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面具男站在床前看着她,眉头狠狠的皱着,忽然,眼底浮出一些情绪来,也有些许用肉眼可见的幽光。他怎么也没想到,无论前世今生,她的命运都那么颇折……
莫亦汐被黑衣面具男救走,引起了莫岭镇里不小的轰动,张仁贵气的脸通红熟透,下令命衙门里的人一定要把他们捉拿归案。
张仁贵想到莫亦汐身上有伤,料定他们不会离去,而那个救她的黑衣面具男一定还会回来,而他回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药店,去给她抓药。她身上的伤必须要立即处理,若是晚了就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他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分成几波人躲在药店外面的暗处,只要一看见有嫌疑人出入就立即抓住。
当张倾美知道莫亦汐被救走后,气的差点没杀人,她在房间里闹着大小姐脾气,即摔东西又砸东西,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咒骂莫亦汐。
小嫚在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一切,想上前去劝但看她发那么大的火,又胆怯了不敢上前,只得默默的看着她发火。
“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总是和我张倾美作对,为什么老天总是什么都偏向她莫亦汐。为什么?这不公平,不公平……”张倾美几乎是快要疯掉了,胡乱的摔东西,把房间里所有能摔的都摔了,能砸的都砸了个光。
小嫚在一边既要承受住她的嗓音,也要承受住她的暴力凶狂,即使心里压力承受不住也要强撑着。而且还不能去刺激她,若是去刺激她,那么她就会立即把发泄对象转向你。
“为什么她莫亦汐就要死了,偏偏跑出个黑衣面具男,老天,难道你是故意在与我张倾美作对吗!”张倾美恨不过也气不过,眼看着莫亦汐就要死,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她恨老天的不公,也恨她莫亦汐,心中更是不甘。
莫岭镇外的山林里的小竹屋里,黑衣面具男,从新乔装打扮换去一身的黑衣,揭下黑色面具,穿上一身普通的粗衣。
当他揭开黑色面具露出他的真实面目时,没有人知道,他居然是早已离开楚王宫的真君道长。
真君来到莫岭镇,很是轻松的就进去了,进镇后就直奔目的地。来到药店门前,又谨慎的察看四周,在确定没有可疑人后才信步走进去。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来到药店门前,谨慎的察看四周之时他就已经被盯上了。
躲在暗处的衙役,想等他出来时再把他抓住,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还是不见他出来,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忙冲进去。
待进去后发现没有人,那个带头的衙役走去药台问:“刚才进来的那个人呢?去哪儿了!”
那人被吓的连话都说不清,他怕死的指着后门哆嗦道:“他他,他从后后后,后门走了……”
“哼!追――”那带头人把他狠狠的推开,带着兄弟们就往后门追去了。
真君从后门来到街上,回头见他们这么快就追了上来,瞥见前面有一个小巷子,就忙躲进小巷子的一个角落里。
那些衙役只顾着向前去追,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躲在一个小巷子里。
真君见他们向前追去了,他又忙出来,从人烟稀少的地方出镇,莫亦汐还在等着他的药回去救命。她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山里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找不到那些药材,他也只好冒险进镇给她抓药了。
真君抓到药后就直接回到小竹屋,刚到就进屋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莫亦汐,皱了皱眉。转身就出屋去熬药,对于熬药,于他似乎并不难,很是熟练。
莫岭镇上,衙门里的人还在各个大街小巷中追捕黑衣面具男,追捕了许久都不见踪迹:“怎么样,找到了吗?”
“没有。那人似乎不是一般人物,而且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我们找了好几条巷子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枫子,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离开出镇了!”
那叫枫子的男子,眼睛看着前面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一个人道:“若是他已经出镇了话,那我们还去找吗?”
枫子没好气的狠给那人一拳:“你傻呀!他都已经出镇了,我们上哪儿去找啊,还是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被平白无故挨了一拳的那人,很是委屈的默默的低下头去不说话,很明显他不知道。枫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看向天际。
张春珠这一天没有事做,就去收拾房间整理东西,当她来到莫亦汐的屋前,伸手去推开关闭很久的门,信步走进去。
张春珠四处看了看,接着又去整理她房间里的一些东西,先是一些物件摆设,随便弄了弄后,又去她的床边,即使她床上的东西很整洁,她也没有放弃,依旧去帮她再整理一下。又去把她装衣物的箱子拖出来,不急不慢的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拿出来从新再整理一下。
房间里突然传来张春珠的几声哽咽声,是那么的轻,轻如风声,慢慢的就开始传来了抽涕声。
张春珠痛心的把莫亦汐的衣物,紧紧的抱在怀里哭:“汐儿,都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害了你啊!汐儿……”
莫玲珠与莫亦汐的房间相距不多远,她在屋里听到了这边有动静,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她那边多多少少还是听得到一些。
等莫玲珠来到她的屋前,听到里面的声音后才确定:原来是娘!
她躲在门后,偷偷的看着屋内抱着她的衣物,泣不成声的娘。心里不是滋味,忍不住的悄悄的在门后捂紧嘴无声的哭,无息的流着泪。
莫玲珠突然又想起了,那天在火场上,她浑身是伤,连衣服上都满是血迹,头发凌乱不堪。
她却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就在大火中很是安静的待着,不哭不闹不喊,连头都不愿抬起来看一下,她就那么的想要了结自己,想都不想的也不愿为爹娘考虑一下,就那样很是安静的被大火包围着。
她怎么就可以那样没心没肺,怎么就可以那样狠心绝义无情无义,她怎么就可以弃我们于不顾,她怎么可以狠心……
“莫亦汐,你怎么可以那样绝情,怎么可以……你害的我们好惨。”莫玲珠强忍着哭声传出来,她的声音是那么小,细如风声,她怕她的声音太大惊扰了她娘,心里十分难受的看着屋里抱着莫亦汐的衣物泣不成声的张春珠,泪不要钱似的唰唰的直流下来。
风,绝情但有时却又多情,它让人即恨也爱之。
它吹打着她的青丝与衣袂,把她的思绪都吹得凌乱不堪,无声的哭泣,无息的流泪。
风轻轻的来时,多情的拨弄着一切,很是温柔,让人渐渐的开始贪恋。