,康文彬始终都没有再回顾一眼脚下的土地,也许他真的绝望了。

周启荣走后的第四天,邓守仁来了。

邓守仁来之前打了电话,说想见见于成龙。于成龙心里有数,来了正好,他一来,全本西厢记不就都在自己的肚子里了?因此在家等着。

邓守仁今天特意作了精心打扮,头发梳理得油光发亮,黑西装、黑衬衫、黑裤黑袜、黑皮鞋,再系上一条雪白的领带,显得特别抢眼。一见到于成龙,故作风度地把鼻梁上的黑眼镜摘下,装作很熟稔地大声打着招呼。

“于老板啊,真没想到香港金富公司的正副总裁齐临利马,我才想这几天利马天气怎么这么热,大人物到了嘛!”

“哈,邓先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来来,请坐请坐。”于成龙刚从警察局那儿知道康文彬出走的消息,表面上应付着邓守仁,心里匿笑不已,等着对方开口。

邓守仁笑道:“我是想,是不是请两位总裁一齐到我的小店一叙,大家喝杯合欢酒,消除一下彼此间的误会。”

“这话是邓先生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于成龙问。

“我们小户人家,图的是赚几个钱,你们两位大人物各立山头,我们都不敢得罪,这吃酒实在是我自己的意思。康先生那是什么人?在利马可以呼风唤雨,而您于老板,您一根手指头,都比我们的腰杆子粗啊。”

于成龙冷笑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他康文彬什么人,一样的两条腿夹个毬,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说别的,周启荣鞍前马后跟了他几年,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就冲这点,他康文彬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中有数。”

“康先生对待周经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康先生是在清理门户,我们外人是过问不得的。”

于成龙听了这话,心里陡地一股怒气就要发作,好一个“清理门户”!但他还是强压住火,说道:“前几天,康文彬、陈福旺带了几个人上我这儿,又是砸又是拿的,那也是在‘清理门户’?不过,邓先生没有同他们一道瞎掺和,这点我们都注意到了。”

“这事我确实不知道。”邓守仁赶紧说道,“这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事很简单,康先生是个动不动就爱将‘法律’两个字挂在嘴上的人,我们就顺着法律的意思,用法律的办法加以解决。现在警察局正在传讯他呢。我告诉你,连陈福旺都跑不了,我们会穷追不舍,直到达到目的为止。”

于成龙的话让邓守仁很是不安。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脑瓜子又左右扭了扭,身子也跟着动了动。忽然从右胯位置掏出一把曲尺手枪,放在桌上,然后解释道:“这东西碍着身子,让人坐着不舒服。”一边摆弄着枪支,一边装成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么说,事情还不定怎么发展,是吗?”

于成龙刚才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作,这会儿见邓守仁不知天高地厚地在自己面前玩起了枪,翻来覆去,比比划划地炫耀着,一看就是一个生手。他知道,在利马,有枪证能佩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对方明显是想借此弹压自己,或借此找回自尊,就像电影里的老段子,那也老得掉渣了。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心想,如果不借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邓守仁,我于成龙真的枉自是个老兵出身。

“这是一把黑星手枪,算不得什么好枪,但用于防身护体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成龙坐下后,嘴里说着话,眼睛盯着对方,双手飞快地动作,噼里啪啦几下子将一把枪给拆了。正当邓守仁目瞪口呆之际,于成龙又说道:“这枪虽然可用,但枪栓太紧,显然保养不周。”说话间,又把手枪重新装好,最后将弹匣塞进枪身,发出清脆的响声,又将手枪搁在手掌心里前后转了两圈,枪身倒转,还给了邓守仁。整个动作潇洒利索,把对方看得一愣一愣的。

“好玩吧?会玩吧?还想玩吧?夏云逸拿枪,你跟我玩枪,老子十几年前已经拿着枪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跟越南人干了,你算什么东西?”于成龙的声音由小变大,“在我面前玩起这个,你瞎了眼了。告诉你邓守仁,玩枪你不行,玩心思你也不行,小心康文彬借你的桥过河,拿你当枪使。到头来,你只会落个公公背媳妇过河——吃力不讨好的下场。我还是劝你,不要对康文彬抱太多幻想,康文彬丢下你们已经跑了,他的总裁职务也一定要撤,识时务者为俊杰,聪明的话,就赶快抽身,不要跟着蹚这趟浑水。”

“康文彬跑了?”邓守仁吃惊地问道。

“跑了,这是警察局的正式通知,我想不会错。”于成龙平静地说。

“什么时候跑的?”邓守仁依旧不相信地问道。

“我想大约是昨天吧?怎么样,要不要打个电话到警察局核实一下?”

“跑了!”邓守仁的精神开始崩溃,他把枪收起来,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于成龙的问话,态度前倨而后恭。

“我问你,最早告诉你刘进益出事的人是谁?”

“是、是夏云逸。”邓守仁犹豫地说道。

“他怎么说?”

“他只是在电话里跟我说有这么一件事发生,我当时一激动,竟忘了问他是如何知道的,后来再要找他,这家伙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电话号码都变了,这会儿怕也找不着他。”

于成龙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你也觉得奇怪,只要不是傻瓜,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就不难知道。不过你跟他们不是一路的,这点我们都注意到了。”

于成龙的话让邓守仁觉得很是宽慰,他想起平安夜刘夏两人在他的酒楼里吃饭喝酒的情景,不禁轻声说道:“他们真要那么做,我也是不赞成的。”

于成龙趁热打铁道:“我早说过,对于你们在项目前期所做的工作,我们都很清楚,我们绝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对你们的工作一定会有所表示,作为奖励也好,补偿也好,我们一定会做到。但这需要你们的配合。如果一味地跟着康文彬走下去,肯定是没有前途的。不仅得不到任何补偿,有些事情还要好好地算算账,何去何从,你们自己选择。”

邓守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在这所房子里碰壁,记忆中几次都似这样狼狈不堪。今天为了与于成龙会面,出门前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走了一半,又特意回家从保险柜里取出手枪,希望这个硬邦邦的家伙能够给自己增加一份威仪。不想弄巧成拙,反被于成龙借枪狠狠地教训了自己,一下子没了脾气,耷拉着脑瓜子,傻坐在那儿,乖乖地听训。

于成龙换了种语气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是陈福旺让你来的吧?他人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这……”邓守仁犹豫着。

“怎么,怕我报警?告诉你,此事愈早办愈容易挽回。他如果愿意在以后的工作中跟我们配合好,我们做一些让步也未尝不可,只是要他自己明白,主动配合。”

在于成龙的说服下,邓守仁终于同意带他去见陈福旺。

邓守仁的车一直开到自己经营的酒楼才停了下来。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酒楼大厅,来到后边的厨房,再拐一个弯,在一个立地柜面前停下。按下旁边的机关,木柜旋即洞开,只见里边一付木制楼梯通往地下。邓守仁一边打开电灯,嘴里叫着陈福旺,一边同于成龙慢慢地往下走。

陈福旺早已跼蹐不安地迎上前来,嘴里紧张地问道:“守仁,哎呀于老板,您也来了,你们这是……”

于成龙环顾一下四周,虽说是杂货间,但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有墙纸,墙边摆放着桌椅、床铺,还有一间盥洗室。

于成龙道:“想不到这里别有一番天地啊。”

“于老板,我们虽然定居在这里,但始终还是要有一些防范措施,这不还是刚来时,上一辈搞的,经我们修补后,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在这种地方,谁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您别笑话。”邓守仁说道。

“海外谋生,着实不易啊。”于成龙深有感触地说道,“陈先生,这里的条件不错,你不是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陈福旺刚才还有一点惊慌,看到于成龙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意思,也就安定了许多,答道:“先避过风头再说吧。其实,真的把我弄进去了,我可以说,我是秘鲁(金富)公司的法人代表,那房子是公司的财产,我作为法人代表,为什么不可以进去?我想就是警察局也奈何不了我!”

“好嘛,大难临头,你还在这里跟我尥蹶子。”于成龙颀身正立,对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陈福旺道,“好一个法人代表,那房子是公司的财产,那就是说那房子是你陈某人的,蛤蟆打哈欠,你口气不小啊!我问你,在你的眼中,康文彬在利马是个人物吧?能呼风唤雨,对不对?告诉你,不论是避风头也好,还是避灾难也好,他康文彬走了,像一只小鸟一样地飞了,他怎么就连一声招呼也不跟你打就走了?找不到你,打个电话给守仁也行啊。为什么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呢?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啊?金富公司的法人代表,羊群里跑出只骆驼来,就数你大?果真这样,上警察局讲理去呀,谁逼你猫在这儿呀,一嘴想吃掉一个沙锅——只知道脆,不知道牙碜?你倒是去呀!”

于成龙口似利剑,连挖苦带说理把个陈福旺说得没了脾气。他原来就是一个使力不使心的,肚子里的道道本来就不多,这会儿索性一言不发,连插嘴说话都不会了。

“于老板的话有道理,”邓守仁接过于成龙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康先生走了,明明是将我们摆到台上。咱们小户人家,什么都行,就是经不起官司。于老板答应帮助我们,我们自然也要配合人家,而且还有一笔补偿,对不对,于老板?我想我们可以按照你们的意思做,但您得先帮我们福旺从地底下解放出来,他有了出头之日,余下的细节我们再说,怎么样,于老板,你们说这样做好不好?”

于成龙故意不急着说话,他是等待陈福旺的表态。

陈福旺低头想了一会儿,最终抬头说道:“强汉不与天争,我认命就是,就按守仁的意思办吧!”

于成龙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利马的这场角力总算要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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